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我的师尊?”
他在记忆中完全寻不到师尊的影子,甚至都忘了自己有这样一位师尊。
不正是……与忘记苏若的情况一样吗?
师尊?
倘若苏若是他的师尊,那他们……却又结为夫妻?
这样的关系,饶是他都有些难以接受。
“你猜的没错。”这件事,苏若知道迟早会被揭开,她本来也打算时机成熟时自己告诉白礼卿。
谁知道,竟然被执风抢先了。
那女人,是故意的吧?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起身往外走去,白礼卿还没完全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看见她离开便已经不由自主的上前拦下。
“……若若。”
在苏若出门之前,他挡在了门口,并且关上了房门,可面对她时却又有种,不知该说什么之感。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
苏若把手背在身后,轻轻握了握,笑眯眯的问他:“怕了?”
现如今的他,就算对她依旧有感情,但这些感情也只是一种因习惯而生的,近乎本能的东西,却没有任何记忆继续支撑他如此深沉的一份爱意。
他们成亲陪他养伤这段时间确实很温馨甜蜜,可当白礼卿知道,两人在一起是违逆世俗,甚至会受到万人唾弃的时候,他会做出什么选择?
在方才,他松开她的手时,苏若有些心寒,却也并不是很生气。
她必须给如今的白礼卿时间,他才能接受自己的师尊,和他成了夫妻这件事情。
白礼卿被他问到,当即摇了摇头:“并没有。”
“只是,我和师尊……”
想到这些日子的种种,白礼卿的神色越发复杂至极,脸上也多了几分羞涩之意,他道:“你今晚先休息。”
“你呢?”苏若挑眉看着他,白礼卿抿唇沉默,许久后才道,“我……要理一理这件事情。”
他娶了自己的师尊,并且与她有了夫妻之实,以后该如何面对她?
是师尊亦是妻子。
“不睡觉?”苏若明白他的意思,接着问道。
如今想到要与自己的师尊那般亲密的躺在一张床是,他隐约有些别扭,忍不住道:“你先休息。”
他这样说苏若便明白了,这家伙这是还没缓过来呢,心里还有些别扭。
她佯装同意地点了点头,道:“那你慢慢想。我先休息了。”
白礼卿松了一口气,笑了笑道:“好——。”
他的话戛然而止,苏若突然靠了上来,令他的身体紧绷了起来,他明明还在别扭两人之间的身份,却又第一时间条件反射的抱住了她。
苏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来,越发靠近自己,知道他别扭什么,她道:“徒徒,虽然很抱歉打扰你思考,但是我们之间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呢?”
她叫自己徒徒,白礼卿便下意识的喊她师尊,脸上的绯红又深了几分,轻轻地抓住她的手臂,道:“师尊,我……想先想想。”
苏若拉着他往床边走,一边走一边道:“你想你的,我们做我们的,似乎并不影响?”
白礼卿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歪理,张了张嘴,几番犹豫间话还没说出来,就已经被苏若按在了床边,他有些无奈又有几分宠溺地开口:
“您都不知道,给我一些时间接受这些事情吗?”
他怎么能和自己的师尊成为夫妻呢,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
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她分开,只是这些事情突然被他知晓,冲击性有些大,让他有些缓不过来。
但是苏若的态度却好似,根本不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他隐约能够察觉到这是为什么。
罗帐中,白礼卿略微急促而沉重的呼吸与她的轻喘交织起伏,看着他如墨的发丝垂落下来,丝丝缕缕遮挡住他健硕的身躯,在几乎爆炸的力量感中添了几丝柔美。
白礼卿比较注意她的感受,往往是等她舒服满意之后,才会慢慢和她讨要属于自己那一份。
见她眉眼舒展微眯着双眸,如妖精一般令人血脉偾张,他情不自禁俯身低头吻了吻她的锁骨,而后下意识的寻着她的红唇而去。
却在即将吻上时,被苏若躲开,白礼卿一愣,心里突然酸胀了几分,有些难受,以往她从来不会在两人亲密时拒绝他的亲吻。
或许她生气了。
白礼卿心中多了几分慌张,他蹭了蹭她的脸,轻柔的声音比往日多了些许性感,又带了几分曾经会有的对师尊的恭敬:
“您怎么了?”
苏若动了动腿,在他肌肉勃发的腰上蹭了蹭,白礼卿差点难以自持,连忙将她的腿按下,抬起头来看着她,苏若眸光微闪,玩心大发:“叫声师尊来听听。”
“叫了就让你亲。”
她抬手卷起他胸前的一缕墨发,白礼卿被她的话惊得眼眸微睁,旋即意识到身下之人除了是他妻子,还是自己的师尊。
一种难以言说的背德感令他突然间进退两难,羞耻至极,苏若抬腿靠在他肩上,笑了起来,白礼卿抿着唇不说话,一只手轻轻扶着她压着自己肩头发丝的腿,道:“您不要乱动。”
苏若点了点头,白礼卿见她没再提刚刚的事情,这才松了一口气,垂着眸继续。
这时候,苏若却开口了:“徒弟~”
白礼卿如同受惊了一般,力道失控了一下,而后不赞同地看向苏若,道:
“您还是别玩了。”
他知道,她又开始了。
苏若哪儿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嘴里依旧时不时会蹦出来一句徒徒或是徒儿,白礼卿每每听到她的声音,都不由得加重几分力道,试图让她就此闭嘴,苏若却只是不舒服的哼哼两声,然后骂他逆徒。
白礼卿:“……”
他干脆低头去堵住她的嘴,却又不太方便,苏若也会伸手推开她,满嘴骚话:“采访……你一下,这位太白的……青云尊君。压自己师尊是什么……感觉?嗯……轻点。”
白礼卿的模样不能说是怒气冲冲,看起来确实是有些生气,整张脸却通红,语气中又没有半分不悦,只是无奈又好似有些懊恼:
“您还是别说话了。否则下次又该不舒服了。”
苏若啧啧两声,白礼卿仿佛就知道了她下一句要说什么,白礼卿让她转过身去,苏若懒洋洋的顺着他的力道翻了个身,正要开口,嘴就被他伸手捂住了。
苏若:“……”
原来,让她转身,是为了方便他封口!
她咬了他的手指一口,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不然你也可以用术法给我禁言了呗。”
“就想听我喊你徒弟是不是?”
白礼卿:“……您,少说两句吧。”
他俯身将她抱着,紧扣着她的腰,偏头吻了吻她的脸,在她耳畔暧昧地开口:“不然,今晚您可能没办法休息了。”
苏若这时候特别识相地闭上了嘴,白礼卿的发丝落到她身前的枕上,和苏若的发丝重合交叠缠绵。
苏若隐约察觉他好像真的生气了,以前向来很温柔,现在她都没说话了,他还这么用力。
她要散架了!
“等会儿……”她不得不出声叫停。
白礼卿轻哼一声,此时才宣扬自己的不悦,埋头在她脖颈间,闷声道:“不等。”
今晚若是就如此揭过,以后她怕是要变本加厉。
白礼卿现在根本没办法思考或是纠结什么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和夫妻关系,反倒是满脑子想着如何让苏若不再这么大胆,不再如此放肆。
除了他难以面对这般关系的羞耻感,更重要的是,一旦让旁人知晓这一切,她一定会受到攻击。
这不是可以随便玩闹的事情。
他很担心万一某天她玩过头了。
苏若确实是,在这一晚被榨干了,感觉这辈子都不能好了,最后差点把白礼卿大骂三百遍,白礼卿温声细语地哄了一个时辰,又给她捏着腰捶背,顺便讲了讲这其中的要害。
苏若张口便道:“在床|上跟你玩玩而已。”为自己解释两句。
白礼卿耳尖和脸上浮现出几丝可疑的红,沉默了片刻,捏着她的腰,道:“您还是少这样,我有些没办法接受。”
苏若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咩他一眼道:“你分明玩的比我还欢。”
白礼卿:“?”
“我只是想让您收敛一些。”他不得不好好解释这件事情,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她扣上一个玩的比她还欢的高帽了。
她开口那一瞬,他是真的考虑过要不要用禁言术,但是怕她生气,还是选择了放弃。
苏若转头看着他,拉过他在自己腰间的手,白礼卿不解地看向她,苏若拉着他靠近自己,道:“想起少了点东西。”
因为刚刚一番胡闹,两人居然没有吻过一次。
她轻吻了他一下,白礼卿笑着拥住回吻,浅尝辄止,而后把下巴靠在她肩头上,眷恋地开口:“等邪魔的事情解决了。我们便去隐居可好?”
若是师徒,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结为道侣了。
思及此,他忽的想起被自己忽略的一件大事:
“为何执风知道我师尊是苏若,却似乎并未认出你来?”
第115章 「苏若」的隐藏信息
关于白礼卿的疑惑,苏若一时间回答不上来,沉默了。
白礼卿也沉默了,片刻后道:
“若若,不知道如何说,便歇息吧。”
想必又和他们曾经的一切有关,她既然不想提起,那就不提起,不过是一些过程,现在的结果他知道就行了。
苏若转头看见他确实并不在意这个,这才松了一口气,在他在自己身边躺下时,扑到他怀里,白礼卿笑着拥她,让她稍稍压在自己身上,靠在自己肩头,不会太过难受。
就算他也有时会吃醋她在意的那些过去,可是每当她这样主动的依赖着他,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
……
自从在锦柯城看见了苏若和白礼卿两人,执风的心便一刻也静不下来。
和她一样的还有被白礼卿彻底无视了的林秋欢,在苏若和白礼卿停留爱锦柯城这段时间,这两人都暗地里悄悄地打探着有关苏若和白礼卿的消息。
苏若和白礼卿则是认真的在锦柯城几处离奇死人的地方,寻找着邪魔的踪迹。
不能说完全没有,至少他们再次遇到了楚阡君,从楚阡君那里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清海铃还在邪魔的手里,不知道他拿着是要干什么。”
“邪魔现在肯定就在锦柯城,清海铃是我的法器,虽然我还不能完全驾驭它,但我能够感受得到清海铃就在锦柯城内。”
苏若有些奇怪:“你的法器,为什么你不能完全驾驭?”
“是你师父给你的传承法器?”就像她的剑给了叶凌那样。
楚阡君沉默了一瞬,才犹豫的看着苏若和白礼卿道: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
“白公子和苏姑娘都是信得过之人,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详谈?”
“或许这对追寻邪魔也有帮助。”
苏若和白礼卿点了点头,带着他回了他们在锦柯城的临时住处。
一处面积不大的小宅院,楚阡君隐约猜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没有多嘴半分,毕竟白礼卿对苏若的感情,早在留仙城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其实那清海铃,原先并非是我自己的法器,也不是师尊给我的传承法器。”
白礼卿煮了茶给他倒了一杯,苏若坐在石桌对面看着他。
“不是你的,也不是七尘散人的,那是谁的?”
苏若追问。
邪魔带走清海铃,没有毁掉也没有丢弃,留着是为了什么?
想必这其中肯定有原因,也许和清海铃真正的主人有关。
楚阡君道:
“二位可曾听过‘除恶尽善白玉尊,彼岸天虹真仙人’?”
苏若看了白礼卿一眼,白礼卿点了点头,微微皱眉,道:“似乎听过,但那段记忆有些模糊,记不太清了。”
他说着看了苏若一眼,难道楚阡君口中的人,也和苏若有关?
许多和苏若有关的记忆,他都记不太清,连楚阡君在他印象中,也只是知道他的身份,至于是什么时候遇上他的,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白礼卿都想不出来。
这种记忆缺失一部分的感觉并不太好受,好在他寿命长,已经一百多年了,时间的流逝和岁月中的记忆对他而言并不算太过重要,他更在乎未来和现在。
苏若倒是知道,不过她不好说,毕竟她一个散修,怎么能知道一百多年前的事情?
于是她也摇了摇头道:“没听过。”
楚阡君的眸光微微沉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但是马上又振作起来,毕竟这才是现实,他已经习惯了。
“这句话当年是特指蓬莱的一名仙君的,那名仙君也在正是清海铃的主人。”
“其实我自幼生长在海边,每当爹娘出海去,我都会提心吊胆,时常会有渔夫死在海妖手中的事情发生。”
“后来我们侥幸,得了那位仙君的恩赐,也就是清海铃,倚仗着清海铃,我们村子被海妖杀死的人逐渐减少。”
“只可惜,后来那位仙君出事,村子里的人欲要销毁清海铃,我把它偷走了,后来拜入仙门,清海铃就成了我的法器。”
苏若道:“清海铃不是普通人能销毁的,你倒是着急。”
楚阡君点了点头,不过那时候他尚且年幼,并不知道这个道理,十分着急的偷走了这东西,而后他们一家得知,都替他隐瞒着,等他长大拜入仙门,更是直接搬家了。
“所以,你口中那位仙君是?”白礼卿仔细思索一阵后,依旧得不出答案来,毕竟蓬莱的仙君是在太多,爱民者更是不在少数。
“是白玉尊君。”楚阡君看着白礼卿的神情,像是在看他的反应。
白礼卿面上温和的浅笑未曾变化,只道:“原来如此。”
“是位心怀苍生的大能。”
他见楚阡君仍旧看着他,于是开口又夸了一句。
楚阡君这才放心,苏若却觉得有些好笑,白礼卿显然是不记得了,楚阡君看起来像是在看白礼卿是不是对白玉尊君有偏见。
这两人想的不一样,却巧合的达成了共识。
她的手从桌下伸过去,戳了戳白礼卿的腿。
白礼卿端起茶的手微微一顿,而后优雅得体的喝了一口茶,这才放下杯子,放到桌下抓住苏若作乱的手,等着楚阡君的下文。
“虽然我不知道邪魔带走清海铃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应当和白玉尊君有关系。”
“只可惜,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想要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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