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殊然混乱的蒙紧了头,却闻到一股呛人的消毒水味,为活命,她忙一把掀开了头上的被子。
“谭小姐醒了?”护士朝着她笑了笑。
谭殊然登时眉头皱紧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方才她明明在寝室跟苏小雅谈论着什么灵异事件,一转眼怎么到了医院。
带着呼吸机,看着自己吊着瓶水,谭殊然裁决者自己真的遇上灵异事件了。
护士给她拆开了头上的绷带,柔声道:“你可是昏迷了好几天,不过好在你足够坚强,硬是挺着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我……”谭殊然抿了抿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问。
所有人都说他不是真的,可是只有她知道,那恍若隔世的怀抱,常年握着冷兵器的大手,这些都是她所经历过的。
头痛愈发的明显,谭殊然耳边一片嗡鸣,还未听闻护士如何应答,伴随着耳边的一片杂音,她听到有个空灵的声音唤她。
“谭殊然,你的心可真狠。”
“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唯有这时,她的头脑才稍微清晰了些,可那声音太过空灵,压根找不到传来的方向。
在护士惊异的目光下,谭殊然喃喃道:“黎景舟,黎景舟在哪里。”
护士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轻声道:“谭小姐是不是不舒服,你昏迷的时候撞到了头部,要是觉得头疼一定要告诉我。”
脑海中的声音愈发清晰,生硬的机械声道:“检测到试验员001的异常。”
是熟悉的系统声,只是与先前唤她宿主的声音不同了。
“试验员001已通过考核,请试验员选择通关奖励。”
“奖励一,画中人,试验员将会被传递回古代,继续在古代的生活,奖励二,回归现实,试验员将在现实生活中正常生活。”
“我要回去,”谭殊然斩钉截铁地道,“让我回去。”
夜幕沉沉,繁星满天。
凤仪宫里那人缓缓睁眼,忽又猛地坐起,就见黎景舟端坐在她身侧。
见她睁眼,黎景舟环上了她的腰身:“冒冒失失的,你可总算是醒了,叫朕好等。”
谭殊然呆愣愣的坐在塌上,回想着方才的一幕一幕。
所以到底什么是真的,现在她也成了书中的人吗?
今日经历了许多,她实在是乱,眼前的景象仿佛都在晃动。
“黎景舟,你说,你是真实存在的吗,”谭殊然脸上还带着迷蒙,“或是说,我也是假的,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存在的。”
“你怎会突然这么说,”黎景舟紧紧地抱住了她,“你是真的,朕也是真的,至少在我们彼此眼中便是真的。”
是啊,真的假的又何妨,她现在已经正式的站在了黎景舟的身边。
义无反顾的回了书中的世界,假的也要变成真的,只要她喜欢,真假都无妨。
谭殊然挣开他的怀抱,挑眉好笑的看着他:“殿下,哦不,行该是陛下,我可老远就听见你唤我了。”
“你可是犯了大罪,朕是该念叨你。”怀中空了,黎景舟扬眉道。
“哦?敢问陛下,我犯了什么大罪?”谭殊然好笑的看着他。
帝王的往日清冷不染尘世的眸子带了些别的意味,眸子里只有她的倒影。
他薄唇微启:“爱妃可是犯了欺君的大罪,依照大燕的律法,可是要处以极刑的。”
谭殊然饶有兴味地抱着双臂道:“那,还请陛下饶命?”
“向来没有这份先例,除非你讨好朕,朕免你死罪赐你皇后之位。”黎景舟清冽的声线低沉,挥灭了贵妃软榻旁两盏晃眼的烛光。
温热的唇瓣紧紧相贴,心中的情愫宛如雨后春芽,以不可蔓延之势飞速生长,独留一对不知情从何起的爱人彼此剖白。
红烛照映着,微亮的光跳动着,凤仪宫一夜长明。
帝后大婚极其隆重,以至于惊动了北齐新帝。
当齐景鹤兵临城下之时,慌乱而逃的百姓们给他腾出一个极好的位置,他亲眼瞧着谭殊然的手覆在了他那位皇表兄的手上。
“姐姐今日若是嫁给他做皇后,我便毁了大燕,将姐姐囚入后宫。”齐景鹤难掩怒色。
明明他计划的好好的,时机成熟后,被称为缩骨术的舜华蛊便得以解除,待他夺下北齐的皇位,便将姐姐纳入后宫。
偏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悄无声息的大燕突然传来她要嫁人的消息。
谭殊然眉眼如画,朱唇轻启:“子渊?”
眼前之人正是她丢失许久的花瓶弟弟。
自己养了多月的小狼崽儿居然真长成了一头大狼,一头嗜血的北齐大狼。
对于他的话,黎景舟轻嗤一声:“表弟或许有些痴人说梦了,她如今乃是我大燕的皇后,表弟带兵公然抢人,难不成是来宣战的?”
谭殊然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小崽子,我把你当弟弟,你居然想娶我!”
太过玄幻了,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种一夜长成的养成系崽崽。
她心中只有找子渊,哪里能想到北齐新帝名齐景鹤,字子渊。
齐景鹤浅眸微动:“待孤将姐姐带回宫再好好解释。”
那一日被有命围观的百姓称作“百年难遇的双龙争一凤”。
人们哪里能见到这种阵仗,只道是那日本来大战一触即发,是皇后娘娘出面劝解才免了大燕与北齐的一场恶战。
应大燕广大夫人小姐们的要求,谭殊然最后还是将千妆阁的生意再此发展了起来。
有了系统与无限欢乐豆的助力,她如有神功,便是四国皆知的美妆界鼻祖。
四国都已能抢到千妆阁分店的化妆品护肤品为荣,毕竟此等奢侈又限量的物件,可不是人人都能用上的。
稀奇古怪的妆容也皆从大燕发展出去,后人看完《大燕美妆实录手札》,直呼老祖内行。
殊不知,如今自家老祖被人逼在了墙角。
某女双腿有些打颤,咬牙道:“你是真行啊,老娘不奉陪了!”
瞧着她这幅恼羞成怒的样子,某男在她耳旁喑哑的道:“皇后昨夜可不是这么说的……”
谭殊然张口还未说出什么,便被黎景舟堵住了嘴唇,室内只留下令人脸红心跳的啧啧声。
她就是又菜又爱玩,那又如何,黎景舟便是半分都不知晓要礼让她的。
黎景舟这人,丝毫没有书中说的那般,这人穿衣时是正人君子,没有了衣衫的遮挡,这才在她面前现出了原形。
昨夜不过是她因着此人太过激烈,埋怨的激了几句,没想到今日便自己讨了苦果吃。
这人可真是妥妥的大尾巴狼。
可是没办法,今日的游戏便是她输了,黎景舟步步紧逼,看样子即使她今日耍了无赖,这场必须有她奉陪的“游戏”也是躲不过了。
殿外是淅淅沥沥的雨,雨水起初还是滴滴答答的打在了一片柔软的嫩芽上。
随着殿内的声响,雨声也是愈来愈大,一阵疾风骤雨,颇有要将那片脆弱的嫩芽连根拔起打翻在地的趋势。
谭殊然伸手抵住他宽阔布汗的胸膛,抽噎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混蛋……”
体育向来不好的她,方才觉着自己差点死在这场长跑马拉松里。
黎景舟隐忍的哑声道:“皇后这就不行了?长夜漫漫,再陪朕多玩一会儿……”
殿内是红浪翻滚,殿外是春雨打窗,一首晋江不允许播放的交响曲正在进行时。
芙蓉帐暖,春宵一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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