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对方给钱,想要听什么她都能夸。
过了周五后就是五一假,宿舍的几人安排满满。
范珂和闺蜜短途旅行,何婧去隔壁市找同学玩, 卫晴空要回老家一趟, 她要彻底和黄栩文断干净, 回家清理他曾经送给她的礼物,一股脑还给他或者扔掉。
这么一来,宿舍里只剩下了粟愫一个人。
周五下午她还没什么感觉, 那会儿赶着去兼职。回来的时候发现宿舍空空如也,冷冷清清, 她在宿舍群里哭唧唧:【你们走得这么快啊, 宿舍就我一个人,好孤单。】
范珂:【去隔壁找蔡思睿玩。】
何婧:【摸摸】
卫晴空:【等我回来给你带特产】
粟愫明天还要去兼职,睡前还在想,五一劳动节还真就是劳动的日子啊……她明天还要打工……打工……
这么想着她已经睡着了。
五一假期的第一天,她是被一阵湿哒哒的触感给惊醒的。
她在睡梦中,不断有水滴在她踢在被子外的脚背上。
她几乎睁不开眼, 打开床头的台灯, 发现自己的床都快被淹成水床了!
抬头一看, 床帘顶罩像一个漏水的雨棚,不断有水滴滴下来, 都不知道滴了多久,她床湿的根本没法睡。
粟愫拿起手机颤颤巍巍爬到床边往天花板看,这才发现是天花板在漏水。
不仅是她这里有水, 她逐一查看了,整个宿舍只有何婧的床稍微好一点, 而她是受灾最严重的。
粟愫穿上鞋爬上楼,敲604的门,敲许久都没见开门,还是旁边宿舍的人迷迷糊糊打开门呵斥她别敲了,吵死人。
粟愫说:“你能从你们阳台那叫一下这个宿舍的人吗?她们宿舍应该是水龙头没关紧,我们宿舍的床全湿了。”
那女生听清楚来由,告诉她,这寝室的人昨天就走了,宿舍一个人都没有。
粟愫没办法又跑下楼找宿管阿姨,带着阿姨爬上六楼。阿姨打开门一看,604水管爆了,一整个宿舍水漫金山。
阿姨又去紧急联系师傅上门来修水管。
粟愫被早上这一出弄得只好先去食堂吃了个早餐。
时间这么早,师傅约不来。粟愫吃过饭回宿舍把大家的床都卷起来先铺上拆开的塑料袋。
她在宿舍群发消息说了这件事,大家纷纷表示她也太惨了,回来买好吃的犒劳她。
604的水管还在漏水,止不住的漏,不仅仅是影响到粟愫这一间,连三楼都影响到了。
中午过后,她在食堂吃完饭就收拾东西去上班了,路上困得差点睡过站。
她今天只上到下午,节假日来上课的孩子也多,她忙得不行,没空看手机。
直到下班才看到池煜川三点发来的一条消息:【你今天晚上在哪睡?】
粟愫累得瘫在椅子上,猜他可能也知道宿舍被淹的消息:【你消息这么灵通?】
池煜川:【嗯,听说你们天花板都要全部重新刷粉。】
粟愫:【嗯嗯。】
池煜川:【所以你今晚怎么睡?】
粟愫:【住酒店。】
池煜川:【其实可以来我这里。】
粟愫:【不了,太麻烦你了。】
她回完消息,把手机揣进口袋,帮着扫扫地赶紧回了宿舍。
阿姨告诉她,604的水管已经修好了,只是现在天花板要重修,建议她这两天先不要住宿舍,把宿舍里自己的东西收好,等弄好了再住进来。
粟愫从没觉得什么时候这么倒霉过,她只想再睡个回笼觉,却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她在宿舍群发消息报告进度,把大家的东西都锁好,然后自己收拾了几件衣服去住酒店。
还没走到酒店,接到池煜川的电话,他声音显得有些虚弱:“粟愫,你在哪?可以帮我个忙吗,能不能买点药过来,我好像发烧了。”
粟愫脚步一顿,看着离自己还没有几步远的酒店开口问:“什么症状?”
“脑袋好晕,热热的,有点咳嗽。”
她转身往回走,药店在不远处:“还有别的症状吗?”
“暂时没有了。”
“嗯,我先去买药,买完过来找你。”
话音刚落,她正好看到有穿着蓝衣服的跑腿小哥冲进去,不一会儿提着小袋子出来,骑上电瓶车就走了。
她看着渐远的小哥背影,若有所思道:“你为什么不叫跑腿买药呢?”
电话那头的人有一瞬间是愣住的,他猛烈咳嗽了好几声,半晌才说:“对不起,忘了。那你别跑了,我叫跑腿。”
他又猛咳嗽好几声,让粟愫觉得如果她不去好像颇有些绝情。
“没关系,我过来一趟吧,你还能等吗?我先去酒店开间房把东西放了。”
“咳咳……没关系,你先开房吧我可以等……咳咳……”
他咳嗽的这几声,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粟愫听得心惊,有些担忧道:“那我还是先过来吧,我去买药,等会儿再说。”
粟愫挂了电话,进药店买了感冒药退烧药退烧贴还有温度计,打了个车匆匆忙忙往云深谷赶。
今天一天是阴天,抵达云深谷的时候,紫云山的尾巴处正朦朦胧胧氤氲着雾气,确实和这个小区的名字是相配的。
粟愫下车后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进去,那小区大门有明晃晃的门禁。
手机适时地来了条短信,是池煜川发来的:【我和门卫打过招呼了,你直接进就好。】
粟愫走过去要保卫室的大叔开门。
“噢噢,我知道,”大叔自顾说着:“刚刚你男朋友给我打过电话,进去吧。”
粟愫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慌乱地“嗯嗯”两声快速通过跑掉了。虽然知道这或许是大叔的误会,但她心脏跳的很快。
池煜川:【还记得地址吗,要不要我下来接你?】
粟愫不是路痴,虽然之前来的时候是晚上,但是她还是对怎么去他家有印象。
粟愫:【不用,我记得。】
没一会儿,池煜川发来一笔转账,说是药钱和路费,500元整。
粟愫站在电梯里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真变成一个跑腿的了,她还挎着一个很大的单肩包,里面放着她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还有电脑。
她觉得自己很狼狈,像是在逃难。别人一句难受她就巴巴地跑了过来,她想如果何婧知道了大概会对着她的脑子一顿爆锤,骂她发的誓都烂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也觉得自己好纠结,情感上在期待和他相见贴近,理智上又想将他拒之千里外。
只是这思考的一瞬,楼层已经到了。
她出了电梯,在心里安慰自己,把药送完就走,这样就不算是没出息。
可是池煜川来开门的一瞬,她还是心软了。
池煜川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稍微有些凌乱,鼻头大概是擦鼻涕擦红的,脸颊也有些发红,看起来的确是生病了。
她把药递给他:“买来了,你记得按说明书上说的吃,我先走了。”
池煜川拉住她:“我帮你收拾好了房间,你可以睡这里。”
粟愫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的进了屋。
上次来还冷冰冰的房子,现在多了一张餐桌,墙上挂了一些装饰画,电视机还是没有,但是多了一个投影仪,茶几下铺着一张杏色的地毯,沙发上多了一条白色的松松软软的毛毯,不远处的窗边摆着几盆绿植。
池煜川提前把她的拖鞋摆了出来,还是上次那双浅蓝色的。
粟愫换上鞋,往里面走,发现吧台也变了,有一个杯架,上面挂着两个马克杯,一个是有小猫图案的,另一个是有小狗的图案的,都是一样的画风,很明显出自一个品牌。
吧台内不远处的厨房,也多了很多厨房用具。
池煜川:“我带你去你房间看看,先把东西放了。”
他引着粟愫往里走,打开房门,里面很明显重新做了清洁,床上用品换成了粉色调的,看着可爱温馨。
他帮着把粟愫肩上的挎包拿下来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先放下吧,不沉吗?”
粟愫指着那张床,有些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那天走了之后我就准备了,我想着你下次来的话可以睡得舒服点。”
她小声嘟囔:“你怎么知道会有下次?”
池煜川说:“以防万一嘛。”
粟愫不说话了,她憋着一些话想问,但又不知道这个时候问合不合适。
池煜川见她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给她太大压力,故作轻松道:“你别有压力,清理出来也是有好处的,你是我朋友嘛,不仅是你,以后别人来了都可以睡这。”
“哦。”粟愫失落应了声,转念一想也对,这本来就是一间客房,客房不就是给客人睡的吗?她在想什么呢?
她重新抬起头,扯了扯嘴角:“你说得对。哦对了,快把药先吃了。”
她推着他出去,把药拿出来:“这个是治咳嗽的……吃三粒,这个是头晕的,儿童两粒,成人四粒,那你吃四粒好了……”
她把药拆开挤出一堆药丸到他手心,掀起眼皮问他:“你发烧吗?”
他往下蹲了蹲,另一只空闲的手把额前碎发随意捋到脑后:“我摸不出来,你摸摸。”
距离一下子缩短,粟愫心跳加速,看着他那双眼莫名开始喘不上气。她伸出右手覆到他的额上,逼迫自己注意力转移,然后又把手放到自己额上。
“好像没有……”她从药店袋子里翻出电子温度计递给他:“你自己测一下。”
“好。”他接过温度计看了眼然后当着她的面直接把手伸进衣服里,放到腋下。
粟愫眼神游离开,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
“帮我个忙好吗?”
“嗯?”
池煜川指了指吧台上的杯架说:“那个狗的杯子是我的,帮我接一点水,我把药吃了。”
粟愫闻挪了两步拿杯子接水递给他。
他一把把药丸塞进嘴里,大喝两口咽下完事。
“那个小猫的杯子是你的,你可以用。”他指着另外一个杯子说。
“啊?”
他弯了下嘴角:“嗯,不然你用什么喝水呢?”
粟愫想起上次过来住,是喝的他买的纯净水。
她吞吞吐吐,最后只说出两个字:“谢谢。”
时间差不多到了,池煜川把温度计拿出来看了眼:“没发烧。”
粟愫凑过去看:“我看看。”
温度计上清晰可见的数字,36度7,的确没发烧。
这时,门铃响了,池煜川放下温度计往玄关走,再回来时,他手上提着一个外卖袋。
“你什么时候点的?”
“你来的时候。”他说着把饭菜拿出来摆上餐桌,“洗洗手来吃饭。”
粟愫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真的太累了没睡醒,怎么有点昏了头了。
“吃完去好好睡一觉。”他说。
粟愫不明所以看过去。
“黑眼圈都要掉到地上来了。”他弯着唇,温声道。
粟愫一下惊醒,摸了摸自己的眼下,又想起今天的狼狈经历。
啊……她在想什么,她都这样了还能想那些有的没的呢?
饭后,她准备去睡觉,只不过睡前洗澡还是去的池煜川的房间。
这次她吸取教训,换洗衣物都分别摆好,才开始洗澡。
浴室里的东西没有怎么变化,和上次看到的差不多。她用的是他的男士沐浴露,很好闻的木调香味。
真是奇怪,为什么感觉他的沐浴露味道更好闻呢?
洗完换上睡衣,吹干头发。
她因为和他用了同款沐浴露,随便动两下都能闻到他的味道,感觉他好像就在身边,脸从一开始就红,到现在红得像是醉了酒。
捧着冷水洗了好几遍脸发现无济于事,只能就此作罢,下楼去。
池煜川在客厅用电脑,双腿盘起,电脑摆在腿上,人没有完全靠在沙发里。他神情专注且认真,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很严肃。
电脑屏幕上是那些她看不懂的字母和数字,大约是在弄什么编程之类的。
她很困,来不及思考别的什么,和他打了个招呼说要去睡觉了。
池煜川手还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击,头先转过去,最后眼睛才扫到她身上,见她穿着上次在手机里看到的那条睡裙,只不过那次只看到一个角,今天才看到那条裙子的真容。
见他发愣,粟愫朝他挥了挥手:“池煜川,你没事吧?”
他回神:“没。”
“我太困了先去睡了,你感冒了别熬太晚,等会儿记得把药吃了。”
池煜川点点头,只看到她的背影往一边走去,接着被墙面挡住,最后只听到一声关门落锁的声音。
他长长吐一口气,把电脑放到一边,怎么这么热?
-
粟愫睡得很香,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池煜川这里就能睡得很好。他家的床太好睡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太累了,不管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她都很累。
早上起得不算早,她醒了去洗漱再去客厅,客厅没人。
二楼有人叫了她一声,她抬起头,看到池煜川站在透明玻璃栏杆边。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看起来有些慵懒,但站得笔直而有了一股仙风道骨的意味。
很快他就从楼上下来,到了粟愫面前。
粟愫觉得他精神头挺好的,一点不见什么感冒的迹象。
“你感冒好了?”粟愫存疑。
他别过头猛地咳了两声,微皱着眉说:“比昨天好多了,谢谢你带来的药。”
粟愫看他还有点严重,又嘱咐他记得多喝点热水,按时吃药。
他笑着答应,从冰箱里拿早餐出来,是提前买好的面包。顺便问她今天什么安排,粟愫说等会儿要去上班。
“那我晚点去接你。”
“不用。”
池煜川给她的小猫杯子里倒了一杯牛奶:“明天假期最后一天,之前不是说好了去野餐?”
粟愫眨了眨眼想起来这回事,宿舍漏水的事情把她头弄晕了,差点忘记。
池煜川说:“晚上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超市买点东西。”
粟愫这一天班上的有些心不在焉,既期盼下班又害怕下班,中途实在没忍住向谭老师发问:“谭老师,我有一个朋友明知道和那个男生不可能,却还是被男生给蛊惑,脱不了身,我该怎么劝说她?”
谭老师:“那个男生对她态度怎么样?”
粟愫想了想说:“挺不错的,感觉有点暧昧,但是他就是不挑明关系。”
谭老师言简意赅:“渣男,不挑明关系的都是,明晃晃地享受这种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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