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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你现在是我老婆我就不敢打你！”
“老婆？yue！”喻露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你来啊你来打啊！”任思涵得寸进尺又泼了他一头水，连旁边的齐悦都遭了殃。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我可就来了！”宋飞黑着脸撸起袖子冲上去，一把将她抱起来在空中乱转。
“哈哈哈救命啊！”任思涵愉悦的惊笑很快响遍整个教室。
唯恐被他们误伤，喻露拉着齐悦到一边，又恶心又羡慕地翻着白眼，“看他们那样，也不知道避避嫌。”
齐悦现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心思，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被高丽梅看见这一幕，她会气成什么样，说不定还会再给她换个学校。
她收回视线，“露露，江烬呢？”
“他？”
喻露：“他跟肖飞宇打球去了啊。”
打球去了...
刚才在水房外，江烬阴云密布的脸色犹在眼前。他好心帮她打水，高丽梅去却对他出言不逊，还以为他会生气。
但既然都去打球了，那应该就是没事吧？
齐悦有些怅然地“哦。”了一声。
喻露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齐悦顿了顿，抬起眼眨了眨，“露露，陪我去趟体育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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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的体育馆很大，平时在这儿上体育课的机会却不多。
今天下雨，馆里有几个高三的班正在练习体测项目，练完了的人就到旁边看江烬他们打球。
江烬不愧为四中名片，他占尽身材优势，手长腿长就不说了，更绝的是那张脸。他平时懒散着的模样就够勾人了，动起来更是野的没边。
跨步冲刺，起跳上篮。
他像一头在草原上猎食的豹子，在空中完全舒展开的矫健肢体充满了生机和力量，无限散发的荷尔蒙凝成热浪，几乎席卷了整个场馆。
进球、落地。
伴随着观众席此起彼伏的欢呼，他勾起唇角，挑衅地冲对方抬了抬下巴，往日里恹恹睡不醒人，此刻连那滴朦胧的泪痣都带着傲人的睥睨气势。
把场外的女生们简直迷得晕头转向。
韩可菲今天恰好在学校，听说他在打球，马不停蹄赶来，上半场正好结束。
江烬这边得分甩了对面三倍。
他一身热汗，下场时眼睛被汗迷住。江烬一边走一边撩起衣服，用两根指头撑起下摆干爽的地方揩了揩眼角，那片紧实的腹肌就这样暴露在潮湿又火热的空气里。
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型的肌肉线条。
可惜还不等观众们细看，他已经放下手，白色衣角再度将一切隐匿于所有人的遐想深处。
韩可菲最骄傲的就是现在。
在一群跃跃欲试想去给江烬送水的女生里，只有她毫无阻碍地拨开了人群，直接站到他面前，直面他运动后那锐利的眼神。
“打球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多叫几个人来当拉拉队啊。”韩可菲在外人艳羡、嫉妒的目光里，熟稔地和他说笑，再递上一瓶他平时爱喝的运动饮料。
江烬眼神停顿在她手腕，顺势接过，“谢了。”
这一刻，韩可菲到底有没有跟不跟他在一起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身边没有人比她更特别。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
所以夏依算什么呢？
呵，没有耐性的人只会被放弃。
韩可菲还穿着练功服，粉白的紧身衣将她姣好的身材曲线勾勒得一览无遗。
她骄傲得像一只落进了野马群里的白天鹅，轻轻一笑都是绝美。
一些本来就瘫在长椅上喘粗气的男生们见此更觉窒息。
就连肖飞宇都忍不住酸道：“学姐，要不要这么偏心啊，我们都还渴着呢。”
韩可菲像这才想起还有群人似的，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我马上让人去给你们买。”
“要喝什么，跟莉莉说吧。”她从人群里拉了一个女生过来。
那女生红着脸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大家好，我叫莉莉。”
男生们欢呼一声，开始七嘴八舌地点单。
刚刚进入体育馆的齐悦远远看着江烬穿过人群，走向一边安静的休息区，他身后跟着一个脚步轻盈的漂亮女孩儿，那女孩儿身段窈窕，不时主动倾身和他说话，脸上的笑容比她送的饮料还要甜。
喻露忍不住惊呼：“那不是韩可菲吗？”
“她今天怎么在学校？”
打眼瞧见那些体测器具，喻露才打消惊讶，“我就说呢，原来要考试了。”
齐悦不认识韩可菲，只在之前听说过她的名字。
那次周末，江烬就是去给她过生日。
今天见到，果然是非常好看的女生。
那边的江烬在长椅上坐下，两条腿没形象地岔开，韩可菲却调皮地把他当成障碍物，在他面前灵活跳来跳去，可爱的模样活泼又生动。
齐悦很久没眨眼，觉得眼眶有点干涩，她轻微转动了一下眼珠，看见江烬背靠着墙壁，他一边喝水，一边斜眼睨着韩可菲的动作，唇角漫不经心勾出一抹笑来，心情看起来很好。
喻露在旁边挽着她就要过去，“齐悦，看什么呢？走呀。”
齐悦回过神，“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卷子没做完，我们回去吧。”
“啊？”喻露不明所以，要来体育馆的是她，怎么现在又要走？
而且她们还去小卖部买了一大堆东西呢。
“那这些怎么办，不是说要分给他们吗？”
齐悦抿了抿唇，“送给你吃吧。”
“……”
喻露咽了咽口水：“这么多？”
“嗯。”齐悦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说完便独自调头往体育馆外走。
“啊、喂喂！”喻露手里拎着东西，一时追不上她，“哎呀，齐悦你等等我呀！”
体育馆大门不知何时被打开，雨声不断飘进来。
江烬不经意往外一瞥，只见一道纤细的背影，正脆弱的被雨幕吞没。
第13章 心动
十一假期来临，北溪的天气终于好了起来。
连日的大雨洗净了天空，太阳一出，天蓝得像画一样美。
四中物理竞赛的事情，高丽梅已经替齐悦答应了。
原先在临江，她就一直希望齐悦能通过竞赛进国家队，参加一个冬令营，基本保送北清没什么问题。
但齐悦不愿意。
她天生没有竞赛的概念，打从心底不想参与任何竞争，平时考试也就算了，可竞赛是高丽梅的期望，她总担心万一完不成她的期望。
那次在临江参加市选，她赛前紧张得吐了两次。
领队老师看她状态不对，想劝她弃赛去医院看看，但齐悦咬着牙取得了第一。
赛后，齐悦病了一周。
高丽梅却欣喜若狂地在她床边畅想将来她能参加省赛进入国家队，跟着进入顶尖学府的顶尖专业，若干年后，她会骄傲的向所有人宣布，她高丽梅培养出了一个完美的学者。
齐悦听着她说这些话，面如死灰。
她一直没和高丽梅说，从进入高中开始，她就明显感觉到在学习上的吃力，如今的成绩和分数，是她付出了比从前多许多的努力才勉强维持住的。
她不敢对她坦白，自己的学习极限就到这里了。她怕高丽梅一气之下不认她这个女儿。
本以为搬来北溪后就不用再面对这种困扰，却不想赖昌益还是跟她说了竞赛的事。
对于齐悦的隐瞒，高丽梅出乎意料地没有出言责怪，她很清楚齐悦的个性和她爸一样，懦弱又不思进取，能做到八十分的事就不想再去争一百。
现在他们离婚了，齐禄如何不求上进都不要紧，但齐悦不行。
她必须有一个好的前途和未来。
假期时间宝贵，齐悦一秒钟都不能浪费。
高丽梅研究室这几天要加班，她人不在家，却没让齐悦闲着。
她规定齐悦每天七点起床，上午做完四套竞赛卷子，午饭歇一个小时，下午两小时英语加练后再加两张专题卷，晚饭后开始做学校的作业。
五天的假日，齐悦比平时上学的时候还要忙一些。
三号那天早上，高丽梅推开齐悦的房门，她正坐在课桌前写卷子。
少女穿着鹅黄色长袖居家服，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后，回过脸时，那双黑溜溜的小鹿眼又纯净又乖巧。
“悦悦，妈妈要出门了。”她进入房间，慈爱地摸了摸齐悦的脑袋，“做题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别伤了眼睛。厨房里午餐，你中午自己用微波炉热一下吃掉知道吗？”
齐悦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高丽梅对于自己失败的婚姻经历和感情生活无数次感到后悔，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有齐悦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
看着桌面上整齐的试卷和两支水性笔，她满意地笑了笑，“好了，你快做吧。不要分心，妈妈走了。”
高丽梅出门上班了。
玄关处传来锁门的动静，齐悦笔尖一顿，放下笔，从抽屉深处拿出手机。
喻露正在和她发微信，刚说了两句高丽梅就进来了。
[齐悦齐悦~呼叫齐悦！]
[人呢？]
[怎么突然不见啦>_<！]
[齐悦~~~~~~]
齐悦回复了一个[太阳]的表情过去。
喻露：[你终于来了！！]
[刚才干啥去了？]
[明天怎么说呀，你能出来吗？]
明天就是江烬的生日了，他们已经订好了露营地，还租了辆中巴车。
听说还有很多人都要去。
齐悦手指悬在键盘上，停了好久才开始打字：[我还是不去了...]
喻露：[为什么呀？]
齐悦：[我还有很多卷子没写......]
打了一半，她又全都给删了。
重新打字：[有点事情]
果然，这样发过去后，喻露发过来两个哭脸的表情表示遗憾，却没再继续劝她出去：[好吧555555]
齐悦抿抿唇，锁屏放下手机，视线不经意划过桌脚边的书包，拉链正敞着，包里有一罐还没来得及喝的酸奶。
是周五那天买的，放了三天了，不知道坏了没有。
她眸光微动，弯腰轻轻拿起来，拆开吸管的塑封，准备扎进去之前，不知怎么又放下了。
酸奶的包装上有个跳芭蕾舞的女孩儿，身姿舒展，体态优雅。
忽然想起一个人。
周五在体育馆里，韩可菲好像也穿着这样的练功服。
她比他们大一届，明年就要高考了。
齐悦是那天才知道，她是四中最优秀的舞蹈生，明艳漂亮，光彩照人，喜欢她的人很多，但她喜欢的只有一个。
任思涵说过的，韩可菲追了江烬很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答应。
可体育馆里，江烬看她时的样子也不像不喜欢她。
他明明笑得很温柔，眼睛里也很亮。
受过伤的唇角斜向上翘，神情无奈，更像宠溺。
明天露营，韩可菲应该也会去吧。
只要她能去，那其他人还去不去，都不重要了。
指尖不自觉摩挲了一下酸奶的包装，这罐酸奶放了三天，大概是不能喝了。
齐悦敛了敛眸子，起身，将酸奶丢进了垃圾桶。
一天很快过完。
高丽梅傍晚时打电话回来说要晚上加班，可能得晚点回，让齐悦自己把冰箱里的水饺煮着吃。
才六点多，齐悦虽然还不觉得饿，但写了一下午题，脖子确实有点酸。
正好已经做完了一张卷子，她挂了电话便去了厨房，做晚餐，也顺便休息一下。
吃完睡觉，又休息了二十分钟。
她继续埋头做题。
这一次等她再回过神来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高丽梅竟然还没回来。
手机上有她十点钟发来的微信，叫她写完作业就先睡。
齐悦回复了一个好过去，起身收拾了一下，就去浴室洗澡。
她前脚刚刚推门出去，后脚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没有备注。
来电响了很久，直到自动挂断。
星缘街某家KTV里。
今天说好了要一块儿等零点给江烬庆生，肖飞宇订了个超大包间，四中高二的人几乎来了一半。
男的一水儿嘻哈街头风，女的基本都带着妆，裙子穿的要多短有多短。
跟他们一比，寿星本人倒低调得多。
长沙发里，江烬歪着身子坐那抽烟，他身上那件麻灰色T恤简直素的不能再素了，全身上下唯一的亮点可能就是他左手小指上的那枚银色尾戒。
但即便如此，满屋子里迷离昏暗的光线中，他撩起眼帘时不经意的那一抹目光，依旧风情荡漾得让人想要尖叫。
肖飞宇看他整晚都坐在这儿也不动弹，搂着新认识的学妹晃过来，“烬，坐这儿干嘛呢？玩儿去啊！”
新来的学妹早就耳闻江烬的大名，都说他长得好，却没想到这么好。冷白的皮肤，狐狸眼微微眯着，恹恹的神情有点厌世，抬眼望过来的时候，他琥珀色的眸光像是有什么魔力，她顿时脚一软，差点摔在他身上。
“呀，对不起对不起。”
江烬叼着烟，轻轻撤了腿，冷眼看她跌进沙发里，头发糊了一脸。
“……”
肖飞宇尴尬的要死，他没想到这学妹竟然这么丢人，伸手拽起来就往旁边一扔，“哎呀，喝多就到旁边去！”
等人走了，他一屁股坐到江烬身边，探头往他怀里一看，“你干嘛呢，怎么来这儿还玩手机啊。”
“屁话多。”江烬随手将亮着的手机往怀里一扑，掸了掸衣服上的烟灰，“宋飞呢，他刚还跟我要烟。”
肖飞宇翻了个大白眼，“接女朋友去了，嘚瑟不死他。”
“羡慕？”
江烬从他的表情里看出酸意，“知道羡慕不早点下手。”
肖飞宇脸色微妙的变了变，顿了几秒才从牙缝里吐出一句：“……你眼睛真他妈毒！”
江烬哼笑。
两人正说着话，宋飞带着任思涵进来了。
任思涵今天穿的超辣，亮片吊带配针织衫，还踩了个小高跟。宋飞在旁边牢牢牵着她，生怕她摔了。
肖飞宇眼睛都看直了。
江烬把烟头摁灭，反手捶了他一下，他才醒过神来。
“烬哥！”
宋飞带着任思涵到跟前来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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