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出生,就是璃月的继承人。”钟离平静地说,“对于我而言,OMEGA的身份无伤大雅。我亲眼看见许多OMEGA自愿或者非自愿被送给失去控制的alpha,永久标记。这对我们来说,或许只是风流一场,对他们而言却是一生。”
归终微讶,她没想到钟离给出的理由居然是这个。
归终想了想,说:“的确,以你的身份,就算是OMEGA也没人敢惹你……但是以璃月的能力,帮你和OMEGA隔离开或许比起更改信息素更简单。”
钟离轻笑了一声,温和地望着归终,阳光下的瞳仁温柔而平和,“归小姐,我并非像你想象的那样无所不能。在易感期时,我和大多数Alpha一样。”
归终皱了皱眉,一时间没有想明白钟离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离自是看出归终有些懵,也没有多说,只是静静地说:“况且,这种身份,似乎也会带来意外之喜。”
“意外之喜?”归终有些愣神,抬头看钟离,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眸光像秋日流水一般,轻柔温润。
或许是初秋,天气过于燥热,归终觉得脸上烧得有些烫,伸手用力搓了搓,笑着看向钟离,说:“钟离先生好温柔啊。”
“温柔?”这下轮到钟离怔神了。
这么久以来,有人说他心思深沉,有人说他手腕过人,似乎从来没有人用“温柔”形容过他。
至少,摆在明面上。
“是呢。”归终笑吟吟地说,蜷缩起双腿,窝在柔软的沙发间,扯过一个抱枕拿怀里抱着,脸贴着保枕,叹息般地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好温柔……不然我也不会……”
钟离没有说话,仍然看着归终,眸子看似平静无波,只有温和。
至于更深处藏着什么,怕是谁也不得而知。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归终有些被勾起回忆,发了一会呆。
归终想起了之前两年间她和钟离相处的点点滴滴。作为一个合作伙伴,钟离当然是合格的……或者说,归终也找不到比他更合格的合作伙伴了。
从产品的研发、投入生产到宣传,钟离都安排了妥帖的人过问。这对刚经历内乱不久、内部老员工被挤兑了个干净的归尘集团来说,不啻于久旱逢甘雨。
归终还记得有一次产品的宣发出现了问题,“归尘”的黑料漫天飞,她急的团团转,却无计可施。人都到了璃月的写字楼下,却死活不敢上去……在楼底下徘徊很久,直到天上下起了大雨。
雨幕模糊中,钟离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穿过茫茫大雨,向她走来。
然后归终就认识了留云。
好多记忆太过久远,或者说过于琐碎,似乎被归终丢到了脑海的角落,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细细思虑,却有好多。
一点点一片片……
归终垂眸,不知不觉间想了好久,出神到琉璃百合清冽的花香什么时候蔓延整间屋子都浑然不觉,直到檀香也骤然在空气中绽放,一时间像是重重绳索猛地缠绕住她的唇吻之间,归终从思绪中猛地清醒,觉得呼吸急促得很,勉强说:“……钟离。”
钟离轻轻“嗯”了一声,俯下身,修长的指尖带着馥郁的檀香擦过归终滚烫的脸颊,轻柔地捧起她的脸。
归终被半强迫着抬起头,有些茫然地对上钟离的双眸。
钟离低下头,吻在了她的唇角。
归终明显被吓了一跳,刚想惊呼,这个吻很快转移到了她的唇缝间。
带着檀香的舌尖温柔地舔舐着归终的唇,一点点撬动唇缝,然后深入……
归终刚开始觉得难受,挣扎了两下,却没能躲过钟离双手的桎梏,伸手推也没能推开钟离,只能承受着这个带着浓郁信息素的吻……
应该是信息素的作用,在最初的不适应和亲密的抵触感过后,琉璃百合的气息和檀香逐渐水乳交融,越来越浓烈。
归终的身子慢慢发软,抵着钟离胸膛的手一松,无力地垂落在沙发上。
阳光的色彩逐渐变深,橙黄的光晕梦幻,此时像是一场同时弥漫着琉璃百合花香和檀香的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钟离缓缓松开归终,看着她整个人一下撑不住趴在沙发上,唇角还残留着一点晶莹,垂眸掩住一点幽暗,叹了一声,温声说:“……抱歉。”
顿了顿,钟离伸手扶起归终,说:“……没忍住。”
“不怪你,不怪你……”归终的指腹擦了下唇角,另一手轻而易举推开了钟离,胡乱说,“是我的问题,我来这本来就是想向你借信息素调和的,应该一来就要让你给我个标记。刚刚估计是信息素失控,和你没关系。”
钟离的眸光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归终从沙发上跳起来,谁料此刻空气中的檀香还未消散,她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毯中,钟离伸手托住她的手臂,却被归终用力甩开。
说是用力,此时的归终哪有什么力气,对钟离而言不过是轻轻一推而已。
但钟离还是适时地收回手,后退半步。
归终深吸一口气,勉强走了两步,刚走到落地窗前就完全没力气了,踩了踩这地毯还算软,转头对钟离催促说:“过来,来这,就在这标记吧。”
此时的夕阳西斜,尽管玻璃窗明净,也有些朦胧幽暗。屋子里没开灯,钟离从阴影中缓缓走出,停在归终身边,蹲下身,平静地说:“我认为,最好去我的房间。你若是觉得不妥,在客房也可以――”
“不行不可以不可能!”归终对上次在床上标记心有余悸,更何况这次还是在钟离的地盘,斩钉截铁地说,“就在这里!这里地毯很软,没关系的。”
钟离微微摇头,还是从身后将归终拥到怀里,轻声说:“我是担心你。”
“我没事的,不就是标记嘛,都两次了――唔――”
这次钟离没有拖泥带水,刚刚收紧了手,就低头咬了下去,注入信息素。
不像之前几次的温和,这次的信息素注入地似乎快急了许多,仅仅是短暂的瞬间,嵌入腺体的疼痛就被信息素注入的诡异与难忍的感觉掩盖,归终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不到五分钟,浑身的力气就被抽干,只依靠着钟离环绕在身上的手强撑着勉强站着。
然后……最后一点支撑也消失了,归终被钟离轻柔地带了一下,两个人一起跪坐在地毯上。
腺体的疼痛和周身被檀香包裹的诡异的酥软让归终的意识飘忽,就在这时,归终忽然感觉后颈一凉。
结束了吗?
归终迷迷糊糊想着。
可是好像和上次不大一样……上次标记完,归终记得全身似乎每一滴血液都缠绕着浓郁的檀香,琉璃百合在这柔软中舒展花瓣,每一点的芬芳都在依恋着这点香气……久久不散……
而这次,虽然信息素量大,但标记时间短,归终只觉得体内的檀香似乎还是有些稀薄,正琢磨着开口问,就觉得钟离环着她的手一松,身子一轻。
又是一个拥抱,钟离将归终揽在怀里,唇轻柔地贴上她脖颈处脆弱的腺体,轻轻一啄,换来归终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然后归终就听钟离微微有些哑的声音落在耳边,分明他的呼吸也乱了,话语却一个字一个字干净利落,极其清晰:“昨夜,你为什么会和达达利亚见面?”
……
归终的心情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这时候归终听着一万只羊驼从心中奔腾而过的声音,脑子“轰”一声炸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73章 现代if线-商业联姻(7)
――就说之前钟离怎么一副事情完全没发生的模样,原来是等在这里。
钟离算准了归终会对他胡说八道,所以选在这时候,她神志有些迷糊的时候……
归终咬着唇,垂头,一言不发。
……之前,之前准备什么说辞回答这个问题来着?
可惜如今的头脑像是浆糊一样,归终一个字也想不起来,索性自暴自弃,一个字也不说,装哑巴。
钟离显然也没想着归终回答,只是轻柔地又咬了下她的腺体。
归终:……
原本洗澡时不小心碰到就会疼的腺体,被他这样衔在齿间,再轻柔的动作此时也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
归终的眼角顿时湿了,生理性的泪水朦胧了视线。
然而这只是开始。
比往常不知道强烈多少倍的信息素铺天而来,归终这才知道之前的标记中钟离都是对她不知道留了多少情。
这才是正常的alpha信息素,强势至极,又能唤醒OMEGA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就在此刻被包裹、被压制,归终只觉得像是被人狠狠地拖拽到暴风雨中的夜航船上,喘不过气,连一点点新鲜的空气都是奢求……
“钟离……钟离!”归终强行逼迫自己吸进几口裹挟着馥郁檀香的空气,整个人都在昏迷边缘,又被死死拽着不让睡去,急促地说。
钟离轻叹一声,环在归终身前的手微微松了松,空气中的檀香却没有半分弱下的趋势,反而越加浓烈。
归终听钟离又问:“红酒又是为何?为什么你和达达利亚胸口前都被同样的酒染了一片?”
归终还想忍着不说,脖颈又被不轻不重地咬了进去,檀香肆意缠绕着归终的身躯,微妙的疼痛和酥麻感如跗骨之虫顺着她的尾椎往上攀爬……
疼、痒、麻……
归终实在忍无可忍,下意识说:“我说,我说……他……”
钟离松开手,拉开大约十公分的距离,平静地看着归终。
桎梏一下子松开,归终撑着柔软的绒面毯,喘着气往后爬了两步。
还抱有侥幸。
钟离等归终先退了两步,才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不费多少力就将归终再次拉到怀中,脸深深埋入她的肩窝,唇轻轻点了下脖颈的软肉,惩罚式的一咬――
“啊――”归终失声叫出了声。
“……我们的合约,你拿给达达利亚看了?”迷乱中,归终又听钟离平缓地问道。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
“不、不是,我没有。”归终用尽全力把思绪拉回昨夜的场景,磕磕绊绊地说,“没有合约,那是达达利亚给我的……唔。”
又是刺痛,又是几乎忍不住的酥麻和一股接着一股向上翻涌、和琉璃百合花香缠绕的檀香。
古朴禁欲,却在此刻如同冰冷的锁链。
“你在撒谎。”钟离微微叹着,在归终细弱敏感的脖颈落下细细密密的吻,归终不得不松开撑着地毯的双手捂着嘴,这才能勉强捂住自己唇缝中漏出的声音。
钟离却趁着这一瞬的重心不稳,顺势将归终轻柔地压在了毯上。
归终抽了一口气,泪水源源不断顺着眼角落下,每一点意志都被檀香和琉璃百合的缠绕闹得支离破碎……
理智,要理智……
归终努力思考,大脑却不知觉混乱,更何况她的长处从来不在人际――
“没有,我――”
归终颤抖着蜷缩着身子,被迫扣着头承受着腺体的啃咬,流出的泪润湿了钟离的肩膀。
“那只公文包是定制的,只此一件。”钟离轻声道,“我们的合约,你为什么要让旁人看?”
“不是原件不是原件!是复印件!”
“复印件吗……”
又是轻轻一啄,归终的尾音瞬间支离破碎。
“达达利亚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这个问题……这个问题……
“没什么――技术支持――”
“只是技术支持,能让你给他看合约?”
此时的夕阳完全落在地平线下,整座城市被吞没在夜色中。屋里仍然没有亮灯,落地窗外灯火璀璨的城市就是唯一的光源,映照着两人的身影暧昧而朦胧,起伏的喘息声和浓郁的信息素纠缠混乱。
归终被抵在落地窗前,低垂着头,遮着唇的手被轻轻抽开,漏出细碎的抽泣。
钟离垂眸,又是轻轻一叹,低头舔舐了下归终的腺体,又是缱绻而不容拒绝地咬了下去――
归终骤然睁大了眼,脑海中似是有闪电噼里啪啦闪过,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几乎是失声道:“他答应让‘归尘’完全脱离你的控制――我说了我说了我说还不行吗!”
轻咬着腺体的力度骤然加重,与此同时,空气中的檀香似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争先恐后开始涌动――
标记完成。
随着最后一丝檀香信息素注入,归终失去了几秒钟的意识,等她缓缓回过神,就见钟离坐在她身前不远处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她。
归终连瞪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环抱着双腿,将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头埋在膝上,止不住地落泪。
钟离看着她满脸泪痕的脸,沉默了下,缓缓说:“抱歉。”
“没事,不怪你。”归终抬起头,竟然还满不在乎地对钟离笑了下,说,“生理性的――我这OMEGA的身子有点脆弱,让你见笑了。”
钟离静静望着归终一会,看着她脸上残留的泪珠在城市灯火的映照下微微闪烁,站起身,取来纸巾,蹲在她面前,一点点擦拭着归终的脸颊。
归终怔怔地看着钟离。
“至冬的罗莎琳是很优秀的律师。”钟离仔细地抹去归终脸颊上最后一点泪渍,将纸巾揉成团,扔入垃圾篓,转头看着归终,“你既然问过他,应该知道……我与你联姻时签订的那份合约,并没有限定你任何自由,也不曾控制过你的‘归尘’。”
岑寂中,包裹在夜色中的房间信息素渐渐散去,归终仰起头看着钟离逆光的挺拔身影,一声不吭。
钟离平静地接了下去:“你如果想走,随时都可以,不必与‘至冬’交易。”
“嗯,我知道。”归终垂眸,说,“我也和他们说了……”
钟离的眸光又是一动,归终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根本不敢看钟离的神情,只听他似是转身,脚步声渐渐远了。
钟离从房里抱出一床轻薄的空调被,递给归终。
归终愣了下,才后知后觉打了个寒颤,接过被子。
柔软的被褥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归终侧脸蹭了蹭被子,将它结结实实地裹在身上,缩了缩身子。
钟离看了归终一会,打开了客厅的灯。
一时间屋内敞亮,归终被强光刺激得眯了眯眼。
“你现在这样,今晚大约回不去了。”钟离平静地说,“你若愿意,可以睡客房。”
“好哦,没问题。”归终连忙答应,点了点头。
钟离没有看她,径自坐在沙发上,打开平板,开始办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归终听着墙上的挂钟滴答地想着,眺望夜色中的城市,半晌,忽地想起了什么,磨磨蹭蹭地走到钟离身边,手上还拖着皱巴巴的被褥。
钟离放下平板,抬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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