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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的邻居更是体验过他的嘴甜。
甚至当他知道她收到了来自大学同学婚礼请柬的时候，还十分积极地说：“我毛遂自荐给翁小姐当司机，希望翁小姐能发发好心带我去见见世面。”
他这模样，成功地把翁小白逗笑了。
“行叭，允了。”
有时候她会产生一种错觉，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但实际上，满打满算也才半个多月。
发请柬的是大学时候的室友小疆，关系不错，也是炉城人。只不过因为她大学毕业以后去做了北漂，工作繁忙联系得少了些。
小疆和她老公都是炉城人，婚礼自然是回炉城办。
翁小白很是替她高兴，当即打算去买一条新裙子，婚礼上穿。
董翔以行动支持她，晚饭过后亲自陪她去选裙子。那兴奋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自己结婚呢。
她心里这么想着，不知觉便这么说出口来。
董翔：“要是我结婚，肯定兴奋得整宿睡不着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得她脸红。
他们没去专门卖礼服的店，就在常逛的品牌店里打转。
她知道男人都不耐烦逛街，所以也不像平时那么慢悠悠地选，目的性极强地找她心仪的衣服。
唉，和男人逛街真是不自在极了。
董翔拉住快步在店里转来转去的她，说：“又不是去赶考，你急什么。”
“啊……就想快点儿买到，不然你跟着我逛也挺累的。”
“你穿高跟鞋都不累，我累什么。”又说，“我又不是你老板，不给你定KPI，逛得到就逛，逛不到明天咱们再换个商场，也不是马上急用。”
“可是……”
董翔打断她：“听我的，乖。”
虽是这么说，但她也没有真的肆无忌惮地浪费时间，看上觉得特别喜欢的才会去试穿。她试衣服的时候，董翔就站在离试衣间不远的地方等她，也没按导购小姐的建议坐在客宾招待区，也没有玩手机消磨这无聊的时间。
导购小姐在帮她整理衣服的时候，悄声恭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换个衣服都不放心你，我做这一行这么久，陪女朋友逛街的男人，一百个里面也不一定有一个能做到这样。”
虽然知道这是拉进客户关系的客套话，但她确实觉得很高兴。
好在今天运气不错，只试了三套就选好一条低调清爽又好看又符合婚礼海洋主题的淡蓝色长裙。
其实一场婚礼下来，没几个人会婚礼的细节，比如新娘的妆容、婚纱的款式、婚礼的环节，也更没人会关注来宾着装是不是符合设计主题。但作为小疆的朋友，她还是希望自己能给她做足娘家人的仪式感。
确定她喜欢那条裙子后，董翔就把钱付了，在外面，翁小白也没想和他争抢，只是想着后面给他买点儿什么。
让她没想到的是，为此董翔还特意去选了一套蓝色西装来配她的裙子。
说实话，她心里挺复杂的。只觉得心里的防线塌下去一个角。
她想着，这么个愿意包容着她陪着她的男人，和他过一辈子似乎不会是一件难事。看，不止她身边的人，就连导购小姐都在夸这个男人。
消失已久的程洛的消息，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洛城：小白，我们的闭关开发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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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闺中密语
消息一条条一直在屏幕上闪。
董翔刚试好西服，正在柜台结账。
翁小白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往店外走了几步，点击阅读消息。
【洛城：小白对不起，闭关开发比预计的花更多的时间，我大概也得多延一段时间才能回去了。不过我可以随时和你聊天了。】
【洛城：你想要什么，给你带礼物。】
【洛城：我知道你一定会说不用，我就看着给你带。】
看到此处，翁小白把编辑框里没有发出去的“不用”二字删除。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概是对方看到了她“正在输入”的状态，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翁小白刚接通，就见董翔已经结完钱，正往这边出来。
“小白。”程洛开口，又低低地笑了一下，“有点儿想你。”
翁小白心乱如麻，慌乱间只回了一句：“我在忙。”便挂了。
董翔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翁小白强自镇定地笑笑：“没事。”
董翔挑眉，但并未再问什么。一个成熟稳重的对象好处就是对方永远不会穷根究底，翁小白略舒了口气。
两人走了一会儿，才听他慢慢说：“要是有什么难事儿，记得告诉我。”他朝翁小白伸出手，试探地牵住她，在手中捏了捏，又才说，“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翁小白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的。”
客观地说，董翔真的很好，是那种她从未体味过的周到和关怀。
好到让她生出一种自己德不配位的愧疚。
左手被董翔牵着，右手上的手机又震动了两下。她按了锁屏键，像什么也没发生。
董翔放东西去后备箱，翁小白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才重新打开手机，上面不出所料依然是来自程洛的消息。他似乎并未因为她冷淡的态度而疏离，反而嘱咐她不要忙到太晚，早点回家。又再次以“等我回来”结尾。他说：很快，很快我就回来。再也不走。
翁小白在想，她要不要告诉程洛，自己已经有男朋友的事实。但据他描述，他的工作正处于一个关键期，如果她说了会不会对他工作造成影响？如此想着，转而又自嘲，难道自己还真信了他的满口胡说？相信自己对他真的那么重要？
董翔坐进车里，在翁小白怔愣之际，他在她的侧脸轻轻亲了一下。
她强自稳住自己不要躲开。
“真乖。”董翔一触即离，心情很是不错地问：“还有没有想要逛的？不逛我们就回去了。”
“好。”
翁小白放在身侧的手捏紧，她止不住想要去擦脸。那个亲吻虽然是轻轻的，但她仍然感受到了湿痕。这让她从心底里生出不适感。那种感觉就像念中学的时候，梁秋珍一定要她穿表姐的旧衣服时的感觉一样。
有一段时间学校的女孩子间都流行穿一种布裙子，现在想来其实就是一种波西米亚风格，和之前穿的基础款有差别，所以独具吸引力。翁小白非常想要，和母亲说了几次，然后梁秋珍就去了二姨家，给她带回来两件表姐的旧布裙子。她不想穿，还被梁秋珍骂，逼着她穿了一个星期。并撂下话：“我是你妈，还治不了你了？”
翁小白其实并不是不穿旧衣服，她就是在别扭梁秋珍强逼她穿衣服的那种感觉，而且一穿一个星期，她当时还小，也理不清楚自己的情绪，只当是自己的排斥是不被妈妈重视委屈。
但这次的感觉太过深刻，那之后，她再也没有主动朝梁秋珍要过什么东西。
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梁秋珍笑盈盈地给她带回了一条新的布裙子。可是她已经没那么喜欢了，而且天气也开始冷了。
记得梁秋珍看她那条裙子没穿两次，还嗤笑：“我就知道，你就是一时兴起跟风，这不买来了也没见你多喜欢。”
再后来，有一次，翁小白听到梁秋珍和其他阿姨聊育儿经时毫不吝啬地分享起她的经验，当时也提到了那条裙子。
“你看我家小白乖吧？我和你说，教孩子要有方法。她想要什么的时候，你一定不要满足她，得一下子把她给治住了，让她以为永远得不到的时候，再买给她。其实就和打一棒给一颗枣一个道理。”
“就是要让孩子知道，她找大人要东西，是一定得不到的，越要越得不到。但是只要她乖了，不主动要的时候，我们是可以满足她的。”梁秋珍一边织毛衣，一边道，“你看你们家孩子一要什么你就给，一要就给，她就会一直一直和你提要求。但是我们家小白就不一样，从来不乱要东西，吃什么穿什么怎么安排她怎么做。你看这样，咱们东西也给买了，孩子也给教乖了。”
其他人都恭维梁秋珍教育有方……
几人聊天的时候并没有避着写作业的翁小白，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只是想要一条裙子，里面会有一个母亲如此曲折的算计。她生出一股愤怒，却又深深的无力和悲凉。
董翔的吻和梁秋珍的裙子尽管感情场景都不相同，但她依然是那么的不适。
“在想什么？”董翔问。
翁小白回神：“我妈，我妈以前也觉得我很乖。”
董翔笑：“怎么？现在不觉得你乖了？”
“现在？现在在她心里，我应该可叛逆了。都没有听她的话，在最好的生育年纪结婚。”
“嗯？”董翔笑着偏头看她，“小白，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是嫌我进度太慢？”
“我……”翁小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又窘迫于董翔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回才好。
“哈哈哈哈……”董翔朗声笑，“小白，你怎么可以那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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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小疆的婚礼。
那天是周末，董翔特意空出时间陪她去参加。
他俩坐的是同学那一桌，毕业多年纵然因分隔多地有些生疏，但回忆起校园时光总是快乐的。
有人问：“你们说今天会不会有明星来？”
“怎么这么问？有什么消息？”
有消息灵通的同学自发解释起来，说小疆去北漂做的是明星助理，之所以能被选为助理不是因为其它，而是因为她的名字。听说那位明星的历任助理都叫小疆，直接聘用小疆的话，也不用改名字。然后小疆就一直做了这么些年。
翁小白在一旁听着，觉得荒谬。
毕竟是婚礼，有其他亲朋在。
那位同学说完也没有再多说其他什么。
大家转而打趣起翁小白来，说这么多年终于听到了她脱单消息，当知道董翔的工作后，一时又夸她和董翔男才女貌，一时又和董翔互换名片，并起哄两人结婚一定要早些发请柬最好日子也选在周末之类的。
董翔说惯了场面话，打趣和起哄照单全收，这些事情倒也不用翁小白自己去应付。
婚礼上果然出现了明星，但不是真人，而是录制的VCR祝福合辑。
不止一位，但全都是大咖。
VCR的出现把婚礼氛围推上了最高潮。
但翁小白却觉得有些喧宾夺主了，大家对明星的关注已经超过新人本身。
不过好的效果是，他们已不再讨论小疆应聘助理时那些荒谬事，反而猜测起小疆和她老公的北漂生活混得不错。
小疆敬完酒，又和现场宾朋玩起了游戏，彩头是明星特签照和一些周边。
一般婚宴，饭后很多人就陆陆续续离开了。
小疆这么一搞，反倒留下许多人，场面热闹极了。与隔壁厅办婚礼的那家形成了鲜明对比。
回去的路上，翁小白和董翔提起这些，感叹时光使人老，世事催人变。
但其实也不意外，趋利本就是人的本性。
结果被董翔给拍拍头，说：“小白，你怎么那么可爱。”
这话，也不知是在夸她，还是在笑她。
董翔送她回去。
在楼下停了车，他问：“这次，也不邀请我上楼？”
翁小白笑笑，摇头：“你开回去还要很久呢。”
“行，晚安。”
越相处，越发现董翔温柔和千般好。
翁小白甚至想着，若是能嫁给这样一个人，接受他相伴余生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杨笑：“接受个屁，你连别人亲你你都受不了。你让一个男人和你当柏拉图的夫妻？我可告诉你，夫妻生活不和谐是会影响夫妻感情的。”她翻了个白眼，继续说，“而且按你这个发展下去，有没有夫妻生活还不一定呢。注定是失败的婚姻。”
真是亲闺蜜没谁了，使劲儿给翁小白泼冷水，她一个抱枕砸过去：“你就不盼我点儿好？”
“等你们真正亲上了你再来和我讨论这个问题。”杨笑老神在在。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没那么亲密也很正常啊。”翁小白道。
“大姐，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小学生叹恋爱，那些小可爱一周之内都能亲上。你们都快一个月了，还只是偶尔拉手，只亲了一次脸颊……”说着，杨笑语速慢下来，“嘶……这么分析一下，我觉得哪里怪怪的。”
“什么？就因为董翔尊重我？”
“不单是这个。”杨笑抱着抱枕凑近了些，分析道，“你看啊，根据你给我讲的你们相处细节。董翔这个男人，硬件上有颜有房有车有存款，工作体面，软件上温柔、体贴、细致、耐心、还不急色。随叫随到给女朋友当司机，容忍未来丈母娘打着他的旗号炫耀，还任劳任怨陪你逛街。你想想，是不是有点太完美了？”
翁小白想辩驳，被杨笑打住：“你先听我说完，钱这些我们先抛开不谈，就说他和你相处所变表现出来的性格，是反人性的。虽然现在小说电视短视频都在教女人分辨什么样的男人才是一个好老公和好的男朋友。但是那是为了博取女性流量，实际上，他们所圈出来的那些特质都是反人性的。体贴温柔细致这些美好的品格其实更多会体现在女性身上，在一个男人身上找女性的品格，而且还真找到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也不能一竿子全打翻。”翁小白艰难道。
杨笑：“当然，我也不否认的确有那种趋于女性想象的完美好男人，这种人更可能是被一个好女人长期教出来的。遇到一个天生的，我们何德何能啊，我的宝。”
“你应该是交了太多男朋友，对男人疑心病太重了。我们刚开始谈，他客气一些也符合常理，总是要保持一个好形象的。”
杨笑摇头：“或许我运气确实不够好，交了那么多男朋友也没遇到一个这种类型的。那我们看结果，再来反推。如果，我是说如果，董翔真的有那么好，为什么他还没有女朋友？以他的条件，就算是性格差一点也不愁找对象。你想想……”给了翁小白一个缓冲思考的时间，她才下结论：“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是装出来的，那他为什么要在你面前装呢？他图什么？图一个单纯好骗的姑娘当老婆。按这样说的话，说不定他有个什么隐藏在这些花团锦簇之下的大劣势，会在婚恋市场上被一票否决。”
“什么劣势？”
杨笑摊摊手：“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不行呢。一个月都没正式亲一下……”
翁小白：“……”
“反正你自己多留个心眼，我是不相信天下会有那么完美的男人会撞咱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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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开更~
第16章 程洛归来
翁小白知道杨笑是好心，而且她确实恋爱经验丰富。对于她的分析和警醒，她是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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