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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哦。”宋星七恍然大悟的样子，“那看来只有去人间是地府的限制了，其他地方我们都可以随便去。”
“天堂不行。”景莱补充道。
宋星七：“……”这她当然知道。
只是景莱在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愣了一下，所幸宋星七没发现他的异样。她的注意力全被缓缓移动的石头门吸引了。
石头门打开后眼前一片昏暗，还有阵阵阴风直直往他们身上侵袭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星七总觉得自己在肆虐的风声中听见了几声凄厉又悠长的尖叫，可等她凝神准备认真听时却只有“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刚刚的尖叫声彷佛就是一场梦。
宋星七这时才发现以前的自己害怕的从来不是真正的鬼，是未知带来的恐惧，她不能确定鬼会给她带来什么伤害，所以她害怕。就像她现在不能确定在这阴森恐怖的氛围中会不会突然跳出什么东西。
她胆怯地拉住景莱衣角，小心谨慎地跟在他身后走进石头门内。
他们缓了好一会才适应这里的光线，周围还是很暗，但他们已经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了。
景莱低头看了看她拉着自己衣角紧张到有些发颤的手，笑了下：“你这么怕？”
“啊？”宋星七愣了下，抬头看他，松开抓着他衣角的手，“没有。”
“还嘴硬。”
“我真没有！就是有些不适应这环境。”
景莱笑，也不拆穿她，只是点了点头说：“松开也好，要是被云北辰知道了整个地府都得开始飘酸了。”
“……你能不能别瞎说。”宋星七小声道，她心跳因为这句话乱了几分，好似被人窥探到了内心深处的秘密。
景莱：“我哪里瞎说了？不过我也很好奇，你才来地府几天啊就和云北辰关系这么好，他还那么护着你。”
宋星七脸一红，轻声说：“可能……我们就是有缘分吧，而且我总在他身上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关于清大后山的记忆，自言自语般说道：“也许有些事情就是不符合常理的。”就是不能明明白白地解释清楚的，在心中只会留下一个朦朦胧胧的印象。
“好了，先别沉思了。马上就看到仇正了。”景莱带着宋星七在一处地方停下来。
“哪有啊？”
宋星七只看到了眼前墙壁上一大片藤蔓，暗绿色的植物覆盖住了整个墙壁，只是看着就感觉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压抑。
景莱上前几步对藤蔓轻声说了几句话。
满面墙壁的藤蔓伴随着沙沙作响的声音开始晃动起来。
“你和它们说了什么啊？”宋星七看着这些好像能听懂话的藤蔓好奇问景莱。
“我让它们把仇正吐出来。”
“嗯？吐出来？”
就在宋星七惊讶之时，一道听着很痛苦的男声在藤蔓后响起。
她望过去，只见藤曼剧烈晃动起来，下一秒一个男的就被藤蔓甩了过来，砸落在地上。
宋星七盯着他，心里确定这个就是仇正了。
她隔着衣服搓了搓胳膊，扭头看向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景莱。
从仇正被藤蔓甩到地上后她就感到周围温度骤降。
景莱在仇正出现之后浑身的气场都变了，和她之前所熟悉的景莱仿佛不是同一个鬼。
他看向仇正的视线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在吐着信子，随时准备进攻。
仇正趴在地上被摔得站不起来，景莱像他迈步，缓缓走过去。
宋星七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嚷着要来帮景莱报仇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样滔天的仇恨恐怕只有自己动手才能真正报仇雪恨。
正在向仇正迈着步子的景莱察觉到她的停顿，扭头看她。
宋星七抿抿唇，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声说道：“我在这里帮你看着不让他有机会逃跑，动手……还是你来吧。”说完心里有些忐忑。
景莱倒是一愣，冲她点了点头，嘴角微扬：“谢了。”
然后宋星七就见识了一场什么叫惨绝人寰的折磨。
但来到地府后心理素质变得极其强大的她完全可以接受眼前这画面。
景莱发泄完后把仇正扔在地上。
仇正像个软体动物似的瘫倒在地上，张着嘴巴却没力气发出任何声音。
景莱消耗这么多力气，现在稍微喘着粗气走到宋星七身边。
深呼吸几下才平复下来。
他偏头问她：“怎么样，还有更好的建议吗？”
地上的仇正听见他这句话倏地动了一下，忍耐着剧痛把身体蜷缩在一起，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在求饶。
宋星七好奇往他的方向探头问：“他怎么了？不会说话了？”
景莱指了指仇正身旁那块地，示意她看那上面的东西。
宋星七仔细瞧了几眼后看向景莱：“懂了。”
地上那团东西是仇正的舌头。舌头都被连根拔下来了自然是说不出话了。
宋星七给景莱比了个大拇指，点头：“干得漂亮。”她不知道景莱这样干是上次见到她教训车尚受了她的影响还是他本来就这样。做法血腥但宋星七比较满意，毕竟仇正的作案手法比这无耻暴力多了。
“所以你还有什么建议吗？”景莱点了点头，又问了她一遍。
那宋星七可太有建议了。她做人做鬼都一个样，就是虽然热情善良但也很有锋芒，胆量又大，什么刺激场面都能接受，对恶的容忍度为零。这也是她成为鬼决定惩恶扬善的时候定下的原则。
所以她点点头：“确实有意见。我觉得你这样太便宜他了。”
宋星七指了下努力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并且一直剧烈颤抖着的仇正。他身上到处是血，舌头也没了。但和景莱相比还是差远了。
“应该以牙还牙。”
“好。”景莱只说了一个字，他懂她是什么意思了。
景莱转身走向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仇正。左手揪着他的脖子把他提溜起来和自己平视，仇正眼睛被他打得肿成一个球，眼皮几乎都是粘在一起的，只有一条细细的缝隙。
景莱的右手掐向他的胳膊，指甲接触到皮肉时瞬间疯长，尖锐的指甲刺破他的皮肤，深入骨骼。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仇正的胳膊垂落下来，景莱又使了点力，右手在他的肩胛处旋转了一周，仇正的左臂应声落地。
他痛呼着，却只能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原来肿得都快看不见眼皮之间的缝的眼睛也因为失去一条手臂的痛苦猛地睁开了一条清晰可见的缝。
宋星七嘴里“唏”了一声，实打实嫌弃地往后退，生怕血溅到自己身上。
景莱回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嫌弃。于是提着仇正走远了些，离宋星七有十来米远，是绝对不会把血崩到她身上的距离。
然后拧着他的脖子把另一只胳膊整只卸掉……最终仇正的身体也变成支离破碎的样子。
景莱感到很痛快，他是在仇正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一点一点把自己曾经遭受过的折磨加倍还了回去。现在的仇正不会死亡，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肢解却反抗不了一点。
景莱看着他，脸上露出冷淡的笑容，他总算报复了回去。
“我们走吧。”景莱抬手清理干净自己身上染上的血污才走向宋星七。
“那他怎么办，那些藤蔓一会还会把他收走吗？”宋星七和景莱一起往石头门处走去，回头望了一眼仇正，他的四肢在地上散乱分布着，看着残忍瘆人。但宋星七也是真的感到舒坦，这一切都是他活该。
景莱敲开笨重的石头门，不远处的楼梯上站着一黑一白两只鬼。
“交给他们就行了。”景莱抬脚跑上楼梯，和黑白无常打了声招呼。
宋星七恍然大悟，原来还是交给黑白无常他们。
“你们好。”她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想了想又提醒道：“一会你们到负一层的时候见到那场面……不要太惊讶。”
“嗨呀我们在地府工作上千年了什么没见过咧。”白无常笑嘻嘻的，身边的黑无常却一直绷着一张严肃的脸。
他们性格差别还挺大的，没想到竟然能当这么久的搭档，宋星七在心里悄悄嘀咕。
和黑白无常简单打个招呼后就往外走，他们现在要回地府了。
在来的路上景莱知道宋星七已经看过了她的小房子。
刚走出负一层景莱就建议她直接瞬移回到自己的房子去休息。
宋星七：“我又不累，回去干嘛。而且刚才还有八卦没听完呢！”
说着宋星七就瞄准目标，迅速跑向刚才路过他们的那几个鬼。她可是认出来了，这几个鬼就是早上在讨论云北辰的那几个，现在她有空了可要好好问问到底是什么八卦。
她说完就跑，景莱这一刻都没反应过来，看她跟上那几个鬼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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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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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莱想去拉住宋星七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那个……你们好呀！”宋星七已经朝着那几个鬼边跑边喊了。
景莱暗道不好，急忙也跟着她冲过去。
那三只鬼听见宋星七的声音，停下正在交流着的话题，转身有些好奇地看她。
宋星七刹住脚步，不好意思地笑笑，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景莱拉住了胳膊。
景莱对这三个鬼露出略显抱歉的笑容，转身拉着宋星七就要走：“咱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你考试都没通过呢，还是赶紧回去学……”
话没说完就被宋星七一把挣脱开。
她也知道自己刚才找的理由有多蹩脚，笑了笑，尴尬地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宋星七把胳膊从景莱手中猛地抽出来，不悦地瞪着他。她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千方百计地阻拦她去听和云北辰有关的八卦呢。
“你怎么回事啊？拦我干嘛。我就想听听云北辰的八卦怎么了，”宋星七没好气地说，“你拦什么拦，又不是你社死。”
“这……”景莱欲言又止。
身边那三只鬼互相看看，不懂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恰巧这时从宋星七嘴里听见了云北辰的名字。
一只鬼说：“云北辰的八卦？你不知道吗？我在地府几年还是第一次见他犯错。”
另一只鬼点点头附和道：“对啊，地府都传开了，第一次有鬼犯这种错误，竟然还是云北辰。”
景莱闭了下眼，叹气，还是让她知道了。
宋星七懵懵地看着他们，心跳像是漏了一拍：“你什么意思？”
她蓦然紧张起来，心跳加速，小心问道：“他犯了什么错？”
不会是私自带她这个没通过考试的小鬼去人间吧？那她可把云北辰害惨了。
“拦车！拦车啊！你真不知道啊？”一只鬼惊讶地说，看向宋星七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宋星七表情迷茫：“什么？”
“他拦了天堂列车啊！地府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鬼这样做过呢。知道他厉害，但真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去拦截天堂列车，现在被罚得很严重。”一只鬼撇嘴耸耸肩膀，“不知道他为啥想不开要这样做。想去天堂直接坐车就好了嘛还搞这么一出……”
景莱抿嘴，有些焦虑地挠挠额头。他尽力了，真的不是故意让她知道的，实在瞒不住了。景莱在心里摸摸给云北辰道了个歉。
宋星七愣愣地听着，眼里逐渐涌上震惊和愧疚。
“那会怎样惩罚他……”她轻声开口，声音弱得仿佛随一点微风就飘散在空中了。
“唔，不知道怎么罚的，但是据说他受伤很严重，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离魂飞魄散都快不远了。”
有鬼咂咂嘴，不理解道：“他也真是奇怪得很，怨气消散当天不坐车去天堂结果现在拦天堂列车，结果拦了之后自己也不坐。”
宋星七正准备问云北辰现在在哪时听见这话，猛地愣住：“他怨气什么时候消散完了？他不是还剩一点没有消散吗？”
她记得清清楚楚，在她到地府的当天去看那块显示屏，问云北辰的怨气值还有多少，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除干净。他说快了，只剩一点了。
可面前这几只鬼为什么这样说。
刚才说话的那只鬼顿住，低头仔细回想一番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前两天我刚去显示屏那里看过，看到他的怨气好像在二十号就已经被消除完了。”
二十号……
宋星七呆呆地站着，眼睛快速眨了几下，神情有些恍惚，眼神在这一瞬间找不到落脚处。
景莱走近她，对其他鬼怪点了下头，挥手算是打个招呼。
那三只鬼看宋星七这样子虽然不明白但知道目前是不需要他们了，于是也向景莱稍微颔首，准备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一只鬼没忍住心里的好奇，问了句：“感觉她不是单纯想听云北辰八卦的样子……她和云北辰什么关系啊？”
“这谁知道呢？”
恰巧宋星七此刻回神，听到了他们的话，她喉间干涩，动了动嘴唇：“我是他的朋友。谢谢你们刚才告诉我那些事。”
没想到听她说完这句话那三只鬼正在往前迈步的脚转了个弯又回来了。
景莱内心叹气，默默后退几步给他们流出交流的位置。算了，原本他还想对宋星七全盘托出的，现在看来还是借别的鬼之口告诉她吧。她想知道什么就让她自己问吧，他还是想想一会宋星七反应过来自己故意隐瞒她要找他算账怎么办吧。
三只鬼几步迈过来，看着宋星七异口同声：“朋友？”
“嗯……怎么了吗？”宋星七被他们的动作一惊，有些不去确定地回答。
结果换来的是声音更大的震惊语气：“朋友！”
云北辰在地府待了几十年没交过一个朋友，这是地府所有鬼公认的事实。
说来也巧，他们三个鬼几乎是同时进入的地府，在地府待了都快四五年了。关于云北辰，虽然了解不多，但有关他的刻板印象和传闻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下听宋星七说自己是云北辰的朋友他们脑中飘过一百个震惊。
“朋友？真不信……”一只鬼啧啧两声，摇了下头。只是这一摇突然摇晃出前几天听到的一个八卦。
他看向宋星七的眼神瞬间充满惊奇，然后扭头看向身边两个鬼，狠狠拍了他们两下。
“啧，你想到啥了整这么激动。”
一只鬼蹙眉不满地把他手打掉。
“嘿嘿，吃到真瓜了！”那只鬼满脸兴奋，勾住他俩的脖子拉近距离小声说着话。
话说完松开他们，一只鬼立刻吃惊地看向宋星七：“原来你就是云北辰那个女朋友啊！”
“哎！你有病吧。”刚刚讲悄悄话的那只鬼跳起打了一下正在说话的这只鬼，“我偷偷告诉你结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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