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书感受着他那越来越炙热的体温,很怕他伤口再度撕裂开,唇边“嗯嗯”了两声示意他松开,却不想眼前男人最听不得的,便是她这喉咙间破碎的娇音。
沈灵书惦记着他右手虎口的伤,小手下意识的替他包住,却因着分心,城墙骤然失守。
她身子朝后栽去,贴在了地面上。
陆执右手撑在她耳边,漆而黑的凤眸露着点点灼热,他倾身压了上来,耳边温柔吐息,“袅袅,该怎么罚你?”
沈灵书耳畔痒得难耐,小手抵在月胸前,轻轻推了推他,“殿下,伤口该裂开了。”
陆执吻了吻她的耳边,低低吮咬着,不重的力道让她忍不住嘤咛出声,“那你乖一点,嗯?”
说着手臂横在她纤细的褪中间,朝上一掰,轻轻分开她的膝盖。
“袅袅,闭上眼。”
陆执血液沸腾,低哑的声音藏着浓重的欲。
沈灵书小手紧紧攥着裙摆一角,黛眉微微蹙着,咬着唇瓣,有些受不住。
不知怎的,这次的陆执好像比以往更为疯狂。可她此刻也顾不得他身上的伤了,小手攀附上他的脖颈,纤楚的身子脆弱不堪。
莽撞的力道不分轻重,高高低低,似要将她揉入骨血。
沈灵书香肌薄汗,素白指节按着他的肩膀,克制的深呼吸着。
明明是白日,她却觉得比夜漫长。
行军过境,留下一地靡.丽。沈灵书不忍低头去看,只在他耳边低低呼着气,软软的嗓音似是羽毛,轻轻挠着陆执的心。
他低眸看着她,漆黑的羽睫蜷曲浓密,映着的全是她的影子。
沈灵书哀怨的看着他,小手轻拍了拍,示意他出来。
陆执啄了啄她的唇,嘴角挑起的笑容迷人又恶劣,“求我。”
“殿下!”娇羞的小姑娘受不得他打趣,一时间别过小脸闭上眼睛,在地上挺尸。
陆执餍足,觉得身体都有劲,也更为耐心,只看着她不停眨啊眨的睫毛,忍不住低笑。
两人对峙着,冷不防山洞外传来凌霄的喊声,“殿下,殿下?”
“殿下我放绳子下来了,很快!”
沈灵书骤地睁眼,两人此刻还……她瞬间慌了,小手推了推,见他纹丝不动,低低唤,“殿下,殿下!”
陆执不为所动,挑了挑眉,未答她。
小姑娘杏眸哀求的看着他,朝他撒了撒娇,小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腰带。
“求你了,殿下……”
陆执眯眼,“唤孤什么?”
沈灵书讨好的眨了眨眼,“陆郎。”
娇娇软软的声音,听得太子半点抵抗力没有,撑着手臂抽了出来,坐到一旁。
沈灵书顾不得那汩汩作势,慌乱的掏出帕子擦了擦,一瘸一拐的站起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什么别扭。
“袅袅,过来。”陆执坐在地上,朝她伸手。
沈灵书刚迈开脚步,余光便瞥见洞口绳子初降下来一道身影。
凌霄看到熟悉的身影,持剑快步跑了进来,脸色焦急,可看见小夫人脸上未散的红霞,殿下随意敞开的腿,地上凌乱的衣裙,他脚步一僵,鼻子微不可察的嗅了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可言说的味道。
他脊背绷直,顿时背过身,心中两个念头。
殿下真勇啊。
还有就是,他突然感觉自己这侍卫长的生涯到头了……
第70章 见面
“扶我起来。”陆执左手撑在地面, 声音有些纵.欲后的哑。
沈灵书急忙弯身去扶他,陆执站起身,洞口微风吹拂过全身, 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伤口初撕裂的痛, 微微皱眉。
太子看着悬下来的绳子,偏头问她, “怕么?”
小姑娘小脸凝重的看着洞边,唇色有些发白。陆执低头,扶着自己的小手控制不住的微微发颤。
她胆子小,还恐高。
他顿时明白, 食指和拇指捏了捏她的掌心, 温声道,“袅袅乖, 你就攥着绳子,闭上眼, 剩下的交给孤。”
沈灵书咬唇, 脚步虚的趔趄一下,“殿下,您先上去吧。”
陆执挑眉, “怎么,我们袅袅这么体贴?”
“殿下!”小姑娘朝他瞪了瞪眼眸, 脸色总算不那么惨白了。
凌霄也过来解释道,“夫人放心,这绳索是侍卫司特制的, 刀割不断, 火烧不弯,再说有殿下和属下在, 您只管放心。”
两个人都这么说了,沈灵书再扭捏也说不过去了。她闭着眼,视死如归的任凌霄用绳索在她的肩膀,手臂,还有双腿都缠上了结。
洞边风声凛冽,云层浩渺,沈灵书上去前转过扑进陆执的怀抱,娇软的身子抑制不住发颤。
陆执垂眸,他从未见过袅袅这样粘着自己。
胸膛涌过一丝心疼的保护欲,他薄唇张了张,翕合着,却始终说不出肉麻的情话。
半晌过去,只是僵硬的抬着手臂,卷了舌头一般安抚道,“好了。”
小姑娘脸埋在他胸腔中,软糯的声音闷闷的,透着衣料传来,交代遗言一般:
“我喜欢殿下,七年前入宫那一日就喜欢了。”
说着,她羞怯的抬起头,踮起脚尖却仍是够不到,攥着他的小手尴尬的略紧了紧。
陆执闭眼。
他实在是无法面对她那双澄澈,却勾人的双眸,认命的低下头任那柔软的唇瓣贴过来。
“现在也是。”
他手掌勾着她的腰肢,从被动为主动,从轻轻的吮咬到重重的碾.舐,像个引.狼入室的侵.略者,咸咸的眼泪顺着她睫毛流淌,他舔.舐着吻去她的泪,又恶意的用舌尖递过去。
角落里的凌霄僵硬的转过身,被这突如其来的“啧啧”声弄得心跳加快。
早知道殿下和小夫人有过多次肌肤之亲,可如今这山洞他也退不下去,也没有门让他关上。
凌霄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只希望殿下和小夫人忘记这个山洞里还有他的存在。
数不清过了多久,凌霄闭眼中听见两个人亲密告别,然后听见殿下骤然高声那句,“起!”
凌霄转过身,小夫人身体紧绷,双手紧紧攥着那绳子,缓慢被吊上去。
他这才走上前扶住殿下,看见那满身的伤痕,后怕请罪道,“属下没用,没能抓到二殿下和他手底下的人。”
陆执摇头,“陆运有心埋伏好,岂会让你轻易抓住把柄。”
陆执看着洞外渐渐沉下去的天色,想起那个突然预兆的梦境,冷静吩咐着,“待会儿回宫让大公主即刻来东宫见孤,另外,去一趟鸿胪寺找李越,他这段日子对接祁国使臣,关系维护融洽,你问他是否能套出祁国的易容术诀窍,若套不出话,交易也成,一定要尽快你拿到这个绝活。”
凌霄颔首,“殿下放心,属下即刻去办。”
――
御书房,正殿大门敞开着,萧皇后走到殿门前,心中隐隐不安。
这个时辰,都快要传晚膳了,陛下怎么突然让苏公公来栖凤宫传口谕。
难不成,是运儿那出了什么差错?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苏公公弯身行礼,语气恭敬。
“免礼。”萧皇后上前了几步,压低了声音,“公公可知陛下此刻唤本宫,所为何事?”
苏公公神色犹豫,顿了顿,他刚欲开口便听见里边又碎了一个杯盏,顿时惶恐道,“娘娘还是先进去吧。”
萧皇后稳了稳心神,调整好心态,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进了内殿。
圣人站在龙案前,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威严挺拔的背影宛若一座巍峨高山。
萧皇后低头行礼,“陛下万福金安。”
娇媚的声音掷地有声,却得不到回应,皇后不敢起身,仍保持着腿躬着的姿态,只是这动作让她有些吃力,唇齿忍不住打颤。
少倾,圣人转过身,将一叠呈文摔在了萧皇后脸上,声音冷怒,“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萧皇后钗环被打掉了几根,身子也朝后摔去,可她顾不得整理仪容,急忙去看那呈文,越看心便越凉。
陆运他怎么敢让刺客当街杀人,还是杀的祁国人!
眼看着夏苗在即,这几日朝廷为了接待的事,工部和鸿胪寺都忙疯了,陆运居然在这个档口去挑起两国的祸端!
萧皇后掌心发凉,跌坐了地上,满脸不可置信,“陛下,运儿是冤枉的,这不可能是他,其中一定有误会!”
嘉元帝怒不可遏,“这证据都在这摆着呢,你身为嫡母,不但不思悔改,竟还替他遮掩。萧蔷,是不是朕素日太过娇纵了你?”
“臣妾不敢,臣妾有罪。”萧后跪在地上,语气卑咽。
嘉元帝看着她那恭顺低微的样子,骤然记起那年音音还在世时,萧蔷对音音何等体贴,无微不至,连他也忍不住侧目。
侍寝时,他曾问过萧蔷,与皇后一无血缘,二无世交,何以这般尊重。
萧蔷柔顺答:“臣妾只是爱屋及乌。”
音音死后,宫中有两位贵妃,一位温肃,一位便是她。
靠着这一句话,嘉元帝便立了她为皇后。
那时他以为她情深不能自抑,这些年他也一直宠爱着她。可如今看来,她背地里私交大臣,又把失去生母的陆运要来抚养,她的母族萧家已经鼎盛到封无再封,在那至高无上的皇位面前,她的情意还有几分?
位及皇后不够,还要她的儿子成为太子,去继承皇位么?
只可惜,他的江山,只有音音的儿子才配继承。
“皇后教导不善,着罚去栖凤宫思过,非诏不得出。”
萧后抬眸,眼底挂着泪光,哀哀道,“陛下,三日后圣驾便要去骊山了,臣妾若不能随侍,可要祁国二皇子,使臣,如何看待我大邺啊?”
“这不是皇后该操心的事。”
苏公公从外面走来,顾不得萧皇后仪容不整,低声道,“陛下,太子出事了。”
嘉元帝眉心骤锁,看向萧蔷。
萧蔷顿时摇头,美眸茫然,“陛下,臣妾真的不知,真的不知啊!”
嘉元帝路过她,俯下身子,眸光锐利,手指替她别去了鬓间碎发,“若再有一次,朕一定会废了你。”
――
从山洞上来后,沈灵书双手扶着膝盖,忍不住发抖。
“书姐姐,书姐姐!”不远处传来林窈焦急的声音。
沈灵书抬眸,也急忙朝林窈快步走,姐妹相见,林窈抱着她从上到下的看,红彤彤的眼圈像个兔子,“姐姐,都是我不好,你若是出事了,我……”
说着说着,林窈忍不住又要掉眼泪。
沈灵书唇角轻笑了笑,她实在没太多力气安慰林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这不是平安无事了。”
姐妹正说着,一道笔挺的身影走了过来,少年玄衣金冠,眉目清朗,星眸闪着淡淡的金色,玉树临风。
沈灵书看了看林窈,“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吧?”
林窈小脸羞赧的笑了笑,“姐姐,他叫祁宴。”
沈灵书杏眸睁圆,窈窈的故人居然是祁国二皇子?
“林姑娘好。”祁宴颔首,嗓音低磁,如同清泉清冽。
沈灵书刚欲开口,便觉得身后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肩上。
她心虚的转过身,便对上陆执那双微挑着的凤眸,漆黑幽深,阴恻恻地,仿佛在说,“你应一个试试?”
沈灵书弯身作揖,算是行礼见过,没敢多言。
陆执神色稍霁,被凌霄扶着,缓慢的朝这边走着。
左边,祁时安带着大理寺兵和金吾卫也匆匆朝这边赶,看见太子无事,他终于松了口气。
“殿下恕罪,臣来迟了。”祁时安弯身行礼。
陆执淡淡点头,目光复又看向祁宴,他要同祁宴单独聊聊。
梦中的祁宴倒戈向陆运,他倒要看看,陆运给了什么好处能让祁宴刚输了战役就敢参与大邺政变。
祁宴看见祁时安出现的那一刻,眼底有了微妙的反应。
在场人多,他不漏声色,只是盯着祁时安的后脖颈看,眸色探究。
“回吧。”
陆执走到沈灵书旁,习惯性的要去牵她的手,却被躲开了。
太子隐隐不悦,狼狈俊俏的脸色有些黑。
小姑娘长本事了。
祁时安走近些,压低了声音,“如今寺庙外面官员百姓众多,跟东宫有婚约的是林家三姑娘,殿下多少收敛些。”
陆执微微蹙起眉,睨了眼站在祁宴身旁的女郎后径直朝前走,路过林窈身边,语气不善道,“跟上。”
林窈害怕这位太子,见他神色冷着,亦不敢忤逆,乖乖跟上。
沈灵书看着林窈小跑着才勉强跟上陆执的步伐,杏眸眨了眨。
他这是生气了?
第71章 身世
眼看着两人朝寺外走着, 身侧少年清润的声音落在耳边。
祁宴提醒她,“林姑娘,咱们也走吧?”
沈灵书这才收回视线, 对上祁宴偏过来的目光, 她低低垂头,唇边软糯应了声。
两人并肩走着, 祁宴时不时侧首与她交谈着。
“林姑娘,你和刚刚那位祁大人相熟吗?”
沈灵书一怔,不明白祁宴想从她这里打听些什么。
祁宴是祁国皇室,接待, 随侍的都是鸿胪寺卿, 尚书省礼部主客郎中的事儿,祁大人与祁宴并无往来, 何以祁宴对一朝辖管邢狱的大理寺卿这般探底?
沈灵书便只得敷衍答他,“臣女久居府中, 与祁大人并无交情。”
祁宴看着她含糊其辞的样子, 眼尾稍抬,心中略略有数,装若无意道,
“听闻祁大人只参加过一次科考便当上了状元郎,只是他中状元那年已年二十有八, 按照他的天资,一次就中,岂会这般年级才及第, 怎么也应该十几岁就科考中榜了。而且他曾受过重创, 被前妻的父亲照顾了几年养病,他因何受伤, 何等家世来历,这也无从得知。”
沈灵书停住了脚步,平静望向他,“二殿下究竟想说什么?”
祁宴嘴角扯了扯,眼底隐隐笑意,“林姑娘不必如此防着我,本殿只是看祁大人年纪轻轻便位列三品,是天子近臣,又生得仪表堂堂,想替三妹妹打听打听罢了。”
“祁国公主?”沈灵书杏眸有些惊讶。
祁宴颔首,“小妹祁婉随我提前来了上京,朱雀大街上遥遥一见,小妹对那位祁大人,十分倾心。”
沈灵书小手颤了颤,那月菱姐姐怎么办?
大邺嫡公主对上祁国公主,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是该说祁大人抢手呐,还是抢手呐……
陆执走到马车前,让凌霄扶林窈先上马车,目光随意看向后边,这一看,眼色彻底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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