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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拒绝徐助理呢?——江曲峤【完结】

时间:2024-04-08 14:45:11  作者:江曲峤【完结】
  检查过后排连门落锁以及她有无不安全乘车的行为后,徐霾抛进驾驶室。
  等徐鲆蚕岛冒踩带,时舒靠在后排右侧的坐椅上,突然开口:“难道是我今天的演讲太感人了,所以,徐助理才会哭?”
  徐鲈本有些发酸的鼻子果然一紧,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眼皮翕起又掀开:“我哪有哭?”
  时舒勾勾唇:“哦,是吗?”
  “你刚才没用指关节抵住眼角?”
  “还有年会开始前,你在我的化妆间,也有两次抹抹眼角的行为。”
  所以,她有理由怀疑。
  徐龃较呙蛑保骸拔夷悄睦锸强蓿俊
  车辆启动。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啧。”时舒似笑非笑:“倒也算得上是豪华酒店,竟能几番让一粒沙子迷住徐助理的眼。”
  徐霰静簧醚源牵更是没有让这就快要聊死的话题起死回生的本事。
  车子开出去几公里,他半天也才憋出句很小声的吐槽:“您在那样重要的场合不专心演讲,看我做什么?”
  他问得很有道理。
  时舒思考了一下,她为什么会在台上看他?
  是因为刚好演讲到管培生那一段?
  还是,因为这稿子是他写的?
  可能是憋得足够久,他的脖颈儿是绯色的,耳朵也是绯色的,他落在后视镜中的唇,就像是新鲜的樱桃在掌心里捣成汁,在黑夜的加持下,诱惑得人忍不住吞咽了下嗓子。
  时舒于是话音一转:“嗯,因为徐助理,比别人好看。”
  徐鑫赵诜较蚺躺系氖种附┝私,心脏跳得厉害。
  他默了默,调匀呼吸,礼尚往来道:“您也比别人好看。”
  “比别人?”
  “比任何人。”
  车内开始沉默下来。
  两个人的对话开始时没有征兆,结束时也没有预告,像过去的很多次一样。
  在和时舒日常的相处中,徐鲈缫严肮咚这样的交流节奏,不需要绞尽脑汁迎合她的话题,这其实是一种令人舒服的,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对话方式。
  车子拐过城区主干道,进入辅道,时舒临时更改了路线:“不回西山了。”
  西山一来一回,他还挺折腾。
  回过神来的徐鲢读算叮小心翼翼地问:“那去南郊吗?”
  时舒没再说话,没再回答。
  南郊那里像是一个禁忌之地,那她是不是……仍沉浸在缅怀亲人的情绪之中?
  徐龃雍笫泳抵锌吹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但她没睡着,微蜷的手指在后排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克罗地亚狂想曲。
  困苦之中的音乐。
  徐鏊匙潘指敲击的节奏打开了车内的钢琴音乐。
  马克西姆原声演奏是治愈的,平复伤痕的,让人遗忘困苦的克罗地亚狂想曲。
  时舒指尖的动作停顿了须臾,很快又继续。
  她没有出声制止。
  他的自作主张。
第34章
  车子稳稳当当停在南郊公馆的地下车库, 一如他稳定发挥的车技。
  时舒推开车门下车,没等徐龈上,径直走向升降电梯, 她默认的是, 徐助理送到楼下即止。
  时舒摁了电梯上行的按键,等待电梯的下行。
  一副无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她穿着黑色的西装外套,西装外套里面仍搭配着那条黑色晚礼服, 而徐助理送她的那条手持则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她外套的口袋里。
  就在时舒站着等电梯的时候,徐鲆惨丫背好双肩包,长腿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来。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跟上来, 时舒抬腕看了眼腕表, 因此多言了句:“徐助理不用送了。”
  他以前不也只是送到即止么?
  西山的将军门外, 南郊的楼下电梯通道。
  他向来分寸感把握得刚刚好, 止于边界。
  那么, 今天也没有必要走特殊。
  徐霾⒚灰走的意思,并道得干脆而直白:“我想送您上楼。”(解释2)
  时舒仍拒绝:“时间不早了, 明天也不是休息日。”
  “徐助理还是早点回。”
  一般情况下。
  如果时舒这么说了, 徐龃蟮只嵯扔ο吕矗然后默默站在楼下,直到看见她住的那户灯亮起,再离开。
  就像年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就一直是这么做的。
  但今天, 他没有这么听话。
  准确而言,他今天不想听她的。
  徐鏊臂屈起, 白皙的手指勾着背包的肩带,在昏暗的光线下无意识地整理了下背包肩带, 像是斟酌时的一种细节动作。
  他又重复一遍,只是这次,他用了询问征求的口吻:“我能不能,送您上楼?”
  他好像发现一个规律。
  每次他用这种句式询问她的时候,时总都不会拒绝他。
  【我能不能?】
  【能的。】
  这像一个标准而固定的问答句式,很难出错的。
  所以,他又这么做了。
  时舒听后不免觉得好笑,徐助理今晚那么执着呢?
  电梯下行到底,电梯门打开。
  在电梯里的光漏出来的一瞬间,时舒恍然想起什么来……所以,他今晚才送她礼物么?
  时舒回答了他:“嗯。”
  和他预料的一般。
  得到她的点头许可,徐鏊闪丝谄,吹得前额的碎发微微扬起,他跟着她身后,上了电梯。
  电梯门再次闭合,电梯上行。
  他执意要送她上楼,可是,他在电梯里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就好像,他这送,就真的只是字面意思的送。
  他难道,不是那个意思?
  直到,一户一梯的电梯门再次打开。
  时舒走出电梯,电梯里的另一个人,仍然没有任何行动。
  他说的送她上楼,还真的只是送她上楼。
  就这电梯上升的几十秒的时间,也值得他费那些口舌,执意要送一场?
  在电梯门再一次闭合之前,电梯即将载着电梯里那个没有任何动作的人下行。
  时舒出声问:“徐助理难道不是想要给过我生日?”
  电梯的门,果然从里面再一次被打开。
  她完全看见他的时候,他修长的手指正摁在电梯的开门按键上。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瞬亮,清澈有光:“我可以吗?”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他今晚这些行为的动机,他的心思并不难猜,大抵也是想回报,她为他过的那个迈向23岁的生日罢了。
  “不是不可以。”时舒扫过他空空的双手,扫过他西装裤平整的口袋,扫过他和平常一样厚度的双肩背包,很自然地问:“所以,你准备的蛋糕呢?”
  他这背包里也不像放了一个蛋糕的样子?
  “要让您失望了。”徐鲎匀蛔⒁獾剿停留在他肩上的目光,他于是摇了摇头:“我没准备。”
  时舒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干咳两声:“徐助理知不知道,我挺尴尬的。”
  他生日礼物都给她送了,蛋糕居然没准备。
  她还以为……他是想给她过生日,难道是她会错意了?
  时舒“嗤”一声:“我们干(gan,第一声,见作话的解释3)过啊?”
  也不是干过。
  徐霾⒎敲挥凶急傅案獾拇蛩悖只是褚秘书长明确规定了,时总不过生日,所以,他才连早早准备的生日礼物都要借着时机小心翼翼地送出去,而不是,以祝她生日快乐的名义。
  所以,眼前的情况就……
  正如时总所说的那几个字。
  不仅仅是她挺尴尬的。
  他也觉得挺尴尬的。
  终究还是他做得不够好。
  没有达到时总对他的期望值。
  明明可以准备着的,哪怕用不上。
  见徐雒蜃糯剑好像在思量懊恼什么,时舒先化解了两人之间的这种尴尬:“你别在电梯里站着了,进来吧。”
  她提议他叫个蛋糕外卖,简单地过一下生日,意思到了就行。
  毕竟,到了这种气氛上,她也说不出,她其实没有过生日的习惯,都是因为他,而做的一种让步和妥协。
  因为他那无辜乖巧又湿润的眼神。
  她无法将他的礼尚往来拒之门外。
  他没有什么错,没理由要承受她承受的重量。
  况且,年会都已经重新举办过数年,外公将重新启动的每年年会定在她生日这一天,阿公的用意很明显,他也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她,总有一天,她是要往前看的。
  那就往前看吧,看一看前方的鲜花和色彩。
  从这一年,她迈入她的三十岁开始。
  徐霾幌敕笱堋
  也不想随便。
  可以简单,但不能敷衍和随便。
  “没有提前预定,很难选到心仪的蛋糕。”徐鏊担骸拔夷懿荒芨您现做?”
  “你需要多久?”
  “外卖送达的时间,我应该也差不多可以完成。”徐觯骸盎箍梢园锬打扫一遍卫生。”
  “拖地啊?”时舒因他最后这一句心情松弛不少,她极短促地笑一声:“可以。”
  -
  这是徐龅诙次踏入她的私人领域了。
  徐稣獯我轻车熟路得多。
  时舒看着他站在黑灰色的岛台前,动作娴熟地打发蛋白,他脱掉了西装,白衬衫外面系着围裙,挂脖式的,身高腿长,年轻养眼,还是有那种“宜室宜家”的人夫感。
  时舒看了他一会儿,没打扰属于他的厨房时光。
  因为来了电话,她也没想着扰断此刻安静舒适的柔软画面,她于是去了书房里接电话。
  电话是外公打来的,问她,她明明比他更早离开酒店,怎么还没到家?
  她告诉外公,她今晚住在南郊。
  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担忧和关心。
  “你心情还不好吗?”
  “还行。”时舒:“我过生日。”
  “啊?”时文奎有些不可思议:“你有很多年没过过生日了。”
  自从她爸妈走了以后,她就没再过过生日了。
  “嗯,这不也是您希望看到的吗?”
  “我是这样希望没错。”时文奎:“但你跟谁过啊?”
  “徐助理。”
  “啊,小徐助理。他有心了。”时文奎松了口气:“既然你跟小徐助理待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我让高博锁门了啊。”
  “嗯,您早点休息。”时舒:“明天见。”
  等时舒挂完电话出来,发现徐助理不见了。
  岛台上面抹得干干净净,剩余材料又全部收起来。
  就像根本没有使用过一样,给人一种恍惚的感觉。
  如若不是嵌入式烤箱发出低低的运作声,烤箱里面的昏黄灯光透出烤箱外层玻璃的话,时舒当真要以为这一切都是她幻象出来的温馨了。
  浴室里有一些轻微的动静。
  时舒顺着动静走过去,看见徐助理刚好关掉水流,他在做蛋糕的过程里,规划好他自己的步骤和节奏,他也能腾出时间来,为她准备好泡澡的条件,像上次一样充实不敷衍。
  “蛋糕需要制作一会儿。”
  看见她来,他解释他的行为。
  “您今天也比较劳累。”徐鲋逼鹧身,摘下食品级别的橡胶手套,很自然地对她说:“您先泡个澡,缓解一下身体的疲乏。”
  会见合作伙伴,进行必要的商务洽谈。
  工作,做妆造,演讲发言。
  的确是疲劳的一天。
  而香薰和蜡烛都是能让人缓解疲劳的友好物件,时舒因此点头:“嗯,谢谢。”
  等时舒泡完澡出来,他的蛋糕也已经准备好了。
  4寸,很小巧的蛋糕,刚好适合两个人的分量,晚上吃,也不会有太大的热量负担。
  蛋糕的颜色是咖色系,咖色奶油,他又做到了深浅不同,由不同颜色考究出足够丰富的层次感。
  他应该是做了咖啡味道的蛋糕,时舒因此想起挺久之前她和韩孟溪相亲时,他精心准备的那个微苦不甜的咖啡味蛋糕。
  但显然。
  今天这个蛋糕比上次那个要更隆重,更繁复,更精致一些,给人一种既高级又温柔的感觉。
  “徐助理怎么什么都会?”时舒和他闲聊一句。
  “不是天生就会的,是后来学习的。”
  “学做蛋糕难度大吗?”
  徐龀聊须臾,如实道:“我觉得挺简单的,看一遍教程,复刻出来差别不会很大。但……我哥和爸妈,他们不太认可我的结论。”
  “他们是不是觉得非常难?”
  “嗯,比起亲手做,他们更愿意去买。”
  蛋糕的弧形侧面裱出来宫廷风格的复古裙边,奶油层表面刮刀刮得平整,除去繁复的裱花图案外,他甚至中心位置用裱花嘴,裱出个立体的小狐狸来。
  他又用很小的字体,在咖色奶油狐狸前的空白处,写上:【祝时总生日快乐】
  颜值高。
  精致的蛋糕。
  虽然做得这么漂亮的蛋糕,还是要沦为被吃掉。
  但。
  时光里,岁月里,难有温暖和柔情。
  时舒微微失神。
  “您许愿吧。”他点好蜡烛,道得清浅。
  “嗯,好。”
  时舒回过神来,顺从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您许了什么愿?”他问。
  时舒吹掉蜡烛,笑笑:“没有人告诉徐助理,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没有。他接受到的观点一直是,生日愿望说出来,才会有被实现的可能。
  那他上次过生日的时候,她怎么没有制止他说出来他的生日愿望?
  她就是纯粹地不想和他分享她的生日愿望而已。
  他并不在意。
  等徐龇从过来的时候,也不忘祝福她一句:“祝您生日快乐,从今往后,不受烦恼的困扰。”
  时舒好笑:“人哪儿有那么顺遂的?”
  “您能不能虔诚一点儿?”
  “嗯,好。”时舒切开了蛋糕,并递给他一块:“一起吃吧。”
  一小块蛋糕在口腔中融化。
  奶油绵密而不腻,口感层次丰富。
  时舒意外:“不是咖啡味的?”
  “嗯,您睡眠不好。”
  黑巧和生可可粉代替了咖啡豆。
  并且,他改了配方,减少了可可和黑巧的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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