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璇猜想自己可能有点过分容易被打动了,明明之前朱瑞还撤了她的首席,说院长看到这些消息之后大发雷霆……但偏偏就是,她把这篇声明反复看了好几遍后,就是觉得特别想哭。
努力眨了几下眼睛,她退出这条热搜,想找些能平复心情的东西来看,免得今晚情绪泛滥得睡不着觉。
谁知道刚一转回关注页,就刷到谢景濯发出来不久的微博,似乎是为了给今天的喧嚣和动荡做一个平缓的收束,又或者是为了给蜂拥来的看客和自己的粉丝们一个交代——
白白驺驺和朏朏:
“Je t'aime, ma naiade.[月亮]
[图片][图片][图片]”
司璇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怔了好久,眼睫重新落下的时候,竟然有种破涕而笑的感觉。
谢景濯在这条微博里把他之前说过的“因为画的是你,所以忍不住私藏了”的洛神图发了出来。
她再点开仔细地重温了一遍,才发现自己那个时候好像有点迟钝,明明他在画里就把喜欢表现得很明显了,竟然还一直憋到除夕晚上才告白。
而评论在看到这样明目张胆的告白后也疯了——
【野生翻译一下,哥哥打的是法语,意思大概是:我爱你,我的水泽仙女。】
【回复:水泽仙女可以直接翻成洛神了啦,因为哥哥画的是洛神图啊呜呜呜呜呜orz】
【我死了大家,这个男人怎么该死的这么会搞浪漫!法语告白谁他妈遭的住啊!】
【呜呜呜呜仙女姐姐被画得好美,又帅活又好,真的神仙男朋友了我晕】
【回复:姐妹,你危险发言警告!画画技术好你就说画画好,活好是什么啊喂!】
【好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以后就来这位神仙这里蹲糖吃了,这两位太好磕了妈的,又低调又甜】
【回复:不低调了真的,今天热搜都一整天了……】
【濯濯!妈妈不允许你这么秀恩爱!妈妈受不了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呜虽然我是真的又酸又喜欢但是还是必须要说一句,濯哥哥你的微博名字是不是该改了啊哪有带着三条狗的名字对自家媳妇儿说我“我爱你”的啊我简直笑死……】
司璇看到这条也忍不住笑了,谁知道再返回微博主页,就看到他的名字赫然竟然已经换好了。
尽管还是难掩傻白甜本色,现在叫——
“我的洛神和狗狗们”。
司璇在床上有点害羞地翻了个身,抬眼瞥见床头的闹钟——
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了。
可她现在就是突发奇想地,特别特别想上楼看看他。
反正他也还没睡,还有工夫发微博呢。
司璇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更快一步地替自己做好决定,掀开被子后,连拖鞋也来不及穿就光脚“啪嗒啪嗒”地往楼上跑。
然后呼吸不稳地在他的房间前站定,伸手敲他的门。
谢景濯来开门的时候,其实并不知道司璇在第二天要上课的情况下、半夜三更了还不乖乖睡觉,甚至还有闲心思在微博上乱逛。
他猜想大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谁知道房门打开后,一低眼就看到她只穿了条吊带小睡裙的样子,肤色的丝质面料又薄又软,裙摆只堪堪遮住她一半的大腿……
跟前几天他们一起睡的时候她穿的那件相比,简直香艳得不像话。
他的喉结不自觉往下滚了滚,略有些不自在地抬起眼,就看到她的脸颊也是通红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身后,光润的墨色间中间坠出两颗颜色鲜艳的耳垂,饱满得像熟透的醋栗。
加上她的呼吸也一起一伏得明显,羽毛似的挠着人,带动颈部锁骨的线条前后变化,光线在上面来回撩.拨。
谢景濯的视线在不知不觉触到她衣襟以上的雪白皮肤时,很快又移开,一时不知道自己可以看向哪里,尤其临睡前又是自制力最薄弱的时刻。
但司璇今晚自始至终就没有按常理出牌过,在他眼前稍一停顿后,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明亮和高兴,最后索性踮起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特别热.情地亲了上来。
作者有话说:
小谢(受宠若惊):?
第65章 Tout un monde lointain: Enigme
谢景濯下意识伸手抱住她, 紧接着又意识到这样的情况并不十分乐观。
两个人的睡衣都很薄,丝质面料在皮肤间毫无阻碍地滑动,加上司璇的上半身软软地贴着他, 触感一下子就变得很……微妙。
谢景濯的喉间更涩, 后背也变得僵硬许多,但显然又不好推开她,只能默默在掌间收拢她的腰肢,阻止她对某些位置的靠近。
而司璇在兴奋中也意识到了某些不对劲,但在这种时候半途而废的话……她可能会觉得更不好意思。
于是轻抿着的唇瓣微张, 很小心地舔了舔他的下唇,然后蹑手蹑脚地往里试探。
谢景濯有些头疼地任她胡闹,直到这位小姑娘毫无章法地学着他的动作一遍遍磨蹭过他的舌尖,最后还酥酥麻麻地吮了一下。
他松开揽在腰侧的手臂,警告意味明显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带着她离开。
司璇被迫抬起头看他的时候,眼底带着无辜又轻柔的水光, 迷蒙一片。
“乖, 不亲了, 先回去睡觉……”谢景濯低低地开口哄她,声色透满无可奈何。
司璇察觉的他将要抽离的手,下意识收拢指尖, 攥紧他肩上的衣料, 面上不依不饶地摇了摇头:
“不要……”
顿了顿,又主动提出解决的方案:“要不然……我今天晚上还是和你一起睡……”
谢景濯的呼吸微滞, 她的声音太甜太好, 没办法不让人有逾矩的想法。
而被她贴着的每处皮肤都涌开燥意, 滚水一般的。
末了, 落在她下巴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他的眸光愈深,在背光时几乎成了纯粹的墨色。
而嗓音即便因为过分克制变得喑哑,说出的话依旧是清晰的:
“宝宝,今天晚上不可以。”
“唔……?”司璇漏出一声夹杂着疑惑和遗憾的轻哼。
谢景濯移开指尖,她白皙的皮肤上霎时便浮起一瓣指痕,像有桃花落进透亮的泉眼,漾开鲜艳又纯真的粉红色,映得他的眼尾也泛热。
于是很快又成了他不肯松手,长指扣着她的侧腰,告诉她:
“要么你现在就回自己房间,然后乖乖睡觉……但是留下来的话,就只能任我处置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司璇听到那句“做好准备”,脸一下子变得很红,不知道是会错了意还是怎么。
犹豫片刻后,那些绯红的咬字从她的唇瓣中一个一个跌出来,又在秾长的睫毛下被拨乱:
“那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准备好了吗?”8一4巴①流九六3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时只想到除夕那天晚上,他对自己说过的……“要花时间做很多功课”。
谢景濯直到这句话从她嘴里冒出来,不断旋紧的那条线才终于被扯断,俯身吻她的唇,边落下一个个清浅的齿痕边问她:“你说呢?”
司璇被亲得晕晕乎乎,只闭着眼不开口。
谢景濯看她这副有贼心没贼胆的样子,低低哼笑了声,抱着她走进房间,关上门。
里面的灯很亮,并不刺眼的白色,把天花板照得像是从云上浮起来。
但仅仅只是进门,离他的床还有好大一段距离时,司璇就已经被抵在墙上深吻。
像龙须糖被泡在热茶中,她在融化的途中听他嗓音沉沉地问自己“这样算是生日礼物吗”,在迷乱中思考了好一会儿,认真回答道: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呀……现在不是你的生日了……”
谢景濯听到后倒也不在意,轻痒的吻渐渐飘落到她雪白的脖颈上,印下一片片红痕,颜色对比得极鲜明。
而司璇的思路还系在他那个漫不经心的问题上,仔细地继续分析:“而且……礼物是单方面送给你的……这个又不一样,是相互的……你把你送给了我,然后我也……”
说到最后才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含糊着不肯再说下去了。
谢景濯低笑着回了句“原来是这样”,眼睫落下时,在她锁骨上拂过细密的痒。
没过多久,她身上的睡衣面料就显得太轻太软,毫无反抗之力。
细致的吊带被他修长的指尖划过后,裙摆一如墨汁滚入清水中,浮动着勾勒出形态的水痕,在柔腻的褶皱间坠地,紧贴着她脂白的脚踝叠起,
司璇在朦胧中来不及遮掩,只能抱紧他小声抗议:
“灯太亮了……”
谢景濯应了声,一手抱起她,摁灭墙上的灯,往床上走。
……
中途司璇疼得咬唇,抬眼时发现他的眉宇间也紧紧皱起,唇线抿成笔直的一条线,神色严峻得厉害。
她忍不住伸手去揉他的眉心,忍着唇畔散乱的嘤咛,开口问他:“你也、觉得……难受吗……?”
谢景濯听到她的话,才像意识到了什么,拧起的那几道深褶蓦地舒展许多,低头轻轻吻她的鼻尖,懒声回答:“不难受,宝宝……”
暂顿了一会儿,他的温度又渐渐从她的侧脸划过,落在颈窝里,嗓音在微哑中带着点勾人的散漫,告诉她:“……Je me sens bien.(我感觉很好。)”
司璇听到这句话时,忍不住溢出了声尤其后悔的呜咽,早知道就不应该同情他的……
加上这个人在床上直白得让人羞愤欲绝,总是会说出这种……没羞没臊的话……而且最后还只有她一个人害羞。
等到快结束的时候,她已经被缠磨地完全变了卦,一边胡乱地在他肩上印下一枚又一枚咬痕,一边低啜着反悔:“……呜呜呜谢景、濯……我不要、不要从学校搬出来住了……要一个人嗯、住宿舍呜呜呜……”
--
7:00 am.
谢景濯在今天凌晨临睡前,勉强能保持神志清醒地给司璇同学定了早上的闹钟,以免她上学迟到。
但直等到闹钟响到第二遍,怀里的人也毫无动静。
拎过手机看了眼,他划掉屏幕上的闹铃,然后伸手把某人一直蒙到头顶的被子往下扯了扯,轻声喊她:“宝宝,起床了……”
司璇没应,贴着他胸膛的脑袋默默往下缩,像条在被子里拱动的毛毛虫。
谢景濯失笑,只奇怪她在里面密不透风的,怎么不会喘不过气……一边伸手扣着她的腰,把她从被窝里拔.出来,耐心十足地又喊了一遍:
“起床了宝宝,今天要去上学,早上有八点钟的早课……”
司璇虽然还没完全清醒,身体已经比意识更早一步感受到绝望,一个劲儿地埋头往他怀里钻,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
“再不起来我只能拉窗帘了……你最怕亮的……”谢景濯坏心眼地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因为刚醒,小姑娘的脸上泛着过分红润的颜色,触感也温热一片。
司璇老不高兴地扭头躲开,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那我拉窗帘了?”谢景濯把床头柜的遥控板拨过来,故意摁了两声,发出“嘀嘀”的提示音,嘴上不紧不慢地提醒她,“宝宝,可是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没穿衣服。”
司璇听完后反应了好久,总算恼羞成怒地在他怀里发出一声哼唧,这会儿是真的醒了。
只是开口时还带着困倦的鼻音,软绵绵的,偏偏语气又有着天大的不满意:“我睡觉前、不是让你帮我穿一下吗?”
“太远了宝宝,睡衣脱在门口了……”谢景濯好脾气地开口解释,调子虽然温柔的不像话,说的话本身却让人气得牙痒痒。
司璇伸腿在被子下胡乱地踢了他一脚,下一秒被他反握住脚踝,只好闭着眼睛口气不善地问他:“……现在几点了啊?”
“七点十三,”谢景濯回答,接着条理清晰地给她分析,“现在起床的话,你要是能赶在七点半之前出门、在车上吃早餐、路上不堵车的话,就可以不迟到了……”
司璇听到这句总算接受现实,费力地睁开眼睛,伸手用力地揉了揉,嘴上一边糊里糊涂地跟他重申昨天晚上约定好的:
“那今天我不跟你一起睡了……我们说好的,以后上学的时候都不可以再一起睡……知道了吗?”
谢景濯意味不明地“哦”了声,也没反驳什么。
而司璇这头总算乖乖从被窝里爬出来,仗着房间里的光线暗,对他说了句“你闭上眼睛”,就轻手轻脚地去门口捡自己的睡裙。
穿完睡裙,又满房间地找另外一件东西,中途随口问他:“我们昨天是几点睡的呀……?”
谢景濯好整以暇地从床上坐起来,俯身用食指勾起她正在寻觅的某样小物件,一边乐于助人地递过去,一边回答:“三点吧……”
司璇听到后恶狠狠地跑过来,谁知道第一眼就看到这种道德败坏的场面,赶紧手忙脚乱地把东西从他手上抢回来。
然而这人紧接着的话更气得她血气上涌:“但是宝宝,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星期五,明天不上学的……”
所以晚上还是可以一起睡。
“我……你想都不要想!”司璇在原地忿忿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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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陈叔一早的风驰电掣,司璇最后还是成功地在八点的前两分钟赶到教室。
但坐在座位上的时候,只一想到谢景濯这个时候八成还在家里补觉,她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而这也是第一次,她在中午就偷偷溜到音乐厅,在观众席找了个后排的位置用外套蒙头补了个觉。
直到下午的排练开始。
司璇两腿发软地拖着自己的琴盒从台下一路走到自己的首席位,脸上因为没化妆,眼下挂着的两片黑眼圈格外明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网络暴力是昨天晚上的事。
曹如心在她之后坐下,两人的座位隔得并不远,加上司璇很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难免转头多看了两眼……
片刻后,她从自己的位置默默挪过来,坐在她身边宋冉悦的椅子上,伸手拍了拍她。
司璇转头,眼神还有些涣散,显然刚才只是盯着曲谱发呆。
“你、那个什么……这里,有东西……”曹如心也不太好直接讲出来,伸手指指自己耳垂下方的那片脖子,然后暗示她……那什么。
司璇一开始并没有很懂,直到手指循着她的指点往后摸索了一下,总算联想到昨晚谢景濯留下的某些触感。
她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些凝固,飞快地伸手捂住那片区域,然后掏出手机用自拍镜头照了一眼——
一片两片三片……她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全是暗色的吻痕,像烘干后的玫瑰花瓣。
司璇咬了咬牙,放下手机,一时间又有些气血上涌。
但一面还得对着曹如心露出一个粉饰太平的微笑,伸手把耳后的头发全都放下往前拨,企图把那些痕迹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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