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他们精准把握住了真相。
与此同时,裴先生的未婚妻本人后知后觉发现了一件早该知道的事——认真工作的裴清昼,挺帅的。
论五官的精致程度,他可能比不过奚琅在国外学绘画时遇到过的一些高鼻深目白人帅哥。
不过她并不喜欢过于精致阴柔而偏向女性化的男性五官,也不大喜欢那种动不动就朝她放电眼的大双眼皮小鲜肉。
裴清昼这样的,刚刚好。
他完美地长在了奚琅的审美点上,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气质。
当她盯自己未婚夫盯得入迷时,裴清昼已经走到近在咫尺的距离,弯腰凑到她面前,抬手晃了晃,随后柔柔笑开。
“小考拉,回神了。”
这副呆呆的样子,像极了一整天呆坐在树上的考拉熊。
考拉奚琅骤然回神,看到眼前放大的帅气五官,不知怎么的,脸突然变得有点红。
可能是尴尬吧。
她强自镇定别开眼起身往外走:“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回屋洗澡休息了。”
裴清昼站在原地不动,轻轻一挑眉:“好。”
回到主卧时,奚琅在起居室的茶几上又看到了裴清昼回来时路过便利店买的那袋东西,不过她没放在心上,径直去了浴室。
全部收拾完出来,裴清昼已经在次卧浴室洗完,此刻正躺在床头看平板电脑。
听到奚琅出来的动静,裴清昼慢慢抬起头,瞳孔颜色不由深了几分。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真丝睡衣,宽肩带上衣搭没过大腿长度的短睡裤,相对保守的款式。
同床共枕这段时间以来,她似乎都没穿过什么睡裙。
奚琅在自己那半边床躺下,关掉床头灯,只剩下另一边的,再惯例地道一声:“晚安。”
便要准备入眠。
她发间清雅的香味混合着身体乳淡淡的奶香味飘入鼻息,裴清昼鼻翼微动,喉结不禁上下一滚,手上从容关了平板,放回床头柜。
他翻身躺下,侧身面朝着枕边人的方向,低低喊了声奚琅:“思思?”
奚琅还没睡,轻声应他:“嗯?”
薄被下,他的手缓缓靠近握住她的,另一只手随即碰到她的腰侧。
“我准备好了。”
“?”
奚琅还没弄明白裴清昼准备好了什么,就见他撑着身子靠近自己,脑袋离自己越来越近,不消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挡住了卧房里唯一的光源,也夺走了她唇齿间的空气。
窗帘没有完全合上,透出一片天幕景色。
深蓝的夜空点缀着几片棉花糖似的白云,一轮弯月藏在影影绰绰的云层间,散发出一片明亮皎白的光辉,将四周的天空照出一片玉色光晕。
中秋已过,今夜的月亮不再圆满无缺,弦月依旧皎洁明亮,但如果仔细观察,似乎还能从缺憾的阴影处描摹出一片心形廓影。
倒是应景。
……
夜色阑珊,三楼的灯光不知亮到了什么时候,终于恋恋不舍地归于一片黑暗。
奚琅虽然迷迷糊糊睡着了,但始终陷于一个滚烫的怀抱中,最后硬生生被热醒。
意识还没来得及复苏,带着安抚意味的吻落在她嘴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眼缝,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挡在自己视线上方,却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能闻到他身上清淡好闻的香味,似乎和自己的味道如出一辙。
裴清昼再一次将奚琅抱在怀里,由浅入深的吻将她不满的呜咽化为一曲悠扬婉转的夜歌。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卧室时,奚琅又一次被裴清昼的亲吻扰了睡眠,他此时正伏在自己耳边低声说话,是很轻很轻的气音:“思思早安。”
奚琅的双手无处可放只能搭在他背上,意思意思慢吞吞地回了句:“早……”
不知道几点了,但是奚琅实在起不来也动不了,闭着眼任由紧紧抱着她的男人在自己脸上留下一串引诱似的啄吻。
*
这辈子二十五年的人生,奚琅没睡过这么累的觉,越睡越累,趴在枕间辗转到中午太阳高高挂在中空,也完全没有起床的迹象。
好累,真的好累。
当一身清爽的裴清昼迈着从容的步伐来到卧室时,奚琅堪堪睁开一条眼缝,视线里出现一道朦胧的影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赌气似的扭过头转向另一边,将半张脸埋进枕头不肯看他。
裴清昼自然也发现了她难得孩子气的举动,忙几步跨过去坐到床边,拉起薄被遮住她后背蝴蝶骨附近可疑的痕迹,撑着脑袋半坐在床头盯着她的后脑勺一动不动。
不愧是他的未婚妻,连后脑勺都长得这么好看。
“思思,你饿不饿?我给你端点吃的上来?”
卧室很静,静得能听见她呼吸的声音,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枕头闷住了不通气,听起来有些沉重。
令裴清昼控制不住回忆起她起伏的喘息声。
他轻咳了两声收拢回忆,压下不合时宜的念头,只听奚琅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冷淡地回了声:“不用。”
奚琅说完这两个字就匆匆闭了嘴,因为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哑过。
不对,还是有的。
上次哑成这样还是好几年前在国外遇到寒流过境,一不小心得了重感冒。
而这一次是因为裴清昼他不做人。
没见过这种饿鬼投胎,一碗(晚)吃三顿!
奚琅不想理自己,裴清昼一时也没了辙。毕竟源头在他,是他太过分了没控制好自己,只能伏低做小求得未婚妻原谅。
“思思?要不我先给你弄点吃的上来,你一边吃东西一边再慢慢生我的气?”
谁要慢慢生他的气!
奚琅的瞌睡已经清醒了许多,只是肌肉酸乏浑身不适,感觉平时的锻炼都成了白费功夫,不仅如此,反而还成了某人“为虎作伥”的绝佳辅助。
她一把抓住被角蒙住整个脑袋,闷声闷气又不失冷漠地对裴清昼说:“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裴清昼只好顺着她的心意来,起身嘱咐了一句:“有需要叫我。”
才走出睡房。
虽然身体有些不适,但是还算清爽,奚琅也不是人事不省,记得早上裴清昼抱着她进浴室洗过一次。
她东挑西拣换了一身长袖长裤的家居衣,勉强遮住身上的痕迹,慢吞吞挪出卧室时,裴清昼已经准备好了一堆吃的,正在三楼的开放式休闲厅等着她。
作者有话说:
追妻进度90%并将长期保持,剩下10%先不给,怕老裴骄傲[狗头]
第35章
三楼的休闲客厅平时是两人的共同活动场所, 摆了一张可容纳七八个人茶聚用餐的圆桌方椅,右侧靠墙的地方是一片室内人工造景,造景旁摆放着几张单人沙发和茶几。
坐在沙发上, 一侧可以欣赏室内造景,一侧可以通过偌大的落地玻璃窗远眺绿茵连绵、屋角鳞梓, 十分惬意。
平时裴清昼不上班也没有社交活动时, 就会坐在这儿,一杯咖啡、一本书, 消磨半日时光。
裴清昼见奚琅收拾好出来,便走过来揽住她的肩,动作自然地牵住她的一只手,举动之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歉意。
“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菜, 你先吃点填填肚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奚琅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 他们是未婚夫妻,离成为正式夫妻恐怕也不远了, 亲密关系迟早要发生,或早或晚而已。
而且, 昨晚也有她默许纵容的原因在内。
想通了这些, 奚琅对裴清昼的脸色就变得好了许多。
不过她原本表情就不多,总是冷冷清清的模样, 好脸色也只不过是像平时那样不冷不热的罢了。
裴清昼揽着奚琅来到餐桌边, 拉开椅子给她坐下, 又坐到一旁给她夹菜, 可谓是将服务做了全套。
主食是海鲜粥, 搭配的菜式虽然清淡, 但是品种丰富, 色香味俱全。
尤其是那盅奶白奶白的鲫鱼汤,是裴清昼早上就吩咐厨房准备的,鱼肉化入汤水十分入味,味道浓郁又带了一丝丝清甜,奚琅忍不住多喝了两碗。
她现在确实很饿,感觉像打了一场恶仗,身体迫不及待需要摄入营养,于是把裴清昼夹到她碟子里的菜全都吃了。
裴清昼自己倒是没怎么吃,一直忙着给她夹菜,看她虽然饿,吃起东西来依旧是细嚼慢咽,腮帮随着咀嚼动作微微鼓胀,跟只小仓鼠似的,实在可爱。
要不是担心再惹她不高兴,裴清昼还挺想拿手机把她现在这个吃饭的模样录下来。
吃完饭,奚琅要运动一会儿消消食,不过她身上还是有些不舒服,裴清昼便陪着她下楼到庭院里去散散步。
花园里的茉莉花开得正好,芬芳馥郁,香味扑鼻。
走过茉莉盛开的小径,似乎连身上都染了一丝淡淡的茉莉香。
裴清昼轻轻拂开一枝横生出来的草木枝丫,转头关注奚琅的脸色,温声询问:“思思,身上还难受吗?”
奚琅当然听懂了他在问什么,双颊情不自禁爬上一抹薄红,没有特意去看他的眼睛,只当做漫不经心逡巡着周围的植物。
“还好。”
不咸不淡的回答带着她惯用的声线语气,冷冷清清的,衬得整张脸也清冷。
然而除了裴清昼,不会再有第二人知道,明艳夺目与媚骨娇姿同样可以在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身上同时绽放,清冷脱俗与千娇百媚也可以完美共存。
那是裴清昼希望可以永远拥有、一直领略的美景。
他将奚琅不堪一握的细腰搂在掌间,低头立下保证:“抱歉,我也是头一回,有些控制不住,以后我会节制的。”
奚琅正想着怎么跟他聊这件事,正好他主动提到了,便顺着话题说道:“的确要节制,一直这样……对身体不好。”
裴清昼点点头,向未婚妻虚心请教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频率最合适?”
奚琅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试探着说道:“一周一次?”
裴清昼温和的面孔难得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缝,他失语片刻,无奈地看着奚琅道:“思思,你觉得我很好打发吗?”
奚琅没有谈过恋爱,身边也没有恋爱史丰富或者是已婚的亲近朋友,哪里搞得懂男人对那方面的需求该是什么样。
见裴清昼对她的提议并不赞同,只好反问道:“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合适?”
裴清昼眉梢一动,弯了弯嘴角:“我觉得,一天……”
接收到奚琅错愕又带着那么一丝丝不快的目光后,他悠悠改了口:“一次,最多两次绝不超额。”
他勾着他的手指轻轻晃了两下,颇有种讨好的意味在里面。
“思思,你理解一下活了快三十年才头一次吃到肉的你可怜的未婚夫,放在古代,我这个年龄,儿女都可以结婚了。”
奚琅毫不留情地回怼道:“放在古代,你还可以三妻四妾,更好。”
“不用,”裴清昼接话极快,“就算是在古代,我也只会娶你一个。”
他语气渐渐促狭:“要是真在古代,你早就嫁给我了。”
奚琅:“……”
OK,你赢了。
奚琅最后没再说什么反对的话,夫妻生活的频率算是初步议定。
裴清昼怕斗嘴赢了老婆,输了那什么的机会,立刻小意温柔地半推半搂着带她来到花园休闲区,再拉她到藤萝秋千架上坐着。
秋千旁是一座池塘造景,水是外面的人工湖引来的活水,水声潺潺流过假山峭壁,泻落池面激起涟漪无数,几尾锦鲤浮潜水下,格外悠闲自在。
裴清昼轻轻推送着秋千,看到池塘里有两尾金鱼正交尾环绕,缠绵戏水,倒是挺应景。
他在秋千荡回来时,轻松稳住,弯腰靠到奚琅耳边,示意她往池塘看,“思思,你看那对鱼儿像不像我们俩?”
奚琅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不想如他的愿,故意不解风情地回道:“你是说那两条鱼成精了吗?”
裴清昼:“……”
行吧,扯平了。
他干脆也不推秋千了,绕到前面来和奚琅并排坐下,顺手勾住她的肩往自己怀里带。
奚琅还是觉得有些累,眼皮像是睁不开似的,总是忍不住耷拉着。
花香怡人,流水澹澹,耳边是轻渺如春风的温存细语,无疑是最好的催眠剂。
裴清昼的怀抱宽厚踏实,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奚琅早已习惯,便安安逸逸地靠在他怀里,不知不觉任由眼皮慢慢合拢。
低声细语同怀中人说了几句话,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只听到均匀平缓的呼吸声,裴清昼低头看了眼,发现奚琅已经睡着了。
他没有惊醒她,只稍稍低了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一记。
等了一会儿,奚琅的呼吸频率愈加平和时,裴清昼才动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怀中人似有所觉感到不适,不自觉动了动,又被倦意拉扯回了睡梦中。
裴清昼把人抱到旁边不远的躺椅上,布艺椅垫比硬邦邦的秋千座要舒服很多。
之后他又让佣人拿来一床薄毯给奚琅盖好,将遮阳伞调整了下角度,替她挡住午后不算热辣的阳光。
……
奚琅再次醒来时,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今天外面的气候不错,身处空气清新怡人的室外花园,旁边还有“护花使者”处处细心周到地看护着,太阳晒不到,冷风吹不到,蚊虫侵不进,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
刚刚清醒,奚琅浑身的细胞还是懒洋洋的状态,不想起来便躺在椅子里养神。
裴清昼坐在她旁边看书,桌上是一杯带有淡雅清香的温茶。
察觉到她醒了,他立刻放下书,拿起桌上水壶倒了杯水,柠檬与蜂蜜混合的酸甜气息扑面而来,奚琅后知后觉嗓子有点干,微微坐起身,不等她自己接过,水杯已经喂到了嘴边。
她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直接张嘴喝了几口,缓解了喉咙的干燥。
奚琅瞥了眼桌上的书,是一本文学名著,便问裴清昼:“你今天不忙吗?”
往常的周末,他不是外出参加社交活动,就是窝在书房处理公事,很少像现在这样,守着睡着的她,用一本书打发半日时间。
裴清昼一边按铃通知仆人,一边笑吟吟地回答她的问题:“不忙,偷得浮生半日闲,只想拿来陪你。”
朋友聚会、户外运动固然有趣,但对于现在的裴清昼来说,比不上一侧目一回头就能看到未婚妻恬静睡颜的岁月静好。
奚琅对上他的笑容,莫名觉得晃眼睛,却又不想挪开,只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你继续看书吧。”
裴清昼挑眉:“你醒了我还看什么书?”
只想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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