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数码暴龙无比满意,到此为止他自觉已经完成kk交代给他的任务了——至于和夏洛克交流加深感情?
数码暴龙选择性地无视了这一地狱级难度的选项,拜托,让他和夏洛克交流感情,不就只有送上门去被怼这一种途径吗?
数码暴龙又没有受.虐.癖——好吧,就算有,他觉得对象也应该是亲友们那种可爱萌妹(不包括伪娘kk),而不是夏洛克这个瘾.君子加高智商反社会。
达成了目的,数码暴龙也没忘了一开始上门的借口。
数码暴龙吃掉了最后一口茶点,他便起身提议想去华生现在暂住的二楼整理一下之前没来得及搬走的物品,好告辞离开了。
闻言,华生表情顿时变得疑惑了起来:“抱歉,达伦?呃.......我搬来的时候,二楼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物品——我是说,夏洛克是不是帮你整理了一下,放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华生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其妙地觉得这种可能性放在夏洛克的身上简直小的可怜。
“夏洛克?”数码暴龙转头看向了正坐在单人沙发里自顾自地保养着小提琴的夏洛克:“你把我的东西放到哪里去了?”
“嗯?”夏洛克说:“当然是都扔掉了,你把他们扔在这里不就应该想到这个结局了吗?”
“那是我的东西,”数码暴龙难以置信地问:“你难道都不问问我再做决定吗?!”
“这有什么好问的?”夏洛克挑眉:“你当初不就是抱着给我添麻烦的心态,把它们扔在这里的吗?”
被说中心事的数码暴龙心里一虚,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来整理东西什么的不过是他随口找的借口。
但是转念一想,数码暴龙又理直气壮了起来:是夏洛克把他卖给麦考夫,撵出公寓在先,他把东西扔在这里晚收拾两天又怎么了?!
把他的东西一声不吭地全都扔掉,就是夏洛克的错!
“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再回来找东西的一天,”夏洛克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数码暴龙,不太确定地问:“你不会是蠢到把什么重要的东西,落下了吧?”
数码暴龙当即就想反驳怎么可能,但在对上夏洛克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瞳时,他又强压了回去:不行,直接反驳的话,很容易让这家伙发觉不对劲。他肯定会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穷追猛打。
“就算是又怎么样!”数码暴龙咬着牙没有否认:“你别转移话题,你直接把我的东西扔掉了难道不应该向我道歉吗?”
“你在说什么啊,达伦。”夏洛克用那种仿佛数码暴龙在无理取闹的语气感叹了一句,他摇了摇头说:“我没向你索要垃圾清理费已经仁至义尽了.......”
“现在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夏洛克抬手朝向楼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你还不走吗?”
数码暴龙本来想见好就收,告辞跑路了,但是被夏洛克一撵人他反而激起了叛逆心理,不想就这么顺他的意离开了。
数码暴龙憋着气环顾了一圈,视线无意间落在了夏洛克身后不远处的微波炉上。
他顿时眼睛一亮,大步走到微波炉前,拔了电线就要抱在怀里带走。
数码暴龙微抬下巴:“这个微波炉当时是我买的,我现在拿走没问题吧?”
夏洛克松好琴弓,好整以暇地看着数码暴龙一系列动作,他欣然点头:“当然可以,不过里面的眼球是我的,你得把它留下来。”
“.......眼球?”
数码暴龙搭在微波炉上的手一顿,他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了以前大半夜觅食,却被夏洛克放在冰箱里的人头吓得差点尖叫的悲惨经历。
夏洛克点点头,微笑地注视着他。
华生看了看明显在等待达伦·福尔摩斯反应的夏洛克·福尔摩斯,隐约感觉到了弥漫在他们之间古怪的气场。犹豫再三,华生最终选择了没有打扰两个福尔摩斯之间的交谈。
数码暴龙小口地吸了一口气,他打开微波炉低头一看,一罐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烂熟眼球赫然映入了数码暴龙的眼帘,他‘啪’地一声甩上了微波炉的门,把它丢在柜子上连连后退了几步。
数码暴龙深呼吸了好几下,他才让自己不再回想他曾经用这个微波炉热过多少次三明治,夏洛克以前有没有往里面放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华生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可怜的微波炉,他震惊地望向了夏洛克:“冰箱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要把眼球放进微波炉里?!”
夏洛克将小提琴收进琴盒里,他歪歪脑袋:“因为我想知道人类眼球在高温下的形态变化?”
夏洛克.......刑还是你刑。
数码暴龙勉强压下了心里翻腾的恶心感,他扯了下领带,喉咙被勒紧的滞涩感让他镇定了一点。
数码暴龙扯动了一下唇角,他看起来气质冷峻又凉薄。
在华生看来此时的达伦简直和夏洛克刻薄起来时模样如出一辙:“算了,看在你吃饭都要靠麦考夫的份上,它就留给你吧——毕竟我还没沦落到要靠出卖兄弟,才能交得起房租的地步。”
夏洛克丝毫不以为耻,他曾经还因为华生拒绝给麦考夫出卖他的消息赚钱,没法平分外快而遗憾。
在夏洛克看来,这不叫出卖兄弟,他这是凭本事从麦考夫的手里赚钱。
夏洛克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达伦·福尔摩斯穿上双排扣大衣,他注视着自己的弟弟礼貌地朝华生颔首告别后转身下楼离开了。
华生把达伦·福尔摩斯一路送到了楼下,等他重新上来的时候 ,就看见福尔摩斯仍旧双手交迭地搭在椅子上,表情幽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难题一样。
“夏洛克?”华生奇怪地问:“你在想什么?”
“真奇怪。”夏洛克蹦出来了一句话就没了下文。
就在华生忍不住想要追问哪里奇怪的时候,他就又听见夏洛克冒出来了一句:“ 他哪里来的生活费? ”
华生问:“什么?”
夏洛克自顾自地推理着:“难道麦考夫没有克扣他的生活费吗?”
很快,夏洛克就否定了这个猜测:“不,这不可能。”
华生大致听懂了夏洛克的意思,他不赞同地说:“为什么不能是达伦自己挣的生活费,他看起来可不像你——那么对正经工作不屑一顾?”
“不不,华生,”夏洛克脸上浮现了一种奇妙的笑意,他像之前注视着拔下微波炉电线的达伦一样,注视着华生:“你还不明白吗,能让达伦以那种口气讥讽我的自信——怎么会是我亲爱的弟弟......靠着短短十几天的新工作,就能赚来的数目?”
华生不以为然:“为什么不能?”
夏洛克笑而不语,他的神情却说明了他的不敢茍同。
“看着吧,华生。”被华生催促着喝完了最后一口红茶,夏洛克望着收走茶杯的华生,包含笑意地说:“我敢说,这其中绝对有我亲爱的弟弟不想让我发觉的小秘密。”
“得了吧,夏洛克。”
华生直起身,他托着手里的托盘,居高临下地望着跃跃欲试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说真的,你如果不想让你们的兄弟关系变得更糟糕的话,最好对亲人收敛一下你旺盛的好奇心?”
夏洛克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华生端着托盘转身离开,他想了想,又倒回来转头看向夏洛克:“夏洛克,你不会又想——把达伦生活费的消息出卖给麦考夫换钱吧?”
夏洛克露出了笑脸:“为什么不呢?”
华生被夏洛克理直气壮的回答惊呆了,他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达伦看起来可不像是哈德森太太一样的好脾气。”
“不得不承认,你说得没错......华生,”夏洛克愣了一下,他不情不愿地放弃了继续深究的打算:“我可不想以后每天都要被气疯了的大猩猩堵在门口蹭饭吃。”
........
上午七点钟。
哥谭,韦恩庄园一派静谧宁和,楼上一间窗帘紧闭的卧室里。
夏日的清晨早已天光大亮,然而几乎通宵一夜的布鲁斯·韦恩沉沉地昏睡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滴滴。”
布鲁斯随手扔在床上的通讯器发出了清脆的提示声,他条件反射性地睁开了双眼,懵了一秒,才无比困倦地捞过来查看着信息。
【托尼·斯塔克:早上好蝙蝠?这两天你有见到莉亚吗?她两天前前往了哥谭——或者,她最近有联络艾咪吗?如果有,请务必告知我,谢谢。】
布鲁斯头脑昏沉地粗略扫了一眼,他确定没有什么紧急情况以后,回了一个简短有力的‘NO’就随手把通讯器又扔到了一边扯过被子继续蒙头睡了起来。
纽约市,斯塔克大厦。
收到了蝙蝠侠布鲁斯的消息以后,贾维斯并没有立刻叫醒难得陷入了深度睡眠的托尼·斯塔克,他又模仿着托尼的语气给远在哥谭蜘蛛侠彼得·帕克发去了短信,并附上了莉亚·斯塔克的入住酒店地址和门牌号,拜托他帮忙前去查看一下莉亚的情况。
哥谭,kk登记入住的酒店21楼。
因为没有房卡刷不开电梯,收到短信的彼得是通过非常规途径,抵达的位于21楼的总统套房门外。
“砰砰砰。”彼得·帕克已经连续敲了有一会儿房门了,却仍然没有响应:“斯塔克小姐,请问你在里面吗?”
将近十分钟过去,彼得看了眼时间,他皱了下眉,把耳朵贴在门边仔细地倾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听见任何隐约的声响。
略作犹豫,彼得走进了一旁的消防通道里,他看了眼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托尼先生说这座大厦的监控摄像头这两天都在停运检修。
做出决定后,彼得·帕克脱下了外衣将它们藏在了楼梯间里,他戴上蜘蛛面罩遮挡住面容就打开了楼梯的窗户,利落地翻了出去。
纽约市,斯塔克大厦当中。
【彼得·帕克:托尼,抱歉我擅自进入了莉亚的套房内进行查看。看起来她似乎并没有在酒店内居住过——我询问过前台,这几天莉亚并没有叫过客房服务。】
【事实上,除了打开的行李箱表示这里有人入住以外,它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已经有人住了两天的房间。她不在这里,酒店里的服务人员也没人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被贾维斯叫醒的托尼已经把彼得和布鲁斯的回复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神经紧绷走来走去:“莉亚根本没在酒店里入住,她是知道那家酒店的监控没有正常工作才选择的吗?”
托尼试图从莉亚平日里特立独行的做派里,为kk这一系列的古怪举动和失联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许莉娅是已经在和艾咪约会了?却不想要蝙蝠侠知道才这么做的?”托尼焦躁不安地摩挲着自己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
“酒店里没有手机,说明莉亚一直随身带着.......所以她只是单纯不想理会我吗?”
“.......”贾维斯的图标亮了亮,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托尼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不不不,可那只蝙蝠的控制欲我们有目共睹,如果莉亚真的搬去和艾咪一起住了,他会毫不知情吗?”
托尼顿时坐立难安:“莉亚会不会是已经出事了,被人禁锢或者.......”
“冷静一点先生。”贾维斯不得不出口安抚已经开始情绪化的托尼:“莉娅小姐不会被普通人伤害到的,而哥谭的夜晚与白天有蝙蝠侠和他的助手们时刻监控着......先生?请您现在跟着我一起深呼吸——”
“跟着你深呼吸?”托尼勉强被这个冷笑话逗笑了,他竭力做了一个深呼吸,按耐住了焦虑的情绪。期间,贾维斯调出了莉亚几天前的测试数据不急不缓地在托尼的耳边念诵着,用事实说明了莉亚的安全系数。
贾维斯的这一举措很好地安抚托尼紧绷的神经,只睡了几个小时的他勉强被智能管家说服着先去补眠一会儿,等清醒过来,再想想接下来要不要前往哥谭。
头疼欲裂的托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是小看了莉亚——换做是其他任何人以这种身体素质前往哥谭短暂性的和他失联,他都不会有任何担心和慌乱。
但是,那是莉亚·斯塔克。
他的妹妹。
他唯一的亲人。
“你说得对,贾维斯,”托尼按了按发胀的额角:“我应该学着信任她一点。”
弗吉尼亚州,匡提科,汉尼拔·莱克特的宅院当中。
我在哪.......?
汉尼拔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睛,大脑深处传来了尖锐的疼痛,让他的神经一跳一跳的紧绷。
电视机里播放的肥皂剧正发出刺耳的浮夸笑声,汉尼拔的视线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引入眼帘的一切都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脑海里,演变成只有汉尼拔才能够理解的意象交迭进记忆宫殿的角落里。
打开的电视机里正播放着时下火热,他却永远都不会感兴趣的无聊肥皂剧。原本整洁的茶几上堆满了各种垃圾食品包装袋,包括但不限于披萨空纸盒、剩了一半的可乐纸杯、被挤上了西红柿酱的薯条盒等.......
他现在正坐在沙发上,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不知道因何异常迟钝的神经,推迟地释放了信号,让汉尼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他弯曲僵硬的颈椎,一低头看见自己右手捧着的一袋刚开封的西红柿薯片,而他昂贵的西裤上还有零星掉落薯片渣。
“.......” 汉尼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血液仿佛倒涌,太阳穴突突直跳。
汉尼拔隐约感觉胸口处有什么微硬的东西咯着,他伸手从胸前口袋里取出来了被揉成一团的酒红色方巾,面粉一样的糖霜沾满了真丝方巾,看起来格外碍眼。
汉尼拔的注意力却根本不在这上面,他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死死地盯着手心里摊开的方巾——一颗洒满糖霜的老牌软糖正孤零零地躺在其中。
——这一刻,汉尼拔记忆宫殿里的一间房门轰然打开,喧嚣的肥皂剧噪音飘然远去,耳边回归静谧又好似有隐约的虫鸣间歇作响。
汉尼拔仿佛又回到了蝉声缠绵的漫长夏日,没有硝烟纷飞的战争,只有了无烦恼的安宁白日和斜阳傍晚。
那时,他的父母和妹妹还没有死去,他们住在自己的领地里,住在楼梯蜿蜒着适合上跑下跳捉迷藏的城堡里,住在适合野餐奔跑的庄园里。
那时,城堡二楼摇曳着斑驳树影的阳台上,原木圆桌的玻璃糖罐里永远放满了各色洒满糖霜的透明软糖。
汉尼拔忽然感觉喉咙有一种异样地仿佛火烧的干渴,仿佛沿着他的喉管蔓延烧灼着他的胃袋、肉体乃至灵魂。
汉尼拔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端坐于餐桌前的时刻,灯光洒落在银质刀叉上反射出亮白的光晕,甜白葡萄酒的酒液摇晃着挂杯,灼灼透亮。
上一秒钟的记忆宛如视觉后象一样的画面还清晰的倒影在汉尼拔的视网膜上,他甚至被高脚杯杯底酒液凌凌波光照得大脑缺氧,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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