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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卿很努力地想要认真听他们的比赛,但他们的话语中专业名词太多,对于她这个只粗略地了解了大概的门外汉而言,实在是听得她有些昏昏欲睡。
为了不要显得自己太不上进,文卿拿出笔和本子,在上面心不在焉地涂鸦,试图整理自己最近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前沿生物理论和相关实践应用。
当然,为了怕别人觉得文卿不认真,她时不时地抬起头,看向在场她最熟悉且最意气风发的的普劳德斯塔先生,或许是她的目光太明显,他的目光反过来追踪到她,与她装似不经意地四目相对。
她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听明白的,毕竟文卿学的是生物学专业,法律不过是了解中美差异的一种途径而已。
文卿来这里的目的很清楚,就是为了让那些踩低捧高的人明白,文卿和普劳德斯塔先生关系匪浅,想找她麻烦的人请赶紧滚开,而那些利益、好处和人脉……她来者不拒。
因此,当普劳德斯塔先生看向她的时候,想到他对自己意味着什么,文卿便不禁朝他露出了最温柔、最热络的笑容。
——他微微停顿,而后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
这场比赛持续了大约一个半小时,文卿在这段时间里察觉到了不少好奇探究的视线,但她心安理得地全然接受,甚至还大大方方地朝对方回以得体礼貌的微笑。
可以想象的是,文卿时隔一个多月后出现在普劳德斯塔先生主持的模拟法庭比赛中这件事,又会在很多人的口中流传。
真是太棒了。
比赛结束,在场的人们陆陆续续退场,但也有不少人选择留下来,试图与坐在下面的大法官小约翰·罗伯茨先生攀谈。
但大法官显然对其他人兴趣缺缺,而是一脸欣赏地看着面前的礼貌英俊的里斯克·普劳德斯塔,和走下台坐在自己边上的这位法学院学生会会长耐心交谈。
文卿并没有必要结识什么大法官,也不想给普劳德斯塔先生添麻烦,既然目的达成,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只是正准备离开,有谁突然开口,远远地叫住了她。
“Wen。”
她抬起头,便见到普劳德斯塔抬起头,朝她微微颔首,示意她过来。
文卿虽然不明白他究竟有什么事,但面对男人的呼唤,还是听话地拎起包走出座位,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Wen,这是最高法院大法官小约翰·罗伯茨先生。”
“罗伯茨先生,这是Wen小姐,她对于法律非常感兴趣,特意央求我让她参与旁听学习。”
说着,普劳德斯塔起身,将微微怔愣的文卿半揽在怀中,宽大炙热的手掌熟稔地放在她的腰侧。
虽然他对于文卿的身份一句未提,但任谁都听得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浅,否则里斯克·普劳德斯塔又为什么要答应她呢?
在场留下来有不少学生都听到了这里的动静,纷纷朝文卿投来好奇、八卦甚至羡慕的目光。
而年迈的大法官罗伯茨先生则朝她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并主动向场内唯一一个非法律专业的生物学专业学生伸出了手,“Wen小姐,你好。”
原本萦绕在文卿周围的那种好奇、八卦和羡慕的目光立刻就变了,变得惊诧、嫉妒与愤愤不平。
文卿受宠若惊,立刻恭敬地弯下腰,握住对方的手,“您好,尊敬的法官阁下……我、我真没想到今天能有机会认识您。”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只觉得茫然,文卿只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她实在不明白普劳德斯塔为什么要将自己介绍对方,不禁转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似乎是感受到了文卿的目光,普劳德斯塔低下头,在她的耳边低语,“不是为了这个?”
文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想到大法官就在眼前,她又强迫自己住口。
——这怎么说的出口?
普劳德斯塔朝她挑眉,而后开口道,“Wen,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罗伯兹先生交谈,很抱歉不能送你回去了。”
这纯属是客套话,普劳德斯塔可从来没有送文卿回去过,即便是她被他折磨得快要死了的那两晚,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去的。
但文卿当然不可能拆穿他,只能朝男人和大法官露出一个完美的假笑,而后转身离开。
只是,当文卿在众人瞩目中离开这间大报告厅时,她仿佛又回过味来,停下了脚步往回看。
文卿知道普劳德斯塔可以给她带来很多过去的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东西,却没有想到那会是如此地令人感到意外。
其实她只是想要出现在他所在的场合,狐假虎威地得到关注和好处,但他却不知怎么的,以为她是为了首席大法官的人脉资源。
文卿还记得刚刚大法官对于其他试图攀谈的法律专业学生熟视无睹,偏偏因为普劳德斯塔,和蔼地与她这个和法律毫无关系的女孩握手交谈。
……这怎么能让她不热血澎湃呢?
原来,只要文卿满足能他,他也会在其他方面满足文卿的野心。
其实她有些不明白,像普劳德斯塔这样的男人,周围应该不缺女孩,他到底是只对她一个人这样大方,还是对所有能够满足他的女孩都这么大方呢?
想到这里,她轻笑着拿出手机,翻开了主席先生的通讯号码编辑短信。
她回答普劳德斯塔之前附在自己耳畔时的疑问,虚情假意道,‘当然为了你,仅此而已。您今天真的很迷人。’
消息又过了好久才终于有了回复。
‘那可真是个坏消息,Wen小姐,别动真心。’
隔着频幕,文卿不知道这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警告,但她从来都没有真心,也不相信真心。
因此,他究竟把文卿看作是宠物、炮友还是别的什么,她就不在乎,只要普劳德斯塔没病,并且能给她想要的东西,她便可以用任何东西交换。
她没想到自己的言行举止会叫他误会,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的,主席先生。我们的关系由利益驱使,随叫随到。”
第027章 .交流
文卿有些意外地打开赵玉芝发来的邮件, 她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已经写了大约三万字左右的内容,并将它附在了邮件的后面。
她显然做的很好,一上来便直入主题, 描述了文卿当时收到哈佛大学录取时喜悦的场景,而后从头开始倒叙, 娓娓道来。
或许是赵女士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这么重要的事情了,她每字每句都非常斟酌,既没有晦涩难懂,又做到了引人入胜, 至少让文卿非常想要继续看下去后面的内容。
说实话, 文卿真不敢相信赵玉芝竟然能写得这么好,那是一种冷静抽离的视角,没有太多情绪, 也没有立刻将文州林的那些破事迫不及待地塞进去控诉对方,她就像是一个客观的旁观者,写出来的文字读起来非常舒服。
给文卿发来的邮件里, 或许是被人肯定,赵玉芝的文字难掩兴奋,‘卿卿, 我已经和我那个在出版社的同学联系过了, 他现在都做上了主编, 在看了大纲之后对此也非常感兴趣,我给他看了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和之前带回来的一些生活照片, 他直接就和我签了版权!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最快可能年内就能出版了。”
估计也就一年的时间, 文卿就能看到这本书了。
她撑着下巴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心情立刻变得愉悦起来。
或许文卿还是在某种程度上继承了文州林的不择手段, 她要成就自己的事业,同时也要名利双收,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
其实这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倘若文卿成功了,那么被人知晓自然是好事。但要是她失败了,免不了被人幸灾乐祸。
收益总是会伴随着风险,她愿意为此承担之后的任何可能。
……
饭点,宿舍里有厨房,文卿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做饭吃,她不喜欢浪费时间和没见过中国美食的当地人浪费时间,因此一般做的也是那种清淡的一人食,可中国美食博大精深,即便如此,那种扑鼻诱人的香味也频频招来关注和问询。
文卿在厨房备菜,准备用电饭煲简单地做个香菇鸡腿焖饭,正在此时,凡妮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三明治。
她刚开始为了和凡妮莎搞好关系,自然也在吃上面下了不少功夫,要不然文卿根本没有办法这么快接近凡妮莎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但现在她们处于冷战当中,文卿当然也乐得轻松,怎么简单怎么来。
“所以……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是像接近我一样接近他吗?但……那可是普劳德斯塔。”
文卿抬起头,就见到凡妮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她皱起眉头,用一种看坏女人的目光看着她。
她停下动作,放下手里的小刀,皱起眉头看向她,“凡妮莎,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好像从来都没有伤害你吧。”
“你把李查德出轨的事情就这样摊在我的眼前,这难道不是在伤害我吗?”
文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凡妮莎,我以为你加入了那个女性团体会有所上进,没想到你还是在‘李查德’、‘李查德’地喋喋不休……伤害你的是出轨的李查德·亚当斯,怎么会是我呢?”
“那又能怎么样呢?我与他的家族有着很深的往来,哪怕这件事情让我丢尽了脸,但我们在假期里还是订了婚,无论如何我都逃不掉……”
文卿微微愣住,虽然文州林后来发家致富了,但那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暴发户,与老钱之间通过联姻与默契而达成的利益交换是不同的做派。
但……其实也不一定,有可能只是因为文卿还在读书,没到时候而已。
因此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即便他们都已经这样了,凡妮莎却还是被家族要求和李查德这样的人订婚。
凡妮莎的语气无比倔强,像是在质问她,“所以,你究竟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呢?”
文卿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不禁有些愧疚,但她仍然不可能对凡妮莎承认这件事情就是她做的,也不可能告诉她这源于一场报复,“很抱歉听到这些,凡妮莎。但你就不考虑争一争吗?以你的家世,或许你也可以……”
凡妮莎直接打断了她,继续道,“不可能的,我早就知道这个女生团体要求获得八大顶级俱乐部的公平对待这件事情的诉求根本就不可能达成,上百年来的传统不可能轻易改变,那些既得利益者是不可能同意的,无论是哪个地方都一样,男人们总想将女人豢养成美丽却无用的金丝雀,却又渴望被野心勃勃、危险迷人的雌鹰缠绕。”
凡妮莎微微停顿,好像意有所指,说着,她靠近面前的文卿,那双碧蓝的清澈双眸认真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可能不能理解我,但即便我是其中的那只小小的金丝雀,我还是希望把事情搞大,我要让李查德反过来哄我。这是我唯一能够进行的反抗了。”
“……好吧。”
听到凡妮莎这么说,文卿只是轻叹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了,她又重新拿起手边的小刀,低下头继续配菜。
但凡妮莎显然对于文卿的态度感到很不满,她一把握住文卿的手,刀柄竖起,上面还黏着食物,凡妮莎这样荒诞激动的行为终于重新赢得了对方的目光,文卿不可置信地大喊,“凡妮莎……你干什么!”
“我知道你和普劳德斯塔关系匪浅,但他即将毕业,未来一片光明。其实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用努力,只需要藏在暗处蚕食、操控就够了,只不过他志向不同,等他离开校园之后,你又该怎么办呢?”
文卿用力地将手抽回,握着小刀的手指向对方,“我想,这似乎与你无关。”
“不,Wen。这和所有人都息息相关。”
凡妮莎深深地看着她,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除非他之后一直记得你、在意你,否则,等普劳德斯塔毕业了,就没有人有那个能量可以让坡斯廉俱乐部的所有核心成员乖乖听话了。”
“沃伦·布里格姆,麦克·洛佩兹……李查德·亚当斯。”
凡妮莎平静地说着这些名字,即便最后那个名字是她的未婚夫,如同甜心一般美丽却忧伤的脸庞藏匿在阴影里,“对你感兴趣的混蛋们,远比你想象得要多,到那个时候,你又该怎么办呢?”
文卿微微后退,皱起眉头强调,“但凡妮莎,我对他们不感兴趣,尤其是李查德·亚当斯。”
凡妮莎不为所动,而是抬起双手捧起文卿的脸,阴郁而又忧伤,“像你这样与众不同又野心勃勃的女孩,自然是会讨所有人喜欢的。”
说着,她仿佛受到感召般微微倾身,一股甜甜的香水味朝文卿袭来,凡妮莎趁文卿怔愣的时候迅速逼近,而后在她嫣红的嘴唇落下柔软且意味不明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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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Wen?”
文卿心不在焉地摸着自己的嘴唇,在听到了普劳德斯塔的呼唤之后才猛得一下回过神来,做贼心虚地将手藏在背后。
“怎么在走神?你在想什么?”
文卿躺在他的身下并在他的指令下分开自己,纵容他修长却粗糙的手指指腹拢捻着最脆弱的核心,她自然不可能说自己在想白天凡妮莎的那个吻。
真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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