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冷月高悬在山巅之上,仿佛触手可得,段药圣抄着手昏昏欲睡,木青思突然停下天马,她道:“有人!”
木青思现在恢复了修为,她的听觉异常敏锐!
段药圣瑟瑟发抖赶紧从包里掏出毒药举在手中弱小又可怜地道:“徒弟,我虽然是神医,但是修为一直是我的弱点,我比那兰花还娇弱你得保护我啊!”
“小心!”
木青思额头绿色神印一亮,她左手起势将段药圣护在结界中然后从天马上流星般纵向而起化藤为剑闪电般旋身劈向身后!
刺杀她的人化作一团黑气消失不见转眼又出现在木青思身后,此人身影如影鬼魅!这人身形虽快但木青思还是看清了他,是个男的,穿着黑衣黑巾遮面!
“噗——”
片刻后黑衣人被木青思一根巨藤穿胸刺穿,他口吐鲜血身体抽搐一下竟软了!木青思愣住了,她急忙收了藤男人摔在地上,木青思上前检查——
“死了。”
木青思手脚冰冷!
她杀人了!
她没想到她一根藤的威力这么巨大,居然刺穿了男子!
段药圣走过来,老头揭开男子面上的黑巾,认出男子是竟是木族人。木青思很快冷静下来接受了自己杀人的现实,她不明白木族与她同族为什么要杀她?
“不管了,来一个杀一个,走吧。”
木青思翻身上天马,喊老头上路。
木青思走了有一刻钟白尧滕灵镜三人便追了上来,滕灵镜翻看到地上的黑衣人尸身,他吃了一惊!
“榕叔!”
滕灵若扑到黑衣人尸身上,她哭红了眼!原来男子居然是木族的长老榕巨,榕巨是看着滕灵若长大的,疼她如同亲生女儿!
白尧弯腰摘下榕巨伤口处的一片小绿叶,他若有所思,滕灵镜也注意到这片绿叶,他脸色一下变了,他也明白了什么。
榕巨是被巨藤穿胸所杀,此处并没有藤树,他们木族是仙只能借助周边的木植还做不到化仙力为藤做兵器,只有木青思——
滕灵镜曾亲眼看到木青思牛手化藤作兵器!
“是公主。”
滕灵镜脸色发白,“她为什么要杀榕叔?”
滕灵若哭着扭头:“哥,你说什么?是公主杀了榕叔?这怎么可能呢?”
白尧凝视着那片绿叶,他眸深处有一丝沉沉的寒意,木青思的性格绝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只可能是还击,是木君派人来抓她,木君还在觊觎木青思的神力!好一个木君!
这时木青思突然骑着天马回来了,木青思仿佛没看到他们,她翻身下马摸榕巨的尸体然后掏走榕巨身上的钱袋和身上的金玉。
滕灵若哭着问:“是你杀了榕叔么?”
木青思扭过头看她,目光沉沉。
“认识啊。”
“公主,真的是你杀了榕叔?”
滕灵镜白着脸问,他始终还是不肯相信,木青思将乾坤袋系到腰间:“是我杀的,你的榕叔要杀我,哦,不对。”
木青思顿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不是要杀我,他是要活捉我,我明白了,你们木族也想要我的神力是吧,很好,嘴里叫着公主背地里算计着我。”
滕灵镜急忙道:“不可能的,这其中有定有误会。”
这时白尧开口,他让滕灵镜将榕巨的尸身送回木族,转头又看滕灵若,眼神柔了几分,“灵若,你也回去吧。”
木青思见两人秋波暗送眉来眼去,她突然起了报复心,她挑眉道:“别啊,太子,让滕灵若跟着吧,我们继续一起走。”
天马走了一天,到了晚上,木青思几人到了猪王山,晚上不好走夜路,她们就找了个村子借宿住一晚。
晚上,白尧刚要吹烛安置,木青思突然推门进来。
“有什么——”
白尧刚要开口,木青思突然出手用两根细藤捆住他的双臂,这藤虽细却韧如捆仙索根本挣不开,白尧看一眼身上的藤,他并没有惊慌,一双黑眸深深沉沉。
“没事,不是要杀你,就是想拿回你上次从我体内吸走的神力。”木青思将白尧按坐到床上,她凑过去张嘴吻白尧试着用口吸神力,她实在不想牺牲身体和骗子上床。
“如果能这样简单吸回来,那每一代木神后人便不会神衰而死了。”
片刻后,白尧轻笑一声道。
果然不行,木青思用力扯开白尧的衣襟,她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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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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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破不了封印,甚至连神力都吸不回来,怎么会这样?木青思坐在床边,披散着头发,她头发都汗湿了,她拧着眉抹一把脸上的汗,她真是白折腾这么久,还那么累,那么疼,那么辛苦。
白尧靠在床上,白色中衣襟口微微松开,露出一截白皙精致的锁骨,比起木青思的狼狈他实在是优雅清爽的过分,泼墨似的青丝铺在肩臂上神情带着几分慵懒,眼神中若有若无一丝笑意。看木青思吃憋的样子,他觉着有趣,现在的木青思可比从前那个冷冰冰的木族公主有趣多了。
“你神脉都断了吸你确实也多大用。”木青思吁了口气讲,“我应该找个机会睡一睡天君,肯定有效果。”
白尧眼中的笑意一下冰封,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要解封神印,睡你没有效果,我睡你爹应该有效果的。”
白尧眼神阴沉:“你是我的妻子,你要和我父君行房,公主,你有羞耻心吗?”
木青思扭头面无表情地看他:“我当然有,虽然不多,但是肯定比你和天君那个老畜生多,你不服要和我比么?你比得过吗?”
白尧阴着脸不说话,木青思下床去找段老头要避孕药,她看到滕灵若站在院子里哭,她一笑,故意道:“滕姑娘,还没走呢?”
白尧听到滕灵若在,他立刻穿妥衣衫出来,滕灵若站在院中满脸是泪,看到他,滕灵若哭出声来扭头哭着跑了。
白尧站在门边,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满意了么?”
白尧睁眼问木青思,眼神冰冷,“可高兴了?”
“你还没死,我怎么可能高兴,只有当寡妇才能使我快乐。”木青思也笑了一声,然后问,“你什么时候死?”
木青思要去找段老头要避孕药,白尧却叫住她,他扔过来一个袋子,“时面的药丸便是避子的,一颗便可。”
“真的?不会是毒药吧?”
木青思怀疑他的用心,白尧冷冷道:“放心,我更不希望你有身孕,于我没有半分好处。”
木青思找段药圣确认了白尧给的确实是避子丸,而且是极好的灵药,效果好还不伤身,木青思坐在院子里毫不犹豫的就塞了颗药丸到嘴里。
白尧还站在门边,木青思猜他大约担心滕灵若,便不理会他盘腿坐在院子里捏指修炼。
“榕巨在木族算是一等的修为,没想到你居然能杀得了他。”白尧突然开口。
“是么,我杀他的时候特别轻松,一点没感觉到他是一流的高手。”木青思闭着眼睛,白尧的话令她自信心暴涨。
“你比我以为的要强很多。”
强的让他出乎意料。
“嗯,我喜欢自强,我从小就坚信弱肉强食人永远只能靠自己,必须要不断的强大才能过的好。”
白尧站在檐下,他半晌才道:“你是对的。”
白尧突然走上前,他淡淡道:“和天君行房并不能解你的封神印,不要去惹火,天君的修为已经逼近神,他是天界修为第一人,即便你没有封神印神力全面觉醒也不是他的对手。”
“何况就算你再强,也不过至多两百年的寿命。”
两百年,太短太短了,白尧轻轻叹了声气。
“两百年不短了。”
木青思没有被他的话打击到,她闭着眼睛一心二用,“越是短命我越要奋发图强逆天改命,其实我也不是为了旁的,我就是单纯的喜欢强大。”
白尧听了她的话目光动了动,他瞧向木青思的眼神有了几分不一样的光彩。
滕灵若跑出去一个多时辰才被人送回来,送她的是她的师兄,名叫句林,是个颇为英俊人年轻人,句林是特意来寻滕灵若的。
“公主,你还是随我回去吧,君上和夫人都很担心你。”
句林哄劝滕灵若,滕灵若红着眼睛看白尧,也不说话,她盼着白尧能开口留她,白尧却笑道:“灵若,你回去吧,别让你父君母妃担心。”
滕灵若少女脸皮薄,见他赶自己哪还有勇气再赖着不走,她委屈得掉眼泪,头一低便走了,走到门口又回了次头,句林哄着将她拉走了。
“她想你留他。”
木青思站在院中讲。
“为什么要留,她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白尧只淡淡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回了房中。
关了门,白尧站在窗口良久,他执起腰间的白玉铃铛一下一下抚摸……
第二天一早木青思三人再次启程,一路餐风饮露的走了半个月才到西荒龙虚山,龙虚山号称十万大山,山海无垠,鬼医就在这里。
在龙虚山穿走了半个月,段老头酒也喝完了,每天被毒蚊子咬得满脸大包,人比黄花还要瘦,这倒不打紧,木青思最怕他脑子也跟着瘦了走错了路。
终于有一天,段药圣兴奋的指着前面的小山喊到了!
走到小山脚下遇到了一个穿灰袍的怪异老头,那老头身形瘦削,左半边头好像斑秃了鬼剃头似的而右半边头扎着冲天羊角辫,粗糙的胡子也编成了两根小辫子,他没有眉毛,一张脸瘦得像黄花的太奶奶,满脸郁躁生无可恋。
段药圣突然眼珠子瞪得像牛蛋跳起来大叫:“你是鬼医!你怎么变成这德性了!”
木青思看鬼医的发型心想鬼医挺时尚啊。
这时鬼医幽幽道:“一言难尽,你又来干嘛?”
这时山里突然传来一阵阵怪叫,跟着一阵龙卷风扫过来,木青思起手一个结界瞬间飞起扩大护住鬼医的家。
“艹,是谁啊!敢挡我的龙卷风,出来受死吧!”一个白影飞落,一个女孩叉腰站在树上大吼!
“容衣!”
木青思看到水容衣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水容衣站在树上,她先有点懵,然后跳下树冲过来一把抱住木青思:“我艹,爽,你真没死啊,我都给你哭了几回灵棚了,我连花圈都给你扎好了,坟都给你挖好了,就差埋你了!我艹,太好了,我一直在研究怎么逃出去给你报仇血恨呢,我已经决定为你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这下好了,我的命保住了。”
水容衣激动的怒拍木青思的后背,拍得木青思差点原地去世,水容衣兴奋的指鬼医:“我连冥婚都你安排上了,要是你死了,我就把这老头一块埋进去给你当老公。”
木青思:“……我谢你,你也不用这么热衷给我办后事,而且他长这么磕碜,你是想让我死不瞑目是吧。”
水容衣叹气:“没办法啊,这老头不让我走,我又出不去,我也找不到别的男人配你啊也能用他凑合了,委屈你了。”
鬼医幽幽道:“小姑娘,你讲话有凭良心啊,你都把我折腾成这个熊样了,我都快要上吊自尽了,我怎么会不让你走,是这里有结界我没法放你走。”
原来水容衣被人送到鬼医这,她出不去又担心木青思的生死,她本来就脾气暴这下更狂躁化,无处宣泄的她只能折腾鬼医,打骂是轻的,踢鬼医的药炉拆鬼医的家,鬼医一生狂傲被她折磨的精神抑郁成日的如游魂一样想自杀。
段药圣道:“你那么狂一个人,为什么忍受这丫头,怎么不毒死她?”
鬼医眼神越发抑郁:“因为送她来的人我得罪不起,那人要我照顾好她。”
鬼医死活也不说掳走水容衣的人是谁,木青思拿着棍就要乱世用重典,水容衣一把按住木青思的手说算了。段药圣安慰鬼医:“你看,她打你也打出了真感情了,她护着你呢。”
鬼医却眼神木然,这边水容衣道:“我已经打过他很多顿了,我把他裤子都扒子打算阉了他他都不放我走,没用,你别浪费力气了,怪累人的。”
鬼医一副‘你看’的神情看段药圣,段药圣只叹气拍鬼医肩膀:“现在的女人,不好惹啊。”
鬼医顶着两根冲天辫突然咧着嘴笑:“现在你们都出不去了,怪好的,正好留下来陪我。”
木青思皱眉,白尧立刻朝外走,他刚走出几米便被一层蓝色结界挡住,他手刚触到结界便被灼伤了。
“是魔气。”
白尧拧眉,木青思也过来,她摸了下结界手指头立刻被灼破了皮,水容衣赶紧过来,她讲:“我摸这结界怎么没事,就是出不去。”
说完水容衣摸了下结界,她手果然没有伤,几人只能回到小山上,水容衣刚发了龙卷风把鬼医的家拆得连一片完整的瓦都没得了。
“妈的,早知道你来,我就不拆家了。”
水容衣砸拳头很懊恼,这时废墟里掉出来一块木头,水容衣捡起来赶紧擦了擦,木青思凑头问:“这什么?”
水容衣:“我给你做的牌位,你看,上面我还给你镶了钻。”
木青思:“……”
鬼医的家已经让水容衣拆得粉碎,但是木青思能凝出藤木,她打算明天先盖房子慢慢想办法离开这里。
晚上,山里清冷的很,水容衣怀抱木青思的镶钻牌位坐在树下啃大肘子五香牛肉,狼吞虎咽。
木青思坐在一旁定定望着天空,她随手拔了根草咬在嘴里,草带着泥土的气味,泥土!木青思突然有了主意扭头和一旁的白尧讲:“我们在地上穿个洞通到外面应该能出去吗?”
白尧:“……”
木青思急忙喊水容衣帮忙,她们之中就水容衣不怕这界灼伤,她掏出锹子让水容衣去挖。
水容衣一手举着大肘子怒啃,一手提着锹被强推着下山,她脸发黑,是非常的不情愿,她抱怨道:“这大晚上小风吹着的,996都下班了啊,不带你们这样剥削劳动人民的,再说我他妈可是白富美,我这双纤纤玉手在现代连屁股都不自己擦,我都用的智能马桶。”
水容衣磨磨叽叽的眼里只有大肘子,一步三啃,木青思淡定地拿捏她:“这是最后一个大肘子了,出去了,就有无数的大肘子,还有你最爱的红烧牛肉。”
水容衣盯着手上被啃得所剩无几的大肘子,她倏一下扛锹上肩,嗖地飞奔下山!
水容衣奔下火挥舞着锹埋头挖坑,她哪干过活,挖个土东倒西歪摔了无数回,上了四回茅厕,挖了一个时辰就挖了个骨灰盒大小的坑……
“哎哟,累死了,挺不错啊,你看我挖了这么大的坑,收获满满。”
水容衣一手叉腰,脸上流淌着劳动人民的汗水,她抹一把汗骄傲自满地道,内心非常的有成就感,她扭头看木青思,“爽,行了,我明天接着挖,以我的天赋,顶多挖一个月就能打通到对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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