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很擅长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出于多年来对普劳德斯塔的了解,布特勒知道,自从他在从艾德蒙·普劳德斯塔的口中得知了老普劳德斯塔当年发生的一切,对于权势的执念便没有最开始那么强烈,相反,那种精神上的焦躁和不稳定却越来越多见。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时布特勒在见到闻卿时,才会试图对她说些什么。
见普劳德斯塔一脸平静地将杂志放到了一旁,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布特勒走上了前。
印着闻卿脸的杂志就这么放在一旁,布特勒想起当时艾德蒙先生提及闻卿可能会影响里斯克的情绪,而事实似乎的确如此。
既然布特勒没有办法劝说闻卿为普劳德斯塔考虑,他只能尽可能地让他的生活中减少这样不稳定的刺激因素。
想到这里,他轻声地走上前,小声地询问道,“先生,我帮你将这本杂志收起来吧。”
普劳德斯塔抬起那双暗蓝色的眼眸看了布特勒一眼,而后淡淡地开口道,“不用。”
“但是,放在这里会阻碍您的工……”
“——我说了不用,布特勒!”
“……”
布特勒迅速地闭上了嘴,并垂下了那双担忧的双眸,将所有情绪隐藏其中,不再去看他,“抱歉,先生。是我逾矩了。”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产生了波动,普劳德斯塔很快冷静下来,他懊恼地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双眼时,好似又恢复了那种淡漠疏离的模样。
“你出去吧。”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闻卿,他的状态又有些不稳定,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烦躁与晕眩比起之前来甚至更加严重。
眼前的整个阴暗的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普劳德斯塔扶着胀痛的脑袋暴躁地起身,刺耳难听的噪音钻入他的大脑,好似要将他撕成两半。
无趣、平淡乃至……痛苦!
他紧咬牙关,艰难地起身来到窗边,修长的手指从口袋的盒子里摸索出一支烟,火焰点燃烟草,猩红的微弱光芒亮起,青烟袅袅飘散,尼古/丁的摄入还是稍稍缓解了他的情绪与精神。
明明外面阳光正好,但普劳德斯塔眼中的世界却依旧阴暗沉闷,所有的五感都变得悠远麻木,好像被强迫塞入了另一幅陌生的躯壳,机械地做那些每天应该去做的日程。
莫不是真的要步老普劳德斯塔的后程,在失去所爱之后,疯得彻底失去了理智?
只是突然,目光突然捕捉到了窗外的一个模糊身影,普劳德斯塔僵硬的动作瞬间停顿了下来,暗蓝的双眸逐渐恢复神采,眼前的整个世界也重新变得鲜活。
天空湛蓝的颜色、鸟雀尖利刺耳的鸣叫、鼻尖嗅到的花朵芬芳,还有手指指腹与玻璃间的冰冷触感……
普劳德斯塔面无表情站在窗帘后面,角度就和第一次透过窗户看见被水溅了一身的闻卿时一样,但一切都已经彻底变得不同。
或许,他即将步入的疯魔是有解药可治的。
第078章 .时间
好久没有回来了, 她近一年来的时间几乎都是待在科研中心,大约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去一些换洗衣物,闻卿又刻意有几分想要避开他的意图, 和普劳德斯塔撞见的几率便更少了。
只是研究已经进入下一阶段,新药研发对于她而言又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再加上闻卿想要立刻找人替换掉布里格姆现在的位置,她便决定先给自己一点时间休整。
闻卿像往常一样回到普劳德斯塔的庄园拿自己的换洗衣物,只是从绿荫草地逐渐走近的时候,隐约有一股灼热的视线如影随形。
随着她逐渐走进, 闻卿若有察觉地抬起头, 目光在不经意间看向了庞大庄园中的某个窗户,外面阳光正好,便显得庄园内阴暗沉闷, 一个高大熟悉的轮廓静静地站在窗边,淡淡的青烟愈发朦胧了窗内的一切,要不是有一点猩红的火光, 几乎很难发现那里还有一个人存在。
可偏偏就在这种情况下,在目光透过玻璃窗户对视的一瞬间,深邃绵长的视线晦涩难懂, 好像被彼此好像都看懂了对方的情绪。
好久不见, 高大强壮的男人身上沾染着几分难以形容的危险, 垂下深邃暗沉的眼眸,好似漫不经心地将口中的细烟夹在修长的手指指尖, 无序的青烟从口鼻中缓慢流淌蔓延, 眼眸中忽而抬起, 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的闻卿。
岁月并没有在普劳德斯塔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反倒使得男人变得愈发沉淀与神秘, 在这样的注视下,她忽得有些晃神,呼吸也逐渐不受控制,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再度回过神来时,窗前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连续的工作令闻卿多少有些疲惫,可是当她放慢脚步,踱步穿过长长的走廊时,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普劳德斯塔刚刚所在的房间,他的房门紧闭,仿佛刚刚那个透过窗户看向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收回视线,闻卿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脸颊陷入柔软且带着淡淡香气的床褥之中,酸痛不适的身体这才终于有机会放松下来。
独立带领一个团队给闻卿带来了很多的变化,闻卿成为了拿定主意的人,她比起之前也更加强势,因为一旦暴露出自己内心的软弱和迟疑就会产生破绽,令其他人对她产生怀疑。
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闻卿的公司还接受了大量的投资,她现在如同站在纤细颤动的钢丝上,一旦失败就会跌如万丈深渊,闻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允许自己失败。
当她终于能够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闻卿才稍稍有喘息的时间和空间。
闻卿昏昏欲睡,思绪不由得有些恍惚,可就在此时,本应该十分安静的房间却忽而传来皮鞋与木质地板叩击的脚步声,那声音近在咫尺,她立刻惊醒了过来。
漆黑的房间里,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她的床尾,而后,炙热的手指指腹轻轻地剐蹭着她光裸纤细的脚背,那双暗蓝的眼眸却好像泛着幽暗的光芒,如影随形。
她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男人却突然握着她的脚踝,用力地朝他所在的方向重重地拉。闻卿下意识地惊呼,惊疑于普劳德斯塔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但嘴边的质问却还是没能问出口。
他整个人都好像都有些不对劲,弓起完美如倒三角的脊背,双手撑在闻卿的身体两侧,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她再度闻到了他身上冷冽的北国雪松味和略有些刺鼻的烟味。
事实上,闻卿也并非无动于衷,公司上的琐事和与布里格姆的分歧令她烦躁不已,她在看到窗户后的普劳德斯塔时,便勾起了她心底最深处的念,闻卿仰起白皙的下颌,若即若离地与他炙热的薄唇轻轻触碰摩挲,和更浓烈的纠缠不同,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几乎只有些微的痒和涟漪,可是这样带着试探的行径却会让她特别敏感,再加上好久没做,这种感觉便愈发明显。
闻卿有些急迫,她忍不住伸出手,柔软的手指轻轻地勾上了小普劳德斯塔的脑袋,指腹轻轻绕着旋转,感受着它因闻卿的卑劣而颤抖地落泪,但却又不服输地弹跳起来,试图证明自己的力量与强势。
普劳德斯塔忽而抬起手按住了她腾空的后背,宽厚的胸膛与她柔软饱满的身体相抵,另一只修长粗糙的手放在臀处,手指用力后深深陷入软肉并勒出泛白的痕迹,使得怀中的女孩下意识地发颤。粗糙的指尖愈发靠近他想要前往的目的地,指腹很快便湿润了起来,他轻轻地将她放下来,不容置疑地分开了她,而后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唇舌贪心地将所有裹挟。
闻卿的手指穿过普劳德斯塔金色的头发,而后难以抑制地收紧拉扯,因为快乐与痛苦并行,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双腿并紧却依旧无法阻挡男人的疯狂攻势,她试图用力地蹬他的肩膀,可是男人的身体太强壮,整个人又好似沾染上几分疯狂,她根本反抗不了分毫。
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她已经习惯了在实验室发号施令,因此和他做的时候,闻卿也希望能够掌控一切。
直到他放过她,闻卿这才终于像是活了过来,但她不服输,艰难地坐起身,不怀好意地用手死死地揪住它,语气中是她自己也未曾预料到的妩媚,“……我要在你上面!”
他的眼中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眉头在紧蹙的同时,那双暗蓝的眼眸中,怒火与□□无尽地交织,他直接将她拎起扔在床褥上,而后跪坐在闻卿的身前,沉重的身体高高地朝她压下来,明明动作一开始想要轻柔放缓,却还是在诱惑下控制不住地沉挺。闻卿故意叫得做作并用力绞紧,普劳德斯塔几次之后便难以抑制地由心底发出深深地喟叹,差点便交代了出来,汗水顺着他的脸颊直接坠落在她的胸口。
可即便如此,闻卿还是始终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有些气急的抬起手,直接在他英俊的脸庞上留下一个掌印。
“啪——”
“我说了,我要在你的上面!”
普劳德斯塔不禁微微怔愣,他侧过脸,略长的金发垂散开来,但很快,他的眼神变得狠戾凶狠,双手死死地扣着她的腰,将他的全部都深深地陷了进去,在这黏糊糊的狼藉中反复。这显然是他的报复,普劳德斯塔的双手用力地分开她,用力撑开展开她的蝴蝶翅膀,原本泛白的柔嫩皮肤浮现出一条条红痕,闻卿愤怒地尖叫,可是很快刺耳的尖叫便变了音调,脚趾也跟着舒服地蜷缩起来。
她死死地拽着普劳德斯塔的头发,男人吃痛,稍稍放缓攻势,闻卿艰难地抱着他翻转,躺在了他的身上。闻卿又将另一只手按着他脖颈,普劳德斯塔暗蓝色的深邃双眸很快变得猩红,却又贪婪地将目光放在闻卿的身上。但她却顾不上那么多,整个人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开始艰难缓慢地驰骋着,试图将所有节奏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闻卿终究还是学会了骑马。
只不过马匹性烈,不过是稍加用力,闻卿整个人便跟着跳跃起来,跳跃本身没什么,当她因为地心引力而重重地坠落时,她的眼前瞬间一片漆黑,被撞得头晕目眩,差点就要被甩下去了。
显然,这匹马可不好骑,她的意识都因此而变得恍惚悠远了起来。
隐约之间,闻卿感觉到自己被人牢牢地抱在怀里,她还是在上面,趴在男人结实的胸口,只是他们依旧结合在一起,永无休止。
她也懒得纠结,只是被动承受着这一切。
但恍惚间,闻卿却听到沙哑磁沉的熟悉声音从耳边响起。
“……还有一年的时间。”
一年?
闻卿皱起眉头,她迷迷糊糊地想了好久,这才突然想起来……即便每个州都不一样,但弗吉尼亚州州长的任期是四年,现在距离他当选原来都已经过去三年时间了。
只是,一年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他们之间签署的三年合同似乎都还没到期呢。
闻卿还有些惊异于自己处在这样的状态都能胡思乱想那么多,就在此时,普劳德斯塔的声音再度嘶哑地响起。
“你……爱我吗?还是,爱我能给你带来的一切呢?”
说完,他将她抱得更紧,整个人几乎因为交织的感受而难以抑制地颤抖深埋,良久,在逐渐平息之后,心情复杂而克制地吻上了她已经闭上的眼角。
第079章 .交谈
骤然间听到普劳德斯塔提出的这个问题, 她一时怔愣,显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爱?
这种东西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而言是最廉价、同时也是最昂贵的东西,闻卿总觉得‘爱’太过虚无缥缈, 甚至毫无意义,或许这个世界上只会有最幸福、最纯粹的人才会相信人性、相信爱情。
可是, 闻卿也很清楚,她现在之所以能够顺畅地开展自己的事业,何尝不是因为普劳德斯塔对她的纵容与偏爱。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内心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闻卿确信自己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这是她给自己设下的牢笼,而她之所以在最后朝普劳德斯塔低头,确实有部分因为他的权势。
闻卿终于拥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 即便仅仅只是刚刚起步,但是那种因为名利地位而给她带来的满足、疯狂与高高在上让闻卿对此越来越痴迷。
在某种程度上,她确实是变了, 但闻卿觉得,她其实是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可是,她对普劳德斯塔是不是全然都是利用呢?
至少, 闻卿不会和完全没有感觉的人做这样亲密的事, 可是这并不一定就是爱。
所以……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对于普劳德斯塔究竟抱着怎么样的感情。
“这很重要吗?”
闻卿将问题反过来抛给他。
普劳德斯塔迅速沉下脸来, 用嘶哑低沉的嗓音艰难地开口道,“这很重要。”
“……”
这一回, 闻卿没有立刻回答, 明明他们刚才做了如此疯狂的事情, 但她却只是用那双漆黑平静的双眸静静地看着他。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闻卿脸上显露出来的表情最终还是进一步地惹怒了对方, 普劳德斯塔修长粗糙的手指不容置疑地侵入闻卿的口腔,动作实在是太过野蛮粗鲁,粗糙的手指与柔软湿热的口腔内壁相触及,闻卿下意识地想要干呕,脖颈的肌肉收缩紧绷,但他的手指却和他身体的动作一起强势地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他们此时仍然结合在一起,普劳德斯塔的另一只手则抓握不断晃动的软肉留下了红红白白的印记,男人的力气很大,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他们之间总是这样,总在想尽办法分出谁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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