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手下温凉的皮肤,苏格兰收回手,残留的温度将他从思索中抽离出来,苏格兰摩挲着手中的面具,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在他湛蓝色的眸子里打下一层阴影,苏格兰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上的面具,半晌,他弯了弯嘴角:
“宫泽、名莱。”
“哒哒哒。”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有人过来了,苏格兰反应迅速地将面具重新戴在组织boss脸上,混乱的脚步声中,有一个似乎是属于自己幼驯染的,苏格兰起身准备打开休息室的门。
其余三个,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大概是属于组织里的人的。
拉开门,琴酒、贝尔摩德、基尔,以及zero四个人错开距离,慢慢走近休息室。
“那位大人怎么了?”安室透面上带着担忧,苏格兰侧身让这几个人进来。窗外太阳从乌云之中透过几缕阳光,徐徐撒向组织boss身上,望着没有丝毫动静的宫泽大人,几个人神态不一。
“不太清楚。”苏格兰语气不急不缓,他望了眼躺在小床上的组织boss,安室透凑近了些观察她的状态,可惜由于隔着面具,他并不能够透过面色看出什么。
“突然就晕倒了。”苏格兰补充了一句,“她似乎是察觉到舞台上有什么动静,准备上前查看,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
“舞台?难道是装饰物坠落的事情?”贝尔摩德勾起红唇,她早已脱下了行动不便的表演服装,贝尔摩德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而后漫不经心地翘着二郎腿,贝尔摩德身子微微向后仰,她张了张嘴,语气散漫,“所以你们就这样看着她?”
“不过这附近似乎并没有医院。”基尔拿出手机翻找,指尖不停在屏幕上敲击着,“距演艺基地三千米处有一家医院。”
不,暂时不能送她去医院。想到组织boss身上的重重迷雾,直觉告诉苏格兰,并不能这么轻率地将她送进医院,别的不说,光是没有呼吸、脉搏这件事就足以令人头疼。
“组织boss的身份,不能简单暴露于人前。”稍稍思索了一会儿,苏格兰组织了下语言,温和而又不失理智地开口,“既然大众并不能从外界搜集到组织boss的信息,甚至连她的一张人像照都没有,这就足以说明组织boss目前并没有想把自己暴露于人前的打算。”
“最妥善的方法还是回组织找雪莉。”基尔假装不经意看了组织boss几眼,上挑的猫眼透着几分冷淡,与舞台上娇弱无力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说起来,这个时候苏格兰你还给boss戴着面具啊。”贝尔摩德看了眼安安静静的组织boss,她就这样戴着面具躺在那里,宛若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让人不由怀疑她存在的真实性。
“或者你可以亲自去摘下。”苏格兰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他笑着,眼里却无半点笑意。
“都聚在这儿做什么。”就在几个人准备将组织boss送回组织后,宫泽大人终于醒了。
「系统提示:你的面容已被酒瓶苏格兰发现。」
“宫泽大人身体不适吗?”冷淡的语气中含着关怀,基尔注意到组织boss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眼里藏着满满的真挚与关心。
“…没什么问题。”微妙的沉默了一会儿,宫泽大人轻轻揉了揉额头,而后动作自然地起身。看着组织boss流畅的动作,苏格兰完全看不出来她之前曾晕倒过。
“先回去吧。”宫泽大人起身离开休息室,她看了眼琴酒三人,苍白的唇缓缓染上一丝血色,“之前的事件还没有落幕吧,去看看。”
“山口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一行人来到舞台的时候正好看到男人颓废的神情,他直愣愣看着出现在后面的琴酒,然后缓缓下跪,山口一双手撑在地面,他低着头低低笑出声。
“没错,对舞台动了手脚的人就是我。”证据确凿,山口一已经没有可以辩解的余地。
“为什么?”旁边有人发出不敢置信地呼声。
“为什么?”山口一猛然抬头,“当然是因为黑泽阵这个混蛋!”
哟嚯,被骂了。
安室透掩饰了下神情,在心里幸灾乐祸,也不知道这位top- killer做了什么,引得人家如此愤怒。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最开始委托我调查你妻子外遇状况是吧。”毛利小五郎在其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联想到委托任务,他将怀疑的目光放在琴酒身上,“难不成这位先生就是你妻子的外遇对象?”
“总觉得他看上去不太像这样的人啊。”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他打量着这位气势非凡的新人演员,喃喃自语道,“也许是人不可貌相。”
琴酒出轨人妻!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奇怪的氛围之中。
在场的所有的组织成员不约而同地望向组织大名鼎鼎的琴酒,他们的眼神从震惊、不可置信慢慢变为恍然大悟、若有所思。
贝尔摩德直接不给面子地笑出声,她揉了揉笑得发疼的肚子,一手搭在基尔身上,见自己打破了尴尬又奇妙的氛围,贝尔摩德挥了挥手,“不好意思,我刚才想起了开心的事情,没有忍住。”
“噗嗤。”这话一出,原本凝固在众人脸上的奇怪表情瞬间变得生动起来,接二连三的笑声响起,安室透和苏格兰好歹还收敛了一下,其他人仗着自己离琴酒比较远,笑声半点都不掩饰。
‘“没想到大哥是这样的人啊。”在场只有伏特加深刻反思了自己不够了解琴酒的喜好,即便脸上戴着墨镜,这也阻挡不了伏特加身上冒出的浓浓敬佩之情,“不愧是大哥,连喜欢的人都跟大众口味不相同。”
“你在说什么蠢话。”琴酒皱眉,此话一出,从未将目光落在普通人身上的琴酒终于将自己宝贵的视线放在了山口一身上,“你是谁?”
好家伙,嘲讽感拉满啊,工藤新一看着快要被气得翻白眼的山口一,在心里同情了他一秒钟。
“黑泽阵这家伙,从最开始加入这个演艺基地时就目中无人。”山口一眼神愤恨,“最开始,我想着自己演了不少戏,想着与大家友好往来,便与大家互相交流演技,只有黑泽阵这家伙,每次聚会什么的他都不来。”
“这也就算了,和我相恋一年的妻子这段时间一直不对劲,我偷偷跟踪调查,发现黑泽阵这家伙每次都会和我妻子在一起,这家伙长得一副冷淡不可侵犯的模样,实际上背地里逗得我妻子连连发笑,实在可恨!”
“你竟然还装不认识我。”
“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安室透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来为琴酒解释一下,不然按照琴酒现在身上不断冒着杀气的模样,他都怕这位山口一先生莫名其妙死在半路上。
“如果是黑泽先生的话,他说不认识确实是真的不认识你。”安室透语气温和,没有想要激怒犯人的想法,“毕竟这位黑泽先生是有点脸盲在身上的,这并不是他故意为之。”
“而且你说的妻子,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的话,应该就是你旁边的这位小姐吧。”安室透望着神色哀伤的女士,见对方眼里冒出惊讶的情绪,安室透就知道自己没有说错,“黑泽先生喜欢的可不是这类女生。”
说实话,安室透并不是很想帮琴酒说话,但是现场几乎都是看热闹的存在,尤其是贝尔摩德,为了不引起后续更大的纠纷,安室透只好选择亲身上场。
倒是琴酒有些意外地望了眼为他说话的安室透,他冷哼一声,并没有领情的意思。
“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本田三失望地看了眼山口一,“我与这位黑泽先生甚至都没有交流过,之前你所说的那些场面,其实都是我在说台词。”
“不可能,你又没有剧本在身上。”山口一想也不想地反驳。
“我有剧本。”本田三翻开背包拿出剧本,“这是我为我们写的特定剧本。”
“我本来想让它作为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礼物。”
最终,丧失一切信念的山口一被警察带走了,本田三看着颓废的山口一,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宫泽名莱不在吗?”苏格兰是第一个意识到宫泽名莱不在现场的人,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苏醒的组织boss,脑海中隐隐有了些想法,但还差一个最关键的拼图将这些它们拼起来。
“名莱啊,她刚才身体有些不舒服,就提前先回去了。”毛利兰愣了一下,回答道。
“啊啊,太可惜了,还想和名莱一起玩呢。”园子有些惋惜,“本来想和名莱一起走的,但是名莱坚持自己一个人回家,看她的脸色应该不是特别严重的样子。”
“嘛,等会儿和爸爸回去的时候,我们去看望名莱吧。”毛利兰一拍手,做下了这个决定,园子自然是无条件支持。
“介意带我一起吗?”苏格兰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他状似羞涩地开口,暗中憋红了自己的脸,“不管怎么说,我也有些担心。”
安室透瞳孔震惊地看着害羞的幼驯染,满脑子都是你是谁,快把我的幼驯染还回来啊混蛋!安室透晃了晃脑袋,试图剖析幼驯染此刻的想法,总之,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上了对方。
思考了遇见宫泽名莱后的点点滴滴,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深思,安室透冷静分析,这么看来,这个宫泽名莱身上确实有不少疑点啊。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一起吧。”安室透自然地插入了她们的话题,面上带笑,“我与宫泽名莱也算相识,正好可以去探望一下。”
“可以啊,看到有这么人关心她的名莱一定会非常高兴吧。”毛利兰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真好啊,大家。
「系统提示:神奈川县旅途已结束。」
「系统提示:黑色风衣*1(琴酒),红色圣诞袜子*1(波本)已经成功邮递到家,请玩家注意签收。」
「恭喜玩家,■■特质开始模糊,预祝玩家游戏愉快!」
危!名莱危!
厚更补上,之后本咕尽量将更新时间放在白天,晚上临时有事,导致昨天没有更新。
嘴叼玫瑰.jpg
眼神真挚
第93章
记忆松动
这里是哪里?
枯黄的树叶泛着斑驳,完全丧失了生机,风一吹动,驻留在枝头的枯叶便不受控制地飘落。一只手伸出,抓住了即将坠落的枯叶,沉闷的脚步声响起,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他是谁?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之中,这是梦吗?
他从树影之下走出,灿烂夺目的太阳光尽数洒在他的身上,男人手捧鲜花,站在阳光之下。
没有任何阴影遮挡,松田阵平彻底看清了他的脸。
那张熟悉的人脸,松田阵平每天都会看到,那是他自己。
松田阵平瞬间意识到了,这是一场属于他自己的梦境。但是很奇怪,明明是梦,但松田阵平却意外拥有自己的意识,他恍若从第三方世界观察这个特殊又奇怪的梦境。
随着松田阵平知晓梦的存在,周围昏暗的环境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松田阵平这才看清梦中自己的样貌,以及自己身处的地方。
黑色的卷毛被打理的清清爽爽,他戴着墨镜,黑色西服衬得他如同从黑白相框中走出一样,浓重的悲伤被压抑在黑色之下,自己看上去似乎沉稳了不少,松田阵平看着他手中的那束花,梦里明明阳光灿烂,光线明亮,自己的身上却莫名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整个画面黯淡无光,唯有自己手中的那束鲜花颜色绮丽,恍若是这蒙尘世界内的唯一色彩。
他站在墓地之中,目标明确又坚定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等等,墓地?
松田阵平瞳孔缩小,他在看望谁?松田阵平怎么不记得自己身边有熟悉的人死去了,工作这么多年,大家都活得好好的,他从不需要去墓地探望未故去的旧友。
是谁?
松田阵平下意识想让自己停住步伐,心中隐隐作祟的念头令他感到无名恐慌,松田阵平想让他停下,他无声叫喊着,想要制止,却是徒劳。
松田阵平似乎只能观望这个梦境,并不能实质做出些什么事情,于是,他只能看着自己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到达那座墓碑前面。
[萩原家之墓]
哈啊,是谁的墓。
是谁…
不知什么时辰的太阳高悬空中,它从不吝啬将自己的全部余辉洒向大地,灼热的太阳光将旁边的大树照得愈发葱翠,墓碑附近的植物倒是承受不住这份炙热,连叶子都变得焉哒哒的,松田阵平注视着那座墓碑,明明只是个梦,寒意却从脚底开始蔓延,先是手,接着是胸口,然后一路上爬,最后抵达喉咙……
[萩原家之墓]
松田阵平看着自己将鲜花放到墓碑前,灼热的阳光下,本该展现颓势的鲜花非但没有变得焉巴,反而盛开的愈发靡艳,如同用生命绽放一般,死亡与生机并现,松田阵平就这样默默看着自己立在墓碑前。
这是谁的墓?
这是萩原研二的墓。
这里面埋葬的是谁?
这里面埋葬的是他的幼驯染。
萩原研二…为什么……
空寂的陵园,阳光透过树枝缝隙徐徐洒下几缕光芒,细碎的光斑照在墓碑之上,隐约藏着无人察觉的暖意,他伸出手像是要触碰,那光晕却像萩原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手下只余墓碑的冰凉。
那么炽热的阳光,竟连墓碑都无法照暖。
松田阵平不知看了有多久,他看着那个自己开始絮絮叨叨地与研二说着话,可惜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凭借男人的口型辨别他所说的话语。
“我已经进入搜查一课了,时隔这么多年,那个炸弹犯终于出现了。”
“明明不是个会猛踩油门的人不是吗?”
“班长现在派去了别的地方,金毛混蛋和景老爷也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他说了好多好多话,松田阵平扯了扯嘴角,想要嘲笑自己,明明以往自己不是这么能说的人,往常总是研二在自己耳边唠叨着,他总是习惯性地与他分享各种各样的事情,从小到大他们都玩在一起,松田阵平从没想到研二会先自己一步死去。
“那种人、就是那种人,夺走了你的性命。”
他们身处危险的爆炸物处理班,松田阵平早就知道他们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死去,也许是在出于一个十分惊险难解的炸弹,也许是遇到穷凶恶极的罪犯,也许是为救人而丧命……
他也曾想到无数种他们未来会死亡的方式…
但!他从来没有想到,幼驯染会这样死去;他也从未想过,幼驯染会死的这么早……
那种人、那种人…怎么能够、他怎么配!
“我嘛,因为幼时家里遭遇了一些变故,所以就想着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度日,这就足够了。”
“警察这个职业就很好啊,不会被随意辞退,可以工作终身。”
“嘛,我可不是那种正义感爆表的人,我就是个普通人啦。”
“我决定了,我要和阵平酱一起去爆炸物处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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