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微微一笑,刹那间宛如云破月来,荣华绝代。
忽然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她和着无双的节拍,舞动时若仙若灵,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云手
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似以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击剑之声清冷于耳畔,步履如和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无双望着那月下翩翩起舞的姑娘,弹剑的动作险些错乱。
她舞动的那一方水袖并不算长,但不知是否由于无双坐在了人圈的最里侧,那些水袖有时候会在他眼前飘过。
掠起的一小阵风让他的心尖起了一阵痒。
一舞毕,过后片刻,众人才像如梦初醒一般欢呼起来。
篝火热烈,无双收回飞剑,将手边一直挂着的那件披风罩在了正在收着水袖的林朝朝身上。
“姐姐刚才好漂亮。”
他低着头掩去眼睛里的暗色,帮林朝朝把另一只袖子收好。
“难道平时就不漂亮了吗。”
跳过舞,心情难得开朗的林朝朝如此反问,眼睛里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意。
“平时也漂亮,什么时候都漂亮。”
她眼睛里的情意让无双眼眸微深,
“在我心里,姐姐最漂亮。”
“乖,吃蛇羹去。”
林朝朝没有察觉他眼睛里透出来暗光,拉着他坐在一旁继续品尝蛇羹。
“嗯。”
……………………
笑闹完了,无双御剑送林朝朝回到船上。
还是她的房间。
她眉间的欢乐还没有散尽。
“晚安。”
她向他道安,准备和上门去洗浴。
房门被一只手臂撑住,关不下去。
“怎么了?”林朝朝面露疑惑,“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有,很重要的事。”
他推开了门 ,进去之后反手掩上。
无双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进房中,身后背着的剑匣让他的影子看起来格外的庞大。
林朝朝撞进了他的眼神中,不知为何心中一惊,不知哪来的本能让她一步一步的朝后退着。
视线不知为何变得影影绰绰,
“姐姐。”无双突然一个踏步就走到了林朝朝面前,伸手拉住了她向后的步子。
身后是一把黄花梨雕的椅子,
“你躲什么?”
“我……”林朝朝感觉无双有些不对劲,但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她的话没说完就感觉到自己被箍进一个炽热的怀抱。
他像只巨型犬一样毛茸茸的蹭了蹭她的脸颊。
“我好难受。”
他的声音暗哑,带着一丝欲念。
“……啊?”
林朝朝有些仓皇地开口,强装镇定挤出一个笑容。
“那,我先给你把脉?”
“不用。”
“咚”一声,无双剑匣重重砸在了地上。
林朝朝脑子一震。
“我要你就好了。”
他说话间的呼吸喷洒在林朝朝的脖颈上,热到宛如灼烧。
“可以吗?”
………………
林朝朝听见自己的呼吸错乱万分。眼睛失神的看着他发间的蓝天色云纹窄条。
她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抬起手攥住了他背后的衣裳。
“我听你的。”他说,眼神微暗。
身子腾空,被人横抱在怀里。
“只要你能说出话。”
长夜漫漫 ,房间里的雨下了很久,雨点不断拍打着树上开着的海棠花。
越发艳丽。
这里春意茫然。
当暴雨最盛之时海棠花在风中摇曳颤抖。
“乖,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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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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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时,鸳鸯交颈缠。
次日,清晨。
当阳光穿过蝉翼纱透入仍带着旖旎意味的房中,帘帐内的人才悠悠转醒。
准确来说醒的只有清晨精力旺盛的无双,他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纵然昨日贪欢过分亦不影响他现在的精力。
于是在第一缕阳光射进房中时,他便睁开了眼睛。
薄薄的被褥遮掩下,林朝朝正枕着他的手臂,整个身子被他侧搂在怀里,青丝遮住了大半玉白的肩膀,睡得宁静而乖巧。
她睡相极为端庄安静,动也不动一分。无双心中一动,饶有兴味的近距离观察她的睡颜。
她殷红饱满的唇、白玉般的脸、长长而卷曲的睫羽、清月一样雅致的眉、都让他无比喜爱。
看她睡得惬意,无双不由起了坏心眼,再次凑上她的唇,慢慢地啃着,慢慢地向下 ,滑下脖颈,直到锁骨。
果然见她无意识地推拒两下,甚至还皱起了眉头,在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地斥责:
“别闹……”
由于昨夜的疲惫,她微哑的嗓音十分柔软,像初春时将融的雪。
“不要。”
他一个翻身把怀里的人压住,十分作乱地去亲她的眼尾,这里尚带几分红晕,甚至还有昨夜被欺负狠了时留下的泪痕。
这般动作任是哪个都没法继续睡了。
林朝朝缓缓泛开一双琉璃般的眼,蝴蝶一样的睫羽轻轻颤了两下。她一睁眼最先看到是无双眉心那点艳丽的朱砂。
昨夜也是这点朱砂,在她视线中起伏,带着她沉沦。
“我想要睡了,累。”
她侧头避开他的亲吻,语气中带着倦意。
“不能再试一次吗?”
无双盯着她红润的唇开开合合,表情和语气十分委屈,活像一只得不到肉骨头的可怜小狗。
林朝朝困倦地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丝毫不为所动。
扯了扯因他动作而下滑的薄被,侧过身把自己埋在被衾里。
“不能,穿好衣服赶紧出去抓蛇,我要休息。”
说罢也不再看他,一手把他掀开,自顾自闭上眼睛。
“来之前也不知道把自个儿洗洗,一身蛇羹味。”
饱含嫌弃。
无双:……
他本不可能被林朝朝这根猫挠似的力道掀开,但当她从被子里伸出那只如开满梅花般的玉臂时愣了一愣,才被她推开。
他忽然有种眼前人提上裤子不认人的被负心感?
“我知道了,下次洗了再来。”
他委委屈屈的把“洗澡”这件事纳入记忆版图,望着她背过去的后背半晌,连个侧脸都没给他留。
…………
日上中天。
林朝朝才裹了层薄衣去沐浴干净身上的气味,随意穿了件水碧色的衣裳,也不梳发,只懒懒倚在贵妃榻上假寐。
阳光轻轻浅浅地映在碧色衣裳上,一片淡淡的温暖渐渐从心底升起。
林朝朝望着内室的珠帘,脑海中浮现昨日之事。
怎么就搞在一起了?她抚了抚额,无双初尝情滋味,有些食髓知味难免,可她怎么就……随了他的意呢?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林朝朝心想。
至少……她该想办法避孕了。
欢爱归欢爱,可她没有在这种时候怀孕的打算。过后若是身体没治好,有孕只会让她本就不多的寿命减少。
出海前无论沐家还是林朝朝都备过药,凑出一副温和的避子汤并不难。
不消几时棕黑的药汤被望雪居留在船上的侍从端了上来。
呛鼻的苦涩味让她忍不住皱眉,却还是端起来一饮而尽。
她心中忽的有些复杂,思虑片刻后再去找了叶若依。
在抓捕银线蛇和铁琉璃这些日子都是如此,她没再和无双亲密,只是整日同叶若依待在一处。
几日后,所有人和沐春风回到了雪松长船上,掌柜已经准备好了几艘小船和大约七天的食水。
沐春风叹道:“真要去海界吗?据说没有人能够回来。”
“有的,我师父就从那里回来过。”唐莲望着远处,缓缓说道,“而且他可能现在也在那里。”
“去了,不就知道能不能回来了。”无双靠着无双剑匣打哈欠,一只手还不忘拉住林朝朝。
“去了那里,就没有航海图了,你们如何辨别方位?”沐春风问道。
雷无桀愣了一下:“一直往东行就是了,还需要辨别方位?”
“风轻轻一吹,你的船身转了你都不知道。一直往东行,可何处是东?或许你行了一日,却是往回走了百里。”沐春风摇头。
“那你们是如何辨别方位的?”雷无桀不解。
“船上有罗盘,而且有人来过三蛇岛,所以有海图,这一路行来自然没有问题。可是你们要去的地方……”沐春风微微皱眉。
萧瑟轻声说道:“我曾经学过一点观星术。我能辨方位。”
“其实……”林朝朝插话:“这个时节的洋流大体都是向东的。除非遇上暗涌,不然大多数时候看海的流向便能知道方向。”
沐春风点头:“嗯,如姑娘所言。但前方海流难测,光靠流向辨认方位还是不够。不过萧兄若是会观星,二者结合自然没什么大事。其实金错号当时为了防止意外,也请了一位观星师。”
“你的那点观星术,可派不上太大用处。”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除了林朝朝瞬间都愣住了。
一身绿袍,微微带笑,发丝飘扬,轻轻一撩,尽是温柔。
“若依。”
林朝朝甩开无双,迎上前去,面带笑意。
成功让打着哈欠的无双清醒万分。
“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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