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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月差点破功，捂住了嘴才避免当场发出公鸡早晨打鸣的动静。突然捂嘴把空气和口水一同摁回嘴里的后果就是她憋得满脸通红，小声咳嗽起来。
“……你好，韦恩先生。”她在电话这头面目扭曲在椅子上扭曲蠕动，语气还努力保持着很专业冷淡的音色，“有什么能帮你的事吗？（Is there any thing I can help with）”
“哦，只是来感谢下你的捐款！”布鲁斯那边夹杂着水声和女人的笑声，细听还能听见气球爆炸的脆响，“真是没想到你是个这么好心的姑娘，哥谭人会感谢你的——缇娜，亲爱的，我等下就来！”
“不用谢，捐款的主力是你，我只是投机取巧罢了。”禹月犹豫了下，“以及，韦恩先生这是在……？”
女人调笑着靠过来了，哗啦啦的水流声和男女啵嘴声被昂贵的定制话筒全部传递到了禹月耳中，她几乎是保持着宇宙猫猫头的表情听完了这个深吻全程，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不在身体里了。
“唔，我在和亲爱的缇娜约会。”布鲁斯似乎终于腾出嘴来说话，呼吸有点急促，“不知道凯普莱特小姐今晚有时间与我共进晚餐吗？”
禹月：……
你怀里抱着新交的女友，刚啵完嘴，两人甚至还甜甜蜜蜜地抱着呢！在这种情况下当着女友面去邀请另一个女性共进晚餐，你可真是离谱他妈咪给离谱开门了啊！
老爷，人设真的这么重要吗？我求求你给哥谭甜心这个身份留点面子吧，虽然这种东西在你公开表示肌肉是喝蛋白粉喝出来的，对外说在楼梯上玩跳绳摔成重度骨折，每次遇见危险总是第一个跑路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
回归正题，她对这次晚餐邀请的本能选项就是拒绝。
但她又想到了点别的东西。
如果一位封面女郎和韦恩共进晚餐，她会得到很高的曝光度，至少这个月内的商单都不用愁了，要是运气好些一战成名也不是没可能。如果一位中年男性公司老板和韦恩共进晚餐，那么更多橄榄枝就会被抛到他的面前，如果把握好力度，源源不断的合作机会就摆在面前。
【克洛伊】现在作为一名年轻的女性，同时是公司老板，还在刚来哥谭时浅浅上了回报纸。这三层buff一叠，如果她今天真的和老爷去吃晚饭，那么明天就不会有故意打电话来试探为难她的闲人了，更别提她现在的公司需要个宣传机会。
拒绝固然是个好选择，但如果接受了……路上的坑就会被自动填平不少。
“冒昧的问一句，”她摸摸下巴，“我该不会需要和缇娜小姐斗艳吧。”
布鲁斯被这句半试探半开玩笑的话逗乐了。
“当然不需要，这次邀请只是为了感谢。”他将这句话作为了结束语，“到时候我会托人将衣服带到，那么晚上见，凯普莱特小姐。”
通话结束，禹月一巴掌将话筒拍回架子上，在管家见怪不怪的目光中毫无形象地倒在了椅子里。
“突击战是我没想到的，”她恹恹地吐槽，“我感觉我迟早要精神衰弱。”
禹月强打起精神，冲管家比划了下楼上的位置，又在空中画出了个图形。管家接收到她的示意，转身为自家主人去更衣室取衣服——禹月并不打算真的穿布鲁斯送来的服装，她去这一场是为了给自己的前途铺路，穿的最好是熟悉的风衣衬衫高腰长裤三件套，表现出这次晚餐是以商业活动作为基底。首饰是要带的，【克洛伊】没有耳洞，那耳坠就用耳夹来代替，手上的腕表挑个颜色鲜艳些的，防止衣服主体色调过于沉闷，让记者们提不起兴趣。
电话铃声在她思考时再次响起，棕发女孩回过神，接起它，语气是一成不变的冷淡。
……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
禹月又一次将话题扯到天气，调整了下交叠的双腿。
到时候就是看谁能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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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禹月：我是想拒绝的，可他给的太多了（指生意）
老爷办完案了，找到了点能和【克洛伊】联系上的线索，于是又把禹月拉出来溜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杰森正在收拾自己被淹了的小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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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试评论区有人推荐的shift+6，打省略号真的快了好多，感谢这位热心群众！
半夜三点起来看手机发现收藏暴涨吓得我领着狗下楼溜达了一圈
我对不起她，她甚至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
不大会用晋江的系统，不知道怎么看到所有评论……但是很感谢各位的收藏和评论！我没想到这篇文能有这么高的热度呜呜呜我是笨笨
过几天开个wb，发一下【克洛伊】的草稿形象图！（以及再夸夸封面嘛qwq人家画了好久呢）
第29章 029
禹月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 透过好几层玻璃注视着庄园门口那位正在整理头发的黑发男人。
他现在身上的这套波点西服相当老来俏（？），显得年近四十的哥谭甜心重回青春年少，露出的衬衫领有些凌乱, 很符合刚和女友厮混完就跑来和她吃饭的刻板印象。此时这人开始摆弄手表，没完没了地摘下来又带上，就差把‘好无聊哦’用马克笔写在脸上了。
到的居然意料之外的早。
禹月看了看手机，现在离约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外在形象向来不守时的布鲁斯却早早站在门外——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没有时间观念了，哪有来这么快的。
只是男人捣弄手表的动作让她有点担忧，众所周知蝙蝠侠的道具都千奇百怪，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出来的玩意。系统赠送的管家对这座庄园有绝对的控制力, 说不准就在无意中挡下了很多摄像头和监听器, 魔法侧的探测大概也无功而返……因此禹月一直以来都很警惕某天蝙蝠侠会本尊亲自上阵来逮她。
楼下的布鲁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抬头望向窗口，露出一个散漫的笑容。
禹月：……
哈哈，本尊这不就来了。
她搓了搓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拉上窗帘, 缓了缓。等心跳终于平稳了些, 她才走下楼梯, 准备将披着的丝绸外套换成羊绒大衣。
管家从衣帽架后方的阴影里滑了出来。
“关于那位先生，我有话想和您说。”她伸手脱下了禹月的家居外套，示意自己的主人张开双臂，方便她帮忙穿外套。
“他怎么了？”矮管家半头的禹月连忙摆手告诉女人不用帮忙，自己急匆匆地穿上了新的黑色大衣, “我以为你知道他是谁。”
“……的确, 主人。而这也是为什么我如此冒昧地拦下您的原因。”
禹月抬头：“嗯？”
“在刚刚的五分钟内, 韦恩先生试图通过手表内安装的设备对整座庄园进行摄像五次，扫描主宅七次，利用声呐定位四次。”管家微微弯腰，抚平主人衣领上的皱纹，又将她耳边的乱发挽到脑后，“他试着安装各种对您有威胁的物品的次数过多，一项项讲过去未免太过繁琐，我就不详细说了。”
禹月：“啊？”
“所以还请您小心应对，”年长的女人安抚性地整理了下女孩的长发，“如果出什么事……我是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到的。”
不是，老爷你到底试着安装了什么，能让我这个没啥感情波动的管家对你这么警惕？连我可能在外面出事的话都说出来了？
背后好凉，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知道了。”她搓了搓脸，拎上准备好的礼品，“我尽量速战速决，晚餐就拜托你了。”
——今天这场和蝙蝠侠共进的晚饭禹月估计自己会因为过高的心理压力根本吃不下多少，干脆提前让管家准备饭等她回来暴风吸入。
几乎就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布鲁斯飘忽的视线就锁定在了禹月的身上。他本来闷闷不乐的面容舒展开，眼中满是真切的喜悦和期待，手表被啪的一声扣回手腕上，只可惜两人都没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这只被折腾的快散架了的可怜奢饰品身上。
布鲁斯率先出招，他上前接过禹月递给他的礼品袋，就像任何一个正在和恋人约会的男人一样，状似无意地问起为什么不穿他送过去的衣服。
正要坐进副驾驶的禹月用一招‘我父母若是健在大概不是很希望看到我穿露背长裙’把这个有些危险的话题避了过去，语气义正言辞无比坚定，甚至当着布鲁斯的面来了个简单版的天/主/教祈祷手势。
……实际双方都知道她不穿那件衣服是在防备布鲁斯做了什么，而他也的确干了——当禹月看着管家用镊子从衣服夹缝中弄出三个米粒大小的机器后她就决定再碰一下蝙蝠侠送的东西她就是狗。
双方坐进车内，哥谭甜心拆开包装，惊讶地对手中的翡翠饰品抽气——禹月就静静看他表演，时不时地应几声表示自己在听。
车子开动时，两位选手终于迎来了短暂的中场休息。大概是出于行车安全考虑，布鲁斯没再围绕着同时挑战两人脑细胞的问题打转，转而问起了更日常的问题。
“英/国和哥谭还是有所不同的，”禹月又确认了下自己的安全带有没有扣紧才回话，“那边很少下雪。”
“我听说雪大时英国人会放假，这是真的吗？而且你们真的会在暴雨天气里也坚持上班和上学吗？”
“……这要取决于具体情况。”她琢磨着【克洛伊】的人设，尽量在不ooc的情况下回答布鲁斯的问题。
车不知道开到了哪，窗外的霓虹灯光不断闪烁在挡风玻璃上，被接连晃眼的禹月忍无可忍地抬手拉下了遮光板，让自己的上半张脸被影子所笼罩。布鲁斯倒是没拉，他反而兴致勃勃地看向远处那个因为放置时间过长导致有点歪歪扭扭的圣诞树，枝丫上面挂着的彩灯和装饰品勉强苟延残喘着，榨出最后几丝电，树下躺着的流浪汉们睡得很熟，并没有发现停在远处的车辆。
“除此之外，我还有想问的事情。”韦恩毛茸茸的黑色后脑勺正对着禹月的侧脸，本该悠闲的语气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
……要来了。
禹月动弹了下腰。
“关于凯普莱特小姐，你知道你的父母——”布鲁斯回过头，“之前犯下了不少命案吗？”
早春的夜晚总是暗的很快，这条隐藏在大楼之间的小小过道漆黑一片，只留下了尽头透过来的霓虹灯光和角落里那棵无规律发光的圣诞树。布鲁斯韦恩的脸在这种混乱无比的打光条件下变得难以分辨表情，禹月在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依旧勾着的嘴角和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肘。
哥谭骑士在寂静的车内，对嫌疑人相当有压迫感地发出了今天第一波真正的攻击。
……所以为什么他突然说这些？禹月面上不显，内里开始猛敲脑袋努力推理原因——他怎么起手先问的是【克洛伊】父母的事？按理说要是真想问出点能和哥谭现状相关的答案就不应该用这个问题作为切入点，而且看布鲁斯的态度，似乎还没真正撕下伪装……这题得谨慎回答。
“我倒不知道韦恩先生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推理游戏了？”女孩相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语气冷漠，“倒不如说这是从哪传来的谣言。”
“关于这个，英国警方基于安全考虑找到了我。”驾驶位上的男人又将窗摇下了些，冰冷的空气流淌在车内。座椅之间的储藏空间被拉开，布鲁斯将一个有些厚度的文件夹放在了凯普莱特小姐手边。
他凑近了些，表情依旧是别人眼中熟悉的那种属于富家公子的神态：“他们说你的家长们很危险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禹月靠着这个文件夹有点琢磨出老爷的意思了，他或许是因为直觉，或许是因为找到了有用的线索，开始认为逐渐混乱起来的哥谭和克洛伊有关系。但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哪怕是蝙蝠侠也不能径直把嫌疑人扔进大牢，又因为克洛伊在哥谭又是慈善援助又是建医院的，至少也得等多薅两下羊毛再杀羊。
关于布鲁斯韦恩的双面人生……老爷向来拿捏别人拿捏的很好，在不能确定禹月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蝙蝠侠还是只觉得他是个有城府的有脑首富时（好长的一句话），适当展露点攻击性试探试探禹月的态度。
话太长，一句话概括就是反正拉扯拉扯也没啥大事，那就捏捏怀疑对象呗。被捏的那个要是没啥事就停手，要真捏出来了点啥那就是意外之喜。
“……”棕发女孩接过了那叠估计是蝙蝠侠自己翻出来的文件，粗略地扫了几眼。
倒是挺简单的，【克洛伊】父母既然要搞什么仪式，总得有些实验体。禹月从受害者们的照片中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几个曾经出现在记忆中的面孔，文件上写着这些人的部分遗骨是在针对地下室的搜寻后从土里挖出来的，都脆弱的一碰就碎。
禹月没多大心思去看剩余的纸张，【克洛伊】家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已经推理的差不多了，至于还不太明白的那部分……蝙蝠侠没开上帝视角，不可能比她搜集的更快。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头去看一直没出声的布鲁斯。
“有什么要说的吗？”他放下手肘，系上安全带，“小姐？”
禹月：………
你这不是从我的反应看出来挖不出啥了吗，你都开始系安全带准备走了啊！
“我没什么想说的。”她的眼睛被阴影保护着，免受了光污染的伤害。身下的座椅随着轮胎碾过碎石而微微颤动，晃的人声音不稳起来，“如果这真的是英国警方用官方渠道发过来的文件……你就应该会知道我以前长期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还是说，韦恩先生认为孩子会百分百走父母的老路？”
车辆驶出了小道，熟悉的，来自城市的声音穿过玻璃的缝隙，灌进她耳中。老爷似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久违的想着什么，车内此刻只有禹月将一叠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装回袋子里的动静。
“……不，当然不是这样。”布鲁斯斟酌着开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哽在了他的咽喉里，让声音变得嘶哑起来，“我从来不认为……所谓的血缘会决定人的一生。”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重。
禹月此时毫无心理压力，她是故意说出刚刚那句能让对方联想到杰森的话的——就是为了赶紧让老爷别问了，再问她就要因为过度紧张舌头打结开始胡言乱语了！
车停在冰山餐厅前的专属车位，凝固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布鲁斯向她微笑示意，转身下车拉开她这边的车门，伸出一只手来扶她。
……她刚刚的对话确实不能称上毫无破绽，也不能确定老爷到底有没有挖出更多的信息——
禹月露出个浅到几乎不会被察觉的微笑，戴着真丝手套的右手落在布鲁斯的手心中。
但她的的确确做到了最好。
例如禹月没有哪怕一次，用没戴手套的左手触碰任何能留下指纹的物体，包括了那叠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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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知道禹月有问题，也调查到了暴雨那天仓库里死的人。但他还在试探和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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