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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拐角，说不定艾兰坎道尔正在反跟踪。”]
[“哈，这么一个老玩意怎么可能发现我们？你别想太多。”]
[“……”]
[“说真的，要不是他和那个在纽约闹翻天了的……叫什么来着，那个侦探？”]
[“奥雷莉莫罗。”]
[“哦对，要不是他和这小姑娘有关系，谁闲的没事干去跟踪他啊，他又没有什么特长。”]
[“我想你还没忘记他一个人把一组我们的雇佣兵打翻的事情。”]
[“……那说不定是那群人的问题……等等！]
九头蛇内部通讯的声音断了一下，接着就是倒抽气声。
[“该死！他跑去哪了！”]
[“004，报告情况。”]
[“我也进这个巷子里了，但没能看到艾兰坎道尔！出口处没有人！”]
这位前脚刚说完‘他又没有什么特长’后脚就被打脸了的九头蛇特工差点气到发出猴叫，只能在巷子出口处像个即将被淘汰的老旧监控设备那样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但依旧找不到那头极为显眼的白毛。
[“原地待命，004。”]
[“频道内的各位，监视目标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现在请求增援。”]
[“收到，需要几人？”]
[“……”]
请求增援的特工犹豫了下。
说实话，在那些官方报告里，艾兰坎道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魔法天赋或是特殊之处，唯一比较反人类的就是他的臂力——不过这也好解释，没什么真本事怕是连退役的机会都没有。这也就意味着对方可能就只是个擅长近战的普通人，不需要大张旗鼓地向总部摇人，但也确实需要点增援……
如果这个特工能够预知未来的话，他现在就会不顾形象地冲着耳麦大吼把所有能要来的增援都要来，自己再佩戴上厚厚的防护服和急救药剂，而不是在挠挠下巴后，用有些轻蔑的心情开了口。
[“不需要向总部要人，你们这些留守落地岛屿的人都过来就行。”]
他将胡茬里的饼干碎拍掉，语调懒懒洋洋。
[“我听送我们过来的飞行员说，这儿的酒吧和餐厅都不错。”]
[“真的？”]
[“公款吃喝，好耶！”]
[“我觉得还是小心为上……”]有人试图将越来越歪的谈话拉回正轨，[“毕竟不能百分百确认对面有什么手段……”]
不过他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了讨论鱿鱼串是撒上辣椒还是孜然或者两者皆有比较好吃的话题里了。
而身上挂着隐身buff的禹月正在街边溜溜达达。
这座小岛的自然资源都保护的不错，哪怕每年有这么多游客过来，海水依旧清澈，岛上的山林也仍然茂密，她望向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思考着那个记忆里的仪式地址究竟在什么地方。
她在记忆同步时唯一看清的只有那条狭小的林间路，接着下一个片段就是【艾兰】开门的画面，如果这是什么纪录片剪辑的话禹月相信剪辑师不仅饭盒里连块肉都没有，还会被分分钟踢出剧组。
“先去酒吧看看吧，”她头疼地揉揉脑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呢？”
窝在她衣服里的光团晃了晃：‘嗯……说起来，附近有个熟悉的人呢。’
禹月：？
啊……这么一说，远处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
不祥的预感爬上了她的脊背。
“我没有凑热闹的爱好！”禹月转身就往声音相反的地方走，“我先告辞——”
但晚了。
“——呀！韦恩老爷好大方！”伴随着什么东西劈里啪啦砸在沙地里的声响，甜腻又极具穿透力的女声硬生生撞进了她的脑袋里，“不过这下又要重新叠香槟塔了——”
禹月：…………
她转动僵硬的脖子，向后看去。
不远处就是金黄色的沙滩，荧光色的充气气球浅浅浮在这些细腻的沙子上，被凑热闹的人群踢的蹦来蹦去。大量的酒水和玻璃杯被满头是汗的服务生和热心群众送到沙地中央，映出一片亮闪闪的光晕——禹月眯起眼才看清那是昂贵的饮品和女人身上的钻石首饰反射出的光。
布鲁斯有点微醺，穿着沙滩裤和印着椰子花纹的大衬衫蹲在装满了酒水的杯子旁，一个个地把它们往上叠。
在叠到第四层时，他的手抖了一下，于是这座重建过半的香槟塔再次倒塌，引起一片欢乐的惊叫和吵闹声。
“这比我想象的要难！”公子哥抿起嘴，赌气般地挥挥手，“再来！”
那些没被打翻的杯子都被围在他身边的人端走，于是新的容器和酒液再再一次被端来。
禹月大为震撼。
“他这是在干什么？！”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百特曼玩叠杯子，“这也太纸醉金迷了吧！”
——但更纸醉金迷的还在后面。
这次似乎丧失了耐心的布鲁斯只坚持叠了三个杯子后就甩手不干了：“……不行！光这么玩太没意思了！”
“嘿~那边的小姐！”他冲一位浑身挂满了闪闪发亮的饰品的女郎举杯，“你要是能把身上任何一件首饰扔进杯子里，我就给你二十万，怎么样？”
而那位女郎也相当大胆，她在摘下手链的同时还不忘狡黠地眨眨眼：“那么亲爱的老爷，如果我把身上所有的首饰都扔进去呢？”
“那就一件首饰二十万！”将花天酒地四个字贯彻到极致的韦恩老总揽着身旁的女伴，露出了迷迷糊糊的笑容，“来吧！美丽的女士！”
在金钱和酒精的刺激下，周边的人的欢呼声越来越大，禹月甚至觉得这种音量震翻诊所的玻璃窗都绝对没压力。
“我不记得蝙蝠侠有说过要来智利，”她紧急掏出手机开始疯狂刷刷刷，“还是我漏看了？”
她划了半天，才从纽约时报的角落里找到个关于哥谭首富的报道。这篇报道占据面积之小不得让禹月开始怀疑是不是托尼不怎么想看到和自己定位撞了的人，才专门把关于布鲁斯韦恩的消息压到这么个小框里。
……不是，怎么随机挑个地方旅游还能挑到智利来啊！
……‘约会旅行’又是个什么啊！
不简单，站在路边的禹月陷入了沉思，蝙蝠侠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应该不会和她撞目标吧。
……应该，不会，吧？
=$_#~+_@-*-&-----------
作者有话要说:
布鲁斯：嗨嗨嗨，来了嗷
禹月：被你们有钱人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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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布鲁斯花天酒地那块感觉还是保守了，怎么说也得一个首饰五十万（
首富是这样的（……）
明天看看能不能两更
第69章 069
【艾兰】记忆中的酒吧就建在一片靠近树林的海滩上。
身上还挂着隐身buff的禹月在远处观望了一会, 发现人流量意外的挺大。酒吧里人满为患，交谈和音乐声和布鲁斯那边有的一拼，有喜欢较为安静点的环境的游客就会拿着杯子溜去海滩旁喝酒, 或是和一起旅行的同伴坐在沙堆里聊天。
……那些九头蛇的特工还没追上来。
她解除了隐身，有些拘谨地穿过了人群，把自己挪进了酒吧里。
这具身体的特征太过明显，出于安全和隐蔽的需求，在解除隐身前禹月给自己套了个【外貌模糊】的道具卡——这样在别人眼中她就是个平平无奇一般路过且毫无明显特征的普通男游客。
“你好！”吧台的调酒师向新来的客人招招手：“有什么想喝的饮品吗？菜单都在那边的木板上哦。”
“普通的啤酒就好……”浑身上下透着‘普通’两个大字的游客掏出手机，对着人头攒动的店内拍了一张照片：“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居然有这么多人！”
“还没完全到旅游旺季呢，”调酒师从吧台下拎出瓶未开封的瓶子，将里面淡黄色的酒液倒进木杯里，“你要是过两个月再来的话, 说不定你都挤不进这儿呢。”
她给杯口抹上一圈廉价玫瑰盐, 又往木杯里倒入了些覆盆子色的液体, 接着她用手腕的力量让杯中的混合物贴着杯壁旋转起来——就像海洋里常见的小漩涡，散发着清新味道的艳红液体就被聚集到了杯子正中，变成了乖乖巧巧的一团。
“你的啤酒~”调酒师将这杯东西递给面前的游客，“十美元, 现金还是刷卡？”
“……现金, ”男游客掏出张钞票, 放到了女人手中，“谢谢。”
……说实话味道还好。
禹月举着这杯啤酒，十分小心地喝了几口——她谨慎的动作成功逗乐了调酒师，大概因为没见过喝个酒喝的像喝毒药一样的客人。
“你怎么是这种喝法？”涂着橘色唇釉的调酒师嘟了嘟嘴，下唇的细碎水钻熠熠生辉, “老天——你平时不喝酒的吗？”
禹月噎住了。
不然呢！她平时除了上学就是去补课班要么就是在熬夜做卷子的路上, 好不容易结束了痛苦的高中生涯结果还没来得及试一把酒精的味道就当场被创到了异世界, 怎么可能会熟悉这种举着大木杯喝啤酒的行为！
“我只是有点好奇，”她指指那些红色液体，“这是什么？”
眼看着暂时没有更多游客过来点酒，调酒师干脆坐到了吧台上：“哼嗯……不如你猜猜？”
“一点番茄汁，几滴薄荷……”并不怎么擅长分辨这种东西的禹月咂咂嘴，调动了【艾兰】之前关于食物的记忆：“嗯、肉豆蔻，但是非常非常少？”
“你猜得很准嘛！”调酒师睁大了眼睛，“不过还有几样你没尝出来，是独门配方。”
她们俩沉默了一会。
在喝掉了小半杯啤酒后，禹月试着搭话：“……来这里的人都是来度假的吗？”
“大部分人是这样的，”坐在吧台上的女人翘起了二郎腿，她大腿上的彩绘因为汗液和温度已经有点糊了，从远处看时就像一大团彩色的云朵落在了那里，“不过嘛——”
她满意地看到了有点心不在焉的客人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也不能说是‘看到’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看不清这位客人的脸……可能是对方长得太普通了？
关于客人容貌的思考就像一段纤细的蛛丝，被外力轻易地挑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调酒师就忘记了她刚刚在想些什么，于是她兴致勃勃地凑近了客人，露出狡黠的笑容。
“听说，森林里有鬼——”女人压低了声音，本就沙哑的嗓音变得更为低沉，“每年的旅游旺季，都会有十几名游客消失在森林里，警察找不到他们，也搜寻不到任何手机信号……”
“当然，也有人进了森林里后成功出来了，但他们都声称见到了奇怪的建筑，和诡异的人影。”
“……那你有见过那些成功出来后的人吗？”
“有啊，很多呢。”发现客人起了兴致的调酒师愈发兴奋：“尤其有个白头发的男人——他大概是我见过从森林里出来后状态最平稳最冷静的，可惜不怎么理人，我还想请他喝杯酒呢……”
——普普通通的男游客又喝了口啤酒。
他在调酒师去接待新客人时打开了手机，登录了某个视频网站。
[搜索：智利]
[搜索：度假小岛]
[搜索：森林]
[搜索：探险]
[搜索：直播]
在一通疯狂输入关键词以及大量刷新后，网站首页开始给禹月推送能和这些词联系上的视频。她径直略过了那些明显经过精致剪辑了的，点进以直播录屏为主的视频，然后简单翻阅视频下按时间排序的最新评论。
点进第七个直播录屏回放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些什么。
——这个视频并不是由那位主播上传的，反而是一位普通路人传的，而评论区里满是惊慌和祈祷的人。
禹月一边看着视频，一边翻阅着评论区。
[“嗨！Yo！]视频里的男主播无比夸张地朝镜头抛了个媚眼，[“各位，有没有想我？”]
【等你好久了！】
【今天要去哪里探险呀？】
【一个月都没更新了就用直播来敷衍人是吧】
【宝贝我爱你！！！】
【这里是森林吗？】
……怎么录屏把直播弹幕也录进去了。
算了，凑合看吧。
[“我为了今天的直播可是查了好久的资料——哦！感谢‘弗洛格’的打赏！]男主播眨了眨那双松绿色的眼睛，成功让颜值粉在弹幕里尖叫了一波，[“你们可永远是我的最爱！我怎么会敷衍你们呢？]
【啊啊啊啊啊你也是我的最爱！】
【无论这是第几次看你直播还是想说你的眼睛真漂亮……】
【多来几下！给你打赏！】
【所以今天要干啥】
【快快快进主题，我已经把薯片掏出来了！】
[“当当——这里是智利的一座小岛上，为什么来到这里呢？当然是因为有很多人在这片森林里失踪了！”]
这位主播应该是拿着手机当摄像机的类型，但镜头却意外地稳，除了在迈过横在路中间的枯木时会晃一晃，其他时间都能让观众看清楚森林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可见职业素养很高。
[“传说，森林里有一座古堡。”]主播几乎是贴着话筒在说话，磁性的嗓音像是下一秒能钻进观众的大脑里，[“误入了古堡主人的地盘，就会被抓去当祭品……那些失踪的人都被留在了祭坛上。”]
【都什么年代了还搁那古堡呢】
【OMG宝贝请多说几句】
【祭品？这古堡主人该不会是什么吸血鬼吧】
【{惊恐表情包.jpg}{惊恐表情包.jpg}{惊恐表情包.jpg}】
【……就这啊？】
[“古堡什么的我倒不觉得是真的……但失踪的可有十几人！警方带着警犬进山找人，结果什么都没找到！甚至脚印都没有！”]
【十几人？！该不会有什么野兽吧】
【野兽吃人也得留下点残渣，听主播的说法是连残渣都没有欸】
【注意安全】
【{打赏：500美金}今天一定要来点大的哦！】
【装备都带齐了吧】
[“官方说并没有检测到任何大型野生食肉动物的活动迹象，但我还是带了把枪，和应急多功能背包。”]似乎是山里信号不大好，直播画面开始不规律的闪烁，伴随着轻微的滋滋声，[“感谢打赏！爱你——等等，刚刚那是什么？！”]
【！！！！！！！！】
【是错觉吗？】
【我也看见了！】
【亲爱的注意安全啊啊啊！】
【鬼魂？？？】
弹幕一下子跟井喷了似的，密密麻麻的感叹号和无意义的尖叫瞬间布满了整个屏幕，极大程度的影响了禹月的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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