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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车驶向莱克特医生的别墅的路上，他接到了弗瑞的电话。
[“她的父母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神盾局局长冰冷又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各项检查都并无异常，但他们的邻居和好友提到过一件事。”]
后座窝着的女孩看起来是那么年轻，她的眼睛还未被某些东西污染，散发着属于孩子的温度和情绪。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和镜子里史蒂夫的蓝眼睛对上了。
[“他们都提起，他们有几天一直联系不到莫罗夫妇和奥雷莉莫罗，而就在他们决定去这家人的住址看看时，莫罗夫妇终于回了电话。]
奥雷莉抿着嘴，有些紧张地睁大她圆溜溜的眼睛。
史蒂夫就像没听见耳麦里的声音一样向她摇摇头，示意并没有什么大事。
他开着车，放起了老式音乐。
身后的小姑娘又开始发呆，她无意义地小声跟着节奏哼哼。柔软的，活泼的嗓音和年幼的面颊让人很难将她和侦探的身份联系起来，在史蒂夫出生的那个年代，这样的女孩是相当少见的——她们通常都被要求无害，温顺且要做个好妻子。
……能炸地下溶洞的奥雷莉怕是和温顺扯不上边。
史蒂夫因此好奇起来能让她感兴趣的案件和人。
他也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奥雷莉的异常，但因为线索不足都选择了沉默。
而现在——
这些零零碎碎，乍看无比混乱繁琐的信息，在莱克特医生掏出那个小布口袋后都有了完美的解释。
莫名的对凶手信息的准确推断，不认为自己会出错的自信心，在那条道路上的犹豫和出神，来源不明被刻意模糊了其他线索的犯案现场照片，突然联系不上的家人，以及从未在法国警方档案里有备注的魔法能力。
她想抓到连环案的凶手，真的只是单单出于破案吗？
那绺发丝短暂的夺走了史蒂夫的声音，他看着奥雷莉用那种他从未见过的，冷淡又带着不在意的表情承认了她和她的家人也是连环案里的受害者。
——弗瑞知道这个后会疯的，他想。
现在他曾经比较相信的心理医生已经实锤了和犯罪分子有来往且知情不报，帮了复联和纽约大忙的小侦探实锤了自己和家人早就死了，两方对比之下甚至后者比前者更为惊人，让史蒂夫的cpu差点着火。
“收了他这么多信件，你应该也知道他犯案的顺序吧？”奥雷莉就像没看见大脑在这几秒差点过载的史蒂夫一样，“你最好不搀任何谎言的把你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我想大名鼎鼎的汉尼拔莱克特医生应该不会想让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强行拉到阳光下吧。”
她显然意有所指。
“当然，能配合警方工作是我的荣幸。”他本以为死都不会开口的莱克特医生垂着眼，手指在自己的膝盖上敲了敲：“我会将我知道的——全部，都说给你听。”
禹月很满意。
她这一手果断承认自己马甲早就噶了的行为不但把觉得自己能反杀的汉尼拔给打懵了，还算是解决了个如果在后期被爆出来很可能变成大雷的隐藏信息。来的人选是队长，那她也不用太担心出现员工给领导（某位黑皮卤蛋）报告任务情况时添油加醋。
除此为了防止汉尼拔试图搞事，她还暗暗威胁了一波他不想自己犯过其他事的事情被爆出来就老老实实和警方合作，她还能适时考虑下高抬贵手——虽然最后肯定是要把这位大杀器送进牢房改造的。
……其实她就是诈一下。
……想挖出来汉尼拔之前犯的事不是做不到，但肯定要花上不少金币钻石。
“那这场采访知情人的旅程就完美结束啦！”禹月开心地拍拍手，“队长，我们带着莱克特先生回警局吧！”
她一转头就对上了史蒂夫担忧的蓝眼睛。
禹月：？
“还请你先进车里，”队长没做解释，给汉尼拔带上手铐铐进车里，“我和这位小姐有话要说。”
突然被拉去一对一的禹月：？？
史蒂夫拉着她去了能确保汉尼拔听不到的树旁，他们的脚步惊起一片正在树杈上犯困的鸟类生物，还有傻得冒泡的松鼠因为跑得太急一头撞在禹月小腿上，被队长弯腰捡起放回了草丛里。
“你来纽约……是因为这件事吗？”金毛大狗斟酌了下用词，避免刺激到受害人情绪，“听着，关于你和你的家人的遭遇我很抱歉，但……”
来了来了，熟悉的编故事环节！
“一半一半吧，”禹月思考着要如何在尽量刷一波美国队长的好感度的同时不暴露别的信息，“这确实在我的清单上。”
“那么关于纽约的魔法能量紊乱和最近一系列的事情——”
女孩竖起食指，摁在唇上。
“嘘……”她可爱的棕色眼睛在树荫的遮蔽下变成了两颗黑漆漆的井口，深邃又一眼望不到头。
“时候还不到，”奥雷莉微笑道，“而且这也不是你们能知道的事。”
因为我还没想好借口，你们原作主角也不能接触太多和上头两个正在打架的八爪鱼的信息。
“我能向你保证，我对纽约没有恶意，也对复仇者联盟，神盾局，甚至这里的每个好人都没兴趣。”
微风吹起她耳旁的碎发，那只撞在她腿上的松鼠居然又稀里糊涂的回来了，贴在女孩的脚边闻闻嗅嗅，像只小小的狗子。
“侦探只为破案而已。”
——只为兢兢业业做主线任务罢了。
天选打工人禹月落下了想回家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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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禹月：是的，这是我的头发，我确实是死了，所以你也算是承认了你和凶手有联系吧
本来想反泼脏水的拔叔：宇宙猫猫头.jpg
感觉场面逐渐不科学的队长：宇宙猫猫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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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终于写到这啦！
第61章 061
下午的纽约还是很热闹的。
大街上人来人往, 有街头卖艺的正站在路边吹着萨克斯，面前的琴包里塞满了脏兮兮的硬币，呼啸而过的轿车车窗大开, 激烈的摇滚乐和青少年兴奋的嚎叫被风吹出很远，腻人又恶心的甜味弥漫在巨大的垃圾袋间。
审讯室里是听不到这些噪音的。
巨大的玻璃隔墙后，专案组的成员们正面色沉重地记录下每一句嫌疑人与奥雷莉的对话。
“三月十三日，莱科夫伯顿在谋杀了一对流浪者夫妇后将他们的手指通过信件的方式寄给了你，对吧？”
“……是的。”
“你还记得那封信件的具体内容吗？”
“我记得。”
“那就来说说。”
“……伯顿先生通过……的方法先让这对夫妇陷入沉睡，之后使用了斧头，锯子和匕首将他们……”
“通过什么方法？”
“能使人昏睡的……魔法。”
“嗯，继续。”
……………………
“四月六日，三名正在家里开聚会的中年男子都被一刀割喉, 警方没能找到太多证据, 但我想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吧？”
“伯顿先生寄来的信件里有三颗眼珠,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线索。”
“他在此之前从未给你寄过这么多受害者的部分。”
“啊……伯顿先生说这三名男子的眼珠颜色居然都一模一样，他认为这很新奇。”
“他有说过这三人是兄弟吗？”
“并没有，我想他并没有过多注意受害者们的脸。”
“hum，了解。”
……………………
“……四月十五日……”
哒哒, 哒哒。
“……四月二十七日……”
莎莎——
“……五月二日……”
笃笃, 叮铃——
“好, 那么在半个月前的，对莫罗一家——啊也就是我家的案子，”奥雷莉满不在乎地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还是通用的流程？”
“……”
“提前踩点，锁定受害者, 将煤灰与猫毛的混合物撒在建筑旁, 发动魔法, 将屋内的受害者强制进入睡眠状态。”
“……是的。”
“他有在信件里提到过什么和往常不一样的东西吗？”小侦探兴致缺缺地抬头，把‘无聊’两个字写在了脸上，“基于我家当时提前做了很多准备。”
“伯顿先生提到了紧锁的门窗和车库，”汉尼拔医生用戴着手铐的手敲敲脑侧，“这迫使他被迫通过暴力方式破窗而入。”
奥雷莉又低下了头：“哦。”
她在纸上又写了点只有她本人才能看懂的东西，然后她起身向玻璃隔墙挥挥手。
接收到奥雷莉的信号，墙后的警员摁下开门键。女孩身后的大门应声而开，走廊里反射着柔和的光，坐在她对面的莱克特博士半张脸都隐没在浓重的阴影里，只露出个形状完美的下巴和薄唇。
“我劝你最好别想些有的没的……”在长时间的询问过后，侦探脸上肉眼可见地蒙上了一层疲惫，“要知道你越狱我也能把你抓回来的，医生。”
她无心欣赏汉尼拔对自己这句话究竟做出了怎样的表情回应，就略带潦草地出了房间。
史蒂夫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他接过女孩手里的东西，适当检查后就带着她往外走。
“我要问的事已经问完了，”累得要死的禹月像只紧跟着鸡妈妈的小鸡跟在队长身后，把手里那堆鬼画符塞进包里，“神盾局那边可以派人来问莱克特医生了，告诉你们一下这人挺可怕的，派点意志力比较强的特工来，明白了吗？”
“感谢你的提醒，莫罗小姐。”金毛大狗回头微笑，“可以叫你奥雷莉吗？”
禹月摆摆手，示意史蒂夫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在听过汉尼拔和看过警方搜出的所有资料后，她已经猜出了这个莱科夫伯顿大概只会这么一种魔法，就好比哈利波特里那位二年级时出现的草包金发美男教授，只会遗忘咒，但用的特别强。
……你说你有这个魔法天赋干什么不好。
……你开个助眠医疗所，患者来了你就给他们上一个昏睡魔法，简单快捷赚钱速度还快，更不提这基本是无成本营业——基于莱科夫伯顿施魔法前中后都似乎没啥后遗症。
……说实话，有没有后遗症这事……呃、还真不好说，莱科夫伯顿作为一名有脑子的医科大佬，越来越频繁的犯案频率而且线索也遗留的越来越多这回事——你很难说他到底是自信心爆棚，心理需求过大，还是被魔法搞坏了脑袋。
说不定三者都有……她站进了电梯，感受着微微的失重感和手提公文包里的重量。
“我送你回家？”史蒂夫很贴心地问她，“你看起来有点累。”
“不了，不用，”禹月困呼呼地晃手，“我有交通工具。”
——史蒂夫一脸茫然地看着侦探骑上了一辆自行车。
这辆自行车有些老旧，漆面褪色破损，露出下面轻微生锈的铁管，对这位身高略低于法国女孩平均身高的女孩来说有点高，让她踮着脚才能稳住这辆斜斜靠在路边的交通工具。
侦探回头，看见了迷茫眨眼的史蒂夫。
她也迷茫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啊，我还以为……”队长比划了两下，“你会直接用魔法回家，或者开车。”
“……有没有一种可能，”还未成年的法国女孩露出了看傻子的表情，“我的钱也是父母的钱呢？为了在纽约的这段时间就买个车什么的——我甚至还没成年啊？”
她可没说假话，禹月吐吐舌，买这种可以跨越长距离的传送卡虽然表面看起来不怎么耗货币，但是正所谓滴水穿石谨行俭用节衣缩食（？），少用几次可是能省出不少。
……就好比某些有车的社畜为什么还要坐地铁或者公交上班和回家。
……她明明还不到工作的年纪啊！为什么这么早就学会了这种东西啊！！！
眼看着奥雷莉没有立刻就走的想法，甚至还收回了那只想跨上车的脚，史蒂夫认为自己有必要和她多聊几句后再开车送她回家。
“你的那位叔叔似乎是开摩托车的？”他在身上摸来摸去，试图找到那个小小的车钥匙，“哈雷？”
——史蒂夫顿了下。
这其实是他不怎么情愿地看弗瑞给他的关于艾兰坎道尔的资料时瞟到的信息，开哈雷摩托的白化病中年退役军医可不怎么常见，这也是为什么那堆文件里只有这个史蒂夫记的最清楚。
……奥雷莉会不会想到自己也是监视她叔叔的一员？
……坏了，要掉好感度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奥雷莉并没有出现什么较为明显的情感反应，基于史蒂夫强大的直觉和推测，一般这姑娘是这副表情时是真的对正在谈论的事不怎么太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懒得听。
“唔嗯，坎道尔叔叔之前的工作比较特殊嘛……都是危险地带。”她打了个哈欠，“普通轿车啊，改装过的越野车啊，正常的公用车，大巴啥的……都算是工作的一部分，嗯，但他偏爱摩托车罢了。”
“为什么会偏爱摩托车？”史蒂夫终于找到了那个夹在他口袋里的钥匙。
“捞人比较方便。”
“？”
“哦，就是你知道有的伤员会躺在那种交火不是很频繁，但还是有点危险度的区域对吧？”奥雷莉比比划划，“所以坎道尔叔叔会开着改装过的高速摩托车冲到伤员旁，如果肚子上的洞不是太大就单手拎起伤员，把伤员摁在身前，然后调头开回他的出发地——全程不减速的那种。”
史蒂夫噎了一下。
……他有点难以想象这个画面。
和鹰眼家孩子们经常看的什么‘超级警察’‘超级特工’‘超级披萨人’的剧情好像。
“不用送我了，队长。”奥雷莉笑笑，“找找卡菈吧。”
“……我想她有了点新线索。”
“————！”
队长那双天蓝色的狗狗眼暗了一瞬间。
但这种情绪只是一闪而过，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依旧坚持了下送禹月回家，在对方转头就骑着自行车走了后遗憾地叹了口气。
一切都很正常。
莱科夫伯顿在几天前就不知所踪，他家里没有留下任何可以作为线索的东西。这些连环案的热度被官方有意压低，专案组成员都签了保密协议，【正常来说】是不会有泄露信息的可能性的。
所以他为什么会跑得这么快呢？
要么这人在警局里安了千百个监视器（好眼熟的操作，你有什么头绪吗黑漆漆）无时无刻地看着警员，要么他……有些稳定的消息来源。
在那条被禹月刻意塞进卡菈手里的纸条上写着她对内鬼这件事的怀疑，而这名高级警官也相当上道，表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但背地里怕是把专案组里的成员的背景都狠狠犁了一遍。在史蒂夫开门出来时，他身后的卡菈警官似乎只是很无心地扫到了她，出于礼貌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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