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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我把自己上交秦始皇——鸦泉【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17 14:49:33  作者:鸦泉【完结+番外】
  周邈一点就透,明白过来了。
  接着素来谨小慎微的王绾,竟突然开口:
  “周邈的来历神异玄乎,他又知晓未来、身怀神通,可信手凭空取物。岂不正是仙神之举?”
  “所以,何不将周邈以仙人之身,昭告天下?”
  “到那时,大秦得仙人襄助,何愁不天下晏然、四海升平、国富民强!”
  “如此,天下黔首之心尽归,六国遗贼之心夭折。”
  周邈:大秦君臣合谋诈骗现场???
第16章 唯粉这种生物
  值此天下初统、黔首心浮之际,有什么比仙人襄助,天命所归,更能收拢和稳定民心?
  李斯秉性进取,也附和王绾道:“右丞相之言可行。”
  又进一步提出施行步骤:“可在咸阳城内筑高台,于万千黔首见证之下,陛下登高台祭天,昭告周邈的仙人来历。”
  “而后周邈骑乘‘机器人’出场,不知内情者,只道仙人神通,可驱使钢铁巨兽,神异非常!”
  “接着登临高台,领取任务道具,在围观黔首众目睽睽之下――
  白昼升明月,青天降神物!”
  “亲眼所见异象,亲手触及神物,试问谁会怀疑周邈的仙人之身?”
  李斯口才极好,轻易煽动人心。
  仿佛已经看见了仙人临世,黔首膜拜的场景!
  王贲就已经是心潮澎湃:“廷尉所说,行得通!”
  蒙恬要沉稳一些,但不多:“廷尉之言,听着可行。”
  就连谨慎内敛的老臣隗状和冯劫,也先后表达赞同之意。
  嬴政思量之际,周邈却觉得不太可:“那个,我觉得,我是说哈,是不是不太好?”
  周邈天真稚嫩的心性,李斯已经看得透透的了。
  “周邈,你不必有负担。”
  “欺一人者,持身不正。欺百人者,道德败坏。欺亿万人者,则成神明!”
  周邈:另一种意义上的‘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况且,于我等秦人而言,周邈你和你的系统的本事,也确实与仙人和仙人神通无异了。”
  但周邈还是觉得不太可:“可是,那个,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老丞相王绾对年轻人的一些执拗,也见惯不怪,并加入劝说中来:
  “为何?你通晓未来,身怀神器,可以预见你将为大秦改天换日。
  此举在于拯救大秦于危亡,你为何拒绝?”
  然而……
  “可不敢说改天换日!”周邈连连摆手,差点摇出花手!
  周邈那被权谋小说和影视作品熏陶过的奇怪神经,被一键触动!
  “始皇陛下才是头顶唯一的那一片天、那一轮太阳!
  可不敢说改天换日!”
  周邈:“陛下陛下,我绝无改天换日的异心!”
  宣誓忠心,铿锵有力!
  章台宫中,陡然一瞬寂静。
  君臣众:“……”
  #聪明敏感,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周邈似乎总能做到无视气氛,将严肃正经一把扭转,然后让人无言以对。
  王绾:“……周邈,老朽之意只在字面意思。”
  周邈:王丞相你边儿去,我在乎的是始皇陛下的意思!
  顶着周邈忠诚炙热的目光,嬴政:“……朕相信你的忠心。”
  “但诸卿所说,确实可行。”
  周邈喜笑颜开,又一秒皱眉抿嘴,“总感觉有点别扭……”
  蒙恬实在疑惑不解:“究竟哪里别扭了?”
  “emm,就是,那种,对!”周邈陡然醍醐灌顶!
  “陛下尚且是凡胎,区区我怎胆敢称仙人!?”
  “我怎敢凌驾始皇陛下之上啊!”
  “是那种半夜在梦中都会鲤鱼打挺坐起来,痛骂自己:我真该死啊!”
  “――大概类似于这种别扭心理。”
  周・秦始皇唯粉・邈这样说道。
  静……
  章台宫一片安静。
  “……周邈赤子之心,敬奉陛下至忠至诚。”
  王绾初时神色空茫,过后感叹道。
  其余人大差不差的,也纷纷认同:“那确实。”
  周邈的言行,让李斯都再次迷惑了:在讨好陛下方面,是真遇着新对手了?
  李斯这是不知道: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为胸中奇妙的感觉,嬴政眼底一时柔和:“然而你带来的世所未见的事物,确实需要一个合理说法。”
  “周邈,你既不赞成仙人之说,可有其他说法?”
  周邈灵光一闪,“仙使!不用仙人,用仙使――仙人使者的身份。”
  “仙使是仙人在凡间选定,代行权柄的使者,得授神通本领,但仍是肉体凡胎。”
  “这样一来,始皇陛下是皇帝至尊,人间主宰!我是人间仙使,虽然特殊,但肉身仍受陛下统辖。”
  “啪!两全其美!”
  #唯粉这种生物#
  半晌,王绾慨叹道:“确实两全其美。”
  李斯也赞道:“相比仙人本体,确实是仙人使者身份,来得更合宜。”
  仙人本体,总似觉得比皇帝高贵。
  但仙人使者,虽然特殊,但躯壳仍是凡胎。
  “对吧对吧!”
  提议被认可,周邈情绪昂扬,隐形尾巴也摇起来了!
  “那我是哪路仙人的使者呢?”
  “先秦时期信奉的神话人物,我不太了解啊,哪路仙人的权柄是管基建?”
  “还有还有!我要怎么做才像仙使呢?”
  章台宫君臣众:殿里是进了一只鸭子吗?
  嘎嘎嘎……
  ……
  晨曦初现,雄鸡啼鸣。
  天地苏醒,咸阳里坊之内,人声渐起。
  章台宫前章台街,章台街旁章台里。
  里中一户黔首,户主名叫喜乐,曾与咸阳万千户寻常人家一般普通。
  直至几日前,和咸阳其他七百零七户搬迁户一起,迎来命中大变。
  此时,喜乐手上劈砍着柴火,嘴上说道:“昨日黄昏时归家,月前才迁入咸阳的田姓富豪叫住我。”
  黔首的一日,从夫妻间闲话家常开始。
  妻子手上淘洗着泡了整夜的豆子,接话道:“又是要置换家中雪缎?”
  雪缎是他们私下叫开的称呼,因布匹雪白厚实而得名。
  喜乐手中劈砍动作不停,“对,道是迁来咸阳诸多不便,大人还罢,家中小女娘娇气,穿衣细致,要换了雪缎去给小女娘做衣裳。”
  妻子往陶罐里舀一瓢清水,倒入豆子,生火煮豆。
  “怎个换法?”
  喜乐停下劈砍,拄着斧柄:“与行价一样,三尺好布换一尺雪缎。”
  “但田家养着会泥瓦手艺的隶臣,承诺无偿出借三个,供我们使唤五日。”
  妻子猛地抬头看过来:“倘若有这样三个隶臣帮手,五日时间,我们家的房屋都能盖好了!”
  “我也是这样想。”喜乐盘算着,“田家虽没加价,但出借隶臣帮手,细算下来是最
  划算的。”
  “所以我打算把雪缎换给田家。”
  “郎君打算得好,就换给田家!”妻子支持喜乐的决定。
  喜乐一家如今借住在同一个里的,大弟家的一间废弃牛棚内。
  里典给搬迁户划定了新宅基地,只等建好新屋就能搬出去。
  一旦与田家交易完成,喜乐就会与阿父和妻子去城外挑运黄泥,等田家隶臣一到,就动工筑墙起屋。
  起大大的三间新屋子!
  最多两旬工夫,就可以建成了。
  而新屋建成后,估摸着家中还能剩余五匹布。
  这期间确实折腾了一些,但能有三间新屋,还落得五匹布――这可是一大笔家资了。
  这种搬迁好事,再来多少回他都愿意!
  喜乐现在每次想起来,都犹觉在梦中。
  当初圣旨下来,里典转述旨意,告知喜乐:你们家房屋挡了道,要立即搬迁腾空。
  喜乐踉跄着奔回家,告知阿父阿母和妻儿:
  房屋没了,要被拆了!
  赶紧收拾家什离开,可别连仅有的三只陶罐和一口陶锅也被夺走!
  家中两间黄泥茅草矮屋,是阿父阿母一生辛劳的置家成果,怎么舍得?
  阿父阿母闻言,立时瘫倒在墙根,抚着泥墙哀哀哭泣不止。
  就当喜乐全家如丧考妣,边哭边收拾时,里典又带着据说是上卿御史大夫的佐吏上门来。
  喜乐何曾见过那样大官?整个人惶恐欲逃。
  那佐吏却在核实他身份后,付给两匹雪白的布匹,道是:
  “此乃搬迁补偿,若核实无误,在此摁印画押。”
  喜乐惶恐不知所措,里典代为回话:“喜乐一户,搬迁腾空共计两间房屋,应得两匹布作补偿,核实无误。”
  接着,喜乐怀里就被里典塞了两匹雪缎!
  又掰出他一根拇指,沾了丹砂印泥,在比手中白布更平滑的、布满字迹的卷册某处――据说是他的名字之上,摁下指印。
  上卿的佐吏贵人事忙,里典陪同奔走,留下白布就要离开。
  临走前叮嘱道:“补偿的布匹,远超金布律所定的好布,莫要糊涂地换给了旁
  人。”
  “也莫叫人诓骗,去沽酒吃喝,花用个精光。你有父母妻儿,首要就是筹谋建起新屋,余下的再存作家资。”
  喜乐整个人如在云端,飘飘然谢过里典提点。
  阿父阿母年老经事,精明识机,当即催着简单地收裹了家什,就奔去了里中的大弟家借住。
  先安顿下来,再谋后事。
  之后喜乐也确实先后迎来不止一拨人,熟识的、陌生的都有,都提出想要换布。
  喜乐有阿父阿母坐镇,又谨记里典的告诫,不曾轻易松口。
  直到此次田家提出的换布条件。
  喜乐在与妻子达成共识后,又与阿父阿母商议,最终确定了与田家交换。
  决定做下,妻子又说起听来的消息:“听说里中其余几家搬迁户,也都与人谈好了换布条件。”
  在章台里中,和他家一样的搬迁户总共七户。
  而在章台里之外,咸阳城中百来个里,每个里平均也有七八户搬迁户。
  “确有其事。”阿母也说起听来的消息:“不过东边角上那家只换出一匹,留下了一匹,给家中独女出嫁时裁作嫁衣。”
  喜乐阿父则说起邻居家的起屋进度:“昨日大石已经从城外挑了一整日的黄泥,约莫后日,他家就能动工筑墙。”
  未来可期,喜乐干劲十足!
  “那等日出时,我便去田家,等换完布,就赶紧去挑黄泥回来,也好早些时候建起新屋。”
  就在喜乐一家闲话家常时,早起去咸阳市的左邻,竟疾奔回来!
  见人就嚷嚷:“你们晓得我刚才看见了什么仙踪神迹!我在章台街尽头,看见一座三丈高台!”
  “昨日黄昏时,那里还一片空空,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竟然出现一座三丈高台!”
  “高台用每块重约百石的条石垒砌,一夜之间垒高三丈,绝非凡人手段!”
  “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看守的卫兵并不驱赶,还不快去看看!”
  路人听闻此言,纷纷呼朋引伴:“走走走!看看去!”
  “看看去!”
  喜乐一家听闻,也决定去凑这场热闹。
  “让豆子在锅里焖煮着,走走,
  我们也看看去!”
  关门插销出门去。
  章台街尽头,一夜起高台。
  ――这消息在咸阳城各里之间不胫而走。
  喜乐一家就住在章台街旁的章台里,出了北门就来到街上。
  到达时,街上果真已人头攒动,根本挤不上前去。
  不过也不必近前去看,远远地就能看见那座高耸的高台。
  三丈高台,皆以条石垒砌,看那条石的长宽厚薄,果真一块至少重达百石!
  百石重的条石,非三五十人用蛮力可以搬动,何况还要垒高三丈。
  可眼前是真真切切的,在一夜之间,以百石条石垒砌起来一座三丈高台!
  家住街旁章台里的喜乐一家,夜里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所以果真不是凡人手段!
  在人群后方的喜乐一家,垫脚都没看见的高台之下。
  还有身穿统一制式的鲜亮赤衣工装,安静候场,但难掩激动神情的三千刑徒。
  他们横排竖列,列成方阵,英姿焕发。
  日出有曜,羔裘如濡*。
  日出东方地际之时,章台街尽头,章台宫的宫门在艰涩的吱嘎声中,缓缓洞开……
第17章 明月之上有仙使
  宽六尺、六马拉的皇帝舆车,由中车府令蒙毅亲自执缰驾车,自章台宫门内缓缓驶出。
  舆车前后两侧随行帝王仪仗,在晨曦之中无声护卫。
  尽显强硬冷峻的大秦印象。
  第一缕晨光照射在黑色玄鸟旗上,晨风中飒飒招展,威武赫赫。
  皇帝舆车之后,是穿袍服、佩彩绶的百官公卿。
  官分文、武、法,各戴进贤冠、武弁大冠、獬豸冠,步行相随。
  君臣队伍严肃庄重,行列井然。
  从章台街尽头,行进到高台下。
  蒙毅勒缰,停稳舆车。
  嬴政身穿玄衣玄裳的玄礼服,头戴通天冠,步出舆车。
  始皇帝既出,卫兵警戒,黔首拜迎。
  章台街这一方天地,立时改换严酷硬朗的肃杀之风。
  高台之下,百官止步,独嬴政拾级而上。
  片刻后登临高台,章台街上匍匐拜倒的黔首,咸阳里坊间灰蒙低矮的民居,都尽在嬴政眼底。
  自今日始,入目之景将改换新颜……
  得到嬴政眼神示意,声高洪亮的礼官开始唱读祭文:
  “皇帝即位,创制明法,臣下修整。二十有六年,初并六国,咸不宾服。……”
  先回顾始皇帝不世之功。
  “治道贯行,诸产适宜,皆有法则。……”*
  再总结始皇帝施政治国方略。
  在歌功颂德之后,终于提及今日正题: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仙神共襄。基建之仙,遣使降凡,营建仙秦。”
  而后论及仙使降凡的情景和意义,并结尾道:“……惠及无穷,遵奉遗诏,永承重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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