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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短时间内，沈熙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沈熙以为他平静了下来，才道：“蒂克特斯……”
“我不听！”蒂克特斯一听见沈熙叫自己，便立刻出声打断她继续的说下去，生怕听见她再说什么要离开之类的话。那天晚上，她也是用这么平静的声音，告诉他她要离开了。
他的呼吸又急促了起来，艰难的吞咽的一下之后，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沈熙。以后我都听你的，不然……不然你想办法让我以后再也不能……不能……”
沈熙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不至于。蒂克特斯，你冷静一点，我没有要离开。我只是找个地方打坐而已。”
“真的？”蒂克特斯抬起头来看她，眼里满是血丝，和他的红眸连在一起，看上去尤为可怕。
“嗯。”沈熙点了点头道，“真的。”
“那你……”蒂克特斯抱着她的手臂又忍不住收紧了几分，犹犹豫豫的开口询问道，“听见了吗？是不是看见我做的事了？”
沈熙：“……”
她有点没搞懂他的思维，为什么要问，沈熙真的很不想提起刚刚碰上的事情。
“……嗯。”她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你生气了吗？”蒂克特斯紧紧的盯着沈熙的侧脸，用着小心谨慎的语气问她。
生气？算不上，这虽然让她觉得吃惊，但是也算不上意料之外的事情，在经过那晚之后，其实仔细一想就会知道这很可能。
只是当她本人撞上，沈熙只觉得实在是太过难堪。没有进去打断他，也不想去面对这种事情。
“没有。”沈熙道。她却是没有怎么生气，很平静的知道了这件事情，然后想办法避开让两人都尴尬难堪的场面。
谁知道蒂克特斯竟然追了出来。
蒂克特斯看着沈熙的神色，确定她确实没有生气，然后才收回了目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算不生气，她肯定还是不喜欢的吧，不然那天晚上怎么会推开他？甚至想要杀了他。
每次回想起那晚沈熙锐利冰冷的目光和她眼里的杀意，蒂克特斯便觉得心脏揪痛了起来。
“没有生气，你也不会离开对不对？”蒂克特斯又问，他要一个一个问题都确认，才能安心下来。
“对。”沈熙点了点头，被他捏住的手臂臂弯
沈熙忍不住动了动手，想从他手里把手臂撤出来，但是蒂克特斯迅速的握紧了，沈熙尴尬的轻咳一声道：“蒂克特斯，……那什么，沾到我衣服上了。”
蒂克特斯一愣，才想起来自己追出来的时候太着急，连手都没擦，想到这里，他便动了动手指，果然感受到了沈熙说的东西。
本该因为沈熙的话而感到愧疚，可是心底却莫名的升起了几分兴奋，他不敢让沈熙知道自己的想法，连忙松开手道：“我错了，那去河边洗了吧。”
“嗯。”沈熙点了点头，道，“你先松开我。”
蒂克特斯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松开沈熙，看着沈熙往前走了几步连忙开口道：“沈熙！你等等我，兽皮也要洗我和你一起！”
沈熙：“……”
她挺不想一起的，真的。只要和刚刚的事情有关系的东西，都让她有些难以自处，不太想看见和面对。
第56章 你有，喜欢过吗（除了热爱，无他
蒂克特斯抱着兽皮跟在沈熙身后，沈熙走到河边看了看自己的袖子，抿唇想了想，然后将整件衬衣都脱了下来。
她实在是受不了，如果可以，大概是不太想继续穿这件衣服的，但是条件不允许，只好洗干净了再穿上了。
蒂克特斯早就知道她的性别了，身上又缠着绷带，所以沈并未太过介意。至于冷暖，对于修士而言，这种程度的冷并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应。
毕竟是有灵气护体，与普通的人不同。
河水有些深，沈熙将整件衣服按到河里任由流水冲刷之后，又伸手在河底抓了一把细纱和碎石，将衣衫揉搓了一遍，洁伤丸没有了，只能采用点原始的办法。
看见河边的青草，沈熙又扯了好几把青草在衣衫上搓了搓，包在衣服里蹂躏！
最后，才将差点被染上绿色的白色衬衣在水中展开，把上面的草渣细沙的东西都洗干净，拧干，用异能烘干。
不过最后的过程有点慢，用异能时不能像以前那样迅速搞定，所以沈熙在河边多站了一会儿。
蒂克特斯在沈熙洗自己的衣服时，就一直站在一旁，看着。
这个大概是他第一次看见沈熙脱掉自己身上穿的那件奇怪的本衣，以前都是扯一个肩膀之类的。
她的身躯确实比雄性要小很多，但是看见的第一眼，却和其他的雌性完全不同，和其他雌性完全不同，腰腹的线条都无比紧实，流畅的向上收拢，而后又在背部和胸腔处扩展开。她虽然看上去有些清瘦，但是动起来时，手上的肌肉线条与清瘦的手臂浑然一体，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赘肉。
她平坦的腹部上的线条令得蒂克特斯的目光忍不住顺着那流线向下挪去，最后被收束在了黑色裤子的腰扣处。
沈熙穿好了衣服后，看了看蒂克特斯道：“看够了么？”
“够……够了。”蒂克特斯仿佛才刚刚回神，连忙蹲下身把手里的兽皮按在河里清洗，又开始懊恼刚刚说错了话，他应该说自己什么都没看才对。
沈熙应该不会因为他一直看着她又生气吧？
蒂克特斯想着悄悄的抬眸看了看沈熙，见沈熙神色平静的站在河边，这才松了口气。问道：“沈熙，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做这种事情？还有，沾到了你的本衣上。”
沈熙以为这件事已经揭过去了，至少不会再提起才对，可蒂克特斯就像是知道她不想提起一样，反其道而行的反复提起这件事情。
“人有七情六欲。”沈熙沉吟片刻，然后道，“你的发情期做出这种行为无可厚非，不过能少在你动手的时候，少想我就行。作为当事人，我表示并不喜欢自己成为谁的性幻想对象。”
蒂克特斯点了点头，和以前一样有些词语听不懂，但是不影响他理解沈熙的话。
“哦。”蒂克特斯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兽皮上面沾着的东西都洗干净，然后道，“那……以后还能亲你吗？”
“不能。”他要问，沈熙自然是一口拒绝，但实际上在之前她就已经懒得管这些事情了，正如沈栖所说，她把自己的底线往后撤，但他们不知道适可而止。
“那，能抱吗？”蒂克特斯又问，沈熙道，“没有必要就不用抱了，又不是连体婴儿。”
蒂克特斯站起身，将手中的兽皮拧干，站在河边看着河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那，这算什么伴侣？就算不是伴侣的雄性和雌性，在想结合的时候，也可也随时结合，他们都可以随便抱，为什么你不可以。”
“只有不认识的雌性和雄性，才会像你说的那样！”蒂克特斯看向沈熙道，“你觉得我们之间可能吗？你不认识我，还是我不认识你？”
沈熙没说话，在他的思维里确实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说话？”蒂克特斯强忍着体内的难受走到沈熙面前，其实在这种时期，他是不想离沈熙太近的。
“你想听什么？”沈熙淡声问道，“我说的话你并不认同，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蒂克特斯开口，想说点什么，又闭上了嘴，然后仔细想了想道，“我想接近你，不想离你那么远。”
“我知道，我们结侣不是你愿意的，可除了伴侣，你还是我师傅不是吗？你教了我那么多东西，难道我们还要像不认识的雄性和雌性那样吗？”
蒂克特斯的质问令沈熙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了许久之后，沈熙道：“正常相处吧。就算是普通的雌性和雄性，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又亲又抱吧？”
“何况，你既然提起师徒关系，曾经我对你说过的尊师重道，你都忘了么？”沈熙道，“并且，你已经出师了。”
“你明明，还想继续教我的。我错了，我不出师，我还想学。”蒂克特斯连忙开口，沈熙叹了口气，道，“蒂克特斯，暂时就这样吧。不退不进，刚好。”
“不好。”蒂克特斯摇头，但是又知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看着沈熙许久，然后道，“先等我的发情期过去了，我们再好好准备冬季需要的东西吧。”
“嗯。”沈熙点了点头，终于不特地强调关系或是距离了吗？
“回去吧。”蒂克特斯看着她单薄的衣衫，皱了皱眉，沈熙这时想起之前给他炼制的治感冒的丹药，便拿了出来，道，“你有些感冒，先吃了药，然后回去好好休息吧。”
蒂克特斯愣在了原地，看着她手中的药抿紧了唇，然后看着沈熙笑了笑道：“好。”
他接了过去，沈熙看着他吃下之后，抬脚往回走。
蒂克特斯看着她的背影，低头笑了笑。其实沈熙，很细心，温柔，善良。她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错误，会想办法帮他，就算她自己身上也有伤。
明明她觉得不舒服，难受，甚至讨厌他做的一些事情，却还是会平静的接受，就好像刚刚那样，告诉他他没有做错，只是她自己不喜欢。
沈熙啊，可是我喜欢。蒂克特斯笑了笑，跟上了沈熙的脚步。
除了不喜欢他这一点，她身上的任何地方，他都喜欢。
教他炼丹习武时的凌厉，毫不留情的惩罚，平时的关心与调侃，明明那晚他都已经让她生了杀意，她却还是强忍了下来。她的包容和忍耐，冷漠和淡然，克制和绝情，他都喜欢。
他一定，会找到让沈熙也喜欢上自己的办法。如果逼她打破自己的底线这个办法不行，那就换一种方法！
“沈熙。”蒂克特斯走在沈熙身侧，“你有喜欢的东西吗？不是指兽人，就是自己喜欢的东西。”
沈熙愣了一下，然后脑海中闪过她曾经见过的所有事物，最后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事物。”
很多东西在她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概念，无关喜欢与不喜欢，只有存在与不存在。除了文化，她深深认同的那些文化，但那应该不只是喜欢。也无法和蒂克特斯讨论。
蒂克特斯垂着眸看着她平静的神情，就算是他，在难受的时候，也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可沈熙却什么都没有。
她是在什么样的部落长大的，才会让她对身边的任何事物都没有称得上喜欢的？
“那，你教我那些，你喜欢吗？”蒂克特斯又问，两人踩着树林中的枯枝落叶逐渐向上，沿着那条荒芜的小路朝着山洞走去。
“不知道。”沈熙淡淡道，喜欢吗？不能说喜欢，但是沈熙知道自己也不讨厌，一种责任落在肩上，偶尔会厌烦，但是她始终坚持着最初立下的誓言，已经是刻入骨髓，深入血肉的习惯和执念了。
不过，若是除去对那一份故土文化的热爱，抛下肩上的责任，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喜欢了。或者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喜欢一个具体的事物。
“……”蒂克特斯沉默了，难怪她平时看起来都这么平静，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她牵动太多情绪的东西。
不论她见过多么惊艳的事物，就算她也曾因为漫天花蝶而目不转睛，可到底也没有在她心里留下多少痕迹。
有什么办法，可以在她心里变得特殊起来呢？
蒂克特斯看了看沈熙，他没遇到过这种人，没有喜欢的事物，也就没有突破口，从她讨厌的方面入手，又会把她逼走。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最后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骨刀了，现在，发情期也不喜欢。不过我很喜欢春季，很美，很好看。而且很暖。”
“你烤的兽肉虽然不太好吃，但是后来也不是特别难吃了，我也挺喜欢的。”蒂克特斯走在她身边，一个人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沈熙分享自己喜爱的东西。
“知雨果果特别酸，如果不是因为想看你吃知雨果果的表情，我是肯定不会碰的，但是我喜欢知雨叶。”他说到知雨果果的时候，脸上露出十分形象的表情，雪白的眉都皱到了一起，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来。
沈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平静的笑了笑道：“看你当时完全不在乎，还以为你无所谓呢。”
“怎么可能，那是怀了小崽崽的雌性才喜欢的，那天吃了两个知雨果果之后，嘴里酸了一天。”蒂克特斯听了她的话立刻摇了摇头，道，“但是知雨叶可以挡雨，小时候经常在下面躲雨，所以我比较喜欢知雨叶。”
“小时候不在部落里？躲雨为什么要在知雨叶下面呢？”沈熙有些奇怪的开口询问。
“唔……”蒂克特斯突然脚软了一下，沈熙立刻伸手扶住了他，体温突然上升了，沈熙挑了挑眉道，“又开始了吗？”
按照斯维修的说法是，发泄之后能够减缓症状，特别是如果直接和异性做了，效果更好。
所以刚刚蒂克特斯能够保持住那一段时间的清醒，是因为刚刚已经解决了一次？
“沈……沈熙。”蒂克特斯不由自主的靠了上来，头贴在她肩上，道，“我想抱一会儿。我们先上去吧。真的，什么都不做。”
这话，她已经听了好几次了。
沈熙叹了口气道：“先上去吧。”
然后扶着他走了两步，就跟粘在她身上了一样，沈熙停了下来，道：“你先松开，这样不好走。”
“哦。”蒂克特斯点点头，立刻松开了沈熙，现在只要她说，他就不敢违抗。
刚刚如果沈熙不扶他，他是绝对不敢靠上来的。
他站直之后，沈熙道：“拿好兽皮，别乱动，我送你上去。”
“啊？”蒂克特斯愣了一下，没动，然后被沈熙抱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直到沈熙将他放在了山洞口，他才回过神来。
“咳咳。”沈熙是抱着他直接上来的，微微牵动了体内的伤，轻咳了两声，然后道，“躺下好好休息吧，我去找点柴，饿了。”
蒂克特斯想和她一起去，把手中的兽皮放到一旁之后就跟了上去，道：“我和你一起。”
“你身上伤没好，又随时都可能发情，跟上来就是添麻烦，别闹。回去。”沈熙停下了脚步，看着蒂克特斯道。
“那你也回来，我让它们帮忙去找。”
他话音一落，沈熙就听见附近的动物在朝着这边聚集而来。
“你驱使它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沈熙挑了挑眉，原本就有些诡异，现在更加诡异了。
“不需要。”蒂克特斯点了点头，又催促她，“你快回来。”
说着脚步不怎么稳的走到她面前，拉着沈熙往回走。
沈熙看了看四周，跟着他走了回去。
“沈熙，你身上的伤怎么办？”蒂克特斯知道她肯定伤的不轻，但是他又帮不了忙，只能干着急。
“养。慢慢养，你不用担心，等你好了，可以试试炼丹，也许能帮到我。”沈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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