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懊恼,在叶凌体内并不能发挥她全部力量,不然绝不可能被白礼卿拦下。
苏若也没办法再狠心给他一掌,只能换了个方法,在他怀里抬腿朝着他双腿之间顶去,白礼卿自然是下意识的要护着自己身体最脆弱的地方。
苏若趁机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然后拉开距离,心里有点小得意。
管你是什么仙人修为多高,你有本事不要你的命根子啊。
她甚至觉得有点好笑,就算白礼卿发疯,他平时也温润如玉又怎么样?
这下三滥的招数还不是得防。
白礼卿意识到被骗了,怀里一空,刚刚她的动作又让他身体紧绷,直到她想干什么,先是脸上一热。
微微移开视线,不落在苏若身上,却无法言说心中的感觉。
他隐约之间觉得自己似乎不对劲,但他所做的一切也不过随心而已,师尊不是曾经说过随心即可?
那个地方……
不管她是要攻击他,还是想抚摸他,都是要触碰他身体最秘密的位置。
他的呼吸有些乱,心底甚至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丝甜,耳尖也红了几分。
只是苏若虽然因为修炼能夜视几分,但也不是带了夜视仪,并不能看见他此时的羞涩。
苏若见他没动作,道:
“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
跑也跑不掉,只好从新用上怀柔政策了。
白礼卿喉结动了动,直觉自己现在就该离开了,他今晚已经得寸进尺了。
可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让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他想乘胜追击,想得到更多。
他的身体和行动像是完全不受自己的思想控制一般,他压不住心底深藏许久的欲望和念想,追着苏若问:
“那师尊呢?”
“师尊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知道我对您的感情,为什么您要装作不知道?”
白礼卿继续说着,明明有一道声音在大喊着不能说,可他像是听不见一般,黑色的墨瞳和红色交染在了一起,在夜色中竟然出现了一丝红光。
苏若感受到越发浓郁的魔气,心中大骇,他该不会今晚就要在她面前堕魔吧?
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严重,白礼卿不是单独离开去解决了吗?
难道他真的压制不住自己的心魔?
白礼卿不该只有这点定性才对!
“闭嘴。”苏若打断他的话,“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是师徒。”
苏若怒斥着他,师徒两个字却像是触到了白礼卿的痛点,他更加咄咄逼人:
“明明不是!”
“你和我真正的师尊苏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我不管你到底是谁,可你不是我的师尊,我为什么不能爱你?你为什么要回避我,为什么要那么冷漠,为什么永远都那么无情?”
苏若彻底沉默了,其实她知道白礼卿猜到了,但对他闭口不提的态度很满意。
毕竟傀儡按照她自己的样子长的,鬼才猜不到。
“为什么不说话?!”她的沉默让白礼卿难以忍受,一分一秒的等待都让他越发暴躁,他朝着苏若走了过去。
苏若冷声道:“你说的对,你行了拜师礼的师尊确实是已经死了的苏若。”
“但是,你别忘了,指点你修行,给你各种书籍法宝的人是谁,门内向掌门为你讨要修行资源的人又是谁。我哪次下山不是都会给你带修炼的好东西?”
“怎么,就因为这样,你就不认师傅了是吧?”
“你就觉得可以对我肆意妄为了?我不是真正的若谷道长,没有任何资格能压得住你是不是?”
“那好,以后你也不必再叫我师尊了,这事儿也告诉叶凌,让她别认我这个师祖,我算什么东西,鸠占鹊巢的玩意儿罢了。”
“我哪儿敢欺瞒你这位,太白派的长老上仙,青云尊君呢?!”
“怎样,我的回答让你满意了吗?”
白礼卿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捂着心口,疼的不能自已,不是这样的。
他从没想过要逼苏若说这些话,为什么一切都在失控?
他张了张嘴,明明想要请罪,可他却说不出半句自己想说的话来,脑海仿佛被铺天盖地的愤怒占据了。
他压着心口的疼质问:
“为什么?你根本就没有回答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为什么不肯多喜欢我一点,我难道就那么不讨喜吗?从入门后,你就没怎么对我笑过,难道我真的这么不堪吗?不管我做什么,你也不会多关注我一点。”
“可我要的也不多,我只是希望你能多注视我一些,能稍微远离一下那些花楼中的男子。你想看美色,想对男人做什么,我都可以任你摆布,听你的命令。”
苏若真的没想到白礼卿会失控到这种地步,今晚之后他们俩之间没准就真的完了!
她已经把话说的那么绝了,特地绕开了这个话题,他居然还要追问。
白礼卿看着眼前的人,体内的力量在不停的翻涌,甚至隐隐有再次失控的趋势。
他有些疯狂的想着,如果苏若拒绝了他,那就用其他办法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让她只能看着自己,不管是什么手段都可以,他什么都不想再在乎了,不想再顾虑任何事情,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了,他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已疼了一百多年了。
但同时,也有一道声音在反驳着他,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两种完全极端的思绪彻底混乱交缠着,白礼卿痛苦不已,死死的咬着牙,抓着胸前衣襟的手仿佛要把衣服都撕碎。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要溺于着无法摆脱的痛苦之中,要在癫狂失控中死亡,也知道苏若就在身边,很想向她呼救。
想叫他的师尊,叫她救救他。
但苏若已经被他气的不行,既然他想要彻底撕开两人之间这一层遮羞布,那就遂了他的愿好了。
苏若一把揪起他的衣襟,让他不得不直起身正视着她,她顺着他的话怒气冲冲的道:
“说什么爱还是喜欢,你讲这么多不就是想和我做·爱,上·床吗?”
“我告诉你,你这种念头,别想在我身上实现,如果你整天觉得自己受到的关注不够,每天都在欲求不满之中,那就去逛逛花楼,不然就去找个道侣嫁了。”
“也别再来逼问我。按照你的说法,那个苏若才是你的师尊,而我不过是鸠占鹊巢的陌生人而已。”
尽管心中有着无数疯狂的念头,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在撕裂般的疼痛之中,可听到苏若的话那一瞬,白礼卿只觉得浑身一寒,身体僵硬的像是连动都动不了了。
心脏好似被她狠狠的碾碎,被她的一字一句将心口的血肉撕开,疼的他几乎窒息颤抖。
他颤抖的声音压抑着哽咽和痛苦,又充满了无尽的委屈:
“您怎能……如此轻视徒儿的爱……”
第84章 疼到了心尖上
他承认对师尊生出过下流肮脏的念头,可对她的感情却从来不是因为身体的欲望而生的。
她的话将他整颗心和所有的感情都贬低的不值一提,甚至像是在用这般欲望羞辱他,叫白礼卿受不住这般折辱,闭上了眼。
大抵是真的觉得自己得到了答案,他周身的魔气竟然逐渐消失,大脑越发清晰起来,再睁开眼后,目光也逐渐清明,他哪儿还有精力去痛苦刚刚苏若说了什么,只哆嗦着将苏若的手轻轻掰开,扑通一声跪在苏若面前,不等苏若反应过来便给她磕了个响头。
苏若烦死古人这一套动不动就跪地磕头的规矩了,但是她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立刻把白礼卿扶起来,而是冷冷的开口:
“你想要的答案给你了,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你不休息,但叶凌的身体要休息。”
她说完便离开,白礼卿连忙跪着追上去,抓住她衣袍的一角,他此时大脑仍旧一片混乱,刚刚发生的一切他连回想都不敢。
“徒儿一时被心魔迷了心智,恳请师尊恕罪。”
而后便重复着让苏若恕罪的话,苏若本来是想离开的,可白礼卿跪在地上也就罢了,他抓着她的衣袍衣角不松手,还一边颤声的恳求她一边不停地磕头请罪。
一声比一声响,听得她心脏都提了起来,可就这样饶了他也太便宜他了。
苏若拉不下脸来,却也不想他这么下去,于是扯了扯衣角,一脚伸了过去,垫在他头底下。
白礼卿没有预料到她的动作,砰的一声撞在她脚背上。
“嘶--”苏若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叫出来。
好他妈痛。
他磕头用这么大力气,是想得脑震荡吗?
白礼卿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捧着她的脚轻揉,轻轻的吹着气。
苏若浑身一颤,连忙把自己的脚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
“行了,回去吧。今晚的事就这么算了。”
真的算了吗?
只有她自己知道,闹成这样,她还能假装不知的在白礼卿身边晃悠?
从此以后她但凡多接近一点白礼卿,都会给他生出一丝希望。
所以苏若口中的算了,在她心里无异于是就这样,和他之间到此为止。
甚至,在他说过那一番话后,她也觉得她和白礼卿的师徒关系,也到此为止了。
失控之下说的话,她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这样的念头。
可扪心自问,她也确实没有在白礼卿身上花多少心思。
资至少她不会为了给白礼卿找法宝法器,像为了小九儿那样跑遍各地,只为找到一块适合的灵玉,然后为他打造最合适的义眼。
也不会像关心音音那样,想方设法的寻求名医治好他的嗓子,教他重新开口说话。
她对白礼卿没用几分心思,却占着他师尊的位置,享受他对他师尊的尊重和爱戴。
他怨恨她也是应该的。
想了这些,苏若却突然觉得轻松了,也一点都不生气了。
她本来就是,穿越而来,抢了原著苏若的一切。
她甚至不知道原著苏若去哪里了,如果因为她的到来,原本的苏若就这样彻底消失了。
那她算不算是,亲手杀死了白礼卿本来的师傅呢?
或许他们之间,还有杀师之仇。
她彻底叹了口气,将白礼卿扶了起来。
白礼卿受宠若惊,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眼眶通红,若非是黑暗之中,苏若应当还能看见他眼眶有着几分湿润。
“师尊……,徒儿知错了,徒儿以后不敢再犯。”
他见她态度好转,心中仍旧担忧,但也连忙出声示好保证,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神情。
“嗯。”苏若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往门口走去,白礼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
苏若打开门:“回去吧,好好休息,你受伤了,应当带了丹药,自己好好疗伤。”
“叶凌明天肯定会发现异常,她喜欢操心,别让你徒弟担心。”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可却让白礼卿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他被苏若推着出门,直到门关上那一刻,才回过神来,整个人彻底被恐惧淹没。
「别让你徒弟担心」
他知道苏若和叶凌关系好,从来都是叫凌凌或者乖徒孙,从未如此生分过。
这一句话,仿佛是在宣告他,将她与他和叶凌两人之间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的。
白礼卿不敢回,在门外跪着,他觉得难受,心也痛的快要死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他理不清任何事情了,只疯狂的想着该怎么挽回。
可他就算平日里对上旁人,温润如玉再有城府,在苏若面前,也从来不敢过于放肆,不敢耍半点心机。
想来想去,除了请罪再无别的办法。
他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在苏若的门口叩首,如同重物落地一般,砰砰砰的一声声,大声的对屋内的苏若道:
“弟子知错,恳求师尊恕罪,弟子愿意受罚。”
他甚至不敢自称徒儿,这本是师傅对徒弟的爱称,苏若不会这般叫他,他忍不住这样自称,假装拉进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可现在他只能想到,主动和她将距离拉开,以求得她的原谅。
苏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听着他请罪的声音,磕头声之间隐约有水声。
肯定是流血了,照这么磕下去,脑门都别要了。
她真的很生气,都让他回去休息了,也说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反正她也没有吃亏,反倒是白礼卿又弄了一身伤。
可白礼卿却不回去,还在门口跪着不肯走,嚷嚷着让她恕罪。
他到底要她怎样?!
苏若辗转反侧,深吸一口气后翻身坐了起来,这次连外袍都懒得穿,气冲冲的到了门口,把门拉开。
“请……师尊恕罪……”
白礼卿的声音小了下来,知道她就在自己面前,一个叩首后便没有再抬起头来。
苏若咬牙切齿道:
“你这是在逼我是吧?”
“你到底想要什么?!啊!有话直说行不行,让你回去休息,你要在这里自残。”
“你觉得你自己很对吗?非得要我出来骂你一顿是不是?”
若是以往,她现在就直接偷听他的心声了,可白礼卿的样子,苏若一点也不想听他的心声。
别听了把她气死了。
不知道他整天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礼卿知道自己又惹怒她了,心中苦涩,他不知道苏若为什么不喜欢别人请罪。
可只要是上下级一般的两人之间,一旦有人犯了错,负荆请罪是最好的办法。
也最快让在上位者那人气消,他只是想让苏若罚他,让她不再生气,也不再和他计较。
只要能挽回,什么都可以。
可她却说他在逼他,质问他想要什么。
白礼卿放轻了呼吸,顶着苏若愤怒的视线抬头,压下喉咙中的哽咽,道:
“徒……弟子,别无所求,只求师尊息怒。”
苏若并不能理解古代这一套受罚请罪的想法,在她眼里如果有人做错了,自然有法律惩罚他。
这种私刑她就算在这世界待过很久,也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一套古人的思想。
所以白礼卿如今的所作所为,在她眼里就如同道德绑架一般。
嘴上说着什么都不求,却在这里自残。
尤其是他抬头时,那肿起来看起来有些血肉模糊的额头,和那从他俊美脸上流下的血。
都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只觉得看着就很疼,白礼卿的声音沙哑之中带着几分哽咽,恳求的语气十分诚恳。
苏若却觉得自己被人逼到了绝境一般,她的眼眶也红了几分,吸了吸鼻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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