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前怀玥已经联系好国外一赫赫有名的承包商队伍death,搞些特殊制造的烟雾弹以及枪械林林总总十五万吧, 剩下五万另有它用。
与death认识是个巧合,猎鹰当时因他国内战执行秘密撤离行动, 由于可用路道被炸光,退而求其次从巷路上人走楼空的大楼走,没想到正面迎上反叛军,弹尽粮绝前正好碰上受英国富豪雇佣前来救人的death小队。这支五人小队装备精良,毫不犹豫停下帮忙,随即带队杀出全员无损。
怀玥以前听说过这种只看利益、杀人不眨眼的队伍,国际上许多退役老兵最终归宿就是安全承包公司,队伍层出不穷,这支队伍牛就牛在任务成功率百分之百,还被官方认定并合作。
回国前,她才知道这支杀名在外的队伍队长竟然是位华夏女性,姓周名意。两人一见如故,相交甚快,于是互相留下联系方式。
这是怀玥第一次联系她,毕竟天上人间等不得。
那里既然涉及多方面的犯罪行为,保镖与武器少不了,她又不是头铁怪,光带军队批准下来的基础武器赤手空拳上去送人头!
叮咚——
新消息进来:【五十万转卡里了,可能会有延迟。】
“啊?”怀玥瞠目结舌,知道小印钞机阔绰,没想到这么大手笔,要二十给五十,这是什么离谱作风!
她咬着牙回复:【你就不问问我拿去干嘛?】
【印钞机】:大概是拿去断人子孙根吧,小钱,你随便用。怀先生这件事做得够狠,路忠刚才还在跟我说他幻痛了一早上,接下来这段时间恐怕很多人都会做噩梦。
“……”小钱?怀玥真想敲开他脑袋瓜里看看,他到底知不知道五十万是常人十年工资总和?
秉持这股酸劲,她觉得他话里话外都透着股正经,当即起了坏心思。
【怀南】:那书先生幻痛了吗?
【印钞机】:「微笑」表情
【印钞机】:下一个话题。
“哈哈哈哈。”一个表情透露所有,怀玥爽了。
就是两人先生来先生去略为生分,都是大额转账的关系了,她果断将他备注改为‘人人都爱的大印钞机’。
【怀南】:您真是大好人,幸好。么么哒.jpg
怀玥回过去这条语焉不详的信息后就叉了聊天框,然后点开联系人,找到一个备注为美院钟缘的女生,并发过去一条渣男油腻式问候信息:【宝,吃了吗?在干嘛?】
二连发问发完,她自己都yue了,这种油腻聊天信手拈来的缘故是曾经有次钓鱼执法,假扮失足少女被杀猪盘时,见的实在太多。
钟缘,隔壁美院大三知名女神,封淮追了小半年没能拿下。
为掌握他们交际圈,怀玥没少化身侦探,在各个社交软件的评论区翻个天昏地暗。
暑假就发现在追人期间,封淮这烂黄瓜没少乱搞,嘀嗒的分享圈里全都是各种玩乐派对与美女合照,她正是在评论里看到有人提起这名字才顺藤摸瓜找到钟缘分享日常的嘀嗒账号。
钟缘性格冷淡,两人很久没聊,上条信息还在开学前一周。
现在和陈停云关系稳步推进,可山庄一行她感觉五人团还真不是能直接混进去,就像那姓朱的女生所言,他们觉得和不同地位的人玩档次会变low,与生俱来的高傲自大根深蒂固,那只能另寻它法。
找封淮茬这件事提上日程干起来。
等他伤好,正好以钟缘为借口,搞波事才能拉近关系。
发完消息,走廊外还在闹腾,怀玥看眼时间还早,本来就打算逃课,立马跨起书包顺便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走廊外脸色涨红的韩璞在和一个带黑眼镜的别班女生你一言我一语争执,许之余垂着头站在一旁,双手抱臂一副我见犹怜模样,活脱脱能装会演小绿茶。
“怎么回事?”她拍拍田妍肩膀。
这问田妍一问一个准,她笑呵呵分享:“开学典礼许之余被韩璞不小心踩了脚,聊天室不是可以匿名吗,晚上K班的聊天室聊新生爆照啥的,有个女生觉得韩璞挺帅就问了,结果这小绿茶见缝插针匿名说韩璞脚臭。他没想到韩璞电脑技术不错,一下给查出来了。”
“昨天韩璞在班里问过他,两人闹得很不愉快,现在事情我不知道咋回事,但碰上这位……”田妍指向黑眼镜女生,“她是隔壁班著名事儿精,开学两天就被孤立,这下事情吵得没完了。”
旁边女生听见她俩在聊,便说:“黑眼镜以为韩璞打了许之余,正见义勇为呢。”
怀玥:“……”
她惊了。
一直觉得许之余无非就是茶点,没想到记恨心还这么重呢?
这下更确定他口中齐河欺负他的事绝对被夸大了,心思这么深,说不定还隐瞒了些邮轮那天的真相。
看了会怀玥觉得无聊,小孩子就爱废话连篇扯头花,丁点大事闹成这样,就不能一拳打上去先?
没和田妍说,她默不作声准备从后门出去。
“秦丝雨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觉得自己正义呗,仗着舅舅是鎏金老师,成绩稀烂都能进来。真不知道我们千辛万苦考进来有什么意思。”
“她原来是关系户啊?她舅舅是谁啊。”
“K4班的人亲口认证,开学曾国辉亲自领过来的。”
两学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怀玥脚步一顿,黑眼镜居然是曾国辉亲戚?
准备回头再看会戏,另一边的楼梯转角处出现庄昕芸的身影,她似乎就是来找自己,手里有两张A4纸,还冲她招了招手。
怀玥想起她昨天神神秘秘的行为,记下秦丝雨名字后迈步迎上去。
“庄学姐,你怎么过来了?”
庄昕芸把纸递过来:“老师让我把这给你,进小组还是要走个流程,需要填申请表。”
A4纸上晃眼的数学小组申请六字让怀玥头秃得不行,好像都能预见过段时间咬着笔、头上还绑着加油绳带的凄惨画面,窒息两秒,她把纸团成一团往兜里塞:“谢谢!”
庄昕芸目瞪口呆:“就这么团了?”
怀玥:“懒得打开包。”
没当场撕了是她客气好吗!
庄昕芸一言难尽,难道拉个拉链很废功夫?噎了半天,她看走廊人都在吵闹处,便压低声音询问:“你昨天走的早,知道洛水山庄出事了吗?”
“知道,看到新闻了。”
怀玥视线停留在她不自觉咬着的唇瓣上,发觉她欲言又止,就提议边走边聊。
出了教学楼,心中无比忐忑的庄昕芸经过好一阵纠结,终于忍不住坦白:“我好像……找到了她的一点信息。你想要听听吗?”
庄昕芸心情实在很复杂,沉重秘密压得她喘不过气,明明不想要牵扯他人进来,但还是自私地想要和唯一记得自己好朋友的一个人分享自己发现的惊天线索。
怀玥眯起眼,果断点头:“庄学姐你说吧,也省得我暗中摸索。”
庄昕芸手摸到衣兜,深呼吸两口气,才拿出一支录音笔。
“自从她被盯上就很少和我来往了,失踪前其实她给我发过一个信息,她说预感自己会出事,所以希望我将她藏在洛水山庄的录音笔交给警察。”
东西是在三楼入口处的卫生间绿植里找到的。
史雁柔偷录了些东西埋在泥土里。
这是庄昕芸不敢报警的真正原因,她不笨,从最初就察觉到了不对。现在更清楚事情之严重,如果只是简单被人欺负,史雁柔绝不会暗中放录音笔,还要闹到警局。
可庄昕芸至今不明白史雁柔发生了什么,在她的视角中,只看见在学校里乔思对其实施了霸凌,私下里陈停云几人会经常把她带出学校,有几回她想要帮忙,于是故意答应陈停云去了几回洛水山庄,在山庄时他们并没有当面做什么,只是让史雁柔帮忙做作业,尽管隐约察觉到他们关系有些不对,却始终没发现线索。
她紧紧攥着录音笔递到怀玥面前,语气颤抖:“你说你会不遗余力找到她的消息,如果是真的话,我就把它给你。”
怀玥没接:“你打开了吗?”
“听了一点。”庄昕芸抿紧唇,脸色白得像雪。
半晌,她抬眼看向怀玥,眼中带了丝挣扎万分的痛苦:“我不敢听下去。对不起,我很害怕。”
如果说怀南没出现,本就独自一人背负所有压力在探索真相的庄昕芸觉得自己无比勇敢,抛下一切踽踽独行,那么当他出现那一刻,她所有冠冕堂皇的、以正义为借口不想牵连他人的借口轰然破碎,几夜失眠深思,她才明白自己是害怕的,害怕触及到可怕且足以让自己丢掉性命的秘密,害怕哪天也会像那个警察一样被车撞死。
无法避免回想起问过她一次话的刑警老周,慈祥和蔼的面容犹在,人却转瞬之间死于车水马龙的街道,庄昕芸脑子开始浑浑噩噩起来,忐忑不安地将录音笔往前伸了伸,声音低下去:“这世界上就我和你记得她了。”
【你帮我吧】、【帮我分享这个秘密】……未尽的话深埋心底,庄昕芸牵强一笑,到底没了话。
面对她如此沉重难言的表情,怀玥理解她的恐惧,安慰是痛苦绝望里最虚伪的谎言,不如早早破案来得痛快。
接过录音笔后,她也不遮掩,直接就问:“那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你问。”庄昕芸似乎十分愧疚因为自己的懦弱要把别人拉下水,连声音都裹上了一层哭腔。
一直在观察她的怀玥叹口气:“你不用觉得卑微。恐惧是人的本能,你没有错。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从始至终都没有选择沉默,不是吗?”
怀玥从没见过像庄昕芸这么傻的姑娘。
从一开始她就背负着‘都是因为我朋友才出事’的内疚,这种内疚如小火日日夜夜灼烧她的良心,以至于她察觉不对时努力去挖掘真相,她也许早就明白曾经的邻家姐姐已香消玉殒,但她坚持要找,还残存一丝念想,想办法去获得线索,即便自己时刻处于心惊胆战的状态。
没有她,庄昕芸还是会去山庄,还会强忍厌恶答应陈停云的各种邀请,直到一切坦然或者重蹈覆辙。
她是真诚而鲜活的人。
她怀玥,说到底是个骗子罢了。
抬手搡了把庄昕芸头,披散的发乱成一团,见她懵懵地抬起头,湿意流转的眼中仿佛清晰印着你干嘛三个字,怀玥笑了起来。
现在才像个学生嘛。
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她得想办法让她别再插进来。
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她低声问:“两个问题。”
“第一,陈停云的生日宴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你怎么知道曾国辉不是好人。”
……
和庄昕芸分别后,怀玥去S1班找陈停云,却从齐河嘴里得知这家伙逃课,在齐河名下的赛车馆飙车呢。
齐河毫不留情嘲笑:“他没回你信息?你还是跟我吧,我保证秒回你信息。”
怀玥:“……”
有时候她真怀疑齐河脑子是不是泥浆砌成的。
“这话暧昧了,请齐同学注意影响。”她戳开凑过来的脑袋,朝寥寥几人的教室看去。
S1班的学生仅十五位,上课时间还没到,人不多,稀稀落落几个人低着头玩手机,表情懒散一副没睡好的模样,唯独最后排坐姿板正正书写什么的顾骁最为格格不入。
光风霁月的温润青年眉宇沉静,侧颜英俊逼人,旁若无人认真划划写写,好像一切纷扰都影响不到他。
倒是淡定。
怀玥暗嗤一声:“乔学姐也没来?”
齐河摸着头,语气古怪:“都吓懵了,还上什么学?”
齐河自己也挺懵,昨天怀南走后,他和江璟玩了两把游戏就觉得没劲,干脆也走了,到半夜被陶勇一顿哭诉吵醒,才知道后半夜这么精彩。
大部分学生不知道真相,他不仅知道还知道陶勇几个都断了骨头,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想到当时场面多么可怕。
“我要看到那么多血,估计脚都软了。”他嘟囔两句,随即用手肘撞了下怀玥,阴阳怪气道:“你要去找他吗?热脸贴冷屁股不好吧。”
怀玥收回视线,嫌弃地拍了拍衣服,“他可是我好兄弟,我得去安慰安慰他。”
齐河:“……你赶紧滚!”
怀玥二话不说转身,随意抬高手在头顶晃晃:“bye~”
这潇洒劲差点没把齐河嘴都气歪,他气鼓鼓回教室,心想陈停云估摸在气头上,去吧去吧臭小子过去绝对没好果子吃!
至于为什么生气他隐约猜得到,听说行凶者是羞辱过他的神秘女人,他实在好奇女人身份,结果今早问他爹,他爹却一巴掌打过来让他少管。
越想越不得劲,齐河屁颠屁颠跑到顾骁前座坐下,反趴在椅背,火急火燎问:“顾骁,昨晚那女人你知道是谁吗?”
顾骁笔尖一顿,没抬头,语气寡淡:“不知道。”
齐河不信,有人当众行凶这种事新闻压得下去,警方那边可不好糊弄,再说由于行凶者身份实在毫无头绪,李明达自己动手在查,也报了警,据说原地发誓就算耗尽家财也势必要把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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