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们酒店走的是高端路线,旗下子品牌再不济也是三星。
林予墨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观点,如今各一线城市人口出现负增长,人口逆向流动已是不可逆转的趋势,年轻人卷不动,选择压力更小的三四线,她选的几个城市,近些年在发展旅游业,人流量不低……
她都预想到自己提案将被否定。
林晋慎道:“行,这件事就交给,一周后我要看到更详尽的计划。”
说完稍顿,道:“做得还不错。”
林予墨眼一睁,既疑惑,又觉得不习惯,怎么回事,大哥竟然夸她了?
人一被夸就容易飘,她飘到现在自愿加班,后知后觉抬起头,问傅砚礼:“我这算不算是被上司PUA?你们是不是都是这样管理下属的?”
闻言,傅砚礼笑,纠正她的说法:“你不是他的下属,他是你哥。”
这说法没用,她关掉电脑,拒绝任何可能的PUA。
没事可做,林予墨对他工作台好奇,站在边上只看没意思,将对面的凳子拉过来,随意地翻看几下他看过的文件,密密麻麻字迹,她瞬间眼睛痛,直接合上。
他办公桌空旷整齐,除了堆叠的文件跟电脑水杯之外的必需品,就没多余东西,她觉着空荡荡,缺相框,改天挑张自己的照片放在这。
物品三两下就能摆弄完,林予墨的兴趣转移到人身上。
她看着他的专注神情,陡然生出点破坏欲,她伸出手,手指指去的方向是他的喉结,她好早就好奇那里的触感,只是他一直不肯让自己碰。
可能是过于敏感。
所以每次自己都没碰到,却看到喉结上下滚动。
眼看就要碰到,她被发现,傅砚礼握住她的手指,往下放,喉结再一次碾过,他克制着声音,道:“别闹。”
“我没闹。”
她去抽手,没能抽出来。
傅砚礼正襟危坐,领带系得规整,禁欲气息扑面而来,他越是不内敛正经,她越心痒难耐,想去逗他,想要看见他的理智被一点点粉碎。
手不动,林予墨靠近,呼出的气息扑在他耳边,她刻意将声音放软:“傅砚礼……”
没用。
她只好换一个称呼:“老公?”
明显的,傅砚礼神情有些松动。
林予墨成就感爆棚,忍着笑,继续装下去,她道:“你不觉得无聊吗?”
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背,隔着衣料,极轻地滑过。
她又问:“你要不要陪我玩一下,嗯?”
“在你办公室,我第一次来诶。”
傅砚礼看过来,她眨着眼,心里想的是媚眼如丝,做出来却不大像样子,但也凑合,没准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也很为自己着迷呢。
扛不住了吧。
林予墨抿唇,抿唇那么点笑意。
下一秒,她另一只手也被一同给握住,更侮辱人的是他一只手就能将她两只手给握住,直接将她作案工具全没收了。
林予墨:“……”
“你松开!”她脸色一变。
傅砚礼就那么握着,面不改色道:“你老实会,我一会儿就结束。”
“???”
林予墨脸上挂不住,说什么喜欢她,结果她都那么卖力,最后给她这种反应?
这是哪门子喜欢?
谁面对喜欢的人无动于衷啊?!
“你个骗子!”
傅砚礼注意力在工作上,还能抽空敷衍她一句:“我为什么是骗子?”
“你说你喜欢我,你这样是喜欢我吗?”她想举起手让他好好看,但力量相差悬殊,她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她就差声泪俱下的控诉了。
嘴巴里嘟嘟囔囔的,全是他的坏话。
“怎么样才算是喜欢?”傅砚礼没看他,将最后一行字看完,签字合上。
他终于结束,回过头问她,眼神清明地问:“在这里直接做就是喜欢?”
“我没有这么想!”林予墨脑子宕机一秒,绷着脸睁着眼,出声反驳。
傅砚礼继续道:“还是你想在这里?”
“傅砚礼,你再说下去,我要告你诽谤!”
第34章
好生气, 更气的是林予墨束手无策。
碰不让碰,偏偏一句话就能让她吃瘪,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他口才这样好。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助理的声音响起,毕竟是外人,林予墨迅速整理仪态,同时要抽回自己的手, 但手被抓得紧紧的, 她难以置信瞪傅砚礼一眼, 傅砚礼坐直, 将两人手置于腿上, 目不别视,让人进来。
林予墨咬牙,椅子往前挪几分,尽量自然,好似手臂只是交叠放着。
助理推门进来, 无外乎是些工作上的事情,汇报下进度。
林予墨表面沉着气,面露和善微笑,实际心里将傅砚礼问候个遍, 恨不得拿着手指去挠他的掌心,想要将他这副斯文败类的面皮给撕下来。
怎么会有做坏事的时候, 还是正人君子的模样。
汇报完工作,助理跟林予墨打招呼,眼见刚才那杯咖啡已经见底, 询问要不要再倒一杯。
“不用。”她回,“谢谢。”
心里只希望他快一些离开, 她快要装不下去。
没想到助理挺热心,说:“是,咖啡喝多影响睡眠,换成茶可以吗?”
林予墨仍摇头,只说不需要。
“餐厅定好了吗?”傅砚礼问。
助理点头,道:“订的还是老位置。”
“嗯,没其他事可以下班。”
“好的,谢谢傅总,太太再见。”
助理转身推门出去,门关上,就对上数双八卦的目光,有人挑挑眉示意,问里面什么情况,能跟在傅砚礼身边,自然是知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明镜一般。
故作神秘道:“傅总太太真好看。”
“白得发光,自带滤镜,坐在那微笑看着我,端庄大气,完全没有半点大小姐的架子。”
有人知道一些,补充道:“傅总太太好像是丽颂老板,偶尔也会参加一些活动,跟女明星站一块,颜值气质毫不逊色。”
此刻刚被冠上端庄大气称呼的某人,气到咬牙,发誓这辈子要跟傅砚礼绝交,永不来往。
傅砚礼结束工作,笑:“不如吃完再说。”
“行,那就狠狠宰你一顿再绝交。”
“不胜感激。”
傅砚礼拿过外套,淡淡一笑。
到餐厅,林予墨照着贵的点几样,她合上菜单,听他温声嘱咐服务员尽可能快一点,她好奇,问:“你不是说做菜是细致活,不该争时间催厨师吗?为时间而损失味道,得不偿失。”
“今天特殊。”傅砚礼道。
“有什么特殊?”
“你不饿吗?”他反问。
“是有一些,”她看向始作俑者,“都是你的问题。”
“是我的,抱歉。”傅砚礼笑着认下。
菜上来,林予墨准备拍照,傅砚礼已经动筷,习惯性地夹菜到她碗里,她起初没察觉不对劲,直到她注意平时吃饭慢条斯理的人,比平时都要快一些,她问:“你很赶时间吗?”
“嗯,快吃。”
“吃那么快干什么,傅砚礼你一点情调都没有。”林予墨拧眉。
“有正事要做。”
“什么正事?”
傅砚礼没说,只是将剔好刺的鱼肉放进她碗里,“多吃点。”
“……”
林予墨感觉很不对劲,心里想到老生常谈的论调,男人得到后就不珍惜,他们才结婚多久,刚半年,别人都是七年之痒,他们不至于半年就开始吧。
但他们认识快二十七年,已经多少个七年?
她吃一口米饭,恨恨咀嚼。
回去的路上林予墨都没什么讲话的心情,车是傅砚礼在开,速度挺快,很奇怪,他性格持重,车开得稳当,这会儿他全神贯注,基本也没怎么说话。
车停好,再搭乘电梯上一楼,林予墨先出电梯,正要开灯时手被拉住,没什么防备的,被拉进怀里。
他胸膛坚实如铁,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蓬勃的热源。
在那里,是一颗强有力跳动的心脏。
“干嘛?”林予墨茫然不解。
有限的光线下,四处被黑暗侵蚀难以分辨,因为靠得足够近,她看到他单手拉开领带的动作,骨节分明的手,动作些许粗暴,宣泄着难以言说的力量感。
心脏砰砰跳起,傅砚礼环住她的腰,低头,准确无误地吻住她的唇。
无措间,他们调换位置,她被抵上电梯门,他扣着她头,她被限制在狭窄空间里,身高差距在,他不得不俯下点身,而她抬着下巴,脖颈线条绷得紧紧的,有若献祭般,唇上滚烫,他不像是在吻自己,而是咬。
牙齿研磨着绵软唇瓣,似乎要刺破,去尝血液的味道。
喉间吞进火种,发热发烫,她既害怕又期待,眼前的傅砚礼是另一个样子,是克制与禁欲的相反面。
他随心所欲,百无禁忌。
黑暗里听觉也异常灵敏,林予墨听见地面上有东西掉落的声音,是傅砚礼去解衬衣扣子,没什么耐心扯掉的。
那动作,她记忆深刻。
总觉得不像傅砚礼,至少不是她认识的样子,更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放出来。
那不会是她能招架得住的。
傅砚礼他忽地停下动作,只看着她,她急切吸入着新鲜氧气,光线不明,依看能感觉到他于红的嘴唇,也许有些肿,她也好不到哪去。
他一双眼睛熠亮异常,问:“感觉到了吗?”
“什么?”她问,声音像哭过。
“我的喜欢。”他道,他干哑着嗓音,又笑,“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他不敢让她知道,即使在现在,那样会让他看起来像只怪物。
“感觉到了。”
她慌张应答。
小骗子。
傅砚礼指腹研磨过她侧脸线条,今晚难得的温柔片刻。
林予墨腿都软掉,借着他的力气才站住,心绪全乱,并没有精力去细究他每句话背后的意思,这会哭笑不得,他还记着自己在他办公室说的话。
他一路上那么着急,说要做正事,这就是他说的正事?
仓促间,她踩到衣服,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自己的,想到钟点工一般会在十点过来,有些难为情,乱成这样,她以后都没脸见人。
“别乱丢。”她道。
傅砚礼贴身衣物被随手丢掉,握着她的脸,让她更好看着自己,莫名有些霸道,她没看两眼,整个人被打横抱起,她环抱着手臂的动作很自欺欺人。
没开灯,她好害怕撞到障碍物,忍不住去抓他的手臂,让他慢一点。
但傅砚礼步履稳健,对室内的摆设清清楚楚,抱着她坐上餐桌,没等她坐稳,听他问:“喜欢在这种地方?”
哪种地方?
她心里起疑惑,但双手撑在木质桌面,她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桌子。
“想在这里,还是去书房?”他慢条斯理地问。
“?”
她当时只是看着他那么正经,想逗逗他而已,现在变成她的特殊癖好,好像她多重/欲似的,她脸上大概红到滴血。
“我选床!”
谁第一次玩这么野?
傅砚礼下颌抵着她的肩,愉悦低笑几声,震动从肩膀传到她全身。
他抱着她上楼,谁都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她觉得自己做好准备,一切水到渠成。
傅砚礼这会儿倒记着开灯,林予墨抓着他的手臂,怎么都不肯。
他轻笑出声。
她闭眼,企图将恼人的声音屏蔽掉。
已是深夜,一轮上弦月隐于云间,只有昏白无力的光照着,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时响起淅淅飒飒声音。
过程并不如预想中顺利,林予墨以为自己准备好,心理上的确如此,她没开始的羞怯,在拥抱中互相熟悉,她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佛手柑气息很淡,还有一种,有着侵略感,是她在女生身上所没闻过的,有那么点着迷的意味。
大概是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她已准备好将自己交付给他。
傅砚礼温柔的时候是真温柔,让人置身温软棉花里,她不断往下陷,陌生的不像是自己,她被温暖裹住,如一粒被点燃的炭。
她看着他的眼,黑漆漆的,让人看不太透。
“哭什么?”他的手指擦过她的眼睛,声音如叹息一般,“你不喜欢,可以叫停。”
林予墨才发觉,摇头,握住他的肩,一个接纳的姿势。
但准备好,跟是否可以是两回事。
她不可抑制地沁出眼泪来,痛的忍不住蜷缩,而傅砚礼始终在意她的反应,她流着眼泪,可怜的样子印在他眼里,他便什么也做不了,一直在哄她。
几次,仍是不成。
傅砚礼在她身边躺下,揽她入怀,手指碰着她的薄瘦的背,是温柔抚慰。
林予墨好挫败,又想一辈子不会都不成吧。
余韵未消,她咬着唇,独自消解这种糟糕情绪。
“是我的问题。”傅砚礼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他同样紧张,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但有些事总要突破,他说:“试试另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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