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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苇京治在众人的目光里依旧淡定。
他轻飘飘地看了桃g月海一眼。
那个洞悉一切都眼神，让桃g月海有一种，他就像是提前知道这消息一定是她发送的一样。
但是赤苇京治看完消息后没有回复她。
桃g月海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手机还没静音。
赤苇京治这是担心发了消息她手机也会响，那大家就都知道她约他见面的事了。
她连忙按下音量键。
紧接着，粉色背景的对话框弹出一条新的消息来。
赤苇京治：「好。」
赤苇京治：「小猫突击.jpg」
桃g月海噗嗤笑出声来。
那是一只灰色的小胖猫，四只小短腿高高蹦起。
原来赤苇学长也会发这么可爱的表情包吗？
怎么办，更喜欢赤苇学长了！
她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刚一抬头，就对上了五双直勾勾的眼睛。
“你笑什么？”黑尾铁朗眯着眼睛问。
“……我笑一下都不行了？”桃g月海急中生智，做出无语的表情来。
她看见黑尾铁朗上下打量她几眼，嗤笑一声：“行行行知道了，你改人设了，现在是爱笑的jk。”
桃g月海：有亿点无语。
她转头跟木兔光太郎认真嘱咐：“木兔学长，下次比赛的时候，请一定一定要穿过小黑的拦网，别让他拦到哪怕一球。”
“喂阿月你什么意思――”黑尾铁朗不满的声音被几人无视。
“好哦！”木兔光太郎哈哈大笑，“我会的，你等看好了！”
“想也知道不可能的吧，木兔你别说大话了。”黑尾铁朗吐槽。
赤苇京治微微颌首：“抱歉，木兔学长就是这样的性格。”
可是你语气里完全听不出任何抱歉的意思啊？！
桃g月海正想再怼一怼幼驯染，就看见日向翔阳蠢蠢欲动地扭了扭身子。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恍然大悟。
日向君的话，大概也想要人夸夸他？
她试探着开口：“日向君也要加油，下次一定能打赢及川的。”
日向翔阳的双眼迸发出亮晶晶的光，他幅度很大的点了两下头，又问：“桃g你也认识大王吗？是朋友吗？”
“大王？”
“啊、就是青叶城西的及川彻。”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叫大王，但是总感觉要是问起来槽点会很多的样子。
桃g月海还是点头应下来：“算是认识吧，不过不是朋友。”
她想了想，说：“大概是对头？死敌？总之就是见面就想动手的那种关系。”
他甚至还吓哭过她。
“对头？死敌？见面就要动手？！”日向翔阳被吓得不轻。
虽然不太明白，不过他莫名觉得最好不要问清楚的好。
大王好可怕！居然还会和女孩子动手的吗？！
听完两人奇奇怪怪对话的全程，黑尾铁朗笑的肚子疼。
他有点同情风评被害的及川彻，不过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谁叫他欺负桃g月海在前。
“及川？”木兔光太郎耳朵动了动，好奇地晃了晃上半身，“是谁啊？”
黑尾铁朗笑的很畅快，也跟着抹黑：“是一个会惹女孩哭的坏家伙。”
“噫――”
“听着就很糟糕！”
桃g月海又吐槽：“不过小黑这家伙也很糟糕啦。”
“好了好了，十二点多了，都回去睡觉吧。”黑尾铁朗白了她一眼，看了看手机，开始赶人。
木兔光太郎还想再聊聊刚才提到的及川彻，想知道他打球厉不厉害，顺便还想跟桃g月海承诺如果在赛场上遇见对方，一定会赢他。
不过这些话都被堵在了他肚子里。
赤苇京治推着他的后背，已经在催他走了：“走吧木兔学长，再不睡觉明天会没有精神的。”
木兔光太郎只好跟几人说了晚安，然后被推着离开。
和木兔的磨磨蹭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日向翔阳。
几人里就数他窜的最快，只丢下一句“晚安，明天见”，就夺门而出。
他那架势，简直就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桃g月海谴责道：“都怪你小黑，你吓到乌野的小朋友了。”
“……我记得你好像跟他一样是一年级来着。”黑尾铁朗莫名背了个刀，他抓抓头发，“而且，要不是你先败坏我和及川那家伙的名声，他至于这样？”
哎呀，倒打一耙没成功。
桃g月海皱皱鼻子，抱起小红玩偶，回了自己的宿舍。
送走了几个人后，黑尾铁朗走回屋内，打了个哈欠：“你怎么就铺了自己的床褥，没说帮我也铺一个。”
孤爪研磨低着头打游戏，没说话。
黑尾又说：“别打了，今天不能熬夜啊，明天要早起的。”
“……哦。”布丁头男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知道他心情不好，黑尾铁朗叹了口气：“你刚才情绪太外露了，连阿月都察觉到了。”
阿月这两个字就像是什么开关一样，孤爪研磨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扔掉游戏机，仰着头，直直看着他。
“我不喜欢这样……小黑，我不喜欢这样。”他重复道。
“是我们先发现的她。”他暗金色的猫眼在白炽灯下亮得惊人。
“小黑，你把她抢回来吧。”
第16章 牵手
枭谷学园在IH大赛中失利，止步八强。
桃g月海亲眼看着计分表上，属于对手的那一栏率先达到了十五分。
枭谷的人低着头，没有人说话。
球场另一边却在欢呼喝彩。
她一时间没法接受，走出赛场，又看到体育馆大厅的对战牌上，工作人员将对手名字旁边的那条线描成红色。
那是通往下一场比赛的标志。
她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怎么就输了呢？枭谷一直都是排球强豪，这一届更是因为有木兔光太郎和赤苇京治的默契配合，一举成为夺冠热门队，怎么会止步于此。
可是竞技体育，输赢都是家常便饭。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去安慰他们，说“你们已经很努力了”，这样的话。
但是这太空了，她所希望的只是他们的快乐和圆满，输赢与否于她而言并不重要。
但是对赤苇京治和木兔光太郎来说，只有实实在在的胜利才是最终追求。
她没有陪他们从早到晚辛苦训练，她并没有也不能够同他们感同身受，又要怎么对他们的失败评头论足，自以为是的说一句“已经很棒了”。
她站在这里，被巨大的茫然无措所笼罩着。
周围有人在为枭谷感到可惜，也有人在为对手的胜利而欢笑。
她耳边是一对情侣的对话。
“枭谷今年还挺遗憾的，我以为他们至少能打进四强。”女孩可惜道。
“是吗？我觉得也就那样吧，那个叫什么木兔光太郎的也没你说的那么强，一般般吧。”男生却撇撇嘴不屑一顾。
“什么嘛，石川，你没看见他那些斜线球吗？角度那么刁钻。”女孩试图改变他的想法，为自己喜欢的选手说说好话。
叫石川的男生却不领情:“他也就斜线球厉害了吧？直线球被封的死死的。”
“那是因为……”
她的话没能说完，就被男朋友挥挥手打断了：“你成天在我耳边说什么枭谷、什么木兔赤苇，我都陪你来看了，你还要怎么样！”
“输了还要硬夸，你就是看他们长得帅吧？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个木兔居然把头发染成那样，还涂那么多发胶，私底下肯定经常打架！”
“还有那个二传手，叫赤苇的那个，一点特色都没有，又瘦成那样，也难怪是做二传了，要是去拦网，胳膊说不得都会被打断呢。就这样还能当上正选，这枭谷学院什么眼光……”
桃g月海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攥紧拳头，恨不得转身去给他一拳。
她深呼吸几下，告诉自己冲动是魔鬼，要冷静，冷静……
冷静个鬼！
“怎么，你也是打排球的？”她转过身，用很嘲讽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几下，嗤笑一声，“不能吧，你有一米七吗？看着也没肌肉，就算是对排球感兴趣，也只能在场外举举手花吧。”
在对方难看的脸色下，桃g月海丝毫不慌。
她甩甩头发，继续嘲讽：“看你这面黄肌瘦的，我估摸着也是常年缺乏运动，嗯……你刚才好像挺瞧不上枭谷的，出自哪所名校啊？参加过全国范围的赛事吗？得过奖吗？”
桃g月海一连串问题听得那个女生一愣一愣的，她消化了一会儿，没绷住笑出了声。
旁边有人聚了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要是在以前，桃g月海早就慌慌张张的去躲别人的视线了。
但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居然一点都没在意。
石川早就憋红了脸，冲着她大吼：“你他妈谁啊？有病吧！”
“你看，他又善妒，不肯承认别人优秀，情绪还不稳定，一言不合就大吼大叫，以后肯定也不会变好。”桃g月海不理他，转头去看他女朋友：“我的建议是，你和他分手会比较好。”
在听她说完之前，那个女孩就已经有了分手的心思，这会儿更是干脆往旁边挪了几步。
“那个、我觉得你还是稍微冷静一下吧。”她对男朋友说，“你现在看上去有点可怕，像是会动手的样子。”
她说的没错，石川额角青筋都暴起来了。
旁边已经有人在议论着要不要播打报警电话。
桃g月海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给自己一拳，她暗中警惕着，右手已经按在了包里，只要他一有动静，她就立马掏出防狼喷雾！
“啊啊啊啊啊――你给我去死啊――”
对方果然绷不住了，冲上来，眼看着拳头就要落在桃g月海脸上。
周围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但是那拳头最终没有落下来。
一只手挡在她眼前，很轻易就卸掉了他的力。
这只手桃g月海认识，她反复画过很多次。
是赤苇京治。
他第一反应是看她有没有事。
桃g月海举着防狼喷雾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她愣愣眨眼，然后放下手。
“赤苇学长……”
“嗯。”
“赤苇……你是那个……”石川想抽出拳头，赤苇京治手上的力度却更重了。
他像是没有看见对方狰狞的表情一样，依旧风轻云淡：“是我，我就是那个做拦网会被打断胳膊的赤苇京治。”
他这话配上现在的情况，嘲讽度十足。
另一只手也搭上石川的肩膀，木兔光太郎冷着一张脸，他难得有这样严肃的表情。
“说我们坏话没什么，但是对女孩子动手，我会很生气的。”
他们简直就像是什么骑士一样，嘴里说着帅气的台词，帮她挡住了外界的一切。
“对不起啊，我前男友居然是这种人。”女生走到桃g月海旁边，“难怪你刚才那么生气，原来你是……”
她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他们两个，谁是你男朋友啊？”
桃g月海摆摆手后退半步：“都不是！”
“啊？怎么可能！”女生还想再反驳几句，但是赤苇京治已经松开了石川。
他目光掠过她，没有停顿，直直落在桃g月海身上。
她噤声，又小声嘀咕：“原来是赤苇啊……”
赤苇京治眼神平静无波，他伸出手说：“走吧，回去了。”
桃g月海点点头，把手放在他掌心。
皮肤接触的时候，电流又一次出现，她想缩手，却被赤苇京治牢牢抓住。
他手掌很宽大，将她的手完全裹住。
电流开始向全身蔓延。
源源不断的热度从他掌心传来，桃g月海不自在的动了动手。
赤苇京治看了她一眼，抿着唇，却松了松手。
桃g月海手掌顺势往下滑，只牵住他几根手指。
电流也从掌心移到他手指上。
“小桃你没事吧？”木兔光太郎丢下石川，刚想关心关心可爱学妹，就看见自家二传手正和她手牵手。
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来着。
他脑海里迅速回忆着姐姐有没有说过这方面的问题。
但是他没想起来。
那就是和平常一样就行……的意思吧？
他背着手，乖乖站在两人身前。
“嗯……我没事。”在木兔学长面前公然和赤苇学长牵手，这让桃g月海有点不自在，“你们怎么来啦？”
木兔光太郎心直嘴快：“比完赛之后找不见你，赤苇说你应该在大厅，我们就过来了。”
“那，赤苇学长怎么知道我在大厅？”
赤苇京治一边牵着她往外走，一边回答：“我上次就是在这里找到你的。”
他说的是一起去电玩城那次。
桃g月海“哦”了一声，低着头不说话了。
但是赤苇京治显然还有话要说。
“桃g。”他叫她的名字，“今天这种情况很危险，虽然你带了喷雾，但是男女力量悬殊。”
他声音很轻：“你很容易受伤。”
“可是他说你们坏话！”桃g月海反驳。
“我听到了。”赤苇京治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我很高兴你这么维护我们。”
“但是桃g，你比这些都重要。”他斟酌着语气，“我还是希望……假如有下一次，你能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桃g月海说不出话了。
她低着头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会小心的。”
“不是要你道歉的意思……”赤苇京治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脑袋，无奈道，“不过，原谅你了。”
“但是小桃你今天超――帅的！”木兔光太郎兴奋地原地蹦了两下。
赤苇京治也笑着夸她：“是很帅。”
桃g月海第一次被人夸帅气，红着耳朵，不好意思地抿着唇笑。
“但是我……我们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禁止自己出头。”赤苇又补充道。
“知道啦――”桃g月海晃了晃两人还牵在一起的手。
赤苇京治果然不说话了，他别开脸，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但是，你们完全不生气吗？被别人这样妄加评论，是我的话，一定会很生气的！”
“啊……怎么说呢。”木兔光太郎双手背在脑后，望着天，“我也不是第一次输比赛，每次都会有很多这样的人和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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