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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朝看着眼前尚待几分水意的果枝，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有些感动，“何必这么麻烦，你若是真有心，唤我一同去园子里摘几个不就好了，还省得伤了果树。”
“嗯……”无双敛着眉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那就听你的，”他伸出手说道：“我带你去。”月光下少年的样子清俊灵秀，林朝朝见他眉心一点朱砂如血，像是被蛊惑一般把手放在他的手心。
无双抓紧了她嫩白无瑕的柔荑，带着她飞快跃出院墙，不消几息之间就到了后院果林。
门锁自然是摆设，无双把林朝朝放在长满青草小花的地上，满园子翠绿的果树上具挂满了橙黄的橘子，在月光下珊珊可爱。
“喜欢哪个？我给你摘。”他澈亮的眼神中倒映着她的样子，满心满眼都是她。
林朝朝见满园果香，风摇叶响，“沙沙”如蚕食叶。不禁想起记忆深处在家乡果园里嬉笑玩闹之事，心中以然生了三分欢喜。听见无双这样说便也不客气使唤他。
“那棵树上，我要最青的那一个。”她指着前方几丈高的果树，眼中明亮如星辰闪烁。
或许林朝朝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无双面前不再那么端庄。
“好嘞！”无双随她所指方向而去，灵活又熟练地跳上树枝给他摘了，远远抛到她手中。
半青半黄的橘子剥开是尚带涩味的果肉。林朝朝塞了几瓣进嘴里，酸涩的汁水在舌尖蹦跳，她却面色如常，甚至眉梢微扬。像是一只吃到了猫粮的波斯猫。
又摘了几个的无双跳回她身边，见她吃一个半生不熟的橘子吃的这样欢喜，不禁发问：“这个还没熟吧，能好吃吗？”
咽一口橘子，林朝朝舔舔唇边残余的果汁，欢欢喜喜地给他递了一瓣，“很好吃的，你尝尝。”
无双擦了擦手，接过橘子之后就往嘴里送，
“咦——”
一进嘴就是冲鼻子的酸涩味，涩的他整张脸都有些扭曲。但因这是林朝朝给的，他又不舍得吐，只能强逼着自己把嘴里的酸涩的东西给咽了下去。
“好酸——”脸都有些发青的无双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说好吃。
所以林朝朝是怎么觉得这玩意好吃的？
林朝朝看他的样子顿觉好笑，眉眼艳妍的少年郎被嘴里残余的酸涩味搞得好看的眉眼微微皱在一起，一双水盈盈的眼睛里更添几分和委屈和湿润。像是被主人喂了芥末的阿拉斯加雪橇犬，可怜又可爱。
于是她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清灵如软玉碰撞，禁步曳曳间的小小声响。她笑得眉眼弯弯，清冷的长相中难得带了三分俏丽。
其实林朝朝的美是带有冷意的那种美，当她不笑的时候，只需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身处广寒仙境的幻想。若是她眼底没有情绪，便像是高悬于天空之上的仙姬，一点烟火气儿都没有。但偏偏她眉眼中自带了三分温婉之气，看起来便像是月宫仙子，为你折腰入凡尘。
但她只需笑一笑，便如千年雪山上骤然开满了雪莲，蔓延开十里冷香。
月下对美人，情意益笃。心上人眉蹙春山，眼颦秋水，眼角眉梢间俱是万种的风情。她含笑晏晏，眼眸中水波潋滟，比那天边的皎月还美上几分。
怀里的橘子“噗噗”坠地，当月亮温柔地落在眼前时，你是会远观着惊叹？还是会贪心的把他收入怀中？无双不知道，但他在月亮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恍惚间以为他也在月亮心里，于是他顺从自己的心，抱住了月亮。
“嗯？”林朝朝眼中笑意未退，歪着头问他。
“姐姐……”少年郎怀着些许迷醉，吻上了他的月亮。
红唇柔软，酸涩的橘子味在两人的唇舌间交换交融。
无双双手环紧了林朝朝的腰，从刚开始浅尝辄止的触碰一直发展到暴风骤雨式的侵略。
“唔……”渐渐的呼吸被人阻塞的林朝朝有些难以忍受的推了推眼前的人，却被他即刻按下。
比无双的吻更激烈的是林朝朝胸口如倾盆大雨般砸落地面的心跳。
两唇相依之间，林朝朝迷迷糊糊的想，她应该甩他一巴掌的。
唇舌间交换着气息，无双只是按照本能的驱使情不自禁的想要从姑娘身上获取一些东西。他扣着林朝朝的动作越来越紧，唇舌上柔软的触感刺激的他分外想抓住这点不怎么听话的温柔。
“嗯……”
被亲的双腿有些发软的林朝朝艰难挣开他的压制，也不知是否是林朝朝挣扎过分了，或许是无双没能抱稳，两人竟双双倒在了青绿的草丛中，一吻暂止。
草地柔软，但失重之下的林朝朝下意识抓住了眼前人的衣襟。
她微喘着气，脸颊通红，眼中仿佛盛了满江的秋水。带着橘香的气息丝丝缕缕的浮到颈间，无双双手撑在他的两侧，却是忍不住再次低头覆上方才的温暖。
“唔……”
唇瓣被人轻轻啃/舔的痛意和酥麻传入神经。少年的发垂在地上，和她的青丝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或许是胸膛的心跳声让林朝朝难以招架，她试着抬了抬手，揽住少年的脖颈。
无双的吻清冽如刚冒出土的嫩芽，热烈又富有生命力。晚风将点点暧昧的水渍声吹散，一青一黄两道身影淹没在翠绿的草丛中，翻来覆去。
“姐姐，我好像有点难受。”压弯一地绿草，翻滚过不知几个来回后最终还是无双ya着林朝朝。他难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上的异样让他不知所措的同时又分外难忍。
懂生理常识的林朝朝明白缘由。她算了算，十六七岁好像也差不多了，加上本世界练武之人体魄强健，普遍早熟，也难怪了。
“姐姐……我……”少年郎带着欲/念的嗓音吓了林朝朝一跳。
她勉强捋顺了被亲吻打乱的气息，拍拍他的肩膀，“你先起来。”
“不想起来。”无双的头埋在她颈间胡乱蹭，柔软的发丝摩擦出刺挠的痒意。
“你身上好香。”
“听话。”林朝朝推了推他的身子，侧着头微微娇/喘。
“先起来。”
“……好吧”无双恋恋不舍的在林朝朝玉颈上印了好几个红痕，尖锐的虎牙磨破皮肤，点点的血红渗出。
他最后轻啄了一下林朝朝的唇，抱着她从草丛里站起来。
衣裳“窸窣”，浑身有些发软的林朝朝抓紧无双的衣袖才能支撑着自己站好。
“破皮了。”林朝朝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红印，被亲的混成一团浆糊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
但她却没有像最初想的那样一巴掌糊在无双脸上，而是耳后后知后觉地浮上一层粉红。
“姐姐。”无双却是又把人抱进了怀里，林朝朝身上的馨香和橘香混在一起，像抱着一块馨甜芳香的软玉，他说：“我好像，还是有点难受。”
你当然难受了，被人摁在怀里动弹不得的林朝朝自然能感受到他的反应。心理安慰自己：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红着脸轻咳一声，林朝朝轻轻推了推他，再抱下去就得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了。
少年并没有如她所愿的放手，而是抱得更紧了一些。
无双虽然不通男女之事，但对于自己的反应也算了解一下，这和今天上午宴席上的……极为相似。
“不会，唐突姐姐。”
无双的声音低低响起，他将头搁在林朝朝的肩上，把微微挣扎着想推开他的林朝朝箍在怀里。
“你别动。”
最后一句已然带着些忍耐。
还在试图挣开的林朝朝身子一僵，只能由着他继续抱。
最后谁也不知道怎么发展，欲/念并未因她的安静而消却。无双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烫的灼人。他突然一只手穿过林朝朝双腋之下，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我送你回去。”他声音微哑，抱着林朝朝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回客房。怀里的姑娘只觉几阵风声掠过，待风静时，人已被放在原来的院子里。
无双把她放下，站在她眼前好久也没说什么。
“姐姐安睡。”身上的异样让无双只能匆匆忙忙的丢下这一句话后便只剩一阵穿堂风，人影都不见。
林朝朝：“……”
摘了在头上粘着的草屑，林朝朝伸手扶扶发髻，果然少了几朵珠花。她想到方才唇齿厮磨的感觉，脸上悄悄生了红晕。
急匆匆回到房间的无双像白天一样猛灌了一口凉水，却不起丝毫作用。
他不太懂这些，便想着难受的话不如早些睡吧，睡着了就不会难受了。
今夜风声轻柔，注定有人，夜不能寐。
无双破天荒地做了一个不怎么好说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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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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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林朝朝晨起梳妆时子姜发觉她脖子上的红痕，不禁惊问道：“小姐你的脖子……”
还有一些起床困的林朝朝瞬间清醒，菱花镜里姑娘的玉颈上三四朵粉红，另有一处小小的疤痕，周围的红血丝还未完全消去。
她想起昨夜的亲吻，耳后泛红的同时却又强行镇定了声音，“想是昨晚在院子里站久了被飞虫咬的，你替我施些胭脂遮一遮就好了。”
飞虫咬的不是会起肿吗？子姜心里疑惑，这不像是虫子，倒像是人……想到昨夜院子里那枝挂满了橘子的树枝，子姜唇边的笑意遍怎么也止不住。
“看来这无双城的虫子也跟这无双城的城主一样，喜欢小姐的花容月貌。小姐也是，不懂事的虫子也忒惯着他了。”
“子姜！”这画里话外的意思林朝朝怎么能体会不到，她恼羞成怒作势要打她，被她灵活避开。
“小姐打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咬的小姐。”子姜姑娘调笑道：“还是快些上妆吧，待会飞虫可又来了。”
说不过，林朝朝只能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兀自红了一张脸。
梳妆整衣，梧枝色的衣裙印着青荷，朝云髻上别了一朵绢花青蝶，随步履而微微振翅。
“怎么少了四朵珠花？”子姜在妆匣里翻了一会儿，笑道：“难道是被昨夜的飞虫叼走了？”
林朝朝幽怨地嗔她一眼，“丢了。”
至于怎么丢的，不想细说。
“可惜了，那珠花还是小姐亲手做的。”子姜另找了几朵珠花给她戴上。
弄妆梳洗毕，林朝朝去正堂拜别宋燕回。
“宋先生。”正堂上坐着宋燕回，他身后站着一身黄衣的无双。林朝朝思索片刻后，又福了福身，道：
“无双城主。”
身后无双盯着她的眼神格外怪异，他抱拳道：“林小姐。”
忽略无双的眼神，林朝朝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正事。
把无双令推过去，她说：“尹姑姑托我将这东西交还先生。”
弟子将令牌交到宋燕回手中，他翻来覆去的摸了好几遍。眼中情绪升腾，似不可置信，似痛心疾首，最终所有情绪压抑沉降下去。
他抠紧手中令牌，指尖泛白，竟是有些颤抖的问道：“她，可有别的话带来？”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尹姑姑说，祝先生得偿所愿，早登剑仙。”林朝朝见宋燕回的失态模样，解气的同时又不免怅然，当年一掌断江，一剑断水的佳话，终究是到了这一步。
长久的寂静。
“如此，也好。”
上方宋燕回眼睛闭了又闭，最后才似叹息似隐忍地吐出几个字，
“到底是无缘，我有负于她。”
你既知道无缘，便不该把东西留在人家手里，白给人家留念想。
“宋先生，恕我直言，尹姑姑已做得足够多，她对于这段情仁至义尽。是先生不够果断，白白让她耗了多年青春 ”林朝朝想到这些年尹落霞的经历忍不住为她鸣不平。
“其实先生早该把东西拿回去，你已经做过取舍，便不该给人留念想当。当日先生问剑之事朝朝亦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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