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辉吃一惊,听着秀明这么说话也是破天荒头一遭。秀明哼着声说你肚子里的蛔虫拐什么弯我还能不知道。
照辉问她现在怎么想通了。
秀明说不想通能行么,都要跟我断绝关系了。
照辉说我那不是气头上的话么,跟谁断跟你也断不了呀。
秀明听着这话说得热乎,她说其实现在挺喜欢那丫头的,自从上次她来找我,说你不想跟她好了问我跟你说了什么没有,我就觉着这丫头主意挺大的,而且也不是那种不成熟的小丫头片子,她对你有没有心你老姐我又不瞎,只要能给咱陆家生个带把儿的,我就对得起爹妈了。
照辉没再让她接着说,他心里突然的有种慌张感,他没跟秀明提现在的晓青已经跟他疏远了,他对他们的未来又一次的迷茫起来。
陶晓天这几晚睡得不安稳,有次起夜看到晓青一个人站在走廊里,穿着睡衣,披头散发,默不作声的,差点把他吓尿裤子。后来他跟化年夫妇说起这事儿,林眉说她也见过一次,化年让林眉抽空带她去医院再看看,林眉担心的说:“倘若去医院治好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你跟她说的那些话……年哥,虽然她现在是有点不太正常,好在身体健康,而且跟我们的关系比以前也强多了……”化年说那就在等等看吧。
陶晓天这几晚睡得不安稳,有次起夜看到晓青一个人站在走廊里,穿着睡衣,披头散发,默不作声的,差点把他吓尿裤子。后来他跟化年夫妇说起这事儿,林眉说她也见过一次,化年让林眉抽空带她去医院再看看,林眉担心的说:“倘若去医院治好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你跟她说的那些话……年哥,虽然她现在是有点不太正常,好在身体健康,而且跟我们的关系比以前也强多了……”化年说那就在等等看吧。
晓天则不以为然,怀疑那个陆晓青大概得了精神病之类的,他背着陶化年跟林眉说让晓青搬出去住,林眉马上制止他,晓天又说想跟朋友去外地玩几天,最近不想在家住,但他没说这几天夜里的事儿让他有点后怕。而陶晓天却没能如愿,走前头一天,从二楼的阳台上摔下来,一只腿骨折,事后发现是阳台的栏杆松动了。
林眉在医院照顾晓天,期间得空带晓青去另一个科室复查,照过脑CT后,医生说她脑中的阴影基本和上一次的一致,林眉跟医生讲了些晓青最近的情况,大夫说这些也属于病人的症状,包括记忆力减退,经常怀疑自己的身份,有一些跟往常不一样的举动,日常会出现头疼,头晕,情绪烦躁,家属不能给她太大压力,帮助恢复记忆要用温和的语气,尽量不要刺激她,如果她头疼厉害就吃止疼药,要是出现昏厥马上来医院就诊,这些我上次跟她的对象已经交代过一次了。林眉知道医生指的是陆照辉,她跟医生解释一句那个军人不是她女儿对象。
就在这家医院,此刻,杨雪来给照辉取最后一次检查的结果。她与林眉和晓青擦肩而过……
化年的车送晓青来碧水上班,她出事前她的领导为了巴结陶化年给晓青升掉到宴会厅做大堂经理。此时化年知道她的情况不适合就岗,问晓青愿意去哪个部门工作,他来安排,出乎化年的意料,晓青一本正经的回答:还做我原来的岗位大堂经理吧。
碍于化年的面子,人事部的大领导亲自送晓青到她的办公室,并且非常客气的简单做了一些交代……晓青在椅子上坐下来靠着椅背,很不耐烦的打断他:“你刚才说的那些工作我没来之前就没有人做么?”
碍于化年的面子,人事部的大领导亲自送晓青到她的办公室,并且非常客气的简单做了一些交代……晓青在椅子上坐下来靠着椅背,很不耐烦的打断他:“你刚才说的那些工作我没来之前就没有人做么?”
“不是,有人做,但……”
“那不就行了,你出去吧,我现在有点头疼,想休息一会。”
“……”也不知道谁是领导,对方沉着脸出来。
晓青在办公室休息够了就出来逛逛,她的感觉告诉她对这里还是有些熟悉的。别人说她就是在这里昏迷后失忆的,她怀疑这里是否有她的仇人。
远处一个客人跟服务员发生一些争执,这让她想起来和陆照辉那晚面红耳赤的“对话”,她在回忆当时陆照辉说话的样子,现在想想真有点可笑,她还记得她决定要走时照辉的眼神……
那晚跟着化年回来后,化年对她说了很多话,告诉她:“那个军人之前向我提过亲,我当时又吃惊又愤怒,过去几年你在他们家到底是怎么过的我们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年纪比你大一轮多,离过婚,有两个养子,家徒四壁,在部队混这么多年顶到头了也只是个副连级的,他有什么资格向我提亲?你以前也跟我说过,你对他只是感激之情,毕竟对你有养育之恩,以后这个情……可以慢慢还,陆家呢,偶尔回去一次看看就行了,去的时候送点钱买点东西都可以,但是别的什么想法,和不正当的关系,我希望以后你不要有。”
晓青绕过温泉部的走廊,听到有几个人在议论她,她走近一些笑着告诉他们:“对,我被你们这里的不知道是谁,打晕后就失忆了,谁也不认识,哦,我应该是你们这里陶书记的私生女,应该是从乡下过来投奔他的,之前住在一个比较穷的军人家里,院子很破,当兵的工资应该也不高,对了,你们在这里开多少钱?”
“……”几个人面面相觑。
“目前我就知道这些了,等我想起什么来,再告诉你们。”晓青说完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她拿起电话打给陆家,没人接。
她想起来陆照辉有一个和青瑶差不多一样的呼机,号码是多少来着……她努力的回想着,想着想着,真有点头疼,感觉脑仁部位有根筋跳的厉害,最后她莫名念出一串号码,于是试着打了出去。
“你好,这是哪里的电话?”
“你找谁呀?”
“我……我找陆照辉。”
“哦,他不在这办公室了,调到后勤部了,你打那个电话吧。”对方说了一串号码。
晓青放下之后没再打过去,这是部队的电话。她竟脱口而出。
晚上下班晓青匆匆忙忙一个人出来,她打了一个车,司机问她去哪,她说不知道,随便在这附近转一转。司机诧异:“随便转转你走着转不就完了,还打什么车呀。”
“我还没想好,你先开吧。”
转了二十分钟,司机不耐烦了:“姑娘你到底去哪啊,我这快交班了。”
“我想不起来家里的住址了。”
“啊?”司机惊讶的回头。
“但我知道怎么走。”
“……”
司机把车停到陆家大门口。
照辉从医院回来后,林玉芬就过来了,她说陆峰请几天假要回来,给家里打好几次都没人接,打电话告诉铃铛的。
玉芬:“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
照辉:“我老姐把腰摔了,住院呢。”
玉芬:“呦,严重么?”
照辉:“没大事儿。”
玉芬:“要不哪天我也去看看?”
照辉:“不用,过几天就出院了。”
玉芬:“也是,你姐压根儿就不待见我,我去了再给她添堵……你瞪我干嘛,……要不是她当年横拦竖拦的,咱俩早就……”
玉芬:“也是,你姐压根儿就不待见我,我去了再给她添堵……你瞪我干嘛,……要不是她当年横拦竖拦的,咱俩早就……”
照辉:“嗨你说那个现在还有球用,咱俩的事早就是哑炮一个,等着听响(想)它响不了就别怪这个那个了。”
玉芬说:“怎么响不了,还不在你!”
照辉让她打住,嚷嚷着饿了,玉芬殷切的去他厨房给煮了碗面。照辉支起小桌子,坐在院子里吃面,玉芬在她旁边坐着,说:“在医院陪床可受罪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比病人好受不了哪去,上次叮当做手术住院,我跟着瘦了十斤。”
照辉没接话,甚至都没仔细听她说了什么。后来玉芬问起他头上的包,到底是有没有事。照辉立刻紧张起来。前天杨雪来找他,硬拉着他去了医院……
正想着,杨雪迈进院子,她给照辉报喜来了,检查结果是阴性。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她惊喜又激动,并没有马上打电话给照辉,她要当面告诉他。
照辉听到杨雪这么说也如释重负了,这个炸弹在脑袋上顶这么长时间终于安全拆除了,他高兴坏了,但是当对上杨雪的眼神时,还是浑身不自在。他给她们相互介绍:这是我们部队的女军医,这是我们胡同的邻居。玉芬不介意他这么介绍,显得比谁都高兴,她不知道杨雪跟照辉之间的事,摆出一副家里女主人的样,给杨雪拿了个板凳,让她别走,她炒俩菜喝两口庆祝一下。
照辉本以为杨雪会拒绝,但她在小桌子旁坐了下来,说这件大喜事是得好好庆祝一下,她告诉照辉如果照辉因为这个病有什么好歹,她的军医都不想干了。照辉看她的眼神更加内疚。
晓青从出租车上下来,陆家的大门有半扇是开着的,当她走进去时,院子里的一男两女正热闹的吃着,喝着,聊着……
晓青从出租车上下来,陆家的大门有半扇是开着的,当她走进去时,院子里的一男两女正热闹的吃着,喝着,聊着……
晓青默默无声的站了有一会,才有人注意到她。
玉芬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照辉,慢慢起身,虚着声说:“晓青回……回来啦……”
第三十三章
晓青这几日在陶家经常夜里失眠,原本她想陆家比较清净希望过来可以睡个好觉,没想到几日没回来就这么热闹了。她黯然的扫过三个人深情错愕的脸,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已经起身的林玉芬身上,并且盯着她走过去,看看小桌上的下酒菜,伸手拎起一瓶啤酒,又放下,放下的同时看着玉芬和杨雪问:“你们俩是来串门的吗?”
经过上次的事,玉芬有点怵现在的晓青,她支支吾吾的:“啊,那个……是……你爸不是,啊,辉子不是脑袋上那个粉瘤检查没事儿了么,我们都挺替他高兴的,所以过来给他庆祝庆祝……”晓青又注视着照辉和他太阳穴上那快被掉个缝上去的疤。照辉没言语,本来是惊喜的,但瞧见晓青那模样,就跟居委会进院来扫黄打非是的,他知道晓青最近的脾气渐长,怕她不给自己面儿。
“你就是晓青吧,总听照辉同志提起你,”杨雪也站起来给她介绍自己。晓青很漠然的冲她点头,并没有兴趣知道她到底是谁,之前认不认识,她沉默一会,最后看着陆照辉,脑中闪过了某些片段与场景,似乎只是几秒钟,又全部消失了……那些闪过的东西与她看到的此情此景,不假思索的随意拼在一起,她此刻头又疼了,她揉着太阳穴,这地方就像也缝了针一样,她没再说什么直接回自己的屋里。
玉芬本来想多跟她聊聊,看那丫头的神情也没敢招惹。杨雪更是尴尬,她看向照辉,照辉又默默的喝上酒了,后来照辉跟杨雪说:“她以前不这样。”
“可不是么,”玉芬接着话:“晓青丫头以前可懂事了,不是我夸她,咱们这片真找不出来年纪这么轻,又这么能干的姑娘了,原来在学校食堂干的时候,美容也跟我夸过好几次……”“行了别说了!”照辉打断她,他现在不想听这个,他问叮当和铃铛在家么,晚上吃饭没有,玉芬说吃了,照辉又问小峰没说为什么突然请假回家,玉芬说好像没说,她也不知道。照辉跟杨雪说当兵那个就是他以前的战友郑志刚的大儿子。杨雪看着照辉感慨万千,玉芬说:“等小儿子大学毕业,你就功德圆满了!”照辉问玉芬铃铛跟小峰通过信没有,玉芬说俩孩子之间的事儿她哪知道,杨雪看着他们额头闪着疑云,照辉笑着说:“她闺女暗恋我们家小峰……”杨雪听着暗恋俩字,深深望着照辉的眼睛,不知道是酒喝的还是心理作用,脸上泛起红润。照辉被看的尴尬,他马上转过脸,然后眼睛抬向东厢房那边。
“可不是么,”玉芬接着话:“晓青丫头以前可懂事了,不是我夸她,咱们这片真找不出来年纪这么轻,又这么能干的姑娘了,原来在学校食堂干的时候,美容也跟我夸过好几次……”“行了别说了!”照辉打断她,他现在不想听这个,他问叮当和铃铛在家么,晚上吃饭没有,玉芬说吃了,照辉又问小峰没说为什么突然请假回家,玉芬说好像没说,她也不知道。照辉跟杨雪说当兵那个就是他以前的战友郑志刚的大儿子。杨雪看着照辉感慨万千,玉芬说:“等小儿子大学毕业,你就功德圆满了!”照辉问玉芬铃铛跟小峰通过信没有,玉芬说俩孩子之间的事儿她哪知道,杨雪看着他们额头闪着疑云,照辉笑着说:“她闺女暗恋我们家小峰……”杨雪听着暗恋俩字,深深望着照辉的眼睛,不知道是酒喝的还是心理作用,脸上泛起红润。照辉被看的尴尬,他马上转过脸,然后眼睛抬向东厢房那边。
最后照辉说:“时间不早了,今天咱们就喝到这吧,改天我请客,这种要命的大喜事儿,就这么庆祝哪成啊,怎么着咱得下馆子搓一顿,你说这么些天,都为了我担惊受怕,哭天抹泪儿的,我都过意不去了。”
玉芬说:“可不是,吓得我这几天都没睡好觉,前一阵子担心叮当,这一阵子又被你吓够呛……不是,谁哭天抹泪的呀!……”
照辉笑着举起酒杯:“不管怎么说,感谢玉芬同志,感谢杨雪同志,感谢党,感谢军区司令,感谢咱老百姓……”
玉芬:“喝点猫尿又开始胡诌了……”
杨雪:“不用感谢我,我得感谢你,这事本来也是我的责任。”
照辉:“又来了,过去咱就甭提了,往后咱们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玉芬还要说话,照辉制止她,问杨雪怎么回去,天晚了还有公交车么。杨雪似乎也有话要说,她看着照辉欲言又止,照辉此时已经没有心领神会的心思了,他说今天都喝了不少,早点回去休息吧。然后他跟着玉芬他们出门,把杨雪送到了公交车站。
晓青吃了一片止疼药,在自己屋里东找西找,翻翻这,瞧瞧那,把以前没翻到的地方又都看一遍,最后,她拿了几样看着顺眼的东西装进背包里,打开抽屉时,看见了那个红纸剪的喜字,她拿起来瞧着,静静的看着……
晓青吃了一片止疼药,在自己屋里东找西找,翻翻这,瞧瞧那,把以前没翻到的地方又都看一遍,最后,她拿了几样看着顺眼的东西装进背包里,打开抽屉时,看见了那个红纸剪的喜字,她拿起来瞧着,静静的看着……
照辉迈进院门直接来到晓青的屋,此刻晓青正坐在床边还拿着喜字瞧,照辉一把夺过喜字放在一旁,就要伸胳膊去搂抱晓青。晓青第一反应往后仰了一下,然后她非常迅速的躲开照辉的胳膊蹿上床,从床的里边挪到床尾,再跳下来站在了照辉的身后。
照辉转身瞧着她,难以置信的乐了:“干嘛呢,碰见流氓啦闪这么利索?!”
晓青看着他不说话。
照辉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晓青:“……”
照辉:“今晚上还有人来接你不?”
晓青:……
照辉:“他们俩是客人,刚才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自己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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