宴会结束后,全A市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衍家不知道是长孙还是二孙子的对象是尤喜常带身边的一个漂亮小姑娘。
那姑娘非常聪明,才貌皆备,已经考上哈佛了,也许毕业回来就会嫁进衍家当上少奶奶。
尤喜听到这种传言的时候,都笑疯了,跟尤溪学了一遍,尤溪冷着脸说: “衍方会被我打死,衍简会跟我同归于尽。”
尤喜给她竖大拇指, “别理那些人,身上披着一层富贵的袈裟,其实骨子里比谁都低俗。”
一个月后,尤溪踏上了去哈佛的路上,尤喜和尤爸尤妈尤姥姥还有不情愿的盛布多都去机场送她了,尤喜跟个小老太似的,看着好像是尤溪的真奶奶,把一本哈佛附近的一处公寓房产的钥匙和一辆车的钥匙交给她,说车子和房子甚至停车位都买了,让她到了那好好照顾自己。
“我听说有一些学生会排挤留学生,特别是咱这过去的人,你硬气点不要怕,有点什么事立马给我打电话,看我不杀过去一个个都突了……”
尤溪哭笑不得, “行了吧,要遵纪守法!”
尤喜不高兴说: “谁让你是我的人呢!”
还说呢, “你都不让我的助理跟你一块过去,他多世故精明啊,那张嘴比又碎得很,肯定能帮你把一切打点好,把你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尤溪摸摸她头,十八九岁的少女摸一个小老太的头,小老太还比她高一点不得不低头让她摸,这画面显得异常怪异又透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温馨亲密。
“一个人到国外上学,无论学习还是生活,都是一份经历,我想要珍惜这份经历,不想要让任何人破坏这种体验,我是去上学的,不是去当小公主的。”
尤喜觉得也是,那助理八卦得很,万一这个不许那个不许,还啥事都帮你干了,那还有啥意思。
她同意了,就叮嘱尤溪别让人欺负了, “好好保护自己啊。”
尤溪登机后,尤喜眼睛有一点红,甚至已经在打算把尤溪边上那套公寓也买下来了,隔一段时间就去住住,找尤溪玩耍。
然后刚想完,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儿,算了叭,一年去一两次就已经够折腾这副身体了,她得为尤溪好好养着这个身体,好来日换回来,两人都健康完整。
尤爸尤妈觉得很感动,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豪门的老太太对他家女儿这么好,又是给捐教学楼送她进重点高中重读,又是帮女儿打点留学的一切,连那边的车子房子都给准备好了,这得是亲孙女才有的待遇吧
他们家小妮子何德何能呢!
尤妈握住老太太的手,眼睛都含着泪花, “您要是不介意,让喜喜以后叫您奶奶……”随后又反应过来,自家这种情况有点抱人大腿的嫌疑,就改口道: “以后喜喜学成归来,一定让她给您报恩尽孝。”
尤喜被自己妈握住手,满怀感激,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她的钱本来就是尤溪的钱,用在尤溪身上理所当然,不过留学的费用倒是尤溪自己靠着那个投资俱乐部自己赚的,她也就是让人买了房子车子找了关系让她在那边过得舒坦一点。
面对爸爸妈妈还有姥姥的感激,她只好说: “没事,我们情同姐妹呢!”
“情同姐妹”
尤家一家三口都冒出了问号,奶奶和孙女还差不多,年纪相差这么大的姐妹
尤喜觉得尤溪肯定不乐意叫她奶奶的,而且她也想等换回来得叫尤溪一声奶奶,互相叫奶奶有意思嘛!
所以姐妹是最合适的,而且她不觉得和尤溪之间有什么代沟,她们是两种不同的人,但意外的很合拍。
她高深莫测说: “亲如姐妹的忘年之交。”
尤姥姥以前唱戏的,有点文艺细胞在身上,立时就赞同了, “这倒是佳话,以后让阿喜跟你义结金兰!”
尤喜: “……”
尤溪去哈佛后,尤喜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于是空虚的她决定干点什么。
她开始频繁去公司,有时候去一两个小时,有时候去大半天,偶尔还会参加个会议,把盛世游兄弟俩吓得不轻,以为她人老心不老想来争权了。
尤喜就喜欢看他们慌慌张张恨得牙痒痒又干不掉她的样子,还特别爱仗着辈分在外人面前使唤他们,一时间自得其乐,沉迷其间。
盛布多在上大学,尤喜就让他每周末就到公司来实习学习,把盛世温气得牙痒痒,大哥长子也就算了,大哥一个私生子凭什么也来公司刷资历分蛋糕
只可恨他两个娃还小,都十来岁,便是想来争也无从争起。
尤喜又把女儿提升了职位,让她担任行政部门的总监,又投资了一笔钱给女婿的小公司,把这趟水搅得越来越浑。
她在后面看大戏,兴致盎然的同时不免感觉到了古代那些皇帝老儿的快乐,他们总喜欢搞什么帝王之术,平衡这个抬高那个又贬低这个,整个朝堂就好像一盘棋子掌握在手中,她以前觉得这种皇帝真是脑子有泡,但凡把心思用在勤政爱民身上,少玩点花样,多器重忠臣,天下不就太平了。
虽然盛世也只是一家做生意的公司,和什么天下没有可比性,但她依然从其中体会到了一些没身处在那个阶层没法体会到的事。
譬如,公司的活儿都是两个儿子带自己的心腹在干,也就是公司除了一小部分中立派外,就是两个儿子的阵营,他们要是撂挑子不干了公司就得乱。
所以不能随便让哪一个下马,得平衡平衡,这个敲一下那个抬一下,互相竞争是最好的状态,让他们有危机感,公司业绩就蹭蹭往上涨。
这时候再把盛布多和没什么存在的女儿抬上来,告诉他们,除了你们,还有第三个第四个等着上位,别飘。
盛世游盛世温忙着干出业绩,都没心思搞事了。
这种下大棋的感觉容易飘,好像掌控了很多人的生死,随便往池子里投一块石子都会引起一片的沸腾,尤喜沉迷一段时间后,猛然惊醒,之后再没去过公司了。
她觉得自己没那块料,不能被这种虚假的膨胀欲迷惑,她就是个除了自信啥也没有的平平无奇美少女!
但抽身是不可能的。
尤喜都往棋盘里下棋呢,怎么能无疾而终呢。
盛世游三兄妹斗得跟斗鸡眼似的,有事没事就来邀功请赏,顺带贬低对手,让她做个决判。
后来尤喜干脆摆烂了,不懂的就去请教衍简,他能把一个破产的衍氏拉回来做成最赚钱的公司,肯定有两把刷子。
衍简觉得挺好的,他开着天眼,一边教少女“功课”,一边偷偷看她的脸。
还把商场上的一套厚黑学跟她讲了多遍, “生意场上,只要不犯法,所有你想象不到的事都有可能发生,甚至有些在灰色地带的事也可能碰上,更甚者遇上那种比较疯狂的人,犯法的事也不是不敢干。”
“你要做的是先确认自己的底线和原则,在这个基础上棋盘去跟人家玩,没有界限的玩法,是很容易出事,也很容易被人耍得团团转,头脑清晰很重要!”
然后又扒拉扒拉了某些案例,教教尤喜一些商场和职场上的潜规则。
尤喜打电话的时候,跟尤溪诉苦: “早知道我不去那破公司了,就想着好玩一把,把自己带入坑了。”
尤溪含笑安慰: “不想干就别干了,去玩。”
尤喜又不服输说: “那怎么行!我可不是废物,遇到一点不懂的就退缩!”
尤溪点点头, “既然有这份倔强,那就去做,好好做。盛世其实比一些企业相对简单很多,你是没见过那种派系林立,成分复杂的公司,那才叫头疼,而且你手上有我的股份,很好拿捏他们,至于那些股东,只要逐个击破,许他们一点好处,让他们没办法联合起来对你一个就行了……”
尤溪在商学院过得很快活,日子忙碌充实又快乐,她这阵子又学了很多专业知识,一时间也没忍住把自己学来的一些加上自己的见解跟尤喜说了。
说到后面,自己去倒一杯水的功夫,视频对面的小老太已经趴桌子上睡着了。
她叹了口气,关掉计算机, “晚安。”
第28章
随着尤喜学得越多,她在公司里也就越如鱼得水,以前她啥都不懂都能仗着自己的地位装逼,后来懂了三分,也能装成八,九分,再后来明了五六分,不得了,十二万分的劲儿都装出来了。
也因为某人的气焰太大,一不小心做过火了,她把手底下这两个不孝子手中的权利收回来很多,明面上也不出什么大差错,无非是把权力分散出去,多找几个人来分担,好不让公司完全把控在两个不孝儿手上。
这就动了他们的蛋糕,命根子!
两人回去翻了翻他爸留给他们的保命协议,上面写了假如她要把他们赶出公司或者家门,或者让盛家的财产旁落,他们就有权利让她把所有股份都交出来。
可她一没对他们撤职,二没对他们做出什么母不慈的事情,更没让盛家的财产落到外人手里,他们的妹妹和私生子难道就不是盛家血脉
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老了都不放权还在公司里乱嚯嚯的老女人安静下来比较好。
反正也不是他们亲妈。
让尤喜安静下来的手段有很多,但他们不敢做得太过火,要了老女人命这种事他们就算是再恨她也不敢,于是就准备制造一点点车祸小事故,让老女人再受一回伤,反正她上次受伤后住院住了个把月,回来虽说性格大变,但总归对权力一样没什么兴趣,只顾着自己玩,现在可好,玩腻了就把手伸到公司里去。
再让她躺几个月吧,假如她因为年纪太大,受的伤太严重了,那也不关他们的事。
兄弟俩如是商量一番,暗地里偷偷开始扛起反击大旗。
尤喜沉迷于学习与实践当中,不时跑跑衍家找衍简老师补补课,空了和尤溪打个视频电话,忙得起来也健身也改为了一天一个小时,直播也不搞了,渐渐就低调起来。
可在商业版图却不低调,一个月也能上一两次财经报纸周刊,她的那群小粉丝才知道,老佛爷她不玩健身了,她跑去搞事业了。
因为太忙,没顾得上宅斗,一时也没察觉两个儿子起了坏心思,感觉一切都在自己拿捏当中。
还是衍方跑来盛家玩,他那天狗一样的狗鼻子闻到了盛世游兄弟俩身上传来的臭不可闻的味道,当场就差点吐了。
勉强不露馅,和兄弟俩打打招呼,回头就拉着盛布多往房间里跑,哥俩关在房间里,衍方皱着眉说: “你爸和你叔不对劲儿。”
盛布多翻了个白眼, “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叔。”
他心里压根没把自己当盛家人,如果不是老妖婆他才不会住这里。
衍方也知道别扭的小老弟心里那根刺儿,也不纠结称呼问题, “我以前也经常见他们,他们臭归臭,但只是轻微的臭,让人感觉到一点不舒服,今天这两人跟去臭水沟里滚了一圈一样,浑身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听我说……依我的江湖经验,我一般闻到这种味道,不是那个人已经干了杀人放火行凶犯罪的大事,就是正准备干……”
盛布多正想吐槽他仗着一个鼻子其实啥也不懂到处行骗,听到后面,整个人都严肃起来了。
这阵子老妖婆和他们两个之间多剑拔弩张他是知道的,也许老妖婆自己没放心上,但他却对那两个人万分警惕,对母亲都不孝顺的人指望他们能有什么良心
衍方问要不要找盛奶奶商量把她那两个儿子可能不对劲儿的事说一说,不管人准备干什么,当妈的总要管教的。
衍方这会儿还没想到这俩货是准备对自己妈动手,而是觉得当妈的应该管教儿子。
盛布多摇了摇头, “静观其变。”
哥俩商量了下,谁也没告诉,准备去摸清楚那两个的把戏。
一个往外跑跟在盛世游兄弟俩身边,一个就在家里盯着。
在家盯着的盛布多跟个哨兵似的,拿着望远镜在五楼蹲守,这里看看那里扫扫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点,终于让他逮着了。
一向管理车库的司机队长老王在车库内外不停徘徊,他是管车库的,按理说他在车库出现不奇怪,但怪是的没有哪个正在做自己工作的人脸上表情会这么复杂纠结。
他观察了会儿,见老王拿着工具进进出出,犹豫徘徊,还碰上了管家从那里经过,见着老管家,老王险些给跪下,擦擦汗,慌里慌张的,管家问他干啥。老王低头说没事,有一辆车坏了不知道怎么修,怎么跟主人交代。
老管家不疑有他,交代他好好修就走了。
盛布多这边在楼顶上,听不见两人说什么,但他看老王面色不对劲儿的样子,放下望远镜就下楼了,一路跑到车库,正好碰上准备“干活”的老王。
少年一脸阴霾,拎起老王的领口, “你干什么”
盛布多把老王抓了个正着,他年轻没什么经验,等盛世游兄弟俩回来就揪着老王的领子去对峙,因为老王交代了是这俩指使的。
当着盛世游盛世温的面,老王又不敢开口了,摇头说自己什么也没干,因为当时他就在监控的死角,有车子挡着,他借口检修车子也是他职责所在。
盛布多年少气盛,以为抓到老王又把老王逼得招供了,就铁定能堵正主一个正着,谁知道人家改口后,他没留下证据,便也无从定罪。
尤喜人在公司忙了一天,回来一把老骨头还没歇,就被这一场捉贼大戏给惊着了。
孙子虽然人蠢了点,但她不相信盛布多会故意栽赃陷害,少年秉信如何,她心里一清二楚。
走到盛世游盛世温面前,她摸着下巴,把兄弟一顿打量, “准备害谁”
盛布多: “老王受他俩指使准备在你的车子上动手脚。”
尤溪虽然有钱,但她为人低调,拥有的座驾五根手指头数得过来,尤喜穿来之后,也只多添加了两辆跑车,但她经常坐的就两辆,一辆是代表着尤溪身份的那辆定制加长版宾利,另一辆是一辆粉色超跑,平常尤喜去公司自己开就开跑车,让司机开就开宾利。
今天是司机开的车,被动了手脚这辆是超跑。
老王辩解: “车子出了问题,我在检修。”
盛世游盛世温虽然被兔崽子弄了个措手不及,但两人一看没什么证据,就镇定下来了,一脸愤怒加惊讶训斥了盛布多,骂他陷害长辈父亲,白眼狼什么的。
唱完戏,两人就关心了母亲几句,还亲自开口说要把老王开除了。
“就算老王什么事也没干,但为了以防万一,为了妈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放家里工作了。”
虽然被开除,领了一笔补偿金,但怎么能比得上在盛家工作的福利强
盛世游盛世温又是吝啬的,多一笔钱也不愿意给。
老王一不做二不休,被辞退回家前干了一票。
于是盛世游的车子第二天就出了事,盛世温因为在外头嗨了一晚上没回来逃过一劫。
尤喜收到消息的时候很惊讶,还跟盛布多说: “他雇老王来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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