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果然心疼,自责道:“好,那我不要了。”
洁白的手指就在面前,只需微微颔首,就可以用唇触碰到。心里这里想着,他也这么做了,先是心疼的吹吹,然后温热的舌头缠绕包裹,轻轻舔舐。
姜浮脸一下子红得彻底,她抽回自己的手指,嫌弃地在谢闻的衣服上蹭了蹭,才理所当然地指责他,“殿下这是做什么,太轻浮了!”
谢闻轻声道:“我这次去江南,最少也要几个月,阿浮就不想我吗?”
他低着头,眸子里是满得快溢出来的情意,姜浮被这温柔蛊惑,情不自禁抬起头,去寻那唇瓣。
谢闻心中欢喜得很,阿浮主动亲他,好可爱。
多年教养都告诉他,不应该如此,可骨子里的不单单是理智,还有沉甸甸的欲/望。
他顺从地闭上眼睛,感受阿浮的主动亲吻,唇瓣轻轻碾魔,是情人间最好的低语。
然后张开唇齿的防御,完美容纳姜浮的入侵。
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女孩子主动的亲吻小心翼翼,像只畏手畏脚的小猫,一直在试探。他想把这只小猫吞吃入腹,又怕吓到了阿浮。
只能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渴望,手轻轻揉着她的腰,鼓励她亲得再久一点,再深一点。
没过一会儿,朝思暮想的唇瓣就离开了。
谢闻迷茫地睁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声音喑哑,带了丝喘意,“怎么了,阿浮?”
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嫣红的唇,想继续一亲芳泽。
姜浮面色有点古怪,没离开他的怀抱,“有东西硌着我了。”
她的手原本的勾住谢闻脖子的,此时一路向下,路经胸膛小腹,到腰间的时候被谢闻一把捉住。
眼角发红,那双平日里矜贵冷清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水光,唇因为刚才的亲吻显得格外红,他别开脸去,“别摸……可能是玉佩……”
姜浮更疑惑:“什么珍贵的玉佩,要藏在衣服里面。”她软着声音撒娇,“拿出来给我看看好不好?”
谢闻飞快摇摇头,在姜浮热烈的注视下,情不自禁喘了一声,他想抑制却抑制不住,只能哀求道,“真的不行,阿浮,你先……”
电光火石之间,他朦胧看见阿浮嘴角若有若无的一丝笑。之前在画舫的那一次,阿浮什么也没有问……
还有马车的那一次,她明显是知道的……
她知道,她知道!
谢闻觉得满身血液都往一个地方涌过去,气愤指责: “你知道!”
被拆穿了,姜浮却并没有半分慌张的神色,还是笑吟吟地哄人,“我知道什么呀?殿下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谢闻用手捂住她的唇,颤声道:“别说了……”
再让她这么说下去,谢闻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姜浮讨好的亲亲他的手心,谢闻又像触碰火苗一样,飞速收回。
姜浮:“给我看看吧,好不好?”
她这句平平淡淡的话,却像惊雷一般在谢闻耳边炸开。
强忍着没把姜浮推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字,“不行,你为什么想看这个?”
姜浮道:“我好奇嘛。”她之前总从话本上看到这个,但却没有真正看过。
“这个还可以变来变去,好有趣。你给我看看嘛,阿闻哥哥。”
姜浮凑近了去亲他的下巴,谢闻再也忍不住,把人推开,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我们还没有成婚,真的不行。别欺负我了。”
姜浮第一次被他推开,有点委屈,“我就想看看,你怎么这么凶?不给我看算了,反正我有的是办法。”
她站起身来,临走还故意踢了谢闻一脚。
谢闻皱着眉,眸色深沉,心里想得却是,等成婚以后,一定让姜浮哭着和他道歉。
姜浮出师不利,回到家里,正好又撞到姜渐。他被贬官后,整个人又悠闲下来,天天在家里琢磨着,怎么把宋随云彻底整死。
说实话,对付非常之人,就该用非常手段,他私底下也派过人,没想到宋随云看着弱不禁风的,实际上却有两把刷子。还有他身边那个女使,着实不简单。
没成想只是出来晒晒太阳,就撞见了姜浮从外面回来。
瞧这鬼鬼祟祟的模样,一定是又偷跑去见谢闻了。
他重重地哼一声,姜浮掩耳盗铃无用,只能笑道:“好巧呀,阿兄你怎么也在这儿?”
姜渐翻了个白眼,不想跟她胡扯,转身要走。
姜浮却心中有了主意,姜渐今天都没有骂人,心情看样子很好。
“我听说,太子要去江南,阿兄是不是也要一起跟着去呀?”
姜渐瞥了她一眼:“是太子告诉你的吧?”
姜浮谄媚地笑。
姜渐道:“没错,我也要去跟着去。”
“要多久呀?”
“来回一趟,最少要一个半月。”
姜浮惊讶道:“要这么久……”她试探着开口:“阿兄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江南呢。”
姜渐眉头一皱,习惯性嘲讽道:“你是想去江南,还是想和某人在一起啊?”
其实一半一半。
江南富庶之地,不下于玉京,更有杏花春雨,步步寻春。
人人都说江南好,她自然也想去看一眼。
无论姜渐同不同意,先争取了再说。
姜浮故作可怜:“别人都出过远门,只有我,连外祖家都没去过。跟姐妹们玩的时候,都说我没见过什么世面。阿兄~你就带我去嘛,我一定老老实实的,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她装可怜是有一手的,姜渐意动,“你真的能听我的话?”
姜浮快速点头,眼睛明亮得像中秋的月亮。
姜渐失笑,她要是能老老实实听自己的话,那才见鬼了。
“那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七日后我们出发,少带点东西,实在不行,路上再买。”
姜浮都惊讶,姜渐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看来他果然是心情极好。
“阿兄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开心?”
姜渐笑道:“小孩子问这些干什么,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昨日因为宋家倒了,去庆祝的时候因为高兴喝了一杯,就醉得不省人事。
不过上天还真是对他不薄,次日酒醒,便有消息传来,晋王的未婚妻偷跑了,傅老贼急得团团转,似乎在商议把二女儿嫁过去,不知道晋王会不会同意。
但无论替嫁这事能不能成,这芥蒂是种下了,晋王和傅相之间,总归是有了嫌隙。
姜渐又补充道:“哦,对了,别带着雪簇,呆头呆脑的,不知道又要然而多少麻烦。”
他还记着上次的仇,雪簇一把把他按倒在地上。
姜浮:“啊?不带着她,我带着谁呀?”寒酥她们虽然稳妥,但并不会武功,行走在外,怕帮不上什么忙。
姜渐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过两天我给你送个人过去。你带着她就行了。”
姜浮生怕他后悔,赶紧答应。反正姜渐总不会害自己就是了,雪簇刚开始,也是他找来的。
回到自己房间里,雪簇闷闷不乐:“六郎君小心眼,不就之前对他动手了吗,居然不让我跟着娘子出去。”
盈衣正好进屋,问道:“出去?要去哪儿?”
雪簇道:“要去江南。”
盈衣:“江南?路程那么远,估计要几个月。要去做什么?告诉主君和夫人了吗?”
姜浮这才想起来,还没和阿耶阿娘说,不过他们俩,比阿兄好搞定得多。
阿耶只要不花钱,阿娘那把太子搬出来当挡箭牌,说服她们轻而易举。
她还想问姜渔要不要顺便一起去看看,姜渔一听到江南两个字就跳得老远,活像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她如今狐假虎威,过得不知道有多威风,才不想回去,听老古董阿耶的训斥呢。
姜浮第一次出远门,激动得很,今天和谢闻的不愉快也都忘记了。
对于谢闻的矜持,她不能理解,之前也是这样,见面亲亲都要纠结好久,现在不纠结了,每次见面都要抱在怀里亲。
她都配合让他亲那么久了,居然连这么小小一个愿望都不满足她,还要凶他。
等着吧,她一定要让谢闻服软。或许阿兄说得没错,男人就是喜新厌旧的,没一个好东西。
她和谢闻接触比起阿兄来,根本不算多。趁着这次江南之行,她要好好再考察谢闻。
痴心错付的下场很惨,她当然知道。两人身份摆在这儿,她从这里面讨不到什么好处。她要确保,谢闻要是值得的人。
最起码现在,她还是想当谢闻的妻子,皇后只是附带的。
第105章 失宠
事情和她预想的无异, 爷娘同意得很爽快,盈衣她们知道同行的有谢闻,一个两个都欢天喜地, 觉得这是培养感情的好时机。
只有寒酥抱着首饰匣子, 有种举世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总体来说, 众人都喜气洋洋的, 只有雪簇哭丧着一张脸,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娘子,真的不能带我去吗?”
姜浮安慰她:“别难过了,还有下次, 以后再出远门的时候, 我一定带上你好不好?”
雪簇不能说不好,但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说出来“好”。
盈衣一边给准备包裹一边问道:“娘子不带个人出去,梳头穿衣这些谁来伺候呢?”
雪簇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重新燃起希望, 盈枝泼冷水, “梳头穿衣这些带你也没用呀,你比我还笨手笨脚的, 衣服上的暗扣在哪里都在找个一早上。”
姜浮笑道:“我有手有脚的,自己做就是了, 哪里还需要别人。”
姜渐还说了, 他会找个人给姜浮使唤, 就是这个人不知道是谁。
先不想这些, 姜浮嘱咐:“带的东西一定要精简些。”
盈衣点头:“晓得。”
次日,姜浮就知道了姜渐给他送的人是谁了。
倾国倾城的美人, 就俏生生站在屋里。
是苏嫦。
盈衣看了有点犯嘀咕,当兄长的,给妹妹送个大美人当女使,怎么看怎么奇怪……该不会其实是献给太子的美人吧……
盈枝和雪簇齐齐看呆,姜浮无奈扶额,阿兄怎么把苏嫦给弄过来了?
说实话,之前的那番谈话,她还是有点害怕的。
虽然说苏嫦那丈夫见异思迁,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枕边人都能不着痕迹的杀掉,要是想杀个她还不是轻而易举?
大家介绍过后,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等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去问苏嫦:“你不是在大理寺当仵作的吗?怎么……”
苏嫦浅笑道:“宋少卿被罢官了,大理寺中也容不下我。”
姜浮欲言又止,想问她是怎么搭上阿兄的,但又不太敢问,怕惹怒了她直接偷偷给自己下毒。
苏嫦却懂了她的意思,笑道:“大理寺要赶我出来,正好你阿兄看到了。我就跟他说了呀,我一个弱女子,出去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他就心软了,要给我找差事。我又跟他说,我会点儿拳脚功夫,他就让我来跟着你。你们兄妹俩,都很可爱呢。”
姜浮尬笑了一下,总觉得苏嫦嘴里的“可爱”不是什么好词。
苏嫦似乎是察觉了她心中的恐惧,劝解似的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呢,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完全是个坏人呀。你阿兄一片好心,我可是个良心未泯的人,肯定会照他说得做,好好保护你的。”
她用手捏了捏姜浮的脸蛋:“而且你长得这么可爱,姐姐怎么忍心害你呢。”
她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语气却完全不是这么一会事,森然可怖得很,姜浮觉得腿软,明明知道她是故意吓她,但还是不自觉的害怕。
苏嫦道:“我们俩的小秘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哟。”她贴过来,随之一起的是女子特有的香气,靠在姜浮耳边说话,“尤其是你阿兄,要是他知道了,我会杀人,肯定会把我赶走的,那时候,我可真的要流落街头了。阿浮那么善良,肯定不忍心的,对不对?”
对个鬼啊,就你有这个本事,还怕流落街头吗?
心里这么想,姜浮还是怂怂地点了点头。
苏嫦只杀了她的丈夫,还是被背叛在先。在大理寺期间,并无有人命案发生,苏嫦并不是什么嗜杀的大恶人,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才不下痛下杀手呢。
所谓的“小秘密”,也是苏嫦主动和她说得,而且已经过去了快一年,就算要灭口,也太迟了吧。
既来之则安之,那就先观察看看吧。
一连几日,都相安无事,今天就是临行前最后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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