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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说好，绝对不许离开对方。”
“嗯，说好了。”
莱娅得到亚连坚定的回答，很开心亚连愿意和她共同面对。莱娅希望亚连可以拥有选择的权利，无论创造之初给他赋予了何种使命。只要她还陪在亚连身边，就会无条件为他守住这份选择权。
“亚连，有些事我想让你知道。”
她和亚连说过关于自己的大多事情，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海德林。在他面前联系海德林并无问题，所以莱娅拉着亚连来到阳台。两人站在护栏边眼前是只剩点点光亮的城市，和头顶与月光交相辉映的璀璨星辰。
莱娅拿出水晶开始呼唤海德林，她找海德林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海德林作为世界意识是否知道旧世界的事，过去的【光之战士】为什么没有立即清除千年伯爵和Heart。
【光之战士】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境走过几千年。她看着新世界如旧世界的历史那般前进，每一次牺牲她都是怎么看的？莱娅根据旧世界的记忆，似乎可以猜出【光之战士】的想法。
毕竟无论重生多少回，本质上依旧是她自己。她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在发现旧世界的毁灭有自己的原因时，怎么可能不感到愧疚呢。她大抵也会后悔自己当初所做的妥协，她或许是以为那群研究员做不出什么成果。
然而事实上因为她的放任自流，世界因此被从她的血中诞生的造物毁灭。说实话她的血究竟起了多少作用，可能连那时候的“她”都弄不清楚。海德林没办法帮她恢复旧世界的记忆，但它肯定还有很多没完全告诉她的事情。
她的记忆从最开始由海德林清除，到记忆是她力量的来源之一，因为不断重生而消耗殆尽。这一路来发生太多事情，她甚至没来得及重新整理，现在把她都快搞不清楚究竟哪句是真话。
“嗯、嗯？你恢复了一段记忆？”
“你怎么看出来的？”
水晶接通时海德林声音有瞬间迟疑，随后语调明显提高一个度。莱娅听出它语气里充满惊讶和高兴，单从这点看海德林绝对站在她这边。她很好奇海德林是如何看出来她恢复了记忆，不过水晶和海德林是相互链接的，所以能看出来也不奇怪。
“我感觉到你的力量有所增强，以你原本的状态要变得更强，也只剩找回记忆了。”
“海德林，你最开始说我的记忆是你动手清除的，但事实是记忆成为力量的消耗，你还有什么多少和我说实话？”
“最开始的说辞也不完全是假话，有部分记忆承载的负能确实超出承受范围，我不得已将其清除以免扰乱你的判断。”
“后来、也就是四千年前你第一次阻止【柱】诞生，我才发现你的力量和记忆相挂钩。”
“你应该也差不多知道与千年伯爵、Heart的关系，记忆对应诺亚记忆，而□□则对应Heart。如果没有那场灾难，它们极有可能成为另一个你。”
那个交换过她鲜血死而复生的男人，既然对方在有可能获得她力量的情况下，是怎么变成苍白可怖的怪物？是实验出了什么问题吗？想起记忆里那个研究员疯狂的模样，莱娅认为即便不用神明惩罚，那个男人一旦疯狂也可能发生意外。
“我这边还有其他办法恢复一点力量。”
“如果是指从被你救助过的人那里拿回来的话，好像也行得通。”
“你怎么也知道这个办法？”
“自从你的记忆开始消失，每次重生前我都会尽快查看你的记忆。虽然你救人的动机单纯，却也很巧地借此保存下一些力量，直白来讲他们就如同容器一样替你暂时保存着。”
救人这事也算她误打误撞，但正好证明旭阳采用的办法可行。该说真不愧是自己啊，这运气说不定真被神明偏爱着呢。
“海德林、额，关于Heart我有点事想问你。”
莱娅原本想问和亚连共享生命的事情，后知后觉亚连还在自己身边，于是她及时调转话头换到Heart身上。她接下来首先要解决的便是Heart，自然得通过海德林了解了解。
“你想问什么？我对它们知道的可能不怎么多。”
“你不是地球意志吗，为什么这么多不知道。”
“我是地球意志，但不是百事通啊。我说过你是我的眼睛，我只能通过你了解情况。”
“那你在我的记忆里见过Heart长什么样吗？”
“嗯……见过，但Haert不像Apocryphos，它没有实体更多时候通过寄生人类行动。”
哦、那就是和Innocence一样了，这也是为什么千年伯爵和诺亚追着破坏Innocence。莱娅看眼亚连的左手，亚连在旁边静静听着，察觉到莱娅的视线也跟着下移。
她和很多人一样最开始猜测亚连的Innocence是Heart，但后面李娜丽也完成结晶化，和Innocence同调率达到100％的人选增多，他们根本无从分辨究竟哪个会是Heart。当然最大可能哪个都不是Heart，因为从Apocryphos透露出的信息看，Heart明显具有自我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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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Chapter 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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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莱娅记得的剧情里，最多只出现元帅一级，再往上的大元帅根本没见过。Heart确实把自己藏的很好，让诺亚不得不捏着鼻子费力挨个确认。莱娅都怀疑Heart弄出这么多Innocence，其实起初只是为防止自己被发现。
不过就它需要依靠寄生的条件来看，人类太早被恶魔吃完对它也是不利。他们之前对Heart的猜测有些地方或许是正确的，Heart和人类互惠互利，Heart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无论Heart是否出于好心，即便它这么做只是想保护自身，它也的确通过Innocence给人类提供了自保能力。莱娅没打算在找到Heart当场就摧毁它，要是这么做只会加速千年伯爵的计划。而她还需要驱魔师帮忙对付诺亚，不然没办法顺利接近千年伯爵。
反正千年伯爵也找Heart找那么久，自己手上有Heart便是最好的饵。到时候还愁千年伯爵不自己送上门，就是这么做感觉挺对不起马纳。如果没有人设法让他们觉醒，他们还可以安心当个普通人。可惜事情偏偏总是与期望背道而驰，他们终究无缘平常的生活。
明明马纳是最温柔、最善良的人，却也变成被宿命纠缠得最深的那个。千年伯爵是必须被消灭的，但马纳又该怎么办呢？千年伯爵分裂成两个分身的原由，似乎暂时没有一个人知道。
“海德林，千年伯爵有可能变成两个人吗？”
“这种事情并不好做，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既然【柱】可以分解成千年伯爵和Heart，而Heart又可以将自身分化为无数个Innocence，千年伯爵自然也可以将自身进行分割。”
“这仅仅是我的推测，七千年来从未见千年伯爵试过，突然在那时候发生变化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造成的。”
又是有人故意这么做吗……那个节骨眼会是谁呢？要说是诺亚那么他们这么做是为什么？既然将千年伯爵变成两个未觉醒的普通人，何必再次试图将他们变回千年伯爵。诺亚的诞生是为了保护千年伯爵，他们应该没有理由这么折腾才对。
那么会是Heart下的手吗？其实要这么说自然它的嫌疑最大，但如果是Heart更可能是直接杀了千年伯爵，不会继续放任千年伯爵有机会觉醒。如此嫌疑就被推到第三方手上，至于这个第三方会是谁，莱娅有个稍微有点离谱的猜测。
“也许、母亲她早就什么都知道？”
这句话莱娅是在嘴边轻轻呢喃，海德林和亚连都没有听清楚。亚连见莱娅一直盯着自己手臂，他用右手轻握自己左手手腕。他听了这么久的对话，姑且搞清楚了一些事情。莱娅接下来打算先找到Heart，可她找到Heart之后打算做什么呢？
亚连对莱娅是持有百分百的信任，他相信莱娅不会做不计后果的事。只是她打算先找Heart是出于什么考虑呢？Apocryphos说到底还是Innocence，它的存在可以帮忙制衡诺亚。
“莱娅，你打算做什么？”
亚连斟酌了一下问出口，他终究没有忍住开口。涅亚说过莱娅和Apocryphos关系不太融洽，这点莱娅自己也跟他说过。并且似乎在计划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即使从莱娅那里的到承诺，他仍旧隐隐感到几分不安。
“你也知道我和那两者之间的关系，我接下来要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要让这个世界回归【正常】只能这么做。”
“只要千年伯爵消失恶魔自然也会消失，没有了恶魔便也不再需要驱魔师。所有人都可以回归原本的生活，不用继续为之战斗甚至失去生命。”
原本旧世界也可以保持【正常】运转下去，却不幸地遇到她转生，身上带着不知来历的力量。她为什么会穿越，她身体里的力量来自于谁，从一开始就存在的问题恐怕只有那位神明能给她答案。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被选中，她是原来世界中普通又平凡的人，实在想不出能让神明青睐的理由。也许就像看过的许多作品说的那样，神明捉摸不透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搭建的游戏。
“海德林，你见过神明吗？”
“你要这么问，我也算神明吧？”
“我是指有可能给予我力量的那位。”
“你怀疑自己身上的力量来自于神？啊、那倒是说得通。不过我对那位没什么印象，大概只在我苏醒时露过一片衣角…？”
“你从来没见过吗？”
“神明大人怎么可能随意现身，连当初旧世界毁灭时都未曾出现过呢。”
海德林没见过神倒是莱娅没想到，但海德林的诞生也的确不一定依靠神。它是世界意志只要这个存在它就存在，至于旧世界时为什么没有出现，大概率是因为那时候的世界还是【正常】情况下的。
“【柱】的力量是否足够让一个世界泯灭？”
“不够，最多只是让一切恢复到最初，就算存在万千世界，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也是独一无二的，神明大人不会放任其擅自消亡。”
“说不定那位也和我一样，它比我更早接触你，也应该更早知道那些事。它知道旧世界注定要经历灾祸，所以才会给予你力量也说不定。”
“嘛、毕竟是神明大人，谁又猜的明白呢。”
海德林说半天最后语气渐弱，莱娅心里笑它估计是怕被听见。可神明哪会天天盯着一个世界，不过海德林说的有一点让莱娅在意。海德林可以从她的记忆里知道原作的剧情，神明大人自然也有可能这么做。
那么是因为她的记忆，神明大人才让她穿越的吗？思考到这里莱娅还是摇摇头，她直觉原因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这个几率放在她本来的世界太过渺小。看过驱魔少年的人并不止她一个人，最多只能算她出事的时机刚刚好。
当然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也只有神明大人本尊可以解答。但她会有机会再见神明大人吗？莱娅抿抿唇几秒钟后，亚连和海德林只听见她重重叹出口气。亚连在旁边当背景板旁听太久，全程听下来没完全听懂，却第一时间察觉到莱娅低落的情绪。
“总会有办法的。”
亚连伸手揉揉莱娅脑袋，更多的他似乎没办法多说。和莱娅相处这么久，多少了解莱娅的事情。莱娅曾和他说过【光之战士】、以及旧世界的事情，但她大概还是对他有所隐瞒。
从认识莱娅之后感觉到的违和感，对未来会发生的事她似乎能预见。当美玲出现后那种感觉逐渐消失，即便如此依旧无法解释之前的那些。尽管随着他们越加接近真相，莱娅不再像最初那般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在慢慢融入这个世界，亚连不知道这对莱娅而言是好是坏。以私心来说他无疑是觉得开心的，因为这代表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变短。同时也升起难言的担心，如果莱娅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让她留下是否会成为束缚。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莱娅听不见连心中的纠结，也不像上一世能够敏锐感知他人的情绪。她只是觉得亚连看起来脸色有点差，正好时间也不早了她便顺势提议，反正她和海德林之后的话不能让亚连参与。
亚连看眼莱娅神色有一瞬的复杂，他似乎看出莱娅在变相赶人。莱娅接触到亚连沉默的注视，心中难免要咯噔一下心虚起来。倒也不是莱娅不想让亚连知道，共享生命的问题在没有得到确切答案前先瞒着。
“别担心。”
莱娅张嘴嗫嚅半天最终只是拉拉亚连，用十分真诚的眼神回望过去。这让亚连原本因察觉被隐瞒而难过的心情有所缓解，他对莱娅无可奈何到底是不能强迫她给自己交代。
于是亚连没再继续执着于莱娅隐瞒的事情，心情复杂归复杂还是一步三回头离开了房间。莱娅目送亚连进入房间，转头关上自己的房门顺便上锁，她怕等会亚连和涅亚聊过后又擅闯。
“你有什么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穿越和剧情的部分我没和他说过，那是我自己的事他不用知道。”
“然后呢？”
“亚连的身体里也有我的力量，而且他的身体是用灵魂、诺亚记忆以及Innocence创造出来的人造人，当我们把千年伯爵和Heart清除后，他是不是也会消失？”
“按理说他的身体是非人之物，等世界恢复【正常】自然无法存在。”
“那有没有办法让我和他共享生命？或者用我换他活下去？”
莱娅说着语气稍显急切，相反对面的海德林没了声音。正当莱娅以为是通讯断开准备重新连接时，海德林才幽幽出声回答她。
“这个我没办法帮你，但如果是神明大人或许还有可能。”
“它会出现吗？”
“不知道。”
啊、这是在委婉的告诉她没办法啊，莱娅撇撇嘴对这个结论深感不满。她可以把希望寄托到神明身上吗？不、没办法就这样等着。她有要找神明问明白的事，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和神明见一面。
但要怎么做才能见面呢？
【待一切结束，你会得到想要的。】
毫无征兆的一个声音穿透鼓膜，以深刻进脑海的程度出现。这个声音让莱娅想起她刚于这个世界睁开眼时听见的，之前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印象变得模糊，她一直以为那是海德林的声音。直至此刻再次听见她才分清楚。
手中的水晶没有反应，那大概率是直连自己的。莱娅敛眸面上看起来平静如水，内心却开始向那个声音发出询问。
【你是神？】
【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等一切结束我会得到我想要的，是真的吗？】
【神不会说谎。】
面对莱娅接连的问题，那个声音只挑了最后一个问题作答。随后不管莱娅再怎么发问，都不见那个声音继续说话。莱娅不甘心地放弃继续追问，果然神明和她想象的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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