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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海德林也说过，这份力量并不完全来自于它。本来的力量究竟来自哪里？是在穿越时还是穿越后因为什么而获得的？也许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除海德林以外，另一个创造了【柱】的【神】？
【Innocence】和【诺亚一族】都自称神的使徒，【光之战士】只是、也仅是海德林的使徒。光以称呼所属来说三者便截然不同，会不会意味着【柱】其实是那个神降下的【罚】？
像某些环保性质影片所写，一旦人类对大自然伤害过度，自然就会反过来惩罚人类。如此来想旧世界的人类极有可能做了什么，才导致神让【柱】诞生引发毁灭世界的灾难。
旧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罗德让她在梦中看过毁灭前的记忆，可惜她对此毫无印象，根本记不起更早之前的事情。库洛斯叫她去寻找记忆，找的应该只有上一世的记忆。
然实际莱娅要寻找的，不光有穿越后第一世、还有最近的上一世，甚至还有她把金乌留下的那一世。海德林说过会定期清理记忆，可金乌又说前四千年从未忘记过。海德林为什么要那么说？她口中说的定期清理究竟清理在什么？
除此莱娅还想要知道，穿越后自己有没有记得剧情。如今无法衡量七千年堆积的记忆量，欠缺部分大抵也找不齐全。自然无法了解经历无数次重生，无数次奔向死亡的【莱娅】如何思考。
“会害怕吗？会厌恶吗？会、觉得生命不再值得珍视吗？”
“作为不与任何人产生交集，独自行走于世间的赴死者，生命对你而言会变成什么呢？”
许是一次性重整线索换来倦意，莱娅缓缓闭上眼睛呼吸声逐渐平缓。等莱娅睡下后本该早早睡着的金乌抬起头，它眼中盛着难以言喻的悲伤。陪她走过四千年、同她一路走来，金乌算得上清楚那段岁月中【光之战士】对无尽生命作何思考。
【光之战士】最初并非什么英雄，只是眼睁睁看着战争发生，默许新世界按照旧世界重新复刻。他们看过战火蔓延千里烧毁一切，目睹遍地尸骸、血流成河。即使【光之战士】拥有治愈的力量，但终究做不到“起死回生”。
【光之战士】无法修复战争后那满目疮痍，更无法治好逐渐崩溃的人心。战争引出仇恨，死亡带来悲伤。【光之战士】见证了太多太多惨剧，会生老病死的人类成为漫长人生里的微不足道。
海德林所言定期要清除的其实并非记忆，而是清除会污浊【光之战士】的【悲伤】。这个【悲伤】能涵盖的内容十分广泛，或是因无法救助的无力、或是受周遭因战争家破人亡的人感染、又或是无数次回荡耳边不曾远去的嚎哭嘶吼……
【光之战士】站在世界中心接收着那些痛苦，污浊的粘稠液体慢慢攀升。海德林害怕她有天会被吞噬，所以才决定定期进行清理。这件事它和鲁比是默认的，因此也一直没有告诉莱娅。它们不是真正的【活物】不需要所谓【心】，它们只需要明白主人即一切。
不过为什么海德林不让莱娅知道它的存在，金乌不满地抖抖身子换个方向埋下头。迟早、它都要找海德林问清楚。
第二天清晨莱娅起得很早，试图叫醒金乌却反被啄。没办法只能抱起金乌到楼下退房，随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召唤出凯撒并做好伪装。由于这里和中国不同，没有随处就吃上早餐的小铺。莱娅在周围走走看看，终于瞅见一家开门营业的面包店。
从面包店买来几份点心，特意选软乎的牛奶包掰成小块递给金乌吃。她和凯撒则吃了包着火腿的，以及一杯牛奶下肚吃个半饱。莱娅很快前往医院，把凯撒和金乌暂留医院门口。准备进医院时被人拉着手腕远离正门，莱娅看清拉住自己的人是位护士。
“莱娅小姐，请往这边走。”
“你是？”
“我是利拉，负责照顾叶格元帅的护士。”
利拉带着莱娅避开正门众多视线，从医院后门偷偷进医院。路上利拉解释这是叶格元帅偷偷嘱咐，如果发现她来医院就绕到后门再进。具体原由利拉也不清楚，只是按照元帅交代的行动。
“请进。”
礼貌地敲过门得到回应，利拉打开门让莱娅走进去后贴心关上门。叶格元帅看起来气色要比之前好上很多，莱娅提着顺路买的水果走到病床边。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侧身望向叶格元帅出声打招呼，同时注意观察判断元帅是否可以辨别出自己是谁。
“莱娅、你不该来这里。”
“元帅——！你恢复了吗？”
“虽然是这把老骨头，但也不能小看我啊。打住、现在并不是可以轻松叙旧的时候，听我的话。”
“立刻离开这里。”
为什么…？莱娅对上叶格元帅严肃的目光，发愣间叶格元帅再次如此催促。
“我从考姆伊那里得知通缉的事，最近中央厅还派人埋伏在这，一旦发现你来便会出动。”
“你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可是——”
“莱娅，我一直相信你。所以跑吧、去尽可能远的地方，去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叶格元帅主动放开莱娅握住他的手，决绝背后含着温情与不舍。莱娅握紧拳头妄图留住逐渐散去的温度，咬咬牙重新和叶格元帅对上视线。对方眼神坚定地朝她点点头，响起凯撒呼唤声那刻莱娅毅然转身翻窗跳出。
收回望向窗边的视线，叶格元帅重新躺回去闭上眼。他其实近段时间便恢复神智，但并未让主治医师和照顾自己的护士声张。因为他清醒没多久提艾多尔前来探望，告知他莱娅正被中央厅通缉的事情。
尽管和莱娅相处仅有一年半左右，也足以了解女孩是什么样的人。他相信莱娅不可能做出袭击元帅之事，便听提艾多尔的建议继续装迷糊。从护士那里知道有奇怪的人经常在医院周围晃悠，他和提艾多尔立即断开联系分头行动。
叶格元帅清楚莱娅会来看望自己，他也想见莱娅、想多说说话。便嘱咐利拉发现莱娅立刻带她走后门，避免和在前门晃悠的中央厅人员碰上。他现在已不是元帅无法帮助莱娅，只能祈祷莱娅可以跑得越远越好。他很清楚莱娅一旦被中央厅抓住，所要面临的不只审问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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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密马赛，以后更新会变得不稳定，有可能快也可能慢（
第83章 Chapter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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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凯撒和金乌避开人群，从偏僻小径慌忙逃离医院。莱娅这一刻才清晰感受到自己是通缉犯这个事实，原先被提艾多尔元帅轻易放过还没有实感。询问凯撒怎么知道有埋伏，凯撒反倒摇摇头表示一开始并不知情。
【是金乌让我这么做的。】
“没错，本大爷刚才觉得站在原地太无聊就四处溜达了一下。结果在医院附近发现几个身披奇怪斗篷的家伙，从他们的聊天中我听到什么什么抓捕的。”
“以本大爷的聪明才智，不用猜都明白那群家伙绝对是来蹲你的。”
根据叶格元帅说的医院有埋伏，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金乌看到的那几个人。她和叶格元帅交情甚好这种事，提艾多尔元帅能想到来这，自然中央厅通过调查作出同样打算也不奇怪。
中央厅能查到她的人际关系，身为主教的那个怪物也一定能知道。莱娅担心那个怪物会伤害身边的人，尽管那个怪物的目标很明确只有她、库洛斯以及亚连。但怪物的想法谁又猜得出来，唯有祈祷它不会伤害普通人。
“接下来去哪？”
“……去法国。”
【还是决定要去看看？】
莱娅点点头拿出水晶，她知道的法国地标建筑并不多，一般出门也不过在教团附近的镇子闲逛。离开英国的大多是因为任务，而那种时候基本没有时间驻足欣赏。硬要她立即想个传送用的地标，可能只剩提艾多尔元帅提到的卢浮宫了。
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不少，但大致模样她还是记得些。依靠模棱两可的印象，莱娅成功在脑海里描绘出建筑模样。水晶仿佛现代的看图搜索软件般，一旦搜索到符合的建筑立马启动传送。
莱娅尚未完全掌握传送功能，这次传送落脚点并不在地上而是空中。凯撒急忙转换战斗模式接住莱娅，金乌扑腾翅膀转动眼睛找寻方向。安全降落于一处房屋顶上，莱娅附身趴凯撒背上拍拍胸脯长长舒出口气。
“你应该多练习。”
“…你说得对。”
对金乌这次抱怨无话可说，莱娅自己同样觉得是该这么做。莱娅拍拍凯撒让它闻闻看能不能找出亚连所在位置，毕竟抓怪盗这活都是昨天的事了。先不说他们抓没抓到怪盗，大抵也应该早离开卢浮宫附近。凯撒根据卢浮宫附近昨夜留下的气味，带莱娅和金乌一路往相反方向去。
【他们在那栋屋顶立着十字架的房子里。】
莱娅放眼按照凯撒描述顺利定位，观察后看出那好像是家孤儿院。他们怎么抓怪盗抓到孤儿院？莱娅疑惑地想让凯撒再靠近一点。可凯撒和金乌同时察觉到不对劲，它们嗅到了来自恶魔的气味。
“有恶魔。”
“恶魔？但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应该在屋子里，不过奇怪，难道还没有开始战斗吗？】
不管在不在屋子里，但凡发生战斗屋子不可能完好无损。如此要么是还没开始战斗，要么就是什么东西能欺骗视觉。莱娅猜或许和守化髅有关，那群家伙最擅长使用奇怪的术式。
那她要如何帮忙破除法阵呢？她好像连对方用来施展法术的媒介都找不到。以防万一她和凯撒过去都有点显眼，只能拜托金乌靠近了去找找。金乌这次倒没多说，很利索地张开翅膀飞过去绕屋子一圈观察。
【房子四周有几只开起来像甲虫一样的装置。】
【应该就是它们，能试着破坏掉吗？】
【本大爷当然可以，不过、先暂时等一下。】
因为金乌绕到房子另一面，莱娅光听它这么说也看不到画面。金乌停在孤儿院不远处一棵树上，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两个走向房子门前的红衣人。虽然看起来是人类也对旁边人没有敌意，但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和恶魔很像。
【人类真奇怪。】
【金乌？】
【来了两个很奇怪的人，他们能穿过结界。】
【难道又是敌人…？】
【不、看起来不太像敌人，反倒是……】
金乌说着渐渐没了声音，莱娅不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实际上金乌在动身准备去破坏装置时，和爬上屋顶找到装置的人碰个正着。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半天，下一秒那人被金乌吓得差点掉下去。
金乌没管对方到底会不会摔，它低头叼起那只甲虫狠狠咬碎。结界消失那瞬间莱娅看到庭院里的人，被大剑穿透身体的Lv4、和目光似乎精准看向自己的亚连。不、莱娅能感觉得出来那并非亚连，明白那是亚连体内的【第十四任】。
即使那双眼睛里神色同样柔和，但和本人终究有着差异。再晃眼亚连和神田已经击败Lv4，看着各个身负重伤莱娅下意识想帮忙治疗。凯撒察觉她举动叼住披风制止，莱娅回过神记起自己不能暴露行踪。
【你别过来，我能给他们治疗。】
金乌从凯撒那里接受到讯息，它从鹦鹉模样变回金色大鸟。飞身到庭院上空张开翅膀，金光洒下落到几人身上形成光膜。发现身上伤口开始愈合，亚连几人第一反应便是莱娅。抬头看向空中那只大鸟，他们之前从未在莱娅身边见过。
亚连有点迟疑到底是不是莱娅，这段时间他和美玲私下用水晶球探寻莱娅踪迹，却仿佛被屏蔽般怎么也瞧不出所以然。他一直放不下心想试图打探消息，碍于林克时刻盯梢和任务不断找不到机会。
“这个是……”
“是、莱娅吧？”
“即便是那丫头也不可能直接走出来证明，怎么说中央厅的家伙还在这看守着。”
神田瞥眼靠着墙壁休息的林克，压低声音语气不善地回答亚连。确实、莱娅现在正被通缉，如果贸然现身暴露行踪会更麻烦。不过如果这只大鸟真的和莱娅有关系，至少他们可以确定她还活着。
金乌并未给他们治疗完全，点到为止发出一声鸣叫便冲进云里隐去身影。莱娅和凯撒见没什么事也跟着离开，在云中和金乌碰头莱娅立刻启动水晶。
玛莎家所在远离城镇即使突然冒出人和动物，大概也不会引起太大骚乱。加之玛莎家本身就能成为地标，简直不要太方便。脑海里开始构建玛莎家，水晶称职地搜索目的地随后确认目标。
经历几次传送莱娅逐渐习惯传送的随机性，这次稳稳当当落在地面上让莱娅倍感欣慰。给凯撒和金乌用水晶进行伪装，莱娅走向那处矗立于宽广草地上的房屋。
还没靠近屋子远远已经传来波巴的声音，抬眼望去波巴抱着一摞稻草朝她挥着手。莱娅加快脚步走近屋子，波巴放下稻草热情迎上来。莱娅不介意波巴喜欢用拥抱表示欢迎的表现，但力度的确重得有点勒人。
“好久不见，波巴。”
“好久不见，莱娅小姐，玛莎在屋里等你。”
玛莎早已从库洛斯那里收到消息，知道最近莱娅一定会登门拜访。所以基本每天都等在屋中，以防莱娅突然造访找不到人。听到屋外响起波巴的呼唤，玛莎从摇椅上起身进入里屋找出曾给莱娅看过的童话书。
被波巴直接单手抱起领进屋，凯撒和金乌慢悠悠跟在后面。波巴将莱娅带到玛莎面前放下，玛莎伸手拉起莱娅又把她领向桌边。看着桌上的童话书，莱娅大致能猜到玛莎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现在靠自己想起来了多少，我能为您做的，也只有我所知道的那么多。”
玛莎让波巴拿来椅子示意莱娅坐下，随后支走波巴留下她们二人继续聊。玛莎拿起童话书用指尖轻轻摩挲封面，莱娅还记得那本书里都画些什么。可能海德林真的把很多记忆清除，她真能回想起来的其实也不多。
“玛莎，可以讲讲我们之间的故事吗？”
“当然、但这段故事会有些漫长。”
“没关系，我愿意听。”
玛莎笑着点点头接着又补充一句，莱娅摇摇头认真地回应玛莎。关于过去的故事无论长短，都是她本该记住却终究被遗忘。玛莎看出她很想知道，微垂下眼眸开始细细道来。
“三十五年前，不、比那更早之前，我作为家教被召进坎贝尔家。由此我成为了上一世您的家庭教师，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初见时您六岁，我也不过十六岁。然而这个家教我一当便是十年，也可以说我有幸见证你成长。”
玛莎顺着侧身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副相框递给莱娅。玛莎告诉莱娅相框里装着的照片，是莱娅十六岁那年拍的。莱娅眼尖捕捉到两人斜后方站着个人，虽然只露出身子半边仍特征明显。莱娅一眼就看出此人是库洛斯，正如她猜测的库洛斯认识上一世的自己。
玛莎在十六岁为赚取学费，靠本事争取到坎贝尔家的家教工作。但她的工作只负责辅导年纪最小的小小姐莱娅，年龄少长的两位少爷似乎并不需要。平时两位少爷会在课余时间来找莱娅小姐玩，玛莎也有幸见过两位少爷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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