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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可以说是她的错觉。
可是这是第二次了。
黎浅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止是她。
就在隔壁。
谢清寒，亦然睁开了眼睛。
眸光清冷无比。
他看向空中，“是你？”
空气中，无人答应。
*
一直到众人下云舟。
黎浅才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不对。
太不对了。
付灵自从被谢清寒丢出去之后，就一直在闭关。
而她身边另外三个合欢宗弟子也一直未曾出现。
她淡淡看向付灵的房间，准备前去敲门。
但是还未曾伸手。
门便倏然被打开。
付灵的目光傲然，瞥了她一眼，便直接离开。
黎浅蹙眉，“你元婴了？”
付灵笑着开口，“元婴怎么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一眼，“怎么？只许你元婴，不允许我元婴？”
而后，便哼了声，下了云舟。
在她离开的瞬间，黎浅才开口询问道，“你们合欢宗其他三名弟子呢？”
付灵脚步顿住。
她回头看了黎浅一眼，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
眸光不见心虚，反而满怀嘲讽。
黎浅隐约觉得不对，但是在此刻又说不上来，于是她干脆也不说了，而是淡淡开口，“你们合欢宗弟子少人了，你不急吗？”
她仔细观察着付灵的面色，却发现对方完全没有惊讶的成分。
对方本是金丹中期，此刻却一夜之间踏入元婴。
黎浅直觉告诉她。
很不对。
极少有人能修炼这么快。
哪怕是她自己上次突破，也是因为谢清寒。
付灵哦了一声，无所谓道，“你去找不就行了？何必来问我？”
这句话刚刚落下。
紧接着，身后秦如鱼的声音忽而传来，“浅浅。”
黎浅转身。
而后直接对上了对方的眼神。
她表情凝重而又严肃，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旁边的付灵。
付灵啧了一声，直接离开。
秦如鱼这才凑过来，低声开口，“合欢宗那三个人，已经死了。”
黎浅瞳孔骤缩。
显然对对方这个回答颇为意外。
已经死了？
她下意识询问道，“尸体呢？”
秦如鱼摇摇头。
代表没有。
黎浅心底一沉。
秦如鱼看向了一边的凌尘。
显然，凌尘也知道这件事情。
对方表情冷淡，同样点点头。
片刻后，黎浅才反应过来事情的起因经过。
凌尘声音沉沉，颇为严肃，“我先前的时候，担心合欢宗他们会做什么手脚，因而在他们屋内放了传讯符，以供录像使用。”
说完。
他直接在周身设置了一道屏障，以保证几人的谈话不会被人听见。
对方掏出了传讯符内容。
黎浅深呼吸了一口气。
即便她一早便有所准备，但是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惊。
画面之上。
三名合欢宗弟子明明还在欢声笑语。
下一刻，生命竟是迅速枯萎，不过片刻便化为了枯骨。
这个过程极快。
真正要算起来，竟是不超过十秒。
黎浅只觉得震撼。
但这并不是结束。
在化为枯骨的那一瞬间，她们的身形又再度迅速消散。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即便是黎浅，也未曾反应过来。
黎浅蓦然看向凌尘，一字一顿的询问道，“他们是什么修为？”
凌尘定定开口，“合欢宗弟子为了保护合欢宗少主特地派遣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岁数不过百，元婴。”
岁数不过百……
元婴。
黎浅眸光滞住，她低声开口，“付灵，元婴了。”
此言刚出口。
紧接着，便见到其他俩人目光灼灼，看向黎浅。
“你的意思是，是付灵所为？”秦如鱼缓声开口，蹙眉道，“她杀了那两人，换取修为？”
黎浅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你也看见了，不过一瞬间便化为枯骨。”
这种事情，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逐浓……
还有，方才那两股力量，当真不是错觉。
黎浅背脊发凉。
她怎么也没想到，逐浓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
这算什么？
警告他们吗？
直觉告诉她。
今日之事，定然与逐浓有关。
黎浅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心情。
她蹙眉。
如果逐浓真的想杀她，为何不自己亲自动手？
是因为谢清寒吗？
她脑海中划过谢清寒的身影。
屏障消失。
黎浅沉默了。
谢清寒就在前方不远处。
他站在树下，俨然在等黎浅。
而付灵也在旁边，但是与之不同的是，她此刻没有看谢清寒，反而满脸不耐，俨然已经等不及了。
看见黎浅，她才开口道，“行了，你们在那干什么？”
付灵嗓音清亮，“还去不去那边了？”
话音落下。
紧接着。
便感觉到自己身边，一道冰冷宛如冰川的视线传来，带着彻骨凉意。
而付灵也在这一瞬间，感觉四肢百骸都仿佛被碾碎。
她面色一白。
心底竟是生出了几分恐惧。
她下意识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但是眸光仍然瞪着黎浅，俨然很不满意。
黎浅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谢清寒。
示意二人往后说。
谢清寒看懂了。
他沉默不语。
而秦如鱼便在前方带路。
黎浅与谢清寒走在最后，她轻声开口，“你昨天有没有感受到有另外一股力量传过来？”
这股力量，竟是连系统都没感知到，便悄无声息地杀了合欢宗那三名弟子。
她只能询问谢清寒。
事实证明。
谢清寒没有让人失望。
谢清寒道，“有。”
他言简意赅，“很熟悉。”
黎浅问，“逐浓？”
谢清寒：“是也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是什么意思？
黎浅顿了顿，“你的意思是说，是逐浓拥有的那股力量？”
也就是——
天道。
这个想法过于大胆。
即便是黎浅自己，也愣住了。
谢清寒声线淡淡，“是。”
他说。
是。
黎浅错愕。
谢清寒看出对方的疑惑，轻声解释道，“天道无法亲自插手下界。”
黎浅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借逐浓的手插手下界？”
逐浓……
她脑海中，蓦然想到了上次逐浓反杀逐瑶一事。
黎浅仿佛想明白了什么般，她追问道，“所以，天道一早便选中了逐浓。”
“是。”
“逐浓一早便是魔修了？”
“是……”
她心中萌生出大胆猜测，“逐浓前往沧澜宗测试灵力之时，她便已经是魔修了，天道给了她力量，掩盖住了自己身上的魔气，转换为灵力。”
“但是彼时她实力尚且不足，便将信息透露给了逐瑶。”
“逐瑶挖了她的灵根，装在了自己身上……”
“而她，则是在屋内修炼十余年，实力大成，所以这才杀了逐瑶，取而代之。”
“是这样吗？”
她的眸光清亮，看向谢清寒，“我猜的对不对？”
如若真是这般。
那无论是逐浓，还是天道，心思未免过于深沉了些。
她足够了解逐瑶。
谢清寒静静看着她。
在她问完这句话之际，才道。
“灵根，寻常人无法挖出。”
换言之，逐瑶如果单单只是知道逐浓有灵根，其实根本就不可能取代她。
她一定知道其他的办法。
但是办法……
又是谁告诉她的？
答案显而易见。
天道。
只有天道。
黎浅心惊。
她甚至屏住了呼吸。
黎浅一字一顿开口，“如若真是这样，那这个局，究竟是从多久开始布置的？”
原主是局中人。
秦如鱼和凌尘是局中人。
谢清寒是局中人。
还有其他人，包括天道自己。
黎浅只觉得震撼。
她在脑海中问系统，“为什么这些事情，你不知道？”
系统也很委屈，【我也觉得很奇怪啊，而且我就是觉得很奇怪，才想让你赶紧步入化神，这样的话，指不定就能想到其他的剧情线索呢？】
黎浅皱眉。
不过她一向觉得系统指望不上，因此倒也没有太多的意见。
黎浅又再度开口，“你觉得，逐浓现在会是在哪？”
“魔域。”
果然。
简短两个字，让黎浅觉得心惊。
但是她很快便又再度冷静下来，“再去看看。”
“好。”
谢清寒的嗓音始终淡漠。
妖兽窟窿位于中部地区，也是修真界除了沧澜城之外，最繁华的地带。
而巧的是，这个地方，恰巧是之前佛门的地盘。
黎浅方才过去。
便被底下的妖兽潮震惊了。
这里的妖兽远比她想象中的多太多太多。
底下密密麻麻，全是妖兽潮。
而黎浅，则是皱了皱眉头。
她冷声开口，“我们下去看看。”
付灵漫不经心摆弄着指甲，“你下去就行了，至于我，我便在此处看看。”
她看向下面，眉眼之间满是嫌弃，“否则这里妖兽太多，会弄脏我的裙摆。”
黎浅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若是不想来，可以离开。”
付灵冷笑，“你以为我很想来？”
“底下不过是一群贱民！我乃合欢宗少主，拥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了一群凡人来这个地方……”
她眉眼更为冷漠，眼神中恶意几乎要溢出来，“死了又何妨？”
底下。
有许多百姓。
许多废墟。
黎浅听着对方的话，眉头狠狠蹙起。
付灵变了。
即便之前她也很坏，但是远不会像现在一样，把坏意完完全全展现出来。
甚至针对于底下的平民。
黎浅忽而淡淡开口，“先前合欢宗之人，是你杀的？”
付灵笑了。
她此刻仍然漫不经心，散漫道，“你看见了吗？”
她不承认。
黎浅平静开口，“无论是不是你杀的，若你对我身边人动手，我绝对会对你不客气。”
付灵语调微扬，哦了一声，她笑着嘲讽，“可是你现在跟我一个修为呢……”
“而且，我可是合欢宗少主，你敢杀我吗？”
“你杀了我，合欢宗可不会放过你。”
她从她的身边经过，凑在黎浅耳边，轻声开口，“就算是我杀的，你又能怎么办呢？”
黎浅忽而也便笑了。
她也回她，“试试看。”
黎浅眼神微冷。
而付灵，却一僵。
对方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却不知为何，给人一股极强的寒意。
她瞥了她一眼，最终还是不再开口了。
黎浅直接飞身而下。
不过片刻，便到达了下面。
黎浅手中提起雪魄，谢清寒率先抬步。
不过顷刻间，便到达了黎浅身旁。
身后秦如鱼已经凌尘也跟了过来。
妖兽潮一见到他们几人。
周身黑气便开始散发，仿佛见到了什么让人兴奋的东西，张大嘴巴，呲牙咧嘴便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黎浅下意识退后一步。
而后，却撞上了一道坚实胸膛。
她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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