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气的平台飘在海面上,会随海面轻微晃动。舒时燃刚才被吓得脚发软,踩上充气平台差点直接坐下去。
季析从后面扶住了她,之后没有松手,就扶着她走。
“我新定了艘游艇,你看看想要游艇上有什么?”
舒时燃:“喷泉,带雕塑的那种。”
游艇是要漂在水上的,所以设计的时候要考虑配重,方方面面。
像设有泳池、停机坪或者马场都还好,至少是能用的。喷泉纯粹是观赏,带雕塑的还重。
舒时燃是故意说的。
季析眉头都没皱一下,爽快答应:“行。”
Luke在甲板上等他们。
等他们上来后,Luke问:“是不是很好玩?”
舒时燃又瞪了季析一眼。
两人的衣服都被海水沾湿不少,舒时燃回房间换了条吊带裙,出来正好准备吃饭。
游艇上有厨师,食材除了海钓的之外,其他的是早上直升机运过来的。
坐下后,季析给舒时燃倒了杯水。
“多喝点水。”
舒时燃喊得嗓子都有点哑了。
她喝着季析倒的水,气是一点没消。
都怪他。
吃完午饭,下午一两点正好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大家在室内休息了一会儿,Luke提议打麻将。
这里有自动麻将机。
“Jaziel,打麻将吧。正好Sandy和你老婆都会打。”
季析看向舒时燃,说:“看我老婆打不打。”
Luke早就看出来两人之间的那点别扭了,觉得Jaziel有点活该,看了一中午的热闹。
他问舒时燃:“那,请问Jaziel的老婆,打不打麻将?”
“……”
舒时燃被问得不好意思。
季析轻笑出声,又被她看了一眼。
舒时燃一整个中午都没怎么跟季析说话。
她只是针对季析,并不针对别人。
“来。”
这会儿打麻将正好。
四人坐到麻将桌前。
舒时燃好奇地问了下Luke:“你怎么会打麻将的?”
Luke:“我妈妈喜欢打。我就偶尔打一打。”
舒时燃点点头。
原来是家里耳濡目染。
舒时燃本以为季析的水平跟她差不多、Luke和Sandy常年生活在国外打的次数不多,这跟她奶奶她们打的比起来就是新手场,甚至她这种一年打不了几次的在四人里算是打得多的。
但没想到Luke比她厉害,和了好几次,有一把还是自/摸。
又一圈打下来,轮到舒时燃出牌。
她看了看桌面上已经出掉的牌,犹豫了一下,打出一张“二萬”。
季析看到她打出来的牌,掀了掀眼皮。
Luke笑了一声,把麻将推倒。
舒时燃:“……”
又是他和牌。
赢了的Luke却是看向季析,“Jaziel,你今天怎么回事?能不能用点心打。”
舒时燃有点疑惑。
听他的意思,季析没有好好打。
Luke把季析的牌翻过来看了看,说:“你果然要七条。你在放水。”
“……”
舒时燃打“二萬”之前那圈出的就是“七条”。
所以她上一圈就点炮了,只是季析没和么?
Luke:“再这样下去你老婆的钱都要被我赢来了。”
季析对上舒时燃的视线,说:“是他心眼太多,被他赢正常。”
Luke挑了挑眉,不忿地说:“你心眼不多是吧?我要是心眼多,你的心眼也多,别在你老婆面前装。”
舒时燃:“……”
Luke按下按钮,杂乱的麻将被收了下去,垒得整整齐齐的麻将升上来,新一把开始。
这一把结束得很快。
Sandy点炮,季析和牌。
打了几把,舒时燃逐渐看出来了,季析和Luke都是老手,是会算牌、知道别人大概和什么牌的那种。
Sandy是比她还新的新手,输多了跟Luke撒娇让放水。
Luke说看她表现,Sandy当即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舒时燃没有看向季析,也没有跟他说话。
轮到她,她摸了张“二筒”回来,打出去一张“四筒”。
季析:“和了。”
舒时燃:“……”
Luke挑事:“Jaziel,你老婆都输那么多了,你一点都不知道放水啊。”
季析语气懒淡:“输给我,好歹钱还在自家。”
Luke“啧”了一声。
舒时燃:“……”
四人一直打到傍晚才结束。
舒时燃也赢过几次,都是靠运气,还和了把自/摸。
赢得最多的还是季析和Luke。
散场后,Luke和Sandy先回房间了。
舒时燃还坐在那里。季析也没动,像是在等她。
舒时燃:“所以过年打麻将的时候你是装的?”
在此之前,她真的以为季析打麻将的水平跟她差不多。
季析:“跟长辈打,肯定要放放水。”
“而且你说了,输了算你的。老婆有钱,我那么努力干什么?”他说得坦然。
舒时燃:“……那你也没跟我说。”
季析:“我也没说我不会。”
舒时燃想起来,过年那时候奶奶的原话是:他打得不多。
他们都想当然地认为打得不多就是不怎么厉害。
在舒时燃想这些的时候,季析把打麻将赢的那叠美钞放在她的面前。
对上她的目光,他勾了勾唇,“上贡。”
第42章
舒时燃看了看季析“上贡”的钱。
这里面估计有一半是她输掉的。
她“哦”了一声, 收了他的上贡,脸却是再也绷不下去。
季析:“走吧。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舒时燃注意到他的后颈,叫住了他, “等等。”
“你脖子后面怎么了?”
季析顺着她拉他的力道重新坐了下来。
舒时燃仔细看了看,发现他后颈红了一片,跟他冷白的皮肤对比很明显,是晒伤。
就上午那么一会儿, 这人居然晒伤了。
“你都没有感觉么?”她问。
季析直直地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回答说:“是有点疼。”
回到房间,舒时燃翻了下自己带来的东西, 发现没有能缓和晒伤的。
“我去问问Sandy。”
Sandy给她一支芦荟胶,问她哪里晒伤了。
舒时燃:“不是我,是Jaziel。”
Luke从后面冒了出来, 冲她眨眨眼,“Jaziel晒伤了啊。那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舒时燃:“……”
果然是季析的朋友, 一样的不是正经人。
舒时燃回到房间, 季析正坐在床角。
她把芦荟胶给他,“涂一下会舒服点。”
季析没有接,“我看不到。”
舒时燃看了看他。
那他想怎么样。
让她忙他涂么。
季析:“请问Jaziel的老婆,能不能帮我涂下?”
他学着Luke的语气,学了七八分像,调侃的意味更足。
舒时燃听得耳朵都热了, 瞪了他一眼, “你转过去。”
季析转过身,后背对着她, 稍稍低头,露出后颈的一片红。
舒时燃就站在床边, 这个高度正好。
她挤了芦荟胶在指腹,手靠近的时候停了停,才碰上去。
空调送出冷风,透明的凝胶碰到皮肤微凉。
不仅是指腹下的皮肤,舒时燃的指尖也颤了下。
黑色的短发扫着她的手背,透明的芦荟胶在他后颈的皮肤和她的指腹之间,随着她的指腹变暖、晕开,质地润滑。
长裙的裙摆小幅度飘荡,像风轻拂着男人的腿。
在舒时燃又去挤芦荟胶的时候,季析转过了头。
舒时燃不期然地撞进他的眼睛里,手上的动作停住。
“不生气了?”季析看着她。
舒时燃被看得有点不自在,用干净的手指推了下他的脑袋,“别乱动。”
季析笑了一声,把头转回去。
**
晚上这餐四人是在甲板上吃的。
日落后热气也跟着消了下去,昼夜温差比较大,一阵一阵的海风带来凉意。
舒时燃在裙子外穿了件外套。
吃完饭,他们在甲板上喝酒,一直到快十点才回房间。
回到房间,看到那张大床,舒时燃和季析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今晚怎么睡。
其实舒时燃在上午第一次进房间看到这张床的时候就知道今晚多半要跟季析睡一张床了。
她做了一个白天的心理建设,此刻以一种平静如常的语气说:“那就睡一起吧。”
季析扫过她泛红的耳尖,说:“行。”
舒时燃没有再看他,转身把自己的东西拿到她那侧的床头。
床头柜上摆着遥控之类的,舒时燃把它们放到一边。
她拿起一个小盒子的时候没有注意,多看了一眼才发现是盒避/孕/套。
她指尖一软,盒子从她手中脱落,掉在床头柜的边缘,又落到地上。
她转头,见季析在看着她。
季析眉梢轻挑,“不是我买的。”
“……”
舒时燃当然知道不是他。
他们是一起进来的。
她若无其事地把小盒子捡起来放回去,说:“我还要看几张图,你先去洗澡吧。”
季析去洗澡后,舒时燃收拾好东西,坐在床边,点开手机。
盯着图看了几分钟,她有点看不进去,干脆放下手机离开房间去了甲板。
海风拂面,她脸上的热度终于散下去了些。
白天碧蓝的海面在夜里变得黑漆漆的,仿佛墨汁。他们的游艇是唯一亮灯的地方。
舒时燃听到说话的声音,仔细看了看,才发现Luke和Sandy也在。
两人在栏杆边调/情。Sandy倚在Luke的怀里。
Luke的手都已经不知道伸到哪里去了。
舒时燃脸一红,收回目光。
不能再在甲板上待了,她转身回了房间。
二十来分钟后,季析带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
他换了件黑色的T恤,头发没有吹,垂落在额前的短发还在滴水,眉目疏懒。
舒时燃:“你好了?”
季析“嗯”了一声。
“那我去了。”
舒时燃去洗澡前想提醒他别去甲板,但想想二十多分钟过去了,Luke他们不一定在。
而且估计季析这么晚了也不会去甲板,她说了他肯定又要故意问她看见了什么。
**
游艇的房间不如舒时燃在陆北的那个房间大,浴室离得更近,隐约都能听到花洒的声音。
季析离开房间,去了甲板。
甲板上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灯亮着,很安静。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了眼,是Luke。
“Jaziel,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Luke走过来,“这么好的晚上,你居然不跟你老婆在一起,一个人在这里吹风。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季析淡淡地回了句:“跟你有什么关系。”
Luke:“亏我还给你们的房间做了准备。要是一盒不够,抽屉里还有一盒。”
季析懒得搭理他,看向海面。
“Jaziel,你跟你老婆不像你说的那样吧。”
像Luke这样的情场老手眼光毒辣,第一次见面就看出他们之间有点不对劲了。
今天这一整天下来,他更加确定。
季析掀了掀眼皮,问他:“我说什么了?”
Luke顿了顿。
Jaziel好像是没说过他跟他老婆感情很好。
那他就更不理解了。
“你不是喜欢她很多年吗?现在都已经结婚了。”
都抱得美人归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跟她结婚是我用交易换来的。”
海风吹动季析未干的短发。
Luke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故事。
听他讲完,他想起去年的一些事。
“怪不得你那时候又回来了一趟。”
刚讲完,Luke猛然想到一种可能,先是停顿了下,然后惊讶地说:“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
季析没说话。
算是默认。
真的不知道!!
Luke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到连说几个fuck word。
Jaziel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这种事都不会处理!
“所以你大晚上在这里,不会是因为结婚三个多月还是处男吧?”Luke语气古怪地说。
季析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嫌他话多。
“……”
“……”
Luke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回过神来想狠狠嘲笑他一番,又替他着急。
“恋爱不是这么谈的,Jaziel!我们现在就去跟她说。”
他拉起季析就要去找舒时燃。
季析抬了抬手臂挣开他,“不去。”
Luke:“那我去跟她说。”
季析:“你也不许去。”
他拦住Lu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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