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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们只活在这一刻。
第36章 Ｃｈａｐｔｅｒ３６
我们依靠回忆、希望、距离、信件彼此相爱。——西蒙娜·德·波伏娃
忽然之间，战争结束了，神秘人被打败的消息不胫而走。
魔法事故灾害司的众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激动地感慨欢呼，互相拥抱，甚至有不少人喜极而泣。人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同家人好友们团聚，开上几瓶火焰威士忌或是咯咯烈酒，今夜不醉不归！
西蒙娜也很开心，这意味着那个人终于可以回来了！她匆匆告了假，回到两人在莱斯特广场的公寓。
原本再过两天才是采购日，所以冰箱里的食材并不多。今晚她只能先勉强做两个菜，等明天早市开了再出去买点西里斯喜欢吃的菜。
兴致勃勃摆好餐桌，点上蜡烛，听着窗外不时传来魔法烟花炸开的声音，西蒙娜抱着靠垫坐在沙发上开始等待。
“砰！啪！呲啦啦啦…砰！…”
麻瓜们肯定很奇怪，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怎么总有人在放一些奇奇怪怪的烟花。西里斯应该骑着飞天摩托在回来的路上了吧？一路上估计看了不少烟花秀。
要是他喜欢的话，明天她也可以去佐科笑话商店买点回来，他们两个自己放着玩。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西蒙娜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她试图抗争了一会儿，但还是被困意打败，在漫天的烟花声中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清晨叫醒她的不是灰眼男巫轻柔的吻，而是猫头鹰用喙敲玻璃的“哒哒”声。
严重的睡眠不足让她有些头疼，迷迷糊糊抓了一把铜纳特放进猫头鹰脚上的小袋子里，便捏着手里还散发油墨香气的预言家日报在餐桌旁坐下。
今天的头条肯定是神秘人被打败，巫师界重获光明。西蒙娜半闭着眼睛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慢慢把报纸展开。
瞧瞧，她说什么来着。
报纸翻到以第二页，她就笑不出来了。
《波特一家于戈德里克山谷死于非命》、《杀人狂魔布莱克屠杀麻瓜》、《永远的挚友——彼得佩迪鲁》……
这都是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西蒙娜颤抖着双手读完这些报道，只感到可笑荒诞。预言家日报的这些记者明明什么都不懂，偏偏还喜欢胡说八道。他们根本不知道西里斯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怎么敢？！
西里斯·布莱克背叛好友詹姆·波特一家，向神秘人告密？彼得佩迪鲁英勇现身，连同在场的十数名麻瓜均被布莱克炸死，现场只余一根手指？布莱克被傲罗当场抓获，现已被押送至阿兹卡班……
不，这不对，为什么不开审讯会？这么大的事不应该好好调查清楚再做决定吗？该死的，西里斯他已经被送进了那座冰冷的监狱？
还没等她崩溃完，猫头鹰带着魔法部的传票飞了进来。
“亲爱的西蒙娜·布尔斯特罗德小姐：
我代表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在此正式通知您，由于您的未婚夫西里斯·布莱克涉嫌帮助神秘人残害巫师，杀害包括彼得·佩迪鲁在内十五人性命，请您在今日下午三点，前往魔法部十楼参与相关调查。魔法部感谢您的配合，
祝您拥有美好的一天。”
巴格诺女士正因昨夜众人公然违反《国际保密法》接受国际魔法师联合会的问询，目前不在部里，她没法向对方求助。因此西蒙娜打算先去找邓布利多，他们有言在先的不是么？
不过，访问霍格沃茨的正常流程需要提前将近一周提出申请，现在肯定是来不及了。她只能快速地写了封信让猫头鹰送去，希望双方能够尽快见一面。
神秘人倒台，大批食死徒都在等待被清算，威森加摩陪审团的事务必然会很繁忙。她也可以提前去部里等一等，说不定就遇上了呢。
西蒙娜草草换了套衣服，带上魔杖便动身出发。
显然，西里斯这个案子不是只有她被传唤了。西蒙娜看着在站问询室门口的雷古勒斯和卢平，便明白老巴蒂·克劳奇这是打算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小布莱克先生，卢平先生，看来我们都是因为同一个人被叫到了这里。”
愤怒的火焰在她胸膛里烧得正旺，为此她不得不一直深呼吸来保持大脑的冷静。这让她说话的尾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这太可笑了。”
“我们都知道西里斯不会是食死徒，可他在现场对众人的死供认不讳，还一直疯狂大笑。我觉得他肯定是疯了，当然，也不能排除被施了夺魂咒的可能。”
雷古勒斯捏紧了手中的文明杖，一双灰色的眸子来回扫视着对面的两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经过审讯就直接送进了阿兹卡班？”卢平叹了口气，捋着头发靠在墙上。
“克劳奇坚持这么做，现在人人都能说自己被施了夺魂咒，根本没人能替别人做担保。我愚蠢的哥哥这回还是被当场抓获，证据确凿。”
西蒙娜摇了摇头，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和他们说：“不能就这么任由他们乱来，西里斯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得找邓布利多帮忙翻案。”
“邓布利多…我们应该试试。”卢平的眼里闪过一道光。
“噢，真是感人。原来伟大的邓布利多会愿意帮一个凤凰社的叛徒呢。”脸色苍白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不知从何处走过来嗤笑了一声。
“斯内普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去和你的食死徒朋友们一起玩么？”卢平被这突然出现的明嘲暗讽弄得有些暴躁，直接反过来质问了回去。
斯内普和雷古勒斯对视一眼，直接无视了这位在场唯一的格兰芬多。
西蒙娜低着头，没看到这怪异的对视。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他必须这么做，我们有一个交易，他答应过我的。更何况西里斯绝不会是叛徒，那可是波特和莉莉，这不可能。”
这个名字显然触及到了黑发男巫心底那块还在流血的伤疤，他闭了闭眼，将脑中翻涌而起的暴戾情绪压了下去。
“邓布利多答应过的东西太多了，不是所有承诺都会实现的。”
甩下这句话，斯内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不是只有她的爱人遭受了命运不公地对待，所有人都感到无力，所有人都在承受。
魔法部的问询很普通，除了反复询问她过去半年内两人仅有的一次见面内容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两位傲罗在检查了她干净的小臂后，就让她回去继续工作了。
西蒙娜没回部长助理办公室，而是在十楼徘徊。她一整天都没有看到邓布利多，但是遇到了另一个有权利翻案的人。
任何有可能的办法她都愿意尝试，当即小跑着追了上去：“克劳奇先生！”
老巴蒂·克劳奇认出了这个常常出现在助理席的姑娘。他转头和傲罗办公室的主任比了个眼神：“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来。”
“克劳奇先生，我诚恳地请求您恢复阿兹卡班囚犯的正常审讯流程。”
克劳奇不以为然，这段时间他已经听过不少人想让他这么干的了：“我恐怕并不认为这样合适，小姐…？”
“布尔斯特罗德。”
克劳奇点点头：“布尔斯特罗德小姐，你知道有多少食死徒在审判过程中依靠花言巧语、贿赂或是权势胁迫被判无罪释放的吗？”
他说的的确是事实，但仅靠这样的理由就如此武断实在过于片面。
“克劳奇先生，这是英国巫师司法体系的问题，不应该由无辜的人承担后果。如果不恢复审讯流程那些被误抓的人该怎么办？他们……”
西蒙娜没有被对方说服，继续表达自己的观点。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克劳奇抬手制止了。
“您的意思是傲罗抓错了人？噢，”克劳奇闻言皱了皱眉，“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想必是有确切的案件受害者，对吗？可以告诉我是谁吗？”
“西里斯·布莱克。”
那张一向严肃正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带着强烈的嘲讽意味：“这可太有意思了，布莱克自己已经承认了一切，这个案件根本没有疑点。”
她摇摇头：“不，先生，这里面有很多疑点。很多西里斯的好友都可以证明他平日里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绝不会与黑巫师同流合污的人。”
对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正如他对她的耐心。
“平日里？这真是夺魂咒被发明以来最可笑的话了。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无法阻拦正义之剑的挥下。那么，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就恕我先告辞了。”
克劳奇带着他虚伪的“正义之剑”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西蒙娜所剩不多的理智。
呵，无法阻止利剑的挥下是吗？
那她就要让克劳奇亲自为那把“正义之剑”奉上血淋淋的祭品。
西蒙娜用幻身咒潜进关押伊戈尔·卡卡洛夫的临时监狱，对着这位满脸胡子的食死徒下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夺魂咒。
讽刺的是，连这位真正的食死徒都能拥有一场审问，西里斯却连基本的问询都没有。
在短暂的失去理智后，她开始变得异常冷静，哪怕释放不可饶恕咒都没有让她的内心有一点波动。
一切准备就绪，西蒙娜回到审判厅坐下，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罪责宣判。
“哒！哒！”
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高傲地敲响法槌。
“…嫌犯卡卡洛夫，你还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如果没有其它的话，我便开始宣读本庭对你的裁决。”
食死徒紧握着牢笼上的铁杆，油腻的卷发搭在颧骨上，碎发遮挡的眼睛里满是疯狂：“不，我有！我当然还有要说的！如果可以减轻我的责罚，我可以现场指认出你们当中藏得最深的那个！哈哈哈哈！”
审判席的人群开始骚动。他们之中怎么可能会有食死徒呢？
克劳奇显然来了兴致：“是谁？”
卡卡洛夫欣赏着眼前因自己引起的混乱，哈哈大笑：“你们一定想不到，小巴蒂·克劳奇！他也是食死徒！哈哈哈哈哈！隆巴顿夫妇被袭击的那晚，你们引以为傲的傲罗先生也在场呢！”
小巴蒂·克劳奇在听到卡卡洛夫要现场指认的时候就已经站了起来，可惜还没来得及移动到门口就被两位同事按住了。
“父亲！父亲您听我说！我没有对隆巴顿夫妇下咒！不！放开我！”
主审位上的老巴蒂·克劳奇面色惨白，他沉默地看着这个往日最为得意儿子毫无形象地声嘶力竭，略微迟疑了一下，利落地敲下法槌。
“我不是你的父亲，把他关进阿兹卡班。”
“不！父亲！”
坐在角落的西蒙娜看着这场迟来的正义，心中痛快无比。
但一切还没有结束，她要亲自去找他。
经过这场损失惨重的巫师大战，魔法部人手严重不足。尽管如此，普通傲罗还是宁愿去追捕在逃的食死徒，也不愿意顶着摄魂怪押送犯人，这就给了西蒙娜机会。
她主动申请押送小巴蒂·克劳奇和另一个被卡卡洛夫供出来的倒霉蛋，前往北海巫师监狱——阿兹卡班。
总而言之，她用两瓶欢欣剂轻易同狱卒换到了西里斯所在的囚室号码。但等她站在栏杆外的时候，却被里面的景象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墙角那个身穿黑白细条纹囚服的男人是西里斯，又不是他。
她从没见过那样失魂落魄、潦倒失意的他。
原来典雅茂密的一头卷发现在看起来和卡卡洛夫没什么区别了，布满污渍的脸颊和眼眶微微凹陷。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无意识地在空中抓取着什么。没过多久就会把手放下，双眼失焦望着窗外，安静地靠着墙，像一具乖巧的尸体。
她的西里斯，不应是这样的。
“西里斯！西里斯！能听到我说话吗？你还好吗？”她强忍着眼中的泪珠，努力微笑着企图吸引对方的注意。
她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怎么可能好呢？单薄的囚服，成群的摄魂怪，没人能好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慢慢把脑袋转过来：“你来干什么？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西蒙娜闻言猛烈地摇着头：“不，我必须来这里，西里斯。我要带你出去，我要帮你翻案！巴蒂·克劳奇自己的儿子也被送进来了，我会先办法让他同意……”
“赶紧走开，我不用你管！”
泪珠还是从眼眶里落了下来：“为…为什么？你答应我要安全回来的，我们说好下个月要结婚的……”
男巫把头转了回去：“那些都不作数了。”
“我知道你没有伤害波特和莉莉……”
“你说错了，就是我把他们害死的。彼得也是，那些麻瓜也是，都是我害死的。”男巫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用最淡漠的语气，说着最残酷的话。
“那我呢？”西蒙娜不断用袖子尝试把脸颊擦干，但一直在失败，“你是要抛弃我吗？”
寒气弥漫的囚室里充斥着沉默，带着镣铐的男巫显然不打算再说一个字。
“我明白了，”她笑了一下，“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真是个懦夫，西里斯·布莱克。”
没有电闪雷鸣，没有大雨倾盆。
月明星稀，夜色阑珊，今晚的天气出奇得棒。麻瓜商贩们也不急着闭店休息，借着灯光倚在门口，和路过的行人随意搭着话。似乎是在讨论刚上映的电影，又好像是在说哪位芭蕾舞明星。
除了她的内心，周围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又充满希望。
西蒙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公寓，也不记得波特送的麻瓜电视是什么时候打开的。等她再次回过神的时候，便听到这个木头盒子里正在播报今日的麻瓜新闻。
“今日，威尔士亲王查尔斯与王妃戴安娜在圣保罗教堂完成结婚仪式……”
大家都过得很好。
她也会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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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Ｃｈａｐｔｅｒ３７
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变成的。——西蒙娜·德·波伏娃
“叮！二层，魔法法律执行司到了。”
悬停在半空中的纸飞机不等电梯门完全打开，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随后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踏出电梯，出现在楼层入口。
闸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身着高领窄袖长袍的女巫面无表情地调整着腰间的怀表链，踩着三英寸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健步如飞。
丝绒礼帽垂下的纱幔将那双翡翠般的绿眼睛遮得影影绰绰。鬓边几缕黑发优雅地搭在她光洁白皙的下颚旁，随着主人的步伐轻轻摆动，将下方的脖颈线条衬得流畅又动人。
“那是谁？”
傲罗实习生不经意间瞟了一眼，立刻被那优雅成熟的女性魅力吸引住了。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对方，直到她消失在拐角，才扭头低声询问身旁的前辈唐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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