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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夫郎是偏执狂(女尊)——呕花深处【完结】

时间:2024-04-22 14:36:52  作者:呕花深处【完结】
  姣郎不耐烦的看着他:“上面写了什么?”
  侍人身子颤抖着,一时不曾回话,姣郎气得起身朝着他的肩头踢去。
  “混账东西,办事不利,当心本夫将你那老母老夫全都发卖了去!”
  “郎君饶命!”小侍慌忙求饶,从怀中掏出一沓微黄的纸,“东,东西全在这里了……”
  姣郎面上一喜,将那一沓纸夺了过来,只是他用了几分蛮力,只听刺啦一声,几张脆弱的黄纸登时被撕成两半。
  手中轻薄的黄纸被他攥紧,仿佛手中攥着的不是黄纸,而是孤启的性命。
  “好,好啊,”姣郎大喜过望,“我倒要看看,如今证据确凿,他要如何翻身!”
  半月堂。
  郁云霁提着精致的檀木食盒朝里走去,却见内里开了窗,孤启正坐于窗前梳着长发。
  他喜欢金玉与热烈鲜明的颜色,偏这些颜色在他身上不显半分庸俗。
  精细的金发扣将他柔顺的发束起几缕在鬓,发顶的金钗钿子等珠光宝气,将他衬的格外华贵雍容。
  朱红绣金的长袍上绘着墨色的竹,竹叶随着他的动作似是被风吹动,在他身上栩栩如生。
  郁云霁敛了神情,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他身边的小侍:“你爱吃的八宝鸭。”
  “菡王殿下究竟想作何,我们先前说好了,和离之后便互不干涉,您可倒好,前脚跟我一个说辞,后脚在京中散播这般传闻?”
  孤启抬眸便对着她阴阳怪气,郁云霁一头雾水:“什么?”
  “京城里的那些风言风语,都要传到恭王殿下的耳朵里了!”
  “风言风语?”郁云霁一怔,好笑道,“能让你这么生气,她们传什么啦?”
  她温言问着,想借此给孤启顺顺毛,情绪好平静些。
  她这副模样,在孤启眼中便是默认了方才他所提及的作为。
  孤启冷笑一声:“外人都传,菡王殿下惧内,但同王夫伉俪情深,自此洁身自好,不再寻花问柳,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殿下这般做又是何意?”
  方才他所说的话,郁云霁还没有什么反应,直到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出口,她没有忍住,偏头咳了几声。
  “这,你也说了,毕竟是谣言嘛,既是谣言,如何能轻信。”
  她干巴巴的辩解着。
  孤启显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那张美人面似笑非笑着。
  在他阴阳怪气的话脱口前,郁云霁道:“此事你放心,定不会让此影响你嫁皇姐,归根结底,你我还是自家人,自家人不为难自家人。”
  她将含玉方摆好的八宝鸭献宝似的挪到他面前:“瞧瞧,你最爱吃的。”
  孤启面色怪异:“我何曾爱吃这些了?”
  郁云霁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他身边的含玉。
  含玉垂首道:“殿下,主君并没有格外偏爱八宝鸭。”
  脑海中一瞬间像是又什么飞过,郁云霁将那一闪而过的东西抓住。
  所以,原书中爱吃八宝鸭的是原主的姐姐,她如今的皇姐,郁枝鸢,而孤启也只是爱屋及乌,仅此而已。
  “我想着皇姐爱吃,你兴许会吃的。”郁云霁静默了一会道。
  “……我爱吃。”孤启夹起一块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碟中,“我确实爱吃八宝鸭。”
  她只是随口一提,孤启便确有其事的,将八宝鸭化为了自己的喜好。
  可见他对女主也是真的喜爱,竟是喜爱到了这等地步。
  思及此,郁云霁忽道:“对了,我们要早做打算,我方听闻,皇姐的婚事提前了。”
  郁枝鸢原定晚些时日再订婚,却不知怎么的,要将婚事提前至近些天。
  孤启握着的银箸顿在了半空,嗤道:“菡王究竟是方知晓,还是怀着别的心思,不肯告知……”
  “殿下,奴有要事,还请王夫允奴见殿下一面!”
  “殿下同王夫一道用膳,岂容你擅闯。”
  门外的声音熟悉,不是昨夜的姣郎又是谁,郁云霁听闻有急事,便道:“弱水,让他进来。”
第11章
  月溪阁。
  郁枝鸢看着眼前持白子的人,道:“老师意下如何?”
  眼前的男子一袭淡色衣袍,端坐在书案前,他没有冠发,一头柔顺的乌发散落在肩头,宛若降临人世的谪仙,悲悯的看着世人。
  “恭王殿下的问题,恕我不能回答。”他淡声道。
  郁枝鸢也不急,弯唇一笑:“我敬佩老师的才学与能力,故而同老师说这些,互利互惠之事,何乐而不为?”
  男子掀起薄薄的眼皮:“我才疏学浅,这等事是做不来的,夜深了,水汽重,我便不留殿下了。”
  被他这般下面子,郁枝鸢也丝毫不恼,仍轻笑着:“老师思量几日再答也不迟,那学生先退下了。”
  夜风将烛火吹得跳跃不止。
  “这,太师三思啊,若是当真答应了恭王殿下,将来皇储斗争,损了您的羽翼,却不一定……”小侍有些焦急,“请您明哲保身,这也是老太傅的心愿。”
  “你说,皇家姐妹之间,当真能有什么姐友妹恭吗,”溪洄淡淡的开口问道,他像是对此兴趣不大,仅随口一提。
  芜之为难:“太师大人,我不好多说啊……”
  “嗯,有什么不能说的。”溪洄捻着手中的白玉棋子。
  芜之道:“我倒是觉得,皇家姐妹之间,就没有什么真正的姐友妹恭,无一不是姐妹阋墙,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
  芜之还是半大的儿郎,这个年纪的儿郎最是对什么都好奇,溪洄也不拘着他,让他说,也任他说。
  “那你觉得,我不参加这次斗争为好,是吗。”
  芜之立即道:“自然,若是老太傅还在世,自然不希望您参与党争,我也觉得,一切都没有独善其身更好……”
  溪洄不置可否:“那也要看,站谁。”
  啪嗒,修长的指尖松开,白棋入局。
  ——
  彼时,半月堂。
  姣郎委委屈屈地扭来,朝着她跪下道:“殿下,奴一心为着殿下,却不想,王夫哥哥做出了这等丑事,有辱殿下的颜面,奴这才当即来见殿下拿个主意……”
  郁云霁瞧了身旁的孤启一眼,见他嫌恶的看着姣郎,心头微紧。
  正是赐婚的紧要关头,她只求孤启好好的,不要动不动便发疯。
  “什么事?”郁云霁问。
  姣郎难以启齿般:“王夫他,如今已身为殿下的正夫,却心中惦念着旁的女子,做出了有辱门楣令人唾弃之事,他,私藏了女子的物件。”
  他这话一出,孤启面色当即微变,眯起眼眸看着地上的姣郎。
  姣郎知他疯癫,不敢与之对视,瑟缩道:“殿下,奴句句属实。”
  郁云霁看了孤启一眼,抵着下颌问他:“凡事都要讲个证据,岂能听你一人红口白牙,你可知污蔑王夫是何罪?”
  “奴知殿下不会轻易相信,”姣郎抽泣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沓破碎的黄纸,“这些,都是奴意外发现的……”
  不等郁云霁开口问,孤启猛然起身,朝着姣郎狠狠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声响在屋内徘徊,姣郎不曾想到他会当着郁云霁的面打他,也怔在了那处。
  男子皮肉娇嫩,没几息,姣郎一侧面颊浮起一个巴掌印。
  “谁准你动这些东西的?”孤启胸膛起伏着,阴翳的凤眸渗出寒意,他紧紧抓着姣郎的衣领,将他提起,“我问你,谁准你擅自动这些的?”
  姣郎被他掐得涨红了脸,哭啼着:“求殿,殿下为奴,做主……”
  那一沓纸散落了一地,郁云霁本还不知晓他怎么如此大反应,待看清楚后微微瞪大了眼眸。
  上面满是情真意切的话语,类似校园时期写给爱慕女孩的小纸条,却有三指厚。
  若是原主,只怕如今他的性命便要不保了。
  “该死的,你怎么敢,谁准你玷污殿下的东西!”他发狠地晃着姣郎,几近歇斯底里。
  郁云霁见他失控,忙上前将他抱住:“孤启,你冷静些。”
  孤启怒道:“冷静,我如何冷静,郁云霁,你的贱侍和你一样该死!”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替孤善睐打点一切,哪怕他将要嫁倾慕依旧的恭王,临了都被换成人人畏惧的魔头,若是没有郁云霁,若是没有这群恶人,他此刻已是恭王夫。
  地上散落的是他多年来对恭王殿下的心意,此刻却被旁人拿来羞辱他。
  他恨,他恨不得立刻撕了眼前这贱侍!
  孤启捏紧的指尖有血迹蜿蜒而下,只是,他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狠狠瞪着眼前发抖的人,恨不得立刻要了他的命。
  他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方才他用力过猛,姣郎面上浮起了几道血痕,嫩生生的面颊上,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动人。
  不够,他只嫌不够,就该将眼前恶心至极的人撕碎!
  “来人,将这贱侍拖下去,杖杀!”
  两个孔武有力的女子闻言走来,郁云霁忙道:“他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孤启怒极反笑,“偷主君的东西,身为奴婢不敬主子,胡乱攀扯罔顾王法,哪一点不致死?”
  “啊,莫不是菡王殿下瞧见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心生怜惜了?”孤启看着地上瑟缩不已的人,轻笑一声,“真是让人心疼呢,就是可惜了这张脸。”
  他面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冷声道:“将这不知尊卑的贱侍带下去,杖,毙。”
  “我看谁敢动!”郁云霁朝着门口两个女子冷声道。
  “我是菡王夫,这后院之事都由我来管,”孤启愤恨地掐在自己柔软的掌心,“今日,我偏要他死。”
  郁云霁当即沉下了脸:“将王夫与姣郎关进自己的院子,未经允许不得出门。”
  她到底不是在古代长大的,受现代思维熏陶十余年,怎么会看着这种事发生。
  姣郎再如何不对,也不能让孤启下令打杀了,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不能任由孤启这样下去,否则她的凶名怕是洗不清了。
  孤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郁云霁!”
  两个女子没有犹豫,亦不敢多听,为两人带上了门,这才将哭哭啼啼的姣郎押去别院。
  “孤启,由不得你胡闹。”郁云霁温和的神色敛去几分,那张清风霁月的面孔也带了冷色,“我们说好的,你好好做你的王夫,只要不生事,你仍是恭王夫。”
  “他都踩到了我的头上,你让我忍气吞声?”孤启怒声道。
  郁云霁道:“你无非就是想嫁进恭王府,我们可以相安无事,可姣郎再如何品行不端,也是府上的人,不容你随意打杀。”
  随意打杀,真是好一个随意打杀。
  孤启下唇被咬得泛了白,明明错的是旁人,凭什么就该他含垢忍辱,都是这群该死的,是他们欠他的!
  眼前的郁云霁一脸正色不容置喙,像是今日他敢下令杀人,她便会将他如何一般。
  “哈哈哈,”他垂首哂笑,再抬眸时已是一脸鄙夷,“郁云霁,别一副很懂我的模样,你凭什么懂我,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他紧紧攫着郁云霁,却见她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可避免的拉近了。
  清雅不知名的淡香愈来愈近,他却不自觉的将身子后倾了些,下意识的躲避她带来的威压。
  叮啷,是玉佩相撞的脆响。
  “孤启,注意你的身份,”她淡声道,却是不怒自威,“这是我的菡王府,不是恭王府。”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办到,”孤启深吸一口气,对上她,“以你现在的威名,去将人抢来,做自己的新夫不成?”
  郁云霁道:“你无需多问,安分在府上待着。”
  腰间穗子随着两人的动作,不知何时纠缠到一起。
  两人一时间静默无言,少倾,孤启突然扯唇笑道:“我总觉得,你不是昔日的菡王了……”
第12章
  他早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菡王那般荒唐淫.乱之人,为何大婚那日没有强要了他,又为何会好声好气与他商量这些。
  倘若当真不想成婚,若是她开口,谁还能阻拦不成,再不济,依着她的脾性,就算是将新夫做成人皮鼓,估计孤家那群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样无恶不作之人,如何会为了他这疯子改了脾性。
  除非,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菡王。
  可若不是菡王,又能是谁呢,若不是菡王,如何能在女皇面前那般泰然自若,如何能与周子惊谈笑风生,皇城脚下,她还能被掉包了不成。
  孤启对上她那双风情的桃花眸,似想从其中窥探出些什么。
  半月堂的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不得不承认,王夫的设想,当真是叫本殿大开眼界,”郁云霁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黄梨木坐墩上的他,“只是,不论你这故事讲得多好,都是要关在这里思过的。”
  “菡王殿下演技拙劣,至今都不敢承认吗。”
  郁云霁没有再留下听他说话,朝着门外走去。
  徒留孤启坐在那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眯起眼眸。
  待到出来半月堂的门,郁云霁轻轻按着乱跳的心口,倚着柱子长舒了一口气。
  见鬼了,她明明很努力的在装了,孤启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难不成她要同原主那般,配合他杀人吗,她一个今人还真做不出这等事。
  她却不可与孤启多理论,多说多错,倒不如让他自己去想。
  “殿下,周小姐等候您多时了。”
  听弱水出声,郁云霁神魂才归位:“知晓了。”
  “陛下方派人传来消息,要殿下明日午时前到玉堂宫。”弱水道。
  “好。”
  郁云霁应声:“你去查,将这些时日出入过半月堂的人员,悉数列出一个名单,记住,要一一排查,切不可遗漏。”
  她正说话之时,迎面走来周子惊,便听她道:“郁宓,姐妹今日可是带着好东西来的,你就将姐妹晾在这里了?”
  郁云霁现在满头官司,寻常她还能有条不紊,今日让孤启戳穿,心思也杂了起来。
  “今日是我的错,待会叫下人给你做一盘鸡髓笋如何?”她道。
  如果她不曾记错的话,周子惊是最爱吃她府上的这道菜的。
  周家为武将世家,这些奢靡的东西,皆是不许在周家出现的,奈何鸡髓笋工序反复耗人耗材又耗力,周子惊也只能在她府上吃到。
  周子惊动摇了一阵:“……两盘。”
  弱水应声下去探查,周子惊神神秘秘的覆在她耳边:“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啊,你怎么不好奇,也不打算问问我?”
  “到底是什么。”郁云霁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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