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看出她这番想法,冯芳主动开口:“小絮,你不用天天在家陪我,妈没事,这些年早已接受你爸爸不在的事实。”
“没有特意要陪你,我只想在我忙之前,想带你出去四处逛逛。”
温絮担心的不只是爸爸那件事,还有她们彻底离开温家,怕冯芳心理上还接受不了,毕竟她在温家也生活了几十年,不管怎么样,多少会有些感情。
“我可不要你带。”
冯芳聊起这事,嘴角难得露出笑意:“你婆婆早约我了,说要带着你奶奶去周边城市转转,让我也一起陪着去,还能帮她照顾一下老太太。”
“其实我知道,你婆婆怕我在家胡思乱想,想让我出去走走放松心情。”
冯芳顿了下,感慨道:“陆家人是真心不错,你能嫁人这样一户人家,妈为你感到高兴。”
温絮没想到婆婆陶宛茹会率先提出邀约,还把游玩路线都规划好了。
“嗯,陆家的每一个人都很好。”
没过两天,冯芳就跟着陶宛茹,以及奶奶出去游玩,公公陆见嶂不放心她们,特意安排了陆家保镖跟随。
为此,温絮才忽然想起,上次说要吃火锅,几人没吃成的事,抱着善始善终的想法,她主动约了嘉雯她们,还把魏哲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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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还是定在辣庄,当她跟魏哲抵达时,嘉雯跟乐伊已经在包厢里坐着了。
“嗨,我们又见面啦。”
嘉雯极其热情的朝魏哲挥手,从医院分别后,两人就没见过面。
最后她也还是没加上他的微信。
温絮抿唇轻笑,叮嘱魏哲随意后,落坐在乐伊身旁:“最近在忙什么呢,没怎么看你在群里冒泡。”
乐意朝魏哲轻点了下头,转而打量温絮身上的伤,边歪头观察,边说:“也没忙什么,还是工作那点事。”
她抬手温絮脸上轻碰了下,小声嘀咕:“还好没留下疤痕。”
不等温絮开口,嘉雯酸不溜啾地接过话:“哎,人家有陆伯母的美容机构做后盾,她想留疤,难着呢。”
温絮觉得好笑,弯腰把店里送的零食推她跟前:“吃点甜的漱漱口吧,酸味太重。”
被陶宛茹带过去她才知道,她所谓的朋友就是美容机构的院长,而她还是那家机构最大的股东。
常年跟在陆时谦身边,魏哲倒是跟他吃过不少吃饭,头一次陪三位女性,他多少有些放不开。
听着她们聊天的内容,他又渐渐察觉,这种氛围好像要比跟二少一起吃饭轻松。
温絮侧眸瞧了眼魏哲,怕他放不开,热情邀请:“想吃什么,尽管点,别拘谨。”
魏哲抬头,肃然危坐道:“好的,太太。”
话落,包厢三人齐齐笑出声,觉得他这般反应好可爱。
魏哲微窘,默默垂下头。
温絮挑眉看向对面的嘉雯,无声开口:“抓紧下手吧,我越发觉得魏哲是块宝。”
嘉雯轻哼:“这还用你说,第一眼我就瞧出来了。”
温絮好笑,没再跟她挤眉弄眼,专心吃服务员端上桌的无骨鸡爪。
而这期间嘉雯没事就找话题跟魏哲闲聊,虽然他话还是不多,起码能一一回复。
“你很早就跟在陆时谦身边了吗?”
魏哲停下筷子,轻轻点头:“嗯,十八岁那年就跟着了。”
“啊,那么早啊,你看着也没多大呀。”
嘉雯看似在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实则是想多了解了解他:“你都不用上学吗?”
“有上,我们会有固定学习和习武的时间。”
魏哲懂得分寸,只聊一些能说的话:“二少社交很少,我们时间充裕。”
“哦,也就是说,你平时是有时间聊天的?”嘉雯往他边上靠了靠,努嘴:“那你干嘛不肯加我微信。”
魏哲默默往旁边挪动,找借口:“虽然空闲,但不…方便聊天。”
温絮吃饭速度减慢,没注意听两人的聊天,忽而转头问道:“魏哲,在你之前,是谁在暗中保护陆时谦?”
在这之前,她从没问过陆时谦这些问题,还以为陆家每个人均是如此,后面是无意听梦莱提起才知道,整个陆家就陆时谦身边才有。
“在我没来之前,是黎叔。”
温絮见过黎叔几次,他人看起来和蔼,有时跟陆时谦说话像个长辈,不知道还以为是管家,有些事越掩盖得好,就越让人怀疑:“陆时谦是出过什么意外吗?”
问题一出,三人同时看向魏哲,似乎都这对这话题感兴趣。
魏哲手足无措地动了动唇,直言:“太太,有些事我不能多说,要不您还是回去问二少吧。”
温絮也不强人所难,勾唇笑笑:“嗯,那就不聊这些,你多吃点。”
魏哲刚拿起筷子,就看见温絮用公筷给他碗里夹了块牛肉,他目光微顿,发现太太很细心,察觉他一直在吃牛肉,后面特意在菜单里多加了好几盘。
沉默片刻,他垂下头,浅浅说了句:“二少小时候被绑架过。”
温絮咀嚼的动作忽顿,目光盯着滚烫的红油锅底出神,同时脑中闪过某段画面,就他们回门那天,陆时谦入住她卧室时,她问过他一句话——
“能说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洁癖的吗?”
“不记得了,从我懂事起,就看不得脏乱的东西。”
温絮现在细细回想,那晚陆时谦说这句话时侧脸轮廓紧绷,中途还沉默了好几秒,估计当时他内心是抗拒的,只是她心思没在他身上,就没觉发现。
如此看来,他洁癖或许跟绑架有关。
之后,温絮吃饭就变得心不在焉,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包厢气氛,他们聊天时,还是扯唇跟着笑。
这顿火锅吃到快九点才结束。
目送嘉雯和乐伊离开,温絮跟魏哲转身上了车。
车水马龙间,红色车尾灯连成线,闪烁迷眼,昏暗的路灯,街景变得虚幻浮华。
温絮目光从窗外收回,不经意瞥见驾驶座上的魏哲,踌躇片刻,有些疑惑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魏哲,陆时谦的洁癖是不是跟那次绑架有关?”
魏哲神色微愣,回头看温絮一眼,目光又转向前方,他想这些事若太太亲自去问二少,他肯定也会直言不讳告知,索性对她毫无隐瞒。
“我听黎叔说过,他们找到二少的时候是在一个偏僻的垃圾站,周边漂浮各种腐臭的气味,而二少半边身子都被埋藏垃圾堆里。”
得知事情的真相,温絮抓住膝盖上的裙角收紧,胸腔像被棉花堵住一般闷得难受。
她不用刻意去想象那个画面,也知道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不仅会让人窒息作呕,还无法生存。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他们婚礼那天,陆家不让记者媒体出现,不邀请彼此朋友,同时却办了一场奢华且低调的婚礼。
也明白陆时谦不参与任何宴会,不出现在大众面前,甘愿做一名普通的律师,也接管陆家任何一家产业原因。
原来陆家人是想他平平安安,做一个普通人。
正因为有过相似的经历,所以他才在她身边安排了魏哲。
温絮低头咽了咽酸涩的喉咙,越发心疼这个默默为他付出的男人。
-
温絮开门进屋时,客厅很安静,纵使陆时谦不在楼下,也给她留下了盏明亮的夜灯。
她弯腰换上拖鞋,第一次把换下的高跟鞋整齐排放进鞋柜,垂眸时才发现,她所有的鞋子都被陆时谦按照颜色,高矮,分类摆好。
整齐度,一如她卧室里的衣柜,打开后就能一目了然。
温絮抬眸看了眼二楼书房,转身去厨房热了杯温牛奶,抬步上楼。
轻轻敲响房门,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她推门而入。
“给你热了杯牛奶。”
温絮把牛奶放置他桌前,偏头看了眼还在运作的电脑,问:“还没忙完吗?”
陆时谦最近接了个棘手的案子,需要查找资料很多,所以今晚没就叫他一起去吃饭。
“快了,洗完澡你先睡,不用等我。”
陆时谦握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把她拽到腿上,双手将她禁锢在怀,凑到她耳边轻语:“有心事?”
“没有。”
温絮心虚垂眸,肯定不能出卖魏哲,只当作不知情:“随便问问而已。”
说着,她左手不老实地从他腿边划过,感觉到某人微僵的身体,勾唇轻笑。
陆时谦急忙抓住她还在作乱的小手,俯首在她耳旁,唇瓣若有似无贴着,眼里盛着笑意:“怎么,这次又想撩完就跑?”
温絮不想承认,趾高气扬地回头看他:“这就叫撩吗?”
“难道不是?”
温絮看着男人微微上挑的眉,眼眸微动,撑起身,快速在他喉结上轻咬了下,表情极其得意:“懂吗,这才叫撩。”
暖黄的光影里,陆时谦没说话,垂眼盯着女孩不点而红的唇,喉结微不可查地动了动:“老婆……”
男人声音磁性暗哑,硬是把这句“老婆”叫出几分缠绵与暧昧,环在腰间的大手撤离,漫不经心从背脊划过,蹭过的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
温絮下意识舔了舔唇瓣,心脏猛然跳动,直到他炙热的唇咬在她耳垂上,彻底丢盔弃甲。
自从上次亲密被打断,加上最近发生的事,他们连亲吻都很少有,他有时顶多亲亲她的额头,算是对她爱意的表达。
可温絮怎能满足以此,那晚就好像尝过了龙虾的鲜美,那些小鱼小虾怎能填补
她的胃,必须来顿海参鲍鱼,苏格兰龙虾,或者阿拉斯加的帝王蟹,以及——
臆想中断,温絮下巴忽地高高仰起,好看的脖颈在空中划出弧度,嘴边溢出低吟。
这男人在干嘛……
她一点准备都没有,陆时谦就……
他小时候是练过钢琴吗,修长的手指极其熟练地在琴键上舞动,仿佛有股清泉在她耳畔流淌,令人如沐春风。
而他滚烫的唇不知何时游离到她耳垂,不轻不重地含咬,嗓音极其亲昵:“……老婆,想在这,还是回房间?”
狗男人是想要她的老命吗?
说话尾音还上扬!
温絮浑身发软,连骨头缝都被他这话喊酥了,那还有力气移动,红着脸:“在这……也行。”
反正他办公桌够大够宽。
陆时谦眸色渐深,另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座椅滑动上前,直接将女孩抵在书桌边缘,俯身狠狠吻了下去。
后背被木桌抵住,这样的姿势有些不舒服,温絮抬手勾着他脖颈,借此来缓解背部的挤压。
不知是气氛使然,还是荷尔蒙指引,温絮眼神迷离间试探性伸出舌头,下一秒就被缠住。
霎时,灼热的吻变得越发急促,似乎比每一次都要凶狠,激起一阵阵颤栗。
桌前那杯温牛奶不慎碰倒,乳白液体顺着杯口缓缓流出,奶香味弥漫整个书房。
浓重的夜色下,温絮骤然想起家里没有套,及时捧住男人还要进攻的脸:“陆时谦,家里没套!”
陆时谦垂眸望着女孩被水雾染红的泪痣,挣脱禁锢,忍不住吻了下去:“房间里有。”
说着,他直接把人抱起,边吻边往卧室走去,留下满书房的旖旎。
温絮怕摔,双腿紧紧夹住他劲瘦的腰,整个人像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
随着他行走的弧度,裙摆一点点往上卷起。
当温絮被放在大床上时,快速翻身,单手撑着脸颊,静静看着弯腰去找套的男人,也不去扯滑到腰间的裙摆,嘴角似笑非笑:“啥时候买的?”
“不是我买的。”
陆时谦成功找到,转过身,眼底藏着揶揄地笑:“你腿骨折那次在医院,奶奶塞我衣服兜里的。”
温絮想起了这事,诧异问:“你留到现在?”
“反正能用上,丢了可惜。”
温絮气笑,刚想说这人早有预谋,男人俯身压了上来:“老婆,闭上眼别说话。”
“那还不如关灯呢。”她撇嘴不干。
陆时谦轻笑:“你喜欢睁眼?”
温絮瞬间羞红了脸,几秒后,又忽地凑到他耳边,柔声问:“那你呢,喜不喜?”
说实在的,她是想看陆时谦动情时候的模样。
陆时谦没回答,眸色却变得越发暗沉,手臂穿过她的后颈,掌心紧扣住她后脑,低头吻上她的唇,动作温柔缱绻,像电视里播放的慢镜头,由浅渐深,一点点让她沉迷。
温絮视线开始迷糊,闭上眼,乖巧的模样像只贪婪的波斯猫。
窗外夜色浓郁,室内逐渐升温,整座城市被包裹在夜色里,连藏在云层里的月亮也变得潮湿。
结束后,温絮瘫软无力靠在陆时前身上,毫无生气地盯着虚空,意识有些迷离。
动情的陆时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热烈,身心力行的告诉她,三十年的男人不比青春期的小男生,体力差。
而他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没完没了。
到最后还是男人抱着她去浴室清洗,在灯光下,他这次是彻彻底底把她看光了。
“陆时谦。”温絮轻声唤他。
“嗯,我在。”
陆时谦下巴贴在她侧颈,轻蹭着。
静谧中,有些被遗忘的思绪,又会控制不住地从脑中冒出,耳边再次响起在车里魏哲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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