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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巨大的工程需要的耗资是一个不可估量的数字，无论是钱财还是国库, 国家怕是支持不了多久。
施工队伍来的时候, 把江澜需要的五台小型发电机也带了过来，两台柴油, 两台汽油，还有一台小型的水轮机，以防万一。
现在已经是九月，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江澜起码得等到次年五月才能入驻。
如今的天气成迷，她担心夜长梦多，便问包工头：“您看能不能找两个队伍，白天晚上一起干，尽快帮我把这房子建好？价格好商量，包两餐。”
农场离村子有一段距离，倒也不用担心晚上动工的扰民问题。
就跟之前请人拉胡萝卜一样，只要价格到位，没什么不好谈的。
而且之前一个多月的雨让施工队没有别的进项，都等着江澜的活儿开张呢！
这会儿她要求加班干，给加工资，自然是求之不得。
“妹儿，你放心，图纸什么的我们都研究好了，材料也齐全，只要天气不出问题，保证一个月给你封顶。”
江澜想建的别墅面积不大，五百平的小二层，现在加上一个地下室，挖机两天就能把雏形挖出来，接下来就是从地基往上建。
“行，如果你们建完房子还有空，我这边可能还要把鸡舍、马厩什么的重新规划一下。”
如果今年冬天会特别冷，那现在的鸡舍什么的就不能用了，那都是四处漏风的，就算铺着发酵床也没多少效果。
现在这个队伍只负责修建房子的主体，装修的话则是另一支队伍。
不过修鸡舍、马厩什么的，他们就够用了。
“有！有时间！”
包工头喜出望外，这年头，没人嫌工程少的。
自从气候不断恶化以来，他们工程队的工程也受到了不少的影响，如果再赚不到钱，就要散伙了。
修鸡舍、马厩什么的，工程小是小了点，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总比没得吃的强。
“爷爷，这边就麻烦你盯着了。饭菜你不用管，我请了个人专门负责做。”
江澜搬过来之后做法一直用的是房子里的小灶，实际上她堂爷当初还专门修建了一个灶房，那里收拾收拾就能用来煮大锅饭。
老爷子以前在部队里不知道造了多少桥梁和隧道，虽然没学过专业知识，但这种东西不仅熟能生巧，还能融会贯通，造房子再难，也难不过当初他们在西北的那段时光。
江澜把监督施工队施工的任务交给了老爷子，她自己则去处理剩下的二十亩农田。
之前的计划是十亩种大白菜，五亩种萝卜，三亩种菠菜，一亩番茄和一亩西瓜。
但现在有了石头的催生，蔬菜和水果基本不成问题，她准备把十九亩都种上稻子，剩下最角落里不引人注目的那一亩，专门用来育种。
如果天气继续恶劣下去，粮食减产，很快就会出现粮食危机。
即使可以室内或者大棚种植，然而也无法供应十多亿人。
那个时候，能够适应极端天气生长的水稻尤为重要，种子是越多越好。
一个月过去，小鸡们也长成了当初大个儿尴尬期时的样子，有大个儿的带领，江澜放心地让它们满山乱跑觅食，傍晚时分又回来鸡舍休息。
雨后的山林中有许多小虫子，江澜甚至不需要每天再喂食，只用偶尔给它们补充一点缺失的营养素就行。
这样放养长大的鸡肉质紧实、口感细嫩，炖一锅满村飘香。
那些速成的饲料鸡别说口感了，炖出来凑到锅边上才能闻到味儿。
几只黄鼠狼似乎过惯了被人类饲养的日子，本来不愿离开的，但工程队刚把东西运过来，它们就飞一般地逃走了。
每当江澜下地的时候，四两就跟着她去鱼塘边的草场狂奔，这下雨的一个月差点没把它憋死。
把小部分稻子催熟，留种，继续种植花了江澜不少时间，订购的鱼苗也送了过来，暂时还没有出现死亡的情况。
下雨的时候就已经够忙的了，没想到这会儿更忙，一连几天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三小斤成了老爷子的心头宠，在他监工无聊的时候，找来工具和材料，照着网上最流行的猫爬架给它们仿了一个八成像的出来。
实木做的，两米高，上边缠了剑麻绳，三只猫一起在上边上蹿下跳都没问题，看得江澜都没忍住有些嫉妒。
现在三小斤白天就在它们的小窝里呼呼大睡，一到晚上就不见猫影，第二天清早，它们的猎物伙同着不明生物送来的东西，一起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屋后的水井边上。
知道那生物的目标是食物后，江澜专门给它们弄了一碗谷子，让大个儿带它去取，结果它分了三天才完全带走。
其实江澜一开始没想到要给它们准备谷子的，但雨停了，她跟爷爷准备把之前收起来的玉米整理好晾晒时，发现外边看着好端端的玉米扒开皮，里边被抠得坑坑洼洼。
罪魁祸首不言而喻，除了那种陌生的生物，她不觉得有谁能做到这种程度。
难怪它隔一两天就勤勤恳恳地来给她送石头和不明肉类，原来早就对这玉米下了手。
但那玉米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这野蛮生长半年，品相不怎么样，颗粒也不饱满，跟对方送的东西比起来，那是差得远了。
心中的愧疚让江澜给它准备了一碗用石头催生出来做种的稻子，对方似乎更高兴了，石头和肉类的分量越来越多，也不知道它是从哪来的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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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
神的馈赠让山姆整个人都重新焕发了光彩，他的诚恳终于得到了神的认可，赐下了如此之多的食物。
即使回聚居地找来了大半的劳动力过来搬运，他也足足跑了好几趟才完全运完。
新的食物与之前的那些不同，它散发着一种无法描述的香气，拨开坚硬的外壳下，是如白玉一般的内芯。
他从未在深渊中见到过如此漂亮的东西，而且这还是食物。
若不是神的馈赠，他们或许连想象都不敢想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于是他更努力地捕猎，致力于为神献上更好的祭品。
这一次，他在深渊深处遇见了处于更远的罪民，以及跟他们一起的维雅。
“维雅？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聚居地后，他听说了维雅离开的事，但他没想到对方会出现在深渊深处。
维雅简单地给山姆介绍了一下身边的人，他们都是离他们较远的部落，不过他们有着祖上留下来的附魔武器，实力比他们要强上不少。
若非那位借给了她一些力量，她也无法在深入深渊的过程中与他们遇见。
他们还不知道新神出现的事，信仰的依旧是那位，在知道她身为祭司，只身一人深入深渊是为了给那位献上祭品，很快就接纳了她。
想到新神赐下的食物，山姆想要让维雅跟他一起回去。
以前让她继续供奉那位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的话已经不需要了。
正想坐下与对方好好商量，维雅身边一名壮实的只有一只眼睛的男人则拦在了他们中间。
“我劝你离她远一点，一个连供奉都需要祭司亲自完成的部落，有什么资格再来找她？”
深渊中的罪民极其分散，山姆过去也只见过他们附近的人，大部分都骨肉如柴，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而这些人身材高大壮硕，即使没有新神的赠予，他们的日子也过得很好，甚至在如此深入的地方来进行狩猎。
好在现在的山姆已经有了跟他们对抗的实力，不过他并不想与这些帮助了维雅的人起冲突。
山姆隔着这个人看向维雅：“回来吧，祂接受我们的信仰了，并赐下了无数粮食。”
他从怀里取出被亚麻布包得严严实实白色饼子，这是他带回来去的食物磨成粉后做成的食物。
那是一种极为纯净的白，还未被深渊污染过，即使已经冷掉了，依旧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维雅不舍地看了那饼子一眼，即使没有吃过，她也能想象到它的美味，还有当初的那些叶子。
若不是她当初分到的那些叶子的提醒，她的灵魂或许早就回归了神的怀抱。
可正因如此，她受到了那位的关注，一举一动都在祂的注视下，已经无法后退了。
“晚了。没有神会接纳背叛之人，我不可能回去。”
她捞起袖口，黑色的诡异的花纹缠绕在她手臂之上。
山姆只看了一眼，便回忆起当初在神之国度中无意间见到那位影子时的感觉。
那是神的印记，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第32章
山姆被维雅拒绝了, 但他并不想放弃。
那位虽然是他们数万年来的信仰，但他从未给予过他们什么。
如果把这片已经被深渊吞噬掉大部分的土地也算上的话，对方已经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把它们收回去了。
既然如此, 祂为何要在他们踏上一条充满光明的路时，又重新出现？
“维雅，你听我说……”
“她已经说了，她不会回去, 你听不懂她说的话吗？”
高大壮硕的独眼男人再次挡在了山姆面前, 白皙的肌肤在火光的照耀下被笼上一层淡淡的橙色。
深渊中没有太阳, 所有人的皮肤都是这样的颜色, 即使有的人看着很黑, 那也是他个人卫生的问题。
不过深渊中能用来清洁的东西也很少，大部分人都是这个样子, 身上的污垢还能防止蚊虫, 谁也不嫌弃谁。
这个人不仅身材壮硕, 身体还很干净，说明他在他的部落中地位很高，起码这些东西都是优先供应的。
“乔, 别这样。”维雅把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我知道你们很强, 但……祂赐予的东西绝对会是你们部落所需要的。”
她略显亲密的动作刺痛了山姆的眼睛，可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和腿, 其实早就失去了这个资格。
山姆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标是让那美丽迷人的光芒照亮深渊, 现在聚居地里的这点人肯定是不够的, 必须要把所有的罪民们都联合起来。
神虽然可怕，但祂往往不会因为这种事就亲自对他们出手, 顶多像维雅这样，派出祂在深渊的代行者。
他们还有机会。
过去，他们生存在黑暗、肮脏、丑陋的深渊中，数万年来，他们的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了，他曾经以为自己也将这么度过一辈子。
但一切的一切，在他在那株枯树前见到那束光的那一刻起，就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他过去能忍受黑暗，是因为他只见过黑暗。
若是他只有在远处眺望的资格，他也只会驻足于深渊之中。
可现在，神的赠予是他的勇气来源，也是他目标的依仗，他不想让维雅在黎明来临之际，却被迫沉陷于黑暗之中。
要不是他当初对对方说的那番话，她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山姆绕开乔，抓住了维雅的手：“维雅，你听我说，祂是深渊之神，他苏醒后一定会凝视深渊，但祂的注视只能在信徒身上。可那位却是凌驾于深渊之外的，我们只要取得祂的庇护，你就能摆脱祂了！”
乔一把推开了他：“说得轻巧，想要取得神明的庇护，就凭你？”
“乔！”
维雅的声音提高了，乔像一只被主人攥住链条的猛兽，闭上了嘴，却依旧狠狠地盯着山姆。
他的手下们被限制着，但做出了跟他一样的行为。
山姆也不想对此做出回应，此时由维雅掌控了全局，对双方做出安排。
“你让部落的人跟着山姆去我们的聚居地看看，如果能将种子带回去，你们部落也能获得光的照拂，让深渊无法继续前进。”
“我不需要那种没用的东西！”乔将脑袋扭到了一边，“我会永远追随我的信仰，追随你。”
“看着我。”维雅捧着他的脸将他的头扭了过来，“你能代表你自己，你能代表你部落中的所有人吗？你没有资格阻止他们追求光明的脚步！你不能这么自私，乔！”
从山姆把那一摞饼子取出来时，乔身后跟着的族人眼神就若有若无地黏在了那上面。
“我没有阻止他们。”乔的声音小了下去，没有之前的气势，“我只是在阐明我的立场。”
山姆心里酸溜溜的，但看到乔这个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谁知下一个就轮到了他。
“山姆，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是祭司，我的母亲是祭司，我的祖祖辈辈都是祭司，我不能也不可能信仰别的神。
在祂还未苏醒之前，我还能进行自我欺骗。可现在，我首先是祂的信徒，其次才是我自己，我都永远不可能与祂划清关系！”
在维雅说和下，双方不再拔剑弩张，乔也派出了代表，与山姆商谈起随他前往聚居地的事来。
对于神之国度他们也很好奇，但在看到真正的神迹前，他们并不愿意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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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澜想起她还有个微信小号的时候，地里的活儿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稻子催出了苗，插秧机不到两天就完成了移栽。
草场也在育苗的这段时间被她开着拖拉机翻了一遍，洒上了宿苜的种子，到时候无论是养马还是养牛羊都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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