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在问周旭怎么打游戏,我嫌他们吵,过来找你一起睡。”
打游戏?
陈暻顿了顿:“我生病了,怕传染给你……”
“没事,我壮得像头牛。”
陈暻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温凉的细手臂就已经穿过她的腰将她搂住。她差点下意识惊呼出声,反应过来,是向初和顺着被窝钻到了她身后。
“我的天,你好香啊。”
她搂着陈暻的腰猛得吸了一口,笑音听起来有几分傻气:“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呀?”
“没、没有用香水。”
虽然并不反感她亲近的动作,陈暻还是紧张了起来,担心压到她的手,轻轻地撑了撑身体的重量:“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
“天生的?这不得给我老弟魂都勾没”,向初和坏笑一声:“我听说你们结婚后,他每晚都回家,不在公司里熬了。”
陈暻脸一热:“……也忙工作不回来的时候。”
“杨叔说的对,你果然不知道。”
陈暻顿了顿,向初和嘴角翘得下不来:“我可找他打听过了。纪明阳回家就跟
“现在给他反思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够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聊聊呀,要是他死犟着不跟你道歉,我帮你收拾他!”
“不是……”
“谁知道呢”,向初和忽然话风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现在这是吵架了吗?”
陈暻苦笑:“我知道你们关心,总得给他一点时间。”
做贼似的,但每天不管都会回来待一会,大多数时候是半夜,静悄悄的,谁也没告诉。杨叔也是在整理别墅门口的监控时才发现的。”
陈暻眼看着事情朝着未曾预料的方向发展,只好如实对向初和道出了两人之间的事。
“你俩还瞒着我呢,我能看不出来吗?”
陈暻见是藏不住了,安抚一句:“没你想得那么严重,闹了点小矛盾,过几天……我再找他聊聊。”
此刻陈暻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他这是做什么啊?”
“哎哟,我的好妹妹,可别过几天了。”
陈暻有些尴尬,总算明白了向初和来找她一起睡觉的真实原因:应该是猜出来了两个人现在在闹矛盾。
向初和无奈:“你满脸憔悴成天心不在焉的,纪明阳一个二十四小时不关手机的人居然能三天联系不上,指不定吵成什么样呢。”
向初和重重地吁了口气,似乎是不知道从哪说起似的矛盾,最后干脆晃了晃她的腰:“要再过个几天,别给他晾死了。”
经过了这两天,她也快装不下去病了,做好了向她坦白的准备,但是现在突然被向初和这么一问,还是下意识镇静下情绪掩饰:“也没有吵,就是要冷静一段时间。” 听完陈暻的描述,向初和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尤其是听到姜烨的名字后,突然坐了起来,表情严肃:“小暻,我得先对你道个歉。”
陈暻见向初和沉思许久后,忽然蹦出来的道歉,紧张到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连忙也跟着坐起,自己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什么?”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就是个随便玩弄感情的人,后面看他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就也懒得去管了。”
向初和坐了起来,叹了声气:“也怪那家伙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就只知道他有个有始无终的初恋,一打听,还是是把他当赌约耍了一顿后就甩了的人,所以才一直不支持你们。”
陈暻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也不是完全不对。
“现在来看,我觉得那小子脑子搭错筋了,这事儿到底有什么好瞒的?”
向初和难受地揉了揉眉心:“他是江家的私生子,在家里说不上话,老爷子最早给他安排了联姻,就是姜烨的姐姐姜夏。谁知道他一直死活不乐意,是个硬骨头,连用阴招给他酒里下药,宁愿摔了花瓶割腕被担架抬着出来,也不乐意松口一下。”
下药?割腕?……纪明阳?
陈暻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向初和每个轻飘飘的字连在一起,她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你也吃惊吧,我也搞不懂他,这么好的一个邀功的机会,怎么就不好意思告诉你,还要因为这个跟你吵架。”
向初和满不理解地摊了摊手:“就跟不想让你知道他有多喜欢你似的,我们旁的人早都看得出来的事儿,有什么可丢人的?”
他表现出来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陈暻都快被今晚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懵了,打断了向初和一下:“那……姜
第49章 心疼
49
陈暻穿着件白色连衣睡裙,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夜里气候有些冷,她坐在出租车上气息微颤,不是因为天气。
不知道车要开多久,不知道纪明阳睡没睡,也不知道等会见纪明阳说什么。
可听完向初和的话后,有股冲动完全操纵了她的理智:好想见他。
下了车,陈暻和实验基地的助手们表明来意,临到了纪明阳所在的实验室门口,她的脑子里都持续被不知从何而来的迷茫和兴奋侵占,让她几度难以思考。
助手们离开,她在门口停下了脚步,顺着门缝偷偷往里瞄了一眼,果然看见纪明阳的背影正在桌前忙碌。
与她想象中没有两样,灰暗的黄色灯光下,他的身形宽阔,神色如常对着满桌的文件认真比对着。
她还在措着辞,忽然听见室内传来一声刺耳的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再看桌前的纪明阳,他正侧身望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被子不知所措,手上还僵持着握杯的动作,显然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打翻了杯子。
看来是个意外。
他久久没有动作,掩面叹息了一声,起身准备去角落拿扫帚,脚下却忽然一个踉跄地撞向桌子。
步步攀上现在的位置,又抱着怎样的心情,面对何慧提出的联姻的。 陈暻穿着件白色连衣睡裙,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夜里气候有些冷,她坐在出租车上气息微颤,不是因为天气。
不知道车要开多久,不知道纪明阳睡没睡,也不知道等会见纪明阳说什么。
可听完向初和的话后,有股冲动完全操纵了她的理智:好想见他。
下了车,陈暻和实验基地的助手们表明来意,临到了纪明阳所在的实验室门口,她的脑子里都持续被不知从何而来的迷茫和兴奋侵占,让她几度难以思考。
助手们离开,她在门口停下了脚步,顺着门缝偷偷往里瞄了一眼,果然看见纪明阳的背影正在桌前忙碌。
与她想象中没有两样,灰暗的黄色灯光下,他的身形宽阔,神色如常对着满桌的文件认真比对着。
她还在措着辞,忽然听见室内传来一声刺耳的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再看桌前的纪明阳,他正侧身望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被子不知所措,手上还僵持着握杯的动作,显然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打翻了杯子。
看来是个意外。
他久久没有动作,掩面叹息了一声,起身准备去角落拿扫帚,脚下却忽然一个踉跄地撞向桌子。
他伸手扶住桌角,身体却像是难以维持住平衡似的久久歪斜着,随后,那挺直的背脊终于塌了下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歪栽着倒下去。
“明阳?”
看他这副样子,陈暻没坐住,懒得再想什么措辞,上前想要搀他一把。结果连胳膊都没碰到一下,就被他后退一步避开。
陈暻干脆无心再与他废话,上前架住他的胳膊就往床边走,纪明阳状态不佳,挣脱不得,扭过脸抵抗了一句:“别看我……”
“确实挺热,你脑袋都能煮鸡蛋了。”
“我不能来看你吗?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又多久没睡?”
此刻陈暻瞬间被他这一推给推出了火气,上前朝着他背后给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时候跟我闹什么脾气?多大个人了,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吗?”
“不用,我刚刚就是走神了……”
纪明阳的视线随之渐渐垂下,安分了许多,像打了霜的茄似的缓缓解释:“最近升温,有点热。”
陈暻没好气地拽住了他的胳膊,将纪明阳还想反驳的手瞪了回去,慢慢领着他走去了床边。
纪明阳不知道从哪涌出股力气,挣开了她的手,无意地将她推开了一把。
“你、你怎么在这?”纪明阳语气迟钝,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我不困”,纪明阳到了还不死心,坐在床边不肯躺下:“都这么晚,你怎么还会来这?”
“路过。”
陈暻说着就又准备去扶他,不想再次被他躲开。
陈暻心里翻了个白眼,准备去收拾纪明阳摔坏的玻璃碎片,就被他伸手拉了回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镇静地与寻常无异,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他转过身去接着往角落走,可摇摇晃晃的步伐,和安静夜里清晰可闻的吃力喘气,还是把他出卖地一干二净。
手搭上他的胳膊的一瞬间,陈暻傻了眼,难以置信地伸手掰过了纪明阳的脑袋摸了摸:“你在发烧啊?!”别捡,明天会有人收拾。”
他手心炙热的温度把陈暻吓了一跳,立刻就一点儿气也生不起来了,心疼地按着他的肩膀强迫他睡下:“应该有备感冒药吧?放哪儿了,我去给你拿。”
纪明阳松了口:“刚刚那个桌子,下面第二个格子。”
陈暻拿回药的时候,他面色涌出抹不健康的红,看起来就不大好受的模样,但仍装出一幅镇静的样子,撑着身体坐起,伸手拿药:“给我吧,我吃了睡一觉就好了。等会我找人把你送回去。”
陈暻叹了声气,一边给他倒了杯温水:“不用那么着急赶我走,我不是来找你要姜烨的解释说法的。你姐把该告诉的都告诉我了。”
纪明阳神色一顿,随后变为了几分不满:“她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她能知道什么。”
陈暻懒得与他争辩,扶着他把药吃完,凑近他的脸时,陈暻才看清他的眉心始终紧皱着,看样子早就不舒服得厉害了。
但他刚一喝完药,第一件事就是赶着送客:“你快回去,晚上冷。”
他一边将自己一件外套塞进她怀里,一边喊来门外的助理吩咐送人。
陈暻无奈,知道留在这纪明阳是不可能老老实实睡觉的,没有多争执,就干脆先和助理走出去,顺便了解了一下他最近的情况。
原来早在他来基地的第一天,大家就都发现了他身体有些不对劲,但他这次反而还比过去更加没日没夜地参与研究。
助理忍不住和陈暻唏嘘:“其实照着纪总这个操劳的劲儿,病倒也只是时间问题,陈总,你多劝劝他。”
回想起来,他来基地还是刚和姜烨才打完一架后,没好好休息就来了基地,
“那你为什么来看我,又要走……是因为看到了我这幅倒胃口的样子吗?”
还真是烧糊涂了。
大概是烧得迷糊了,都开始乱说话了,陈暻蹲在了床边,任由他拽着:“我就在这呢。”
纪明阳没有醒过来,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了。陈暻拿来毛巾准备给他擦汗,却忽然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走。”
过了一个小时,陈暻估摸着差不多了,打好了热毛巾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进去,桌旁开着盏小夜灯,纪明阳躺在床上,像是做了噩梦,眉头紧锁着,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
纪明阳紧紧地盯着她,像是在反复确认她真的在。
怪不得会病成这样。
她心里暗骂了声傻子,跟助手道了声谢后,找他要来了药品和毛巾,准备等夜深了再进去看纪明阳。
陈暻顿了顿:“别多想,你只是生病了,我没有丢下你……”
怎么有人跟自己的身体这么过不去。
陈暻轻笑着道:“谁大半夜路过你们实验基地这种郊区?”
——
良久后,他的声音忽然哽住:“又是路过?”
纪明阳的声音低沉:“为什么又要丢下我……”
他的气音急促,大口呼着气,费力睁开的双目微红,看向她时是从未有过的可怜模样:“你不要走……”
她蹲在床边,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的褶皱,低喃了声:“笨蛋。” “还是因为你现在知道我多喜欢你了,所以知道就算离开我,我也会死心塌地地对你好吗?”
纪明阳打断她的话,急迫地询问:“因为你其实不爱我,只是可怜我被你甩了这么多年,还走不出来,对不对?”
陈暻没想到他会这么想,一时语塞。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湿润的黑眸渐渐黯淡下来:“以前我什么都没有,没法让你在陈家面前抬起头来,可那都是曾经啊。我现在不一样了,你想要什么都好,我什么都能给你……”
他说着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撑着手准备起身,陈暻下意识去接他,却被他的重量牵扯,一同倒了地上。
“明阳,地上凉……”
“你就不能再多可怜我一点吗。”
陈暻担心他还生着病,纪明阳却突然紧紧将她搂住,头埋进她的颈窝,声线低哑:“我真的很努力…我在努力了,我都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了……你能不能、可不可以多心疼我一点……”
他灼热的呼吸字字打在她的皮肤上,烫得她心口疼,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安慰:“乖,先回去说,好不好?”
纪明阳没有挪窝,陈暻叹了声气:“明阳,我知道,这些年你很不容易……”
“我真的好累……”
他额头抵着她的肩,身体颤了颤:“五年了,陈暻,我没有睡过一天的好觉。我每天看着数不清的文件、认识数不清的人,一想到当初没有能力让你留下,我就恶心地难受……”
纪明阳缓上了口气,手臂却将她拢得更紧:“你怎么能说我们之间的感
他懒洋洋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再开口的最后一句清醒话,听起来的状态,也像是陷入了沉睡般。
“我才不傻,怎么可能再信你一次……”
陈暻的心脏猛地被他的话语刺痛,他靠着她的身体越来越近,嘴里不停地喃喃:“只要我还在生着气,你就不能……”
“对不起……”
纪明阳的喃喃像是醉酒后的人,声音小到只有两人能听见:“你是个……铁石心肠的坏女人。都看见我这么可怜了,还笑得出来,连贿赂我都只用亲一下。”
“我不要 。”
想起过去,陈暻不自觉地哽咽了片刻,偏头地依偎进他的怀里,哄着摸了摸他的脸颊:“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原谅我,相信我一次,好吗?”
情只是个赌注……”
“是啊,我们家可怜的明阳,怎么就喜欢上了个坏女人?”
“我才没那么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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