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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默雪站在收银机前面，目光不断落在远处的桌子上，不断紧握又松开的手透露出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江雨葵为什么对聂潇笑，他们现在在说些什么？
片刻后，从苏姐处得到可以休息的通知，谢默雪心中微沉，在不安的驱使下朝江雨葵走去。
他神色自然，微笑地将一杯奶茶递给江雨葵。
“请你喝奶茶。”谢默雪笑着看她，语气温和。
桌面上还有些空出来的面积，可他没有把奶茶放在上面，而是手握着杯子递到江雨葵眼前。
谢默雪承认，这一刻他动了些小心机，用这样的方式给予江雨葵接住杯子的暗示。
果然，江雨葵下意识地双手接住了奶茶。
“这是我们店里的招牌饮品，桂圆红枣燕麦奶茶，不甜不腻美容养颜，很适合女孩子喝。”
“而且我记得你说天冷的时候喝热饮比较好，吃凉的东西太伤身，所以我给你要了热的，怕烫的话就等等再喝。。”
谢默雪只说了些关心江雨葵的话，身旁的聂潇却微微变了眼神。
他看着自己给江雨葵点的凤梨牛奶冰，陷入了沉默中。
“谢谢，不烫的。”
江雨葵双手捧着奶茶，手心传来的温暖让她忍不住舒展笑颜。
“其实你不用给我点奶茶，我吃不下这么多东西的。”
“吃不完也没事，你那份烧仙草的钱我已经付过了，累计消费也记在了你的会员卡上。”
江雨葵轻轻皱眉，笑容有些无奈，“你怎么没跟我说就自己把钱付了，这样我多不好意思。”
她的语气温和，笑容透着轻松，与刚才的冷漠疏离截然不同。
聂潇依旧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用眼神打量起谢默雪来。
谢默雪似是没有察觉到气氛的诡异，自顾自微笑道：“你天天早起做三明治带给我吃，我请你一杯奶茶也不算什么。”
“啊……那边有客人走了，我去收拾一下桌子。”
说完，谢默雪转身离开。
余光中看见聂潇隐隐发青的难看脸色，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透着几丝恶作剧得逞的得意，以及嫉妒心得到平复的欢愉。
在旁边听完谢默雪的一番话，聂潇心里没由来的不痛快。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闷色，硬邦邦地问江雨葵，“为什么给他做早饭？”
江雨葵没有回话，她喝了一口奶茶，胃里暖暖的感觉让心情都变得舒畅几分
韩锦程瞪大眼睛道：“不是，干嘛要早起给学霸做早饭啊，别告诉我你俩谈恋爱呢！”
谈恋爱三个字从韩锦程口中蹦出来，聂潇的心莫名被轻轻刺了一下，痒痒的带着些许痛感。
江雨葵解释道：“他替我做值日，我带三明治答谢他，你少乱八卦，别又大嘴巴没个门把，到处传流言。”
韩锦程羡慕地道：“还有这种好事，学霸有口福了，我也可以帮你做值日啊，要不要考虑一下给我也带早饭。”
“哥们儿惦记你做东西好久了，外头蛋糕房材料用的没你好，馅儿也不如你放的足，还是你做的好吃。”
“一个暑假没吃你做的面包，瞅瞅哥都瘦了五斤了。”
江雨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笑骂道：“走开，没脸没皮！”
虽然韩锦程油嘴滑舌人又贱兮兮的，但夸她的手艺也让江雨葵很受用。
韩锦程嘿嘿笑起来，聂潇的脸色却愈发阴沉。
当初他嫌学校午饭太倒胃口，每天中午都出去吃饭。
江雨葵担心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怕他吃坏肚子，也曾天天给他带各种面包甜点。
但他从来没有尝过，任由韩锦程和其他人拿走分食。
人性本贱，已失去的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聂潇看着韩锦程的馋样，忽然间很想知道，江雨葵曾经给他做的点心是什么味道。
谢默雪将餐桌收拾干净以后，也端着一碗苏姐给他的甜品坐了下来。
他独自坐在角落里，也不吃东西，只是远远地望着江雨葵的方向。
江雨葵似是有所察觉他的视线，抬头与谢默雪对视。
见谢默雪那里有空位置，她毫不犹豫地起身，一手端着甜品一手端着奶茶，径直向谢默雪走去，然后坐在了他的旁边。
两个人离得很近，谢默雪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暖暖淡淡的体香。
没有料到江雨葵会坐在这里，他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坐端正绷紧了身体，心脏飞速地跳动。
他们已经坐了很久的同桌，不该这样紧张失态才对。
“你这碗是什么味道的，我能不能尝一下？”
江雨葵好奇地看着他的碗，感觉远离了聂潇，消失的食欲又回来了。
身侧的少女香气袭人，谢默雪的大脑有一瞬间迟钝，他屏住呼吸点了点头，神色略微僵硬。
谢默雪下意识地朝聂潇的方向望去，被江雨葵冷落晾在那里的人已经脸色青黑。
两人在这一瞬间无声地对视，却又默契地迅速转移了视线。
“唉……有了新哥们儿就忘了旧哥们儿啊……”
韩锦程酸溜溜地看着江雨葵，语气哀怨。
聂潇青着脸一言不发，瞪着面前一动未动的甜品，似要把盘子盯出个洞。
谢默雪……
记得上次好像也是他，在江雨葵被高珅欺负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
作者有话说：
我们的谢同学虽然怂，但是很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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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们在谈恋爱？
谢默雪对聂潇来说并不陌生，但也谈不上熟络。
聂潇对他的唯一印象，就是秦笙的前同桌。
在荣中，他们仿佛是两个极端。
一个沉稳雅致，一个桀骜不驯，一个肆意张扬，一个含蓄内敛。
荣中学生们常把他们并提讨论，但他们的性格一点都合不来。
高一时聂潇追秦笙那会儿天天都去隔壁班找人，也常碰见谢默雪。
尽管打了无数次照面，他们的关系一直普普通通。
谢默雪无论性格还是脾气，都与那些和聂潇交好的男生格格不入。
聂潇不习惯他的沉默寡言和过分正经，谢默雪也不习惯他的高调张扬和吊儿郎当。
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生来就气场不合。
聂潇素来自我，如果不是因为江雨葵，恐怕他永远都不会认真地注意谢默雪这个人。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江雨葵对谢默雪有说有笑，如果路人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一定会把他们当做情侣。
两人看上去也意外的般配，聂潇心中没由来地涌上一种异样的情绪。
韩锦程也有点这种感觉，小声嘀嘀咕咕。
“谢默雪和江雨葵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怎么看起来比跟秦笙都熟。”
他跟秦笙可是做了一年的同桌呢，江雨葵这才几天啊。
听见这话，聂潇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一暗。
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天体育课上，谢默雪风一样地冲过去，把江雨葵抱在怀里的画面。
当时谢默雪的反应是那么快，快到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可聂潇又不觉得谢默雪对江雨葵有别样心思。
在此之前他们关系不熟，江雨葵也还背负着校丑的标签，更不会让任何男生有一见钟情的冲动。
平心而论，聂潇会这么想并不是因为他颜值至上，而是事实如此。
与江雨葵交往的最初，聂潇也曾好奇她的模样，在他的怂恿下，江雨葵给他看过自己的脸。
当时江雨葵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漂亮到让人挪不开眼。
那会儿她还有些胖，整张脸红一块白一块，有点吓人，也有点滑稽。
圆圆的脸蛋藏在毫无美感的短发之下，锅盖似的厚重刘海把额头挡的严严实实。
在聂潇看来，说丑不至于，但也绝对谈不上好看。
能让人想到最多的，无外乎平凡二字。
谢默雪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更像是出于作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内心的正义感。
聂潇这样说服自己，仍是不能平复心中古怪的情绪。
就算谢默雪没有别样心思，江雨葵心中又是什么想法呢。
她对谢默雪那样温柔亲近，或许就是因为谢默雪之前的维护。
他有种莫名的预感，掺杂着难以察觉的不安。
好像这两个人就算现在没有什么，将来也一定会有点什么。
聂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江雨葵何时走了都未曾注意。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谢默雪和江雨葵都已经不见了。
盘子里的甜品一勺没动，聂潇心下烦躁，紧皱着眉头将精致的摆盘戳的乱七八糟。
末了，他将香水套装礼盒放到韩锦程怀里。
“明天你替我把这个给她。”
韩锦程已经将自己碗里的东西吃的精光，鼓着腮帮子应了一声。
很快，他又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为什么是我给？难道你不去参加秦笙的生日party么？”
“不去。”
“为啥？”
“有事。”
“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啊，秦笙的Party你都不去了。”
“你别管那么多。”
聂潇点燃一根烟，望着玻璃橱窗，神色看不出情绪。
韩锦程耸了耸肩，将香水礼盒收好。
聂潇这人做事一向随心所欲，只由着自己心情来，谁知道他下一秒又会想些什么。
说起来，这阵子聂潇对秦笙的态度似乎愈发趋于平淡了。
自打上次图书馆的事过后，他们的关系就一直岌岌可危，过去一个多星期了也没有和好的迹象。
他还以为趁明天秦笙过生日，聂潇会主动示弱缓和两人的关系呢。
谁知道他连礼物都亲自挑好了，又突然说不去了。
*
星期天上午，聂潇又来到商场三楼的美食城。
这次他没有去鲜芋仙，而是在对面的肯德基里坐了半天。
他坐的这个靠窗的位置，透过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对面鲜芋仙店里的一切。
聂潇来的时候，谢默雪已经在店里帮忙了，并没有发现对面肯德基里的他。
他就这样坐在肯德基里看了对面一天，时间一分一秒地接近傍晚，店里仍旧没有发现江雨葵的身影。
聂潇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紧张，他不想看见江雨葵出现在店里，又怕下一秒种对方突然出现。
韩锦程和其他同学在秦笙家里玩了一天，在傍晚他们准备去唱K的时候撤了。
妹子和兄弟，对他来说当然是后者比较重要。
他打电话问聂潇，“潇哥忙完没，你现在跟哪儿呢？”
“昨天那家鲜芋仙对面的肯德基。”
“那我来找你，正好有点饿了。”
韩锦程离的不远，打车十分钟就到了昨天的商场。
他走进肯德基里，环顾四周硬生生找了三分钟，才终于找到聂潇的身影。
看见聂潇的模样，韩锦程抖了抖嘴角。
聂潇今天从头到尾穿了一身黑，黑衣服黑裤子黑鞋子，头上带了个鸭舌帽，脸上又是口罩又是墨镜，乍看跟恐.怖分子有一拼。
对方紧靠着玻璃橱窗坐，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看。
“潇哥，你打扮的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闻言，聂潇脸色微变，“小声点，别喊老子！”
透过大大的墨镜，韩锦程能感受得到对方紧张和烦躁至极的心情。
“又怎么了？”
韩锦程小声嘀咕，心下觉得莫名其妙，顺着对方刚才的视线看去后，又怔了怔。
对面鲜芋仙的店里，江雨葵坐在昨天那个位置上，正和谢默雪有说有笑，看起来气氛不错。
“他俩不是在约会吧，不是说普通同学关系么？”
韩锦程语气疑惑，余光瞥见聂潇的神色，顿时恍然大悟，随后又满脸震惊。
“不是吧，你穿成这样是来蹲人的？卧槽，别告诉我你在这儿蹲了一整天……”
感情他不去参加秦笙的生日party，就是为了干这个？
韩锦程整个人都惊呆了。
聂潇没说话，但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绪并不稳定。
他今天蹲在这里，就是想看看江雨葵是不是还会去找谢默雪。
如果她今天没有来，他就相信昨天的猜测全是没有依据的胡思乱想。
可她今天不但来了，还又和谢默雪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聂潇沉默半晌，忽地问韩锦程。
“你觉得他们像在约会么？”
韩锦程摸了摸下巴，回答道：“像在约会，不知道是不是。”
“可就算他们在约会，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呢。”韩锦程拿起炸鸡塞进嘴里，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在这儿蹲人？”
他实在无法理解聂潇的迷惑行为。
韩锦程心中冷不丁冒出一个想法，很快又将其否定。
聂潇那么在意秦笙，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喜欢上了江雨葵。
对于江雨葵，聂潇心中是愧疚和心理负担多一些吧。
即便不喜欢对方，也是拿朋友看的。
“难道你还想找机会跟江雨葵聊聊？”
聂潇神色僵硬，一时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动机。
是了……就算他们在谈恋爱，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点点头不言语，算是默认了韩锦程的话。
韩锦程想了想，难得认真地道：“其实吧……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执着跟她面对面谈。 ”
“我这意思不是说让你不道歉了，她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觉得根本就不是原不原谅你的问题，而是她压根就不想看见你。”
韩锦程理清思绪，继续道：“她正在气头上，你越是去找她，她反而越觉得烦。倒不如耐心等一阵子，等她的气消的差不多了，也就不会那么针对你了。”
聂潇沉默了一瞬，语气怀疑，“真的？”
“潇哥你交过那么多女朋友，怎么连这点儿哄女孩子的技巧都不懂。”
韩锦程无奈地叹气，“唉，算了……”
这么久以来，韩锦程就没见聂潇哄过哪个女生，但凡会哄人，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把秦笙追回来，江雨葵的事更是越处理越糟糕。
他在感情上就像个幼稚懵懂的孩子，除了闹别扭和撞南墙以外什么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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