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个衣服。”林朝朝已经在房里待了三四天没有出门,她实在怕极了外头那酷热的阳光,一步也不愿意出门,但几天没动又闷得慌,骨头都要松了。
“下个月要是还这么热,我们收拾收拾,回雪月城住段时间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穿上了能将全部肌肤遮起来的中衣,最后披上一席白纱,再把两个袖子挽起,撑着伞往后院的阴凉处去。
子姜撑着伞点头,“都听小姐的。”
后院里花木郁郁葱葱,秋千架捆在两棵海棠花树下,做成了藤椅的样式,倒是十分宽阔。
两侧放着冰盆,阴凉的风吹过,带来一阵沁人的凉爽。林朝朝在秋千上伸了个懒腰,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再喝一碗放了冰块的酸梅汤,林朝朝懒懒靠在藤条编织的秋千背上,眯着眼睛和子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慕凉城现在怎么样了?”
“暗河大半都跟过去开荒了,已经有了点模样,苏家主和慕家主看起来过的不错,已经同青州沐家搭上了线。新皇仁善,开了恩典派人前去协助,向来再过个一年半载,慕凉城当年北面雄关的风采就能见一二。”子姜在后面慢腾腾地推着秋千,很认真地回答,忍不住觑了眼林朝朝的脸色,发现她一点波动都没有,只是当她在讲什么江湖趣事,子姜微微松了口气。
“千落和无桀他们呢?最近又去找哪家的前辈比试了?”
“大小姐和永安王他们浪迹江湖,踪迹不定,不过前些日子倒是听说他们结伴去南诀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千落他们总是闲不住,让南诀那里的人多注意些,异国他乡不比北离,很多事不能由着他们性子来……”
林朝朝一手撑着头,懒懒打了个哈切。
“让人送一碗酸梅汤去手可摘星阁,无双那里估计也热。”
子姜轻声应了。
林朝朝抬手遮了遮阳光,难得的惬意勾起了她的困倦,说着说着话便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
“小姐?”子姜轻轻地唤她,不见回应。
慢慢推着秋千,子姜又让人轻手轻脚地换了冰来,如晃动摇篮一般将陷入睡眠的林朝朝轻轻地摇着。
直到无双走了过来。
他摇头示意子姜不要出声,接过她的位置慢悠悠地晃着秋千。
林朝朝素白的纱裙垂落在地面,与草地擦出轻微的“沙沙”声,阳光被林叶遮挡,附近的蝉鸣声有些嘈杂,无双垂头就能看见她安静乖巧的睡颜,像一只贪睡的白猫蜷缩着身子,他的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般,想着这几天她都没怎么睡好觉,便有有些愧意。冷,他还可以给她渡些内力御寒,热,他却没办法了。
不过他也有好几天没这么近距离看过她了,这样想着,无双干脆到了秋千前面蹲下去拿着秋千一角,像摇篮一样缓缓推拉着,自己则是盯着秋千里窝着的人目不转睛地看,好似怎么也看不腻。
冷池已经挖好了,等她什么有兴致了,就带她去泡一泡,散散热吧。无双想着,如果姐姐能可怜可怜我呢,一起下去泡泡……
啊,罪过。
无双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声。
秋千里的人皱了皱眉,接着发出一声轻轻的,小猫一样的哼唧声,似乎是秋千太过狭窄,她侧了侧身,慢慢睁开了眼睛。
“子姜,怎么不叫我起来?”她声音里还有几分刚醒来的迷糊和哑,打了个哈切,就看见蹲在面前一团无双。
“啊,是你啊。手可摘星阁的事忙完了?”她随意地支起了半边身子,两条腿垂在秋千下面轻轻晃动着。
轻飘飘的白纱被她带着一下一下地来回飘动,无双站了起来,抓住她的一点袖子,“姐姐,你已经八天没和我在一起了……”
语气幽怨的活像新媳妇在控诉没良心的负心汉。
林朝朝抓着秋千慢慢荡着,嘴角勾起一点恶劣的笑,她无奈又遗憾地说道:“姐姐也想和你睡觉,可谁让你身上那么烫,一进房就像火炉子一样,热得我难受。所以,小无双已经长大了,自己事情要自己做。”
神他妈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无双恨恨地瞪了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林朝朝,这是什么鬼话,他都娶了媳妇了,怎么还要自己解决?
林朝朝开心地笑出了声,还一边坏心眼地提议道:“天气热,夫君小心上火,为妻给你配几副败火的方子,多喝些就能静心清欲,自然就不用为妻帮你了。”
无双:“……”你气死我算了。
成亲半载,无双也发现林朝朝并不是永远都那么冷静温柔,偶尔也会调皮地捉弄人,比如给他穿裙子涂胭脂什么的。
算了,她不愿意还能强迫吗?虽然平时在床底之间他喜欢玩这种调调,但来真的他是不怎么敢。
“我就不用下火了,”他无奈地叹气,接着说道,“我在后山的院子里挖了一座冷池,那里比这边凉快,要不要去泡一泡?”
游泳池?
林朝朝的眼睛亮了起来。
夏天避暑怎么能没有水上运动呢?这几天在房间里也待烦了,她便点了头,伸出双手,轻快又娇气地说道:“抱我。”
无双欢快地把她从秋千里抱了起来,女孩身上有一股清幽的冷香,即使她自己热的要死,但肌肤还是有几分温凉。
林朝朝头上只有一只玻璃材质的簪子挽起全部的发,她刚刚午睡过,精力还算充沛,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瞧着无双,催促道:“走吧,带路。”
颐指气使,活像把无双当成带路的小厮。
无双认命地带路,没办法,谁让他身上太热,林朝朝不愿意被他一路抱过去。
后山里树林氤氲,草木茂盛,一座不算宏伟但十分宽敞的院子坐落其中,院子里夏花开得极美,点点或红或黄的野花好似星子点缀其中,倒是有几分野趣。
院子后面是一片水榭亭台,亭亭直直的荷花铺满了池塘,池塘中间立了一座小亭子,一条木质小路贯穿了荷花池,一直到凉亭。
林朝朝疑惑地看着无双,这荷花池确实好看,但谁在池塘里玩水上运动啊,出淤泥而不染,荷花池可不怎么干净。
直到无双走到荷花池的尽头,推开了伪装成墙壁的门,后面才是一汪被屏风遮住的水池。
这东西藏什么?
无双掀开了竹帘,砖石铺就的水池不算宽阔,但林朝朝也没打算能有体育馆的泳池那么大,她热得要死,干脆地褪去了中衣,在内衣上披了一件半透明的纱衣,把自己整个人都浸在凉爽的池水里,才觉得活了过来。
随手拆了发簪,已经半湿的长发落入水中,随着她的走动慢慢悠悠地飘着,像是某种精怪的尾巴。
林朝朝看着刚刚好到胸前的水,手指撩起一串水花饶有兴致地玩着,可惜千落和子姜不在,不然还可以一起打打水仗什么的。
她自顾自玩了一会,后来干脆半靠在池子一边,半个身子浸在水里,一只手去拿旁边的葡萄,双腿却不安分地撩起一阵阵水花,溅湿了那边的竹帘。
“刷拉——”一声。无双拉开帘子进来,手里捧着一大束荷花。
林朝朝吃着葡萄,看也没看他一眼。
“姐姐。”他将最好看,最完美的一朵荷花放到她面前,亮晶晶的眸子里表达着一个明显的意思:快夸我。
“好看。”林朝朝接过那一朵荷花,低头嗅了嗅,露出一个纯然欢欣的笑。
一身薄衣,满是水痕的美人捻花微笑,无双瞧见她身上淡色的纱被水打湿,紧紧地贴着肌肤,胸前大片如雪一般的肌肤裸露着,半透的纱衣让水红色的肚兜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眼中,甚至只要稍稍低头,就能看见幽深的沟壑。
“吃葡萄吗?”她并未觉得异常,一只手拿了花,一只手衔了一颗水汪汪,紫红紫红的葡萄,送到他嘴边。
无双垂下了眸子,低头咬住这一颗诱人的葡萄,却故意地,用他那尖尖的虎牙咬了一下林朝朝的手指,甚至在最后不轻不重地舔了舔她的指尖。
林朝朝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她回头,没有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好似每一次床榻之间,他做得过火了,她就会用这种自以为严厉的眼神瞪着他,殊不知每一次这种时候她的眼里满是靡丽的春情,再怎么也严厉不起来。
“姐姐,”他把头搁在林朝朝的肩上,不安分地喘息着,越来越热的呼吸喷洒在光裸的肌肤上,带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痒。
“我有点热,”他的双手已经伸入水中,握住了细柳般柔软的腰。
“很难受,很疼。”
双手慢慢摩挲着一直向上……
在他抓住了系带的时候被一双细嫩修长的手按住了,林朝朝喘了两下,只觉得身上又热又凉,恍如冰火两重天,让她的脑子都开始不清醒。
“你这池子到底是给谁建的?”
无双轻轻哼了一声,吻从她的耳后往下落,用牙齿扯着她表面那一层轻薄的纱衣,模模糊糊说:“给我们建的。”
“我好疼,姐姐,晚晚,我好难受……”
少年人血气方刚,面对心爱之人难以抑制住蓬勃的欲/望,总是折腾个没玩,现在又是夏日,夜晚闷热,他一个人呆着总是会有密密麻麻的欲/望爬上心头,不得疏解。
他反握住她的双手,用一种委屈又脆弱的语气说道:“我好难受。”
可怜兮兮的样子活像一只饿了很久的大狗。
他/反/扣/住/她/的/手,牵/着/向/下。
……
手指纤细修长,她口口口口(在晋江不便描述),无双便紧紧口口了她,似是忍耐。
微微急促的喘息落在她耳边,林朝朝口口口口口,脸上的温度升高。
林朝朝在无双湿漉漉的眼神下一点一点放宽底线,每当她想拒绝时,他就会用那种十足可怜,十足期盼的眼神瞧着她,嘴上不停说着难受,好似林朝朝不同意他就会死了一样。
唇齿亲密无间地厮磨,林朝朝在无双的可怜攻势下一点点放弃了底线,到最后几乎是他说什么都答应了。
密集的水声也遮不住破碎不堪的呜咽,忍耐了七八天的人忍不住失了分寸,然后被她气喘吁吁地咬了脖子。
他嘶了一声,抱着她放在池子边上,见她一只手贴着他的颈侧,另一只手被不堪忍受地放在唇边咬着,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这样子实在活色生香,令人心乱,有水花落下,溅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他更加用力地吻她,却还是不停地,用他那可怜兮兮的声音对她说,“姐姐……”
不知道还以为林朝朝怎么欺负他了。
……
荷花池中央的凉亭里,满池寂静,唯有亭子里传出断断续续的、令荷花也羞涩得拢起了花瓣的声音。
夏日炎炎,终是要做些清凉的活动 ,才能消散一身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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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番外,雷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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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春时,雷霆如聚,积云厚乌。少雨,然雷声不绝。
轰雷掣电,午后,本该日头大好的时候此时却是一片黑压。天空中积云团聚,雷鸣不止。冥冥青天好似被盖上一层厚布,看不见太阳之光,唯有闪电弥漫着诡异的紫色。
林朝朝不喜欢这种天气。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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