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应该在隐晦地提醒我们,宁绪手里有一件国宝,而且在寻找买家。”容栀冷静地说。
“既然大当家说是国宝,那应该就是了。”陆泽宇转头对着身边的年轻人说。
“大当家的眼力惊人。”年轻人满面敬重,“这次能请他老人家出山帮忙解决文物流失的案子,我们真的很荣幸!感谢容小姐!”
“顺手的事,反正伏虎镖局也要押温爷过来,顺便角色扮演一下。”容栀摆摆手,“不客气,我也有私心。”
“他手里竟然有国宝!事态升级了,我们是否要把宁绪现在就控制住?”
陆泽宇打了几个电话,然后拧着眉说:“这件事比较复杂,宁绪当年能把一件国宝合法合理地转移到自己手中,这其中必定牵涉了不少人,背后可能有一个庞大的利益相关网络,已经渗透进方方面面。贸然行动,恐怕会打草惊蛇。”
“而且,我们不清楚陈家是否在其中扮演了部分角色,刚才宁绪说,容家祖产是经陈寒梅的手转移出去的。”
容栀尴尬地咳了两声,抬手示意:“这个,是我故意的。”
“???”
“其实祖宅里没什么东西,也就值那点钱,根本不可能大几千万。”容栀诚恳道,“我让我师父这么跟宁绪说,单纯想挑拨一下宁绪和陈寒梅的关系,让他以为自己被陈家坑了,回头他们自己狗咬狗去。”
“一点恶趣味,嘿嘿。”
几个人挠头的挠头,缩脖子的缩脖子,陆泽宇给她竖起大拇指:“小可怜,干得好,以后你和江韵吵架的话,我一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对我下手?”
“主要看江韵的表现。”容栀再次用诚恳的语气说。
然后她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们说想控制宁绪,又不打草惊蛇——我有一个办法。”
陆泽宇下意识接话:“你又要害人了?”
容栀白了他一眼,强调:“怎么能是害人呢!我这叫谋略,谋略你懂不懂!”
“我懂。”陆泽宇举起手,“足智多谋,智多星么!”
容栀就像一个标准的反派那样嘻嘻一笑,低声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众人听,车里的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后背一阵发凉。
“就这样,如何?”
一众人马怂怂地伸出大拇指。
……
周般般接到了新的指令,宁绪的身影从赌场深处一出现,她就抬起头,楚楚可怜地拢了拢自己的秀发,然后风姿绰约地迎上前。
她握住宁绪的手,撒娇地摇了摇:“顺利吗?”
宁绪刚刚确认了自己手里文物的价值,此刻仿佛已经拿到了上亿现金,满面喜意,抱住她亲了一口:“宝贝,想死我了!”话里话外,却没提刚刚进去的情形。
周般般在心里骂宁绪是诡计多端的鬼男人,这还没怎么样,就已经把她这个介绍人先踢到一边,但面上佯装不觉,用爱慕的眼神看着他。宁绪被看得心神摇曳,对着女人的和红唇就吻了上去。
一番深吻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周般般环住宁绪的脖子,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用甜腻得拉丝的声音说:“老公,今晚出去住吧?”
宁绪心里一惊,一把推开周般般:“这可不行,我老婆这两天好像对我起了疑心,我得回家装装样子。”
事实上,宁绪已经成功和温爷搭上线了,他接近小惠的目的就达到了。
那么现在,小惠和陈寒梅的价值,就要被掂量掂量。
陈寒梅毕竟是陈家的女儿,虽然现在陈寒梅被边缘化,但陈老爷子手里握着的权力可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
不过,自从陈立元回来以后,陈老爷子对他又分外冷淡,而且陈老爷子那个位置,用钱非常谨慎,帮不上他的生意。而小惠离婚后,能分到好大一笔钱!
宁绪在心中掂量来掂量去,想了又想,周般般心中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浮起盈盈脆弱,眼泪噙在眼眶中将落未落:“老公……”
这声叫的宁绪心神酥了一半。
更何况周般般专业出身,床上功夫一等一出挑,宁绪前半辈子一直出卖自己的美色来换取利益,如今被别人用美色引诱,才真真尝到了美色的滋味,倒真有几分情动。
思及此,宁绪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好,今晚陪你。”
周般般欢呼一声,挎着宁绪的胳膊转身就走,长长的睫毛垂下,掩住了眼眸中的异色。
第206章 陈寒梅捉奸在床!
宁绪随她牵着,到了外面,趁着小惠去买饮料,他打电话回家。
“今晚有应酬?”在电话的另一端,陈寒梅罕见地反问了一句。
她的手却是颤抖的,面上挂着一丝悲哀的冷笑。
宁绪想到了温爷关于祖宅的暗示,心中有股被陈寒梅欺骗的羞恼:“这些年在钱上从来就没少了你的,你吃我的用我的,我的事情你少管!”
宁绪被陈寒梅带到韶城以来,一直对陈寒梅体贴备至,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陈寒梅捏住手机,就好像被迎头打了一棍:“宁绪你怎么说话呢?我问问还不行了?”
“问问?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你从我这里刮了多少钱,还不满足?”
“你的钱?”陈寒梅冷笑一声,拔高了嗓子,“你怕不是忘了,你以前就是一个清水衙门的小文员吧!要不是有我在,你有什么可吹的!别忘了你的出身!”
宁绪吼道:“全靠你?我自己这些年替你们陈家当牛做马,现在变成了全靠你?你养的好女儿衣食住行,哪一项不要我操心?”
“我养的好女儿?媛媛难道不是你的孩子?还是说你心里还惦记着姓容的那个贱种!短命鬼的女儿,当年怎么没跟着一起死呢?”
宁绪条件反射般捂住手机,低声斥责:“你小点声,你少说两句!当年要不是你推的那一下子……”
“我推的?你现在还推卸责任给我?”陈寒梅坐在卧室的大床上,声音尖利,“就算我不动手,难道你能容忍那个贱人活下来?”
陈寒梅想起音频中宁绪那一段“陈寒梅那个傻子替我出手解决了容榕……本来我自己也是要解决她的,结果陈寒梅替我背了这个黑锅”,她咬死了后槽牙,从齿缝中一字一句地挤出:
“你本来就要杀了她,只是利用我来帮你动手吧!”
这句话不亚于一个惊雷劈在宁绪的心中。
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宁绪第一次被人直白地点破了杀人心思,他头皮发紧,感觉头顶的头发都炸开了!
陈寒梅都知道些什么?
莫非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手里有容家的文物?
她知道自己当年是为了这批祖产接近容榕、伺机害人吗?
只有她知道,还是陈家都知道?
陈家有什么目的?
宁绪小心试探:“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和容榕毕竟是夫妻,我要杀她做什么?”
“做什么?”陈寒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容榕,但气势不输,冷笑数声,胸有成竹道,“你要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宁绪的面色阴郁起来,他沉下脸,面中一股狠戾浮现,给那股罕见的美色染上一层阴霾。
他沉默良久,脑中疾速转过几万个想法。
陈寒梅见他久久不说话,心中发慌,最终还是先退了一步:“回家吧,宁绪。”
宁绪此刻满脑子都是被利用的恐惧和愤怒,陈寒梅的服软让他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他今天刚刚出来处理手里的文物,现在陈寒梅就叫他回家?
平时她可不这么紧张的。
她就盯着自己手里的这笔钱吧?
他利用陈家去争夺容家的祖产,焉知陈家不想利用他之后再把他一脚蹬开?
宁绪打定主意,冷静了一下,然后敷衍陈寒梅,说自己来了重要的客户,实在是走不开,云云。
挂了电话,陈寒梅联系了私家侦探,很快,她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另一边,周般般举着一杯奶茶,和宁绪手挽手上了车。她见宁绪有些心不在焉,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载着宁绪越来越偏,也没找酒店……
车里还是小了点。
周般般又热情又主动,花样百出,宁绪被当成大爷在车上快活了一番,这种刺激的感觉令人昏头昏脑,灵魂都要飘在车顶了。
周般般在他面上烙下一吻,娇笑着说:“老公,够浪吗?”
宁绪的眼睛都红了,很快就拉着她进了附近一家高级酒店的门。
进了门,宁绪急不可待,周般般推着他去洗澡。他心里着急,胡乱抹了两把就赤条条地跑了出来,看见小惠的红唇里含了一口奶茶。宁绪坐在床沿,小惠笑着俯下身。
房间里的声音大了起来,陈寒梅赶到门口,听到的就是连酒店隔音都隔不住的动静——
一想到房间里是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胡天胡地,陈寒梅就气得眼睛发红!
她一路赶过来,头发都乱了,哪还有半点引以为豪的贵妇姿态?偏偏家丑不可外扬,她如果以后不想成为贵妇圈的谈资,就只能自己把这件事情解决、谁也不惊动!
这一路从宾馆进来,她歇斯底里地从宾馆服务员哪里抢到万能卡,那服务员也不敢忤逆她,一切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作为一间高级酒店,她一路也太过顺利了些,可陈寒梅毫无察觉。
她用万能卡刷进房间,房间没有反锁,房间内的情境撞进她的视网膜,陈寒梅这一瞬间视网膜几乎充血!
宁绪光着身子和另一个赤裸的美丽女人扭在一起,满地都是衣服,没有盖被子,整个场景一览无余!
是真的!
太可怕了!
哪怕是年轻的时候,容榕在她面前,大着肚子躺在地上,下体流了一地血,哀求着请她叫医生,她都没觉得比现在这副场景更加可怕!
白花花的肉体和被背叛的愤怒剪碎了陈寒梅的理智,下一秒,她冲了进去,一把揪住周般般的头发,劈头盖脸地打下去!
“小贱人!小狐狸精!都怪你!勾引我老公!”
周般般出身黑龙寨,这种程度的攻击对她而言几乎是小儿科,她想着容栀的嘱咐,不露痕迹地后退,悄悄下黑手掐陈寒梅,陈寒梅一直在吃暗亏,被激怒了,骂出的话更加难以入耳,下手也更重。
周般般娇滴滴地流着泪,喊宁绪:“老公,老公,救命呀~”
宁绪刚刚正在兴头上,被陈寒梅猛然打断,当即就吓萎了,他本能地想溜,但又怕惹怒了小惠,卖文物的事情要流产。听小惠叫到自己,他才冲上去,把两个女人分开。
第207章 狗咬狗!宁绪对着陈寒梅动了杀心
陈寒梅还在又踢又踹,周般般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火上浇油地大喊:
“黄脸婆!你老公早就不爱你了!”
陈寒梅果然更生气了,她左右摔打着,周般般裹在被子里丝毫不惧,但宁绪可是赤裸的,他光溜溜的身上很快就变得青一块、紫一块。
陈寒梅一边挣扎着一边指着宁绪的鼻子大骂:“宁绪!你告诉那个小贱人我是谁?我家养了你这么多年,养出一个白眼狼!”
宁绪吃软饭多年,对上陈寒梅,心中早就憋着几十年的火,陈寒梅还对着自己拳打脚踢,他猛地一个巴掌抽过去:“闭嘴!”
周般般裹着被子悄悄移动到门边,不声不响地把门关上。
宁绪的巴掌下手极重,带着几十年的不甘与怨恨,陈寒梅被抽得头都偏向一边,她捂着脸,先是惊愕,然后大怒!
两个人一下子打成一团,两个韶城上流社会向来高贵优雅的男女,一个光着身子,一个披发覆面,扭打在一起,哪还有半点仪态风度!
“宁绪,谁给你的狗胆!我要找我爹,你完了!你蓄意杀人!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把你送进监狱!”
这话直接集中了宁绪的痛处,死死地捂住她的嘴,陈寒梅咬住宁绪的手指头,这一下就把他咬出了血,宁绪吃痛,收回手,发现手指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他猛然把陈寒梅压在身下,然后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陈寒梅被掐得翻起了白眼,宁绪慌忙松手,陈寒梅咳嗽之下,指着宁绪的鼻子大吼:“宁绪,你这白眼狼竟然想杀我?”
陈寒梅还不知道,宁绪对她当真是动了杀心!为了那批文物出手后的亿元资产,他可以百般筹谋,利用自己的美色,杀了容家的后人,虐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对上陈寒梅,他的心中也没有丝毫温度。
陈寒梅看见宁绪阴冷的眼神,终于后知后觉地赶到一丝凉意:“宁绪,你要做什么?”
宁绪没有说话,陈寒梅终于赶到恐惧,她在地上不断地爬着后退,想站起来夺门而逃,她大声呼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宁绪当机立断,伸出手去抓住她的脚踝,陈寒梅常年疏于锻炼,被宁绪拉着脚就拖了过去!
宁绪抓起陈寒梅的头磕在椅子上,陈寒梅嘴里的叫声变成了“呜呜”声,她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破开来,额头上留下温热的血,溅进眼睛里有些刺痛。宁绪吓得手抖,本能地把陈寒梅推开,陈寒梅一下子躺在地上,身体就像是一尾搁了浅的鱼一样无力地弹了几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宁绪伸手过去探了探,陈寒梅面上全是血,呼吸极其微弱。
他杀人了?
愤怒像潮水一般缓缓褪去,他有种大梦初醒的顿悟感。
杀容榕的时候他借了陈寒梅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他杀人了!
宁绪张开嘴巴,茫然地四顾,浓重的恐惧摄住了他的心灵。
“小惠!小惠!”宁绪惊慌失措地抬头看向周般般,他的眼边还溅了几点鲜血,面容却依旧英俊非凡,“我们跑吧!你在港岛肯定有路子?我去联系温爷,把我们送到港岛去,然后咱们拿了钱就跑,你的钱和我的钱,拿着这些钱,我们能过得很好了!”
周般般裹着被子,面上娇羞的小女人表情消散得无影无踪,冷漠地把他推开:“我哪也不去。”
“由不得你。”宁绪惊恐地跑到周般般身边,语无伦次地威胁着,“你必须帮我逃跑!你在现场就是从犯,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
周般般计算着时间,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这才慢慢回过头:“你以为你是谁?”
周般般在宁绪面前向来是娇滴滴的无知小女人模样,此刻却突然变了一个人,宁绪下意识以为她是受惊过度,过去扶她的肩膀。
周般般嫌弃地推开他,迅速把衣服穿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姿态老练地吸了一口,吐了口烟,指了指地上的人,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才慢慢说:“我不瞎。”
宁绪以为她在说自己对着陈寒梅动手的事情,赶紧表态:“小惠,这不一样,我对你是真心的……”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爆响,门被人猛地撞开,房间里猛然冲进来四个穿着制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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