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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有病牛呢？
“汗阿玛，那个人是养牛的，牛会不会也能得天花？然后传染给人？”
胤祚的问题听上去的确是有些无厘头。
这种话让康熙无奈地笑了出来：“若是牛能够传染给人，为什么别的养牛的人没有事？”
以前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可能是他们得了，但之后很快就好了，所以不太在意，觉得不是天花。”
“他是一个放牛的，每天接触不到什么人，就只能接触到牛啊！我这是合理猜测！”
没有道理要对一个放牛的下手的。
庄子上面还有那么多其他的人。
一切危险的猜测，都只是猜测。
基于这种猜测做出的对自我的保护，也只是惜命罢了。
现在在康熙的面前，胤祚要说出所有的可能，借用康熙的力量，去发现牛痘。
就算那个人真的是被人恶意传染的。
但只要康熙派人去调查人和牛的那种关系，说不定就能够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这个时候，变聪明了？”康熙刚才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就算是要让人患病，那也应该是针对能够接触到他们的人才是。
一个放牛的，接触到胤祚的可能性极低。
从他身上下手，为了陷害胤祚的可能性也不算很高。
但不得不防。
“就算如同你说的那样，这段时间你也不能出宫。待我查明一切，才可以。”
“我知道，汗阿玛，既然这样的话，元新是不是也有危险，我想要让他进宫来，陪我读书了。”
康熙在胤祚来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件事，没想到胤祚会提出来。
他也在想，对元新动手脚，是不是比对一个放牛的动手脚要好得多。
“朕答应了，明日就让他入宫来。”
元新本来就是胤祚的伴读，现在入宫来陪着胤祚读书没有任何问题。
同时，胤祚说的话，也引起了康熙的注意，他觉得自己脑海里面似乎闪过了什么年头，但又抓不住。
这个时候，胤祚说话了：“汗阿玛，如果接触了牛之后感染的症状和天花一样的，并且后续不会让那么多人死亡的话，那可不可以让人都去摸一摸病牛啊？”
这话一出，康熙茅塞顿开。
“曹寅。”他向外面喊到，喊完之后，立马说着，“派人去调查那些养牛的人家，看看有没有人和庄子上的那个情况一样的。”
胤祚脸上露出了笑容，悬着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只要等到汗阿玛拿到答案的那一天，牛痘，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而他，大概率也不会在种痘的时候死亡了！
第66章
回到永和宫, 胤祚的心情是十分舒畅的。
只要迈出第一步，后面的一切都会变得顺理成章。
这个世界上无数的发明以及发现，所缺乏的就是有人迈出那关键的一步。
回去之后, 胤祚和乌雅氏说了明天元新要来做陪读的事情。
乌雅氏立马让人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元新居住。
胤祚则是趴在了塔娜的婴儿床旁边，伸出手, 戳戳小脸, 然后手指尖被抓住。
“塔娜, 不能吃哥哥的手！”旁边的乌雅氏看到之后, 立马喊到，“脏。”
！！！
“不脏，洗过了！”胤祚反驳地说道。
说完之后, 他又抓起旁边的玩具, 放到塔娜的眼前。
康熙已经给塔娜以及其他的几个公主, 取好了名字。
以‘荣’字开头，塔娜的大名就叫做荣珠。
“猪猪。”胤祚手里面拿着的就是一只布偶小组，放在塔娜的面前晃了晃。
塔娜啊啊地伸出手，但是没抓住。
“再来，再来！”
这已经成为了胤祚每天晚上固定的游戏时间。
乌雅氏坐在旁边，只是让人护着踩在椅子上的胤祚，不要让他摔下来。
是的，今年已经三岁，快要四岁的胤祚，自然还没有婴儿床高。
等之后小公主有了摇车, 他的身高就更加不够了。
冬日的到来，让宫里面逐渐披上了银装。
胤祚这段时间起床的时间是越来越晚了。
康熙看了之后, 干脆免了他去毓庆宫读书的事儿，让他就待在永和宫里面。
主要是怕他冻坏了。
“元新, 快点，快出来，我们堆雪人！”
“元初，元初，来堆雪人了！”
自从元新来到永和宫，明明只是多了一个人，但这永和宫里面的热闹，却一下子多了好几分。
“好，来啦！”元初说话已经越来越流利，“六阿哥，给五公主也堆！”
塔娜虽然是康熙的第九个女儿，但齿序是五，有些早早去世，一年都没有活过的公主，不会被排入齿序之中。
“好，给塔娜也堆一个。”胤祚在屋子里面看了一下，然后对旁边的小财子喊到，“小财子，你去找八弟来！”
现在胤T也不读书，每天关在景仁宫里面，看上去也有些可怜巴巴。
不过，可能会比在延禧宫的时候好的多。
因为佟皇贵妃并不限制他去什么地方。
每天吃的喝的也都给到，并且还有些时候会关心一下他的生活。
只是寄人篱下、离开母亲还和别的皇子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让他十分拘谨。
只有偶尔来到永和宫和胤祚一起玩耍的时候，才会开心一些。
这宫里面的雪是每天都有人在打扫的，只是永和宫这边，因为胤祚的吩咐，在没有什么人走过去的角落里面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等到胤T跟着小财子来到永和宫的时候，胤祚他们已经勉勉强强堆好一个雪人儿了。
前段时间发胤祚忙着读书，都没有时间和胤T一起玩儿，胤G也是每天读书，等到胤G离开了之后，整个景仁宫里面就剩下了胤T自己一个人玩儿。
让他出去吧，他也不是很敢。
因为寄人篱下，所以很会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也很懂得要怎么说话，才会不让人讨厌，尽管，他今年才两岁。
不过来到永和宫看到胤祚，胤T的脸上瞬间就露出了笑容。
“六哥！”他向着胤祚这边跑过来。
胤祚早就给胤T准备好了礼物，手上捏着一个大雪球，看到胤T过来之后，对准了他扔过去。
胤T的脑袋被击中，雪球散开，胤T站在原地，脑袋懵懵的。
旁边的元初拍手笑了起来。
胤祚跑过去，把雪球放在了胤T的手中：“来玩儿打雪仗！”
他们身上都穿着厚厚的衣服，脖颈上还有围脖，这些雪并不会进入到他们的身体里面。
胤祚捏了一个雪球。
忽然想到了讨厌的五哥。
“不若我们去慈宁宫吧？”他和八弟联手，把五哥打到哇哇叫！
胤T还没有怎么去过慈宁宫，以前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她的母亲居住在惠妃宫里面，进出宫门都不是很方便。
而惠妃出去，也绝对不会带上他们母子二人。
“去慈宁宫找五哥一起打雪仗！”和八弟玩儿的话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八弟肯定不会动手！
但五哥一定会！
“小财子，你去给额捏说，我们去慈宁宫玩儿啦！”说完他看向了旁边的元初，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小姑娘的眉心，“你在家里面待着。”
元初年龄还太小了，而且刚刚养起来一点点，别出去跑冻坏了。
“这个还没有做完的雪人就交给你啦。”雪人只堆好了一个，“那边还有胡萝卜，你去厨房里面要来，给它做好看的鼻子。”
元初乖巧点头。
“嗯嗯，我给五公主做小雪人！”她的目标就是给公主做雪人，才不去掺和他们的扔雪球游戏。
乌雅氏在屋子里面听着外面的吵闹声，只觉得十分安宁。
而后，声音忽然没了。
“主子，主子，小主子说要去慈宁宫玩儿，现在已经带着八阿哥和元新跑出去了。”
现在，乌雅氏的身边，春花已经成为了大宫女。
冬雪本来是想要在秋季离开，但乌雅氏正好生产，身边离不得人。
所以求了恩典，在乌雅氏出月子，塞和里氏出宫的时候，才一并带着冬雪离开。
“秋叶，你跟上去看看。”这个时间点去慈宁宫做什么？
“说是要找五阿哥一起玩儿。”
“他和五阿哥能玩儿到一起去？”打到一起才是很正常的事情。
也不知道元宝是不是记得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反正就是和五阿哥不对付。
这么多年了，两个人一直都是‘针锋相对’。
“还带着八阿哥一起去了。”
胤T没有怎么自由自在地在这个宫道上行走着，他跟在胤祚的身后，像是一条小尾巴。
“可惜，毓庆宫每天的雪都是扫干净了的，不然的话，我们还可以去毓庆宫打雪仗。”
“也不知道索额图那个老东西在不在毓庆宫？”胤祚算是发现了索额图对他们的敌意。
所以嘴巴上面对索额图也不是很客气。
他和二哥一起玩耍，可不是看上了二哥的什么东西。
虽然二哥那边的确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汗阿玛有了什么好的最先想到的也都是二哥。
但那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还真没有手上的这个雪球大。
特别是对于胤祚来说。
好东西又怎么样了，能比得上现代的那些吗？
太子连个吸管杯子都可稀罕了呢！
索额图总是用一种防范小偷的眼神看着他们，让人生气。
胤祚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在毓庆宫里面对付一个糟老头子，一方面让太子难堪，另外一方面，显得他欺凌弱小！
不和老头一般见识。
和胤祺打去！
慈宁宫比较大，有好几处已经有了积雪，胤祚先是带着胤T去了慈宁宫的正殿拜见太皇太后。
然后在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桌面上摸了两块点心吃。
最后叫出胤祺‘一决生死’。
被银霜覆盖，沉寂已久的慈宁宫今天可算是热闹了起来，一些无聊的太妃们也端着凳子坐在檐下，看着几个孩子们玩耍。
二公主荣琳也在这个时候加入了进来。
荣琳是荣妃的女儿，前些日子得到了自己的名字很是喜欢。
听说是六弟像汗阿玛说，要给公主们也取一个名字。
她对这个六弟充满了好奇心。
之前，就听三弟说起过，六弟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小名叫做元宝，因为从小就特别喜欢金银。
这可真是一个奇特的爱好。
他们从小就不缺那些东西，大多数的皇室子弟在幼年的时候，对金银都是没有任何概念的。
只知道下面的那些人十分喜欢，只要给上一颗金瓜子，不管是老太监还是小宫女，那都能够喜笑颜开。
院子里面充满了孩子们的笑声，几个老太妃们，以前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啊，现在倒是也能够坐在一起，吃着点心，开心的笑着看了。
康熙在处理完了政务之后也想着来慈宁宫看看。
最近这些日子，并不算太平。
台湾那边的战事已经到了最后阶段，预估在明年他南巡的日期之前就会结束。
仗打完，南巡也能够更加安心一些。
还有胤祚庄子上面的一些事情。
那个疑似得了天花的人，各个方面都和天花类似，但症状却很轻，并且好的也很快。
后面经过那人的口述，是因为一头病牛。
那头牛在第二天他们就找到了，第二天接触了牛的其中一人长了痘，但另外一个已经得过天花的没有！
之后，康熙去收集了大量的资料，派人去询问那些养牛的，除了京城之外，其他各地也开始了行动。
现在那些东西还没有传回京城，但康熙的脑海里面，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假设。
如果二者之间真的有关系的话，牛痘的症状更轻微，那么人痘换成牛痘……是不是会更好？
当然，这一切康熙都压在了心底，在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前，并不适合多说。
他除了让人去做那种寻访之外，还让人去寻找病牛。
派了不少精通天花这方面的大夫对病牛的病症以及接触了病牛之后产生的反应进行研究。
这些胤祚自然都还不知道，他只知道调查好久了，汗阿玛一直没告诉他结果。
这段时间，胤祚知道康熙很忙，都没有去乾清宫打扰他。
现在，康熙刚刚走到慈宁宫门口，就听到了慈宁宫里面传来的哇哇大哭声，以及一道嚣张的笑声。
他青筋直冒。
“嘎嘎嘎嘎嘎。”胤祚捂着肚皮，笑成鸭子，然后衣领被人抓着，整个人也如同鸭子一样被提了起来。
他扑棱这挣扎了一下，然后放弃。
略显嚣张的脸瞬间变为了乖顺：“汗阿玛！”
“你，朕免了你的功课，是让你到慈宁宫来欺负你五哥的？”胤祚和胤祺在一起，哭的永远都是胤祺。
不过，胤祺这孩子，的确是被养的过于娇气了一些。
“我没有，是五哥自己哭的，我没有欺负他。”
玩游戏熟不起才哭的，多丢人啊！
康熙把人放在了地上，然后看到了那边行礼的胤T。
“都起来吧。”
胤祺已经不敢哭了，因为他发现，哭起来脸蛋就会变得很冷，而且还有点疼。
他受不了这个！
“汗阿玛，来玩儿打雪仗啊！”
“五哥是和我们玩儿，打不过我们才哭的，是他的错！”
胤祚给康熙说着。
“是他们一起打我！”胤祺在旁边狡辩。
“是你没本事，不能让弟弟帮你！”
“我有弟弟，明年，明年咱们再打！”他弟弟今年也出生了，明年再来就可以和八弟一样帮他打老六！
不对，八弟又不是老六的亲弟弟。
哼，九弟可是他的亲弟弟！到时候八弟可不一定会帮老六。
他和九弟二打一。
康熙在旁边听着，眉头都皱了起来。
老九明年这个时候能不能自己走路都还难说，和他们两个人一起打雪仗？
“老五，你是不是太闲了？”
胤祺听到这话，瞬间缩了缩脖子，胤祚也觉得不太妙，悄悄向着太皇太后那边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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