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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芸只能坐在位置上干着急。
“必修的学分帮你选好了，其它还有什么感兴趣的课要选。”凌芸面前放上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陆沈一弯着腰站在一旁操控着。
凌芸装作毫不在意，瞟了一眼电脑屏幕。
各类必修学分都有了。
“谢谢。”凌芸看了一眼陆沈一很快又将视线收回。
陆沈一也看了一眼凌芸，将鼠标移到凌芸面前。“还想选什么，你自己点，我还有点事，到时候电脑我来你们寝室楼下拿。”
将电脑包交到凌芸手上后，陆沈一走出了机房。
选完课退出系统的时候，凌芸看到最新一条搜索记录显示“脑出血。”
时间是18年3月份。
桌面上有个编号为1的文件夹，里面是国内外关于脑出血的最新研究进展。
“陆沈一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搜索这样的内容，谁生病了？”凌芸很快收拾好了电脑，往男生寝室楼跑去。
心里的不安加大，各种猜想出现在凌芸脑中。
“陆沈一，我在你们寝室楼下，你下来。”凌芸拿着电话，焦急地等待着。
大概等了快十分钟，陆沈一从凌芸身后跑入。
“你不在寝室？”
陆沈一伸手去解凌芸背着的电脑包，“班主任找我有点事情。”
凌芸点了点头。
“陆沈一，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吃饭了吗？”
“没了？”
陆沈一试探性地摇了头。
“我先走了。”凌芸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女寝走去。
傍晚天边的彩霞逐渐被乌云覆盖，雷声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过了好久，天空中开始飘起小雨。
“芸芸，你回来了。”刘叶整理着柜子里的衣服。
剩下两人正讨论着选课的事情。
“希望二选网能好一点。”卢颖涞靠着孙茗，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凌芸趴在桌上，心里想着刚才的事情。
手机时不时发出声音，只是每次凌芸满怀期待地点开，里面只是一些广告推送。
她干脆调成了静音模式。
“芸芸，吃饭去。”
凌芸摆了摆手，“你们去吧！我现在不太想吃。”
寝室里只剩下凌芸一人。
阳台上的雨滴声加重，衣服杆子摇摇晃晃，和风声融为一体。
“春节过后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凌芸心里猜想，她不想强迫陆沈一，他不说就一定有他的原因。
室友回寝室的时候，凌芸正趴着。
“芸芸，你那个朋友在楼下，说是找你有事。”
“陆沈一吗？”
“对就是上次餐馆里的那个。”刘叶话还没说完，凌芸就跑出了房间。
凌芸下到二楼的时候，特意放慢了脚步。
入口处，宿管阿姨正盯着陆沈一，眼神里满是警觉。
“找我什么事情?”凌芸将陆沈一往里面带了带，以免雨水溅到他身上。
陆沈一抖了抖袋子上的雨水，看到宿管阿姨没阻止，便往里面走了几步。
“凌芸，对不起！”
陆沈一话音刚落，凌芸的表情就开始变得复杂。
她转身就要走。
“凌芸。”陆沈一叫住了她。
凌芸背对着，在原地停下。
陆沈一走到她旁边，宿管阿姨观察着一举一动。
“除夕夜我送完你到家里后，听到了爷爷和我爸的对话，我爸公司业务要往清北市扩展，之后想全家移到清北定居。但我爷爷不同意，西江他住了一辈子了。我当时听到也冲上去和我爸理论，因为我也不想搬，当晚不欢而散。”
“第二天8点多了，爷爷都没起床，我去看的时候，他已经动不了了，说不了话了。西江医生说里面的血块很大，建议到国内顶尖医院做这个手术，最后我们转到了清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手术做了一天一夜，爷爷直接被送进了监护室，医生说之后不好说。”
“我当时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塌了，在我眼里，爷爷就是我的父母，是他让我能够健康快乐自信地长大。”
“之后我只能听我爸的转学到清北，只有那样才能每天见到爷爷。”
“凌芸，对不起，我那段时间每天疯了似的研究各种脑出血的文献，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我只是怕下一秒我爷爷就不见了。”
陆沈一一口气说了很多，从平静到激动，从绝望到悲痛。
凌芸一把抱住了陆沈一。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
两人抱在一起，满眼泪水。
“从我爷爷生病到去世，一共两年多的时间，我每天都做噩梦。走出这个梦，真的好难。”
两个身处苦难的人，成为了彼此的解药。
每一个街上无人的夜晚，正有两人拼命逃出那个灰色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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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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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秋天来得很快，道路两旁的银杏树似乎是一夜之间变金黄的。
同样，气温也是急速下降。
为了准备思政课的小组汇报，凌芸和室友在图书馆埋头查找着资料。
“外卖到了。”刘叶往宿舍群里发了条消息。
她轻轻敲了敲桌子，示意三人看手机。
“我生理期，肚子疼。”卢颖涞换了个方向趴着。
眼下，对于谁去拿外卖这件事，只剩下三位候选者。
同时，凌芸感觉正有两双眼睛盯着她。
谁让凌芸穿得最厚！
虽然这天气是真的冷，但像凌芸这样军训期间因几张图片被冠上校花名号的，未免也太不在乎风度了，衣服厚得像个160斤的胖子。
“我去。”凌芸受不了两人不停歇地打量她这身搭配。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凌芸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这阵风吹在身上，简直就是往衣服里面塞冰块啊！
外卖柜上摆满了餐食，凌芸甚至还看到了奶茶加冰这样的字样，真是不可思议。
“你们听说了吗？我们学校在软件杯大赛上拿到了一等奖。”
“对，好像还说当场就有投资人想要谈合作。”
“我也听说了，也不知道表白墙上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电梯里几人拿着手机，刷着消息，讨论着当下学校的一线消息。
凌芸愣了愣，“软件杯大赛？好像是陆沈一参加的那个？”
她拿出手机，点进了消息页面的第一条置顶。
里面一共两条消息。
第一条是陆沈一在两星期前给她发的，说是自己要去参加一个软件比赛，期间不会看微信，有什么事情直接给他打电话。
第二条则是凌芸隔了五分钟回的，一个OK的手势。
现在想来，自从上次陆沈一跑到女生宿舍向凌芸解释两年半前的不告而别，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这半个多月，凌芸挺忙的。
就像高中一样。
一直忙，无论有事还是没事。
“芸芸，想什么呢？饭要凉了。”刘叶在凌芸眼前上下移了移手。
噩梦里的主角正经受着另一个噩梦。
知道真相后的凌芸又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是一瞬间的释然，然后便是不知所措。
那个长达两分钟的拥抱，最后是被宿管阿姨打断的。
理由是院长要来看看同学们。
“没什么。”
凌芸喝了一口热水，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嘴里的米饭。
“学校公众号更新了，这是——软件杯大赛。”刘叶一边下滑着推文，一边咬着鸡腿。
凌芸浏览着，视线停留在参赛队伍那张图片里，她点击、放大、保存、裁剪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陆沈一身穿红色队服，手里拿着奖杯，表情还是冷冷的。
手机弹窗口弹出微信消息。
凌芸点了进去，界面跳出一张图片，是一张飞机票。
凌芸刚要放大看，陆沈一又新发来一条消息。
“今天晚上11点到首都机场，明天见。”
“首、都、机、场。”凌芸在导航软件上输入。
首先跳出来的最佳路线是驾车，全程两个半小时。
界面被凌芸调到公交地铁，最优的选择是坐地铁，近三个小时。
“我搜索路线干嘛？真是奇怪！”凌芸很快又退出了界面，关闭了手机。
忙了一下午的四人，此刻正赶回寝室，只想好好躺着休息。
刘叶拉着凌芸，快步向前走去。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凌芸不小心踩到前面一个女生的鞋子，连忙道歉道。
女生转过头，“是你啊！”
凌芸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女生正是陆沈一的同班同学程雨。
“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踩到你了。”凌芸再次道歉。
程雨一旁的女同学扯了扯她的衣角，“要赶不上车了。”
“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约。”两人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寝室里一片安静，凌芸躺在床上，不停地调整着睡姿。
手机振动了一下，凌芸很快打开，一条垃圾短信。
时间已接近晚上七点，北方的天黑的很早。
不经意间，凌芸的手机界面再次停留在微信连天界面。
这张飞机票她都能画出来了。
导航上的最优路线就差没走一遍了。
凌芸走在校园里，脚步不自觉地往校门外走去。
“反正现在有空，那就去看看首都机场长什么样。”
凌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地铁首站坐到终点站，竟还挺兴奋。
首都机场很大，四通八达的。
里面的乘客似乎都十分熟悉地往预定方向走着，只有凌芸左看看右瞧瞧，完全不知道要往方向走。
“您好，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一旁的工作人员可能是看凌芸瞎转太多次，既不像是要赶飞机的，也不像是刚下飞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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