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意睨他一眼,准备抽出手来,贺临礼不让。
贺知意终于开口。
“想找商先生身边那个助理。”
这是她刚刚在找的人。
“想问问他,知不知道我母亲的事。”
贺知意自顾补充了找人的目的。
哪知贺临礼突然摸上她的脸颊,他顺势捏了一把,贺知意再度抬眼瞪他。贺临礼不以为意,手指绕到她的耳际,将她重新垂下的几缕头发撩起。
“先吃饭,吃完你问。”
他的长指捏上她的耳垂,指腹轻轻搓了又搓,哑声补充。
“到时候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要疯了。
贺知意受不了他。
—
贺知意确实有点饿了。
但在贺临礼没带她到餐厅时她都没有任何感觉,贺知意跟人去到餐厅才知贺临礼早早就订了餐厅,在去到商望津家之前就订了。
他好像什么都预料到了,也都安排好了。
人到了地方坐下,菜也陆陆续续上满。
贺知意安静吃着,贺临礼也吃,却时不时给她夹菜。贺临礼还十分讲究,哪怕只有他们两人,贺临礼也用得公筷给她夹。
贺知意突然很乖,他给她夹的什么,她便吃什么。
终于吃了一会儿,贺知意吃得有点腹胀,见贺临礼还在夹菜,那手已经伸到她的面前。贺知意护住自己的餐碟,朝他摇头。
“不要了。”
她是真的吃不下了,一点都吃不下那种。
贺知意本想劝贺临礼自己吃,却见贺临礼变了神色。她现在都已经懂他憋得什么心思了,还没等人发作,她已先他一步。
“不亲的。”
贺临礼夹菜的动作一顿,他一侧眉头轻抬,挑眼勾唇看她。
“贺知意,谁说了要亲。”
他用的疑问句式,却是一贯的陈述语气,语气越发懒散玩味。
贺知意再度哽住,她忙撇开视线,试图忽略贺临礼刚刚那话,后像是丢了面子,自己闷声闷气地嘀咕。
“你之前说的,吃好了就什么都说的。”
贺知意听见他笑出声来,太像嘲笑。的确是嘲笑。
“你是笨蛋吗贺知意,合着突然这么乖是等着用我呢。”
一瞬涌来的臊意几乎将人头脑冲昏,贺知意垂下头去,颤着眼睫,先前揽着餐碟的手也从桌面撤离。别说是手,她整个人都像无处安放一样。
贺临礼低低笑她,她没理他。
贺临礼笑完,顺势搁置筷子。
“贺知意。”
他叫她。贺知意没应,也不抬头。
“过来,宝宝。”
贺临礼换了措辞。
贺知意两手放在桌下,手指勾缠,偏着头犹豫,但还没等她决定好要不要过去,贺临礼已经直接过来。
他就坐她身旁,一手将人揽进怀中。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之间又变成了贺知意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贺知意两手揪着他胸前的衣物,将头埋在贺临礼怀中。她拗不过他,也确实还想用他。
想到这个,贺知意耳根越发的红。
耳垂又落进贺临礼指间。
他揽着人,低低唤她。
“贺知意,用我的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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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狗好sao。。。
第79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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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贺临礼轻声问她,贺知意头还埋着。她沉默了很久,自进到他怀中就开始噤声,埋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临礼。”
贺知意终于出声。她叫他的名字,贺临礼也低低应她一声。得到回应,贺知意才继续闷声开口。
“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贺临礼低笑出声,垂眼看她。
软骨头似的,一到怀里就化他身上一样,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还以为她偷偷琢磨了半天,最后能琢磨个什么出来。
贺临礼伸手把人埋着的头从怀里捞起,确认贺知意能看到他,方才开口给出回应。
“我说了,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他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但至少有关贺知意的事情他都已经基本了解。想来贺知意再怎么问,总归也逃不出他设想的范围。
“之前走的时候,商先生为什么那么生气?”
贺临礼面上渐渐收起了笑,一时认真起来,却仍捧着她的脸。贺知意没有懂他的意思,也由着他手上动作,安静等着他的回答。
“宝宝,你希望是什么?”
贺知意再度被他的回答噎住。
她还没好好琢磨过味时,贺临礼突然把她的头压在怀中,像是为了避开二人视线相接。贺知意越发懵懂,想要起身从他怀中离开,还没等她开始动作,贺临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贺知意,给你时间,再考虑考虑。”
又是模模糊糊的回答,贺知意完全不懂,心头被他吊得有些起火,不懂他在顾及什么。
“贺知意,我不想看你哭,但也不想瞒着你。”
贺临礼说完这话,两手突然掐上她的腰。贺知意轻易被他带起,往更靠近他腰身处坐,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得她慌忙抓上了他的手臂。
终于安定下来,贺知意不满抬眼瞪人,贺临礼依旧毫不在意,两手重新覆上了她的脸颊,长指指腹轻轻摩挲,话语也随之放轻几分。
“所以,接下来我说的,你可以随便听着,但你要是落一滴泪,我就会亲你一下。”
贺知意撇开视线,闷声斥他一句“疯子”。
莫名其妙严肃起来,又莫名其妙挪动她的身位,才刚刚突然正经了一会儿,现在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贺临礼低低的笑,终于跟她认真解释起来。
“商望津年轻时养了不少小情人,你妈就是其中一个。”
贺知意闻言一怔,慢慢回头看贺临礼。
贺知意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但她很快就否认了这个想法。不会的,这种事,贺临礼不可能拿这种事跟她开玩笑。所以贺临礼说的是真的。
她的亲生母亲,只是商望津很多情人中的一个。
贺知意慢慢垂眸,没有任何回应。
贺临礼感受到抓在他两臂的手指抓得越发紧了。他突然揽上了贺知意的腰,手上力度很轻,贺知意依旧没有回应。
贺临礼见状继续说。
“后来商望津公司出了问题,几乎面临破产,巧的是,当时有人看上了纪若,那人是商望津的对家,却不知道纪若是商望津的情人。”
大概是为了照顾贺知意的情绪,贺临礼直接用的“人名”。不再是贺知意的“妈妈”,只是“纪若”。
“商望津指使纪若去套人,纪若也蠢得照做,本是一场荒唐的死局,哪知对方真的爱上了纪若。纪若背着人跟商望津里应外合,把人家底全部掀光。”
“商望津的困境靠个女人打破,而那个被骗的蠢货一夜间倾家荡产,欠了巨债,还涉嫌违法。对方倾倒,商望津还不忘带上纪若给人雪上加霜。”
对上了,都对上了。
贺知意想到了她去平城时见到的那个男人,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那个一见到她就扑过来,口口声声说着爱“纪若”的男人。他说他什么都给纪若了。
是的,什么都给了。
事业和心,全都给了纪若,而最后落得个一无所有的凄惨下场。
贺知意抿着唇,眼睫垂得越发的深。
“商望津自此一路风生水起,事业有成,也名利双收。纪若起初还能帮他,后来变成了缠人的绊脚石。商望津情人很多,没有闲心应付这一个。”
“后来纪若背着他怀上孩子,也背着他生了下来。商望津是十几年前去到平城才知道的这事,他也在平城遇到了离开很久的纪若。”
“当时商望津带着联姻的未婚妻一起去的,刚好碰上了纪若。”
贺知意的手指在颤,不受控的。她抓着贺临礼的手臂,那颤着的手指将她此刻的情绪清晰传递给了贺临礼。
贺临礼收紧了揽她腰身的手,垂眸看她一眼,不过两秒,轻飘飘一句。
“后来纪若跳楼了。”
故事的结尾,就这样从贺临礼口中滑出。
“'至于是因为商望津要结婚,还是因为别的,就不得而知了。”
手臂微微吃痛,贺临礼察觉,偏转视线去看。贺知意纤细白皙的手指抓到发白,骨节清晰呈露,手指抖得越发明显。
贺临礼淡淡挪开视线,目光落到贺知意脸上。贺知意仍旧闷声垂着头,咬唇一言不发,只紧紧抓着他的手发抖。
十几年前,平城。
原来当时纪若还在平城。
原来当时还在。
贺知意心头闷堵,心间游离的无名酸涩感已经淹过了所谓的悲伤。原来纪若一直在平城,死也在平城,一直都在。
只是一直没有再回到外婆那里。
只是一直没有再去看她一眼。
连死都死得那样决绝。跳楼的,纪若是跳楼的。外婆会知道吗,外婆会知道的吧,外婆就是知道她的死讯身体才越来越差的。外婆到死都不知道纪若是怎么死的。
明明还有外婆,明明还有她,可纪若什么都不要了。也是,怎么可能要她,纪若怎么可能要她,纪若原本就是要杀了她的。
她本来就是多余的,又怎么能指望着自己能成为让纪若活下去的动力呢。
可是,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
贺知意低声呢喃,竭力压抑着哭腔,整个头垂得越发的深。她松开了抓在贺临礼手臂上的手,人像是一瞬间颓然下去。
贺临礼沉默,沉默看她。
看从贺知意脸颊滴落的东西,一颗又一颗。
小骗子,就知道还是会哭。
贺临礼将她揽进怀中,贺知意埋在他怀中哽咽。怀中人眼泪不要钱似的掉,贺临礼胸前很快浸湿大片,温热的泪越过衣物布料,像是直直掉进了他的心间。
眼泪,贺知意的眼泪,总是这样,滚烫又灼人,他很早就知道到了,第一次抱她的那晚就知道了。
贺知意压抑着声音,偶尔逸出两声,她憋得厉害,身体也喘得厉害,哭得气息不匀,开始有些呼吸不上来。
贺临礼察觉,利落把人从怀中捞起。他看清了满脸泪光的贺知意,长睫湿漉漉的一片,两眼也被泪水染得雾蒙蒙的,她的眼里只有红痕和泪光。
没有他。贺临礼在她雾蒙蒙的眼里什么都看不清。贺知意下唇被咬出血,她仍不肯放,哭到发喘都还在咬,鲜红的血迹比那眼泪还要刺眼。
贺知意被他带进怀中,他一手揽上她的头,一手护到贺知意身后,下一秒俯身靠近,没有给贺知意任何反应时间。
外面的舌头抵开牙齿,被咬着的唇终于解放。
贺知意的泪意被吓没了。
她被动受着他的侵占,口腔中仅余的微薄气息也被贺临礼尽数掠夺。他的舌灵活描着她的齿,勾着她的舌纠缠不休,侵占越发深入。
贺知意有了明显的窒息感,她呜呜咽咽推他,先前哭得还没喘匀的气全都被他夺去。舌头好痛,嘴唇也好痛。贺知意被吓没的眼泪又开始掉。
泪水胡乱的滚,零星几颗滚到两人交合的唇齿之间,贺临礼终于撤离,晶莹的涎被拉出,拉到极限时中断,场面一时糜艳得不像话。
贺知意像被人抽去魂魄,呆愣愣坐他怀中。她没有躲他,两眼瞳孔放大,睁着双湿漉漉的眼,张着红肿的唇,就盯着贺临礼看,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
像是真的太过惊讶,又或者真的有些吓过头了。
贺临礼当着她的面舔了一下唇,身体随之微微后仰。他抬着下巴看她,后张开了点唇,舌尖伸出一点,像是邀请贺知意再尝一番。
“疯、疯子!”
贺知意终于开口,说话结结巴巴,羞愤冲上头脑,叫她此刻再顾不上什么悲伤难过。德性又痞又贱,贺知意再看不下去,她撑着他的胸膛,俯身朝人撞去,额头不偏不倚撞上他的下颚。
一时间两人齐齐痛呼出声。
贺知意抬手摸上自己的额头,贺临礼原也下意识想伸手摸摸自己的下颚,但他手才刚刚有所动作,下一秒又变成两手揽上贺知意的腰。
确认贺知意稳住了身体,贺临礼才终于空出一手摸上一把下颚。
妈的,真他妈有点痛。
这个蠢货不知道什么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贺临礼知道她不经逗,却没想到人能不经逗到这种地步。自己痛又归痛,他手指贴着下颚胡乱搓了两下,揽人的另一只手重重一收,贺知意再度被他带趴在怀中。
“笨蛋,松手我看看。”
贺知意两手捂着头沉默,既不骂他,也不理他。贺临礼再耐不住,准备直接上手去拉,却见贺知意突然抬头。
她松下手,锤了他的胸膛两下,委屈埋怨一句。
“都怪你。”
贺临礼终于看到她的额头,那里有处明显的红痕,正中眉心,不大不小的一圈,看起来磕得不轻。
不怪她跟他委屈,贺临礼自己也痛得不行。
“怪我,对不起宝宝。”
贺临礼真诚道歉,后朝她伸手,手指轻轻贴上贺知意的额头,再轻轻抚摸一下。贺知意冷吸口气,哼出一声。
贺临礼突然发笑。
“真是笨死你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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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新年快乐!
带贺狗和意宝一起:
祝你们龙年行大运!
幸福又美满,发财又暴富!
第80章 旧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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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怀里多了个人,贺临礼姿态也是十足慵懒,却也让刚刚吃痛的贺知意看得越发生气。
她抬眼瞪他,脸上有十分不满。
贺临礼懒洋洋开口问她。
“贺知意,为什么这个也哭?”
贺临礼语气太过平和无常,神情也是,贺知意反倒被他问住。她刚刚确实觉得难过,听贺临礼说纪若一直都在平城时觉得难过,听到纪若死也在平城,尤其还是那样决绝的死法也难过。
贺知意一直都想再见一见纪若。即使纪若一直都不喜欢她,即使纪若把她丢给了外婆,甚至最后把她跟外婆两人完全抛下。
贺知意不恨她,也不怨她,就是单纯的难过。
她或许不爱纪若,她没有爱,也不懂爱,先前唯一感受到的爱来自外婆,可外婆去世很早,迄今也过去了很久,久到她都要忘记了外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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