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说文学系的薛盈,大家就知道了,还说她是才女。
有人觉得,不过是凑巧罢了。
周佳禾混在人群里,继续道,“听说物理系的方同学暑假的时候给薛同学当过老师呢,我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事情有关系。”
众人一听,瞬间来了精神,若是两个人没有联系,怎么都说不到一起去,可是两个人有了联系,脸上还都有巴掌印,这可就有说道了。
“未婚男女,也没什么吧。”
周佳禾又道,“谁说的,方同学在乡下有老婆,孩子都有两个了。”
桃色新闻向来最吸引人,听完这话,立马就有同学皱起了眉头。
还有人想找出说话的人,可是一回头又没有看到是谁在说话。
周佳禾见把话题引到两个人身上,跟着讨论了一会儿就撤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两个人搞到一起,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的。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听到传言不来往了,那边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
倒是夏永兰先找了过来。
“夏姐,你找我。”
“周同志,你们那个报道还做吗?”自从把薛盈和方松云打了一顿后,夏永兰心里出了一口恶气。
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他们把自己和孩子害得这么惨,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那对狗男女。
她想过很多法子,可是想到孩子,便把那些法子给按下去了。
思来想去,就想到了周佳禾,她还记得她以前写过一篇关于知青抛妻弃子的文章,她就想着,要把那对狗男女做的事情曝光,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夏姐,我是听说文学系的薛同学和物理系的方同学有一些瓜葛,可这件事情毕竟没有证据,我也不好随便乱写。”面对她的要求,周佳禾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她知道是知道,可是到底没有证据,老师那关就过不了,说不定到时候人家还得反过来说她是在污蔑他们。
夏永兰暂时也没有证据,当时薛盈找她的时候,家里就她和两个孩子,可是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她一定要在众人面前揭开那对狗男女的真面目。
“我会找到证据的,周同志,他们两个真的有不正当关系。”
他们两个上一世这个时候已经搞在一起了,他们之间肯定有事。
夏永兰在思索该怎么拿到证据,周佳禾也在想要怎么帮夏永兰。
校报是她们小组的作业,周佳禾要定稿,肯定是要告诉其他人的,征得夏永兰的同意,周佳禾把其他四个人也喊了过来。
夏永兰并不怕把事情闹大,她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方靖远明明有老婆还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而且那个女人还上门劝她离婚。
听得宿舍里的姑娘都义愤填膺的。
可关键是她们没有证据,要不然就能把这两个品行不端的人举报到教务处去了。
“我看要不这样,这个报道我们继续写,但就说是当事人不愿意透露姓名,用化名怎么样?”
事情还是那个事情,但是不透露当事人姓名。
夏永兰没有意见,她巴不得那对狗男女倒霉呢。
临走的时候,周佳禾对着夏永兰道,“夏姐,我看要不你还是换个地方住吧,万一他们狗急跳墙了,怕是会对你和孩子不利。”
夏永兰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等她们走了之后就去找房东退租了,宁愿少退点儿钱都要赶紧搬走。
面对房东的询问,夏永兰只含糊道,“我带着孩子在这里住不方便,还是回老家去,有地种,饿不死的。”
然后就带着孩子火速搬家了。
她先前在菜市场卖菜也攒了一些钱,现在也不打算再过去了,她得想别的法子过活。
大闺女年纪都能上小学了,听说京市这边还有幼儿园,她要把小闺女给送过去,她要让孩子读书认字。
她新搬的地方谁都没告诉,还叮嘱两个孩子不可以乱跑。
大女儿已经懂事了,看着她眼巴巴的说道,“妈妈,是爸爸不要我们了吗?”
夏永兰看着女儿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说那个混蛋的事情。
见她不说话,大女儿抱住她,“妈妈,爸爸不要我和妹妹,我也不要爸爸了,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小女儿也跟着抱着她,“要妈妈要妈妈。”
看着两个孩子,夏永兰更加坚定那颗要锤死狗男女的心。
*
周佳禾她们回宿舍后商量了好几天才把文章写出来。
这是一个有关于下乡知青考上大学之后抛弃乡下妻女的故事,故事里的男主角考上大学之后,便没了音讯,甚至连封信都没寄回去过。
然后那个乡下妻子便带着两个孩子找了过来,没想到男的已经在城里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还找上门让她主动和男人离婚,说她配不上那个男人。
根据不愿透露姓名的当事人哭诉,当初男人下乡的时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因为工分不够,经常饿肚子,她看他可怜就给了他几个饼子。
后来她要说亲的时候,男人喝醉了倒在她家门口,她好心把人送回去,结果大队里却到处传他们两个的流言蜚语,后面男人主动上门提亲,他们就结婚了。
没想到他考上了大学,就瞧不起自己,还到处说自己当初把他灌醉爬上他的床。
当事人表示自己很冤枉,不明白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上了大学之后男人却变心了。
当事人全部用化名,但是很明确的表明了就是他们京大的学生。
看了校报的学生立马就想起了最近文学系才女薛盈和物理系方靖远的事情。
而且还和之前公告栏贴得寻人启事对上了。还有人猜测方靖远就是那个改了名字的负心汉,因为另有新欢的,所以不认找上门来的老婆。
不知道为啥,越看越觉得他们就是文章里的两个人。
还有同学证实,方靖远顶着巴掌印上学的那段时间,薛盈也被打脸了。
结合文章来看,很有可能就是被方靖远的乡下老婆打的,因为发现了两个人的奸情。
种种细节也完全能对应上,尤其是跟方靖远同宿舍的舍友,从来没听他说过自己在乡下有老婆,倒是经常听到他提起薛盈。
而且他给薛盈补课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了。
周佳禾她们还发现,方靖远有个舍友她们认识,是那个叫陆忱的同学。
说起来,他好像还认识裴溪。
“要不你去跟陆同学打听一下,看看那个方靖远是怎么回事?”
“别胡闹,我跟他又不是很熟。”裴溪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话虽如此,裴溪遇见陆忱的时候,还是打听了一下,可惜陆忱的眼里只有学习,跟舍友根本就不熟悉。
他甚至连谁是方靖远都不知道,在他这里根本就打听不到什么,裴溪也只能放弃。
倒是方靖远那边被人盯上,顿时就急了,他为自己辩解,说校报上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倒是想找写校报的那几个人算账,可人家又没指名道姓说是他,这过去,不是就暴露了。
而且人在已经在文里再三申明,当事人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希望大家不要追问,以免撕开当事人的伤疤。
对于方靖远的辩解,也有人发出疑问,他有没有结过婚,方靖远一口咬死了自己没结过婚,绝对没有。
这个时候立马就有人站出来了,说看到过他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那个女人还带着两个孩子。
方靖远还真没想到有人撞见过他和夏永兰在一起,连忙解释道,“那是我表妹,她男人死了,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毕竟是亲戚,既然遇见了,那肯定是要帮一把的,你们都误会了。你们要是不信,回头我把我表妹带过来,让她亲自跟你们说。”
他急于证明自己,抽了个空就跑去找夏永兰,这一问才知道,人已经走了,说是带着孩子回老家去了。
这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走,摆明了是故意的。
方靖远都不用多想,他可以肯定校报里说的那个当事人就是夏永兰,她就是故意的,走了也要给他留个麻烦。
他还要想想,该怎么把同学那里应付过去。
“靖远。”看着方靖远着急的模样,薛盈也是一脸的心疼的看着他。
心里也更恼怒夏永兰,要不是她,靖远怎么会被人刁难。
想到靖远是为了保护她的名声,才咬死不承认自己结过婚,薛盈看他的眼神柔得都要滴出水来了。
“盈盈,怎么办,要是被老师知道我的事情,我就完蛋了。”方靖远现在找不到夏永兰,就没有人帮他证明了,难道他要一直被怀疑下去吗?
“你别害怕,我会帮你的。”薛盈见不得他着急的模样,连忙安慰道。
“我会被退学吗?”
“不会的,你放心吧。”
薛盈的父亲在教育部高教司工作,管得就是大学生这一块,要是不行,到时候就让她爸帮忙,总之方靖远不能被退学。
“盈盈,你对我真好。”方靖远没想到薛盈会这么向着自己,他看着薛盈的目光里都带着深情。
看到他这样的目光,薛盈就想到了自己的将军,她伸手抱住了方靖远,“靖远,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放手的,连老天都站在我们这边,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没了夏永兰,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澄清。
既然当事人不愿意透露姓名,那大家胡乱猜测就是不对的,方靖远解释自己的表妹为了怕给他添麻烦,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
至于他跟薛盈,自然是清白的,他只是给薛盈补习过功课而已。
甚至方靖远还对着大家说道,“我倒是无所谓,可是薛盈同学毕竟是女孩子,你们这样随意的揣测她,会给她造成困扰的。”
他也是个狠人,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说既然大家都怀疑他,他就以死明志。
死倒是没死,不过跳下去的时候没注意地方,被底下的杂物把肩膀给戳伤了,被同学们抬到医务室去了。
听医务室的大夫说,肩膀上可能会留疤。
被抬走之前,他还捂着肩膀,“要是你们还不愿意相信我,我愿意以死明志。”
他大义凛然的模样,确实让大家不好再说他什么了。
当然也有人不信,毕竟校报上就差指名道姓了。可是方靖远都跳楼了,他们要是再说下去,他要是真死了,可就变成逼死方靖远的凶手了。
谁也不想担这个逼死同学的名声。
周佳禾她们也在讨论后续,这个方靖远确实厉害,这么一跳,就没人再敢把这事往他身上扯了。
热度能这么快散了,除了方靖远跳楼,还因为薛盈他爸出手压下去了。
这一波热度过去之后,大家又投入到学习之中,对他们来说,还是学习更加重要,也没空关心别人的感情怎么样的。
夏永兰听说了这事,也只是冷笑一声。
方靖远要是真想跳楼寻死,就应该寻个高点的地方,就算从二楼跳,也该是头朝下,不然算什么寻死,不过是做戏给人看罢了。
让别人不好再怀疑他和薛盈之间有苟且。
夏永兰那边没再去菜市场,手里有了些本钱,她就用来做一些小生意,她前世摆过摊,知道做小生意很赚钱的。
而且现在管得不如以前严格了,她自然也不怕。
她做了一些吃的,放到篮子里,拿到家属院门口去卖。
只是今天实在是不巧,她到一个家属院门口的时候,看到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是薛盈。
她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家属院的名字,面色一变,她想起来了,薛盈家就是住在这里,她没有犹豫,转身就走了。
薛盈也看见了她,只是夏永兰走得快,一晃就不见了。
她跟了两步眼睁睁看着人不见了。
夏永兰根本就没有回乡下,她是故意躲起来的,甚至那篇文章也是她故意让人那么写的,目的就是为了毁掉靖远。
靖远伤到了胳膊,大夫说再差一点儿,他的整个胳膊就废了,都是夏永兰那个贱人害的,要不是她,靖远怎么会变成这样。
薛盈把这笔账记在了夏永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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