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析:“舒时燃,你先松开?”
“……”
舒时燃有点不解。
她都这样了。
季析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亲了亲她的耳垂,说:“我上去打个电话交代几件事,更重要的是有东西要拿。”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语气里多了几分调谑,“总不能那么快就意外当爸爸。”
“……”
舒时燃完全没想起来这件事。
她松开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垂着眼睛,不好意思看他。
季析把她放在沙发上,又凑过去在她的唇上亲了亲,“等我。”
季析走后,舒时燃红着脸坐在沙发上,忽然想起来他说的是去楼上拿。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就准备了。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郑听妍打过来的电话。
舒时燃接起电话。
“燃燃。”
“嗯?”
“我刚刚洗澡去了。”
“我猜也是。”
舒时燃听得心不在焉。
郑听妍:“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舒时燃:“……明明是你打给我的。”
郑听妍:“是吗?哦哦好像是的。”
郑听妍还没酒醒,想不起来打电话的原因,没讲几句就挂了。
打完电话,舒时燃去喝了杯水。
喝完水,她本来打算回房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回了沙发上。
不然好像她专门在床上等他一样。
没过多久,大门那里传来动静。
季析回来了,还带了衣服过来。
见舒时燃还坐在沙发上,他过来将她抱起。
“回房间?”
舒时燃轻轻“嗯”了声。
进到卧室,舒时燃被放到床上。
季析的视线扫过那惹眼的脚踝,终于握了上去。
脚踝上突然而来的热度和痒意让舒时燃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季析只握了一下就松开,“我去洗个澡。”
舒时燃点点头,“柜子里有浴巾。”
季析“嗯”了一声,把一盒东西留在床头柜,去了浴室。
舒时燃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的小盒子上,脸热了热。
她移开眼睛,拿起手机。
季析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正在没什么意义地刷朋友圈。
听到他的脚步声,她刷手机的动作就停住了。
季析来到床边坐下,带着一身水汽。
“还有工作上的事?”
舒时燃:“没有。”
她手中的手机蓦地被抽走,她的心头跳了跳。
手机被放到了那盒套的旁边,舒时燃看了一眼,移开视线,对上季析直直看着她的眼睛。
被水汽浸润过的眼睛很黑沉。
空气渐渐凝滞,那一丝始终缠绕的暧昧像是又被引线点燃。
季析重新把她抱到了腿上。
舒时燃的心提了起来。
季析重新握住她的脚踝,漫不经心地摩挲,先是在最下面,手都碰到她的脚背了,又握着往上,没入她睡裤的裤腿一点。
他的气息萦绕着她,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皮肤。舒时燃的呼吸逐渐不稳。
两人的呼吸交错,此起彼伏。
季析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手还在握着她的小腿,掩在她的裤管里。
“舒时燃。”他叫了她一声。
舒时燃回应他的声音都有点抖。
季析:“你真的想好了?”
舒时燃的脸皮向来薄,之前的主动已经快把她消耗殆尽了。
她羞恼地瞪他:“你不要就算了。”
季析笑着亲了亲她的眼睑,“那你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握着她小腿的手又往上了些,整只手都没入她的裤腿里。
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颈项。
舒时燃被他的气息包裹,越来越热。
终于有一丝空气里的凉意从领口灌了进来,随后越来越多地接触她的身体。
很快,又是从同样的地方,开始变得更加热了。
湿热难耐。
黑色的长发覆盖住舒时燃的肩头、锁骨,又全部被撩到背后,轻扫着她后背的皮肤。
然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了上去,连带她的头发一起按住,让她慢慢倒下,随后撑在她的身侧。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她。
舒时燃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轻声说:“关灯。”
季析哄她,“下次再关。”
“……”
舒时燃伸手想去扯被子遮挡,却被他撑在身侧的手挡住,扯不过来。
她抬起手去遮他的眼睛,不让他看,又被他把手拿下来。
轻柔的吻落下来,如南城的春雨,慢慢往下。
倏地,舒时燃整个人颤了一下,伸手推季析的脑袋,“别。”
他往哪里亲。
季析抬起头,亲了亲她的唇,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盒子。
盒子被拆开,舒时燃闭上了眼。
渐渐地,她的呼吸开始失控,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人抓住浮木似的抓住季析的手臂,又因为逐渐抓不住而松开。
床单出现了一波又一波的褶皱。
恍惚间,舒时燃睁开眼,见季析直直地看着她,又红着脸地闭上了眼。
“别看了……”
声音里带着几分请求。
然后隐隐约约地,她听到带着笑意的一声:“娇气鬼。”
第61章
舒时燃听不了他喊她的外号, 皱起眉。
可她又说不出什么,连呼吸都是碎的。
头顶的灯光晃得刺眼,直到季析俯身, 身体占据她的全部视野,刺眼的光也被挡住。
一个又短又急的深吻掠夺了舒时燃呼吸。
等压着她的唇落到别处时,她宛如离开水的鱼。
好不容易缓过来,见季析又在看她, 她忍不住说:“有什么好看的……”
声音又软又轻,抖得很。
季析把她脸上一缕汗湿的头发拨开,看着她的眼神炽烈又专注, “你当然好看。”
舒时燃的脸红得厉害,忍着羞臊不再多说,随便他看了。
她抓着枕头的手被握住, 紧绷的手指被挤开,与他十指相扣。
意识仿佛在一下下地抽离, 她像放不上去的风筝, 在风里跌跌撞撞。
相扣的手成了风筝线,始终牵引着她,没有让她的意识完全抽离。
很久后风终于停了,风筝在风的余韵里缓缓落下,一副要散架的样子。
卧室里逐渐归于平静,最亮的灯也被关了, 留下灯带和床头的灯。
舒时燃趴在季析的怀里缓着, 后背上有一只手,一下一下地轻抚。
“累了?”季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怠惰的餍足。
舒时燃懒得说话, 只小幅度地点点头。
季析抬起她的下巴,跟她接吻, 不再像之前那样,而是温柔绵密的。
舒时燃被亲得整个人更加犯懒。
季析抹掉她唇边的水渍,“怎么声音都没了?你刚才叫得我都不敢用力。”
“……”
还不算用力么。
舒时燃:“那也没见你轻点。”
说完见到季析脸上轻挑的笑,她才意识到他在调侃她。
“……”
她翻身想背对他,又被他搂了回来。
对上她不满的目光,季析亲了亲她的肩头,“去洗澡?”
舒时燃没有拒绝。
她被抱起来去了浴室。
花洒的声音响起,水汽逐渐升腾,爬上玻璃。
温热的水浇在皮肤上,让皮肤的每一寸都得到舒缓。
在这朦胧氤氲里,舒时燃入目的是宽阔的胸膛和大片冷白的皮肤。
这么相对,她不好意思起来,下意识地垂眼,又看到窄紧的腰,不由地就想起一些摇摇晃晃的画面。
“舒时燃。”季析喊了她一声。
低低的声音在花洒的声音下有点不清晰。
那些画面在舒时燃的眼前散去,只剩下眼前真实的景象。
季析被水沾湿的手在她的后腰。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知道他问的是哪里,舒时燃的脸发烫,“还好。”
就是一开始不太适应,后面还好。
季析在她后腰的手轻轻一推,舒时燃被带着往前了一小步。
原本两人之间只有不到一步的距离,这下更近了。
这么近,舒时燃才看到他眼底潮湿的欲/色。
季析:“那再来一次?”
……
**
第二天,舒时燃一觉睡到十一点。
她醒来时,季析已经起来了,不在房间里。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消息。
昨晚凌晨才睡,今早闹钟响的时候,她实在困得不行,眼睛都睁不开,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给圆圆打了电话,说她上午不去了,又在电话里交代了几件事。
好在上午的事情不多,也不用开会,电话里就能讲清楚。
打完电话,她就又睡了,一直沉沉地睡到现在。
回完几条消息,舒时燃也清醒了,起床洗漱。
走到洗手台前,看到还垫在上面的浴巾,她的脸红了起来。
她还记得昨晚从淋浴间出来,皮肤碰到洗手台被凉了一下的感觉,然后季析拿了浴巾铺在上面又把她抱上去。
舒时燃把凌乱的浴巾收进脏衣篓里,才打开水洗漱。
洗漱完从卧室出来,她看到季析坐在沙发上讲电话。
他的手上拿着平板,不过没在看。
电话开着免提,对面是Luke。
两人大概是讲完了正事,正在闲聊。
他整个人透着股清冷懒散劲,小臂上有一道抓痕。
Luke讲着前几天尘埃落定的那笔交易,战线拉那么长,耗费他们不少精力,对他来说印象深刻。
“Jaziel,你印象最深的是哪次?”
正好这时候舒时燃出来。
她穿着浅色的睡衣站在阳光里。
季析转头看向她。
舒时燃听到了Luke的问题,也有点好奇,然后就跟他的视线对上。
季析:“下雨那次。”
Luke:“下雨?哪次?你怎么是记天气的。”
舒时燃更加好奇了。
下雨天的什么交易。
季析:“去年十月。”
Luke:“去年十月你不是回国了嘛。”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来他回去后不久又回来了一趟,是有不少动作。
Luke“啧”了一声,说:“你不会说的是你老婆那次吧?”
舒时燃愣了愣。
去年十月,他要她嫁给他那晚确实下雨了。
对季析来说,印象最深刻的交易不是让他和Luke在华尔街名声鹊起的那次做空,不是赚第一桶金的那次,也不是赚钱最多的那次,而是下雨的那晚。
那晚在STAY撞见严懿和另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生气,随后又生出一丝卑劣的窃喜,希望事情闹大、传开,甚至想过推波助澜一把。
这样他们就不能结婚了。
这种心情持续没多久,他又想到或许这样她还是会结,这种例子不是没有。
于是窃喜变成了烦闷和气愤。
气她眼光不好。
烦的是那样的人都可以,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后来听说她来了STAY,还失魂落魄地走了,他凭着贪婪的本能追了出去。
看到她狼狈又伤心,他是心疼的,但这种心疼很快被发现有机可趁的喜悦与兴奋淹没。
他是狂热的赌徒,试图通过交易拥有最遥不可及的东西。
收到她回复“成交”的时候,他仿佛在做梦。
他曾许多次在梦境里见到她,有时候是在学校的场景,她穿着崇嘉的校服走在人群里,背影很明显是她,他一眼就能认出来,但怎么也追不上她的背影。
也有是在曼哈顿的街头,她会跟他说话,告诉他她是来找他的。
或是其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场景。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梦,他醒来都是怅然若失。
就算是做梦,他都没梦到过她要嫁给他。
他很想打电话跟她确认,又怕打扰她,只好盯着她的两条消息一遍遍地看,看到都快不认识那些字了。
那是让他最忐忑不安的一次交易。
也最难忘。
他记得那晚的雨,记得她的每一个神态。
又跟Luke讲了几句,季析挂掉电话。
舒时燃走过去,被他拉进怀里。
“睡醒了?”
他从后面埋入她的颈间。
舒时燃“嗯”了一声。
就算没睡醒也要起来了。
她收拾收拾,吃个饭,下午还要去事务所。
季析笑了笑,“Sharon因为我旷工。”
舒时燃:“……”
他还好意思说。
季析亲了亲她的后颈,问:“饿不饿?”
舒时燃被他亲得有点痒,动了动身体,“饿了。”
季析:“我订了餐。”
订的餐很快就到了。
一起吃饭的时候,季析问起接下来怎么住。
“你搬上去还是我搬下来?”
舒时燃想了想,说:“你搬下吧。”
季析:“行,我晚上搬下来。”
吃完饭,舒时燃准备换衣服去公司。
季析过来的时候,她正在衣帽间,身上的衬衫穿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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