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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不会卖我吧？这种事她完全做得出来好吗！腹黑影帝对自家的基因非常有自信，虽然不是什么好事。
第11章
十一只杠精
宣传海报和定妆照出来之后，剧组内部人员人手都收到了一份，只宋诗南和陆寒轻的那张海报上，陆寒轻的半张脸被裁掉，只余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用宣发小姑娘的话来说这叫保持神秘感，反正神通广大的影帝粉就算只有一个下巴也会认出来的。
因为陆寒笙有着影帝这一层关系，再加上确实聊得投缘。所以宋诗南在一天跟拍录制之后还是保留了陆寒笙的联系方式。
陆寒笙也经常抱着影帝的大腿混进剧组找自家亲亲漂亮姐姐玩耍。当然，影帝大人是不会忘记要一些应得的回报的。
陆寒笙一想到影帝大言不惭地说，把无关人员带进剧组有多么困难，浪费了多少精力，从而让自己签下诸多不平等条约，就恨得牙根痒痒。
“诶，陆影帝怎么还在剧组啊？我记得他的戏份好像不在这几天吧？”陆影帝天天没有戏还驻扎在现场真的很吓人好吗！没看几个配角对戏说台词的时候脸都快笑僵了，谁不知道影帝大人最讨厌拍戏拖后腿的人，什么释放冷气都是小意思了。
“好！卡！”那边导演喊卡的声音传来，戏中的宋诗南和肖成军都松了一口气。第一天的戏份都是纪年落魄时的情境。
清娘作为百乐门力捧的头牌歌女，即便是眼熟这个总是蹲在百乐门附近的混混纪年，也并不会施舍过多的目光。纪年一次次看着光艳照人的女人从自己身边走过，自己像是蝼蚁一样被忽视践踏，即便是没有爱上这个女人，但她在他心中也是一个特别的代表。
尊严被无情摧毁的见证。
这一场戏是清娘得到了秦爷的首肯，可以自由出入百乐门，像是外面那些大家小姐一样去跑马，去逛街，去参加酒会。自然是兴奋地不得了，连门口的流浪汉都看着格外顺眼，随手扔给了纪年一袋银元，空有钱财没有地位的女人用出手阔绰来装饰门面。
清娘是个个人色彩很鲜明的女人，她自卑，作为从小就被卖入百乐门的歌女，拥有最低贱的身份。同时她也是骄傲的，她是秦爷唯一开口说要全力捧红的歌女，金银珠宝，老板们的喜爱，她应有尽有。她世俗，只看得到利益，她也单纯，被纪年哄骗失去了秦爷的耐心也丢了性命。
“南南，怎么样？”宋诗南刚坐下，佑佑关心地递上保温杯，看着宋诗南握着杯子不着急喝水，低着头看似有些疲惫。
“南南姐，你是不是累了？”陆寒笙也觉得宋诗南的状态不太好，和她平时有朝气的样子差别很大。
“没什么，只是这个角色很复杂，和我之前的角色有很大的不同。刚开始的几场戏还好，后面有些吃力了。”宋诗南揉了揉眉心，她很担心，如果不能尽快调整好状态的话，恐怕会拖整个剧组的后退。
导演为了演员能够融入进角色的情绪变化，所有的戏份都是按照剧情发展的顺序拍的，这就给宋诗南很大的压力。前期的剧情几乎都是她的这个角色清娘为主导的。
宋诗南趁着空档的时间一遍又一遍地揣摩这一部分的情感，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越是焦虑就越难以融入进去。
陆寒笙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给自家老哥发了个求助的微信，虽然怕别人乱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在剧组里不方便接触，但是发个微信什么的，别人又不知道。
【南竹生：哥！Helppppppp！！！！南南姐貌似遇到困难了，给个建议撒？】对于自家哥哥的业务能力极其自信的陆小妹相信老哥刚才看的那么认真，肯定也是发现问题了，不用多说，跪滑求助就完了。
“啧，这是拿我当外挂呢？”陆寒轻看了一眼小妹发来的微信，撇了撇嘴。自家养的狗子为了讨小姐姐欢心，不惜牺牲孤寡老哥，没眼看没眼看。
但是既然妹妹都开口了，而且这部电影怎么说也有自己的参与，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于是剧组的众多小虾米们就看着端坐了好几天具体也不知道到底是想干什么，反正来了就坐下收工了才离开的陆影帝，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还走向了女主角的位置。
“下一场是什么戏份？”陆影帝冷酷无情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三个脑袋一齐抬起来仰视他。
“啊……是，是纪年以军官的身份重返百乐门，找到清娘说要报一袋银元的恩。”宋诗南最先反应过，条件反射的说了自己接下来的戏份。
“啧，这么简单地戏都能愁成这样。”陆影帝回想了一下就知道是剧情的哪一块了。在他看来，这场戏再简单不过。
？？？？？？
宋诗南不敢相信地看着陆寒轻，合着这大影帝是坐累了起来活动筋骨顺便嘲讽自己来了？
“一个你不认识的人来找你说要报答你，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而他还有一定的身份。你什么感受？”
“额……疑惑？窃喜？”宋诗南不确定地回答。
“还有防备。清娘的印象里没有纪年这个人。她随手撒出去那么多东西，怎么会在意一个街边混混。不要用你的逻辑去考虑角色，清娘是歌女，你也是？”
卧槽这能忍？？？？这影帝说的是人话吗？嘴毒成这个样子怎么还没被人套麻袋啊！
“不好意思，演技太差污了您的眼。”宋诗南觉得自己的微笑怕是要保持不住了，可是影帝她得罪不起啊啊啊啊，但是真的好气哦！
“演技中规中矩，理解能力稍差。”陆影帝扔下自己的评价，功成身退。
身后的宋诗南气的冒火，完全不理解这陆寒轻是什么毛病，说他是来找茬的吧，可他也帮助她理解角色了，要说他是来帮忙的，还真没见过谁帮忙的同时这么能拉仇恨的。
可是生气归生气，宋诗南当了这么多年明星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做出什么样的反映，很快就投入到剧本当中去了。
没有任何意外的，下一场戏很顺利的就过去了。导演也很惊讶，原本以为宋诗南会处理不好这一处复杂的情绪，真的把清娘演成一个市侩的俗人，在得知她是受到了陆寒轻的点播，也就不意外了。
收工之后宋诗南收到一个微信的好友申请。伴随而来的是陆寒笙发来的一条微信。
【陆请求加您为好友。】
【南竹生：通过一下。】
宋诗南以为是陆寒笙的私人号之类的，于是马上就通过了，顺手发过去一张用自己的剧中截图做的表情包，这是她和陆寒笙聊天的时候保存下来的。
【陆：？】
【陆：你如果是想让我夸你长得漂亮，可以发一张稍微正常一点的照片。】
宋诗南怎么看这也不像是软萌软萌的陆寒笙，可是陆寒笙让自己通过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陆寒笙正在努力蹦的再高一点从影帝大人的手中抢回自己的手机。影帝达到目的之后随手就把没有利用价值的手机扔了回去。陆寒笙接过手机就看见微信界面的聊天记录，怒吼一声，“陆寒轻你居然拿我的账号骗南南姐加你好友！”
陆寒轻的回应就是书房的门“哐”的一声无情地被关上了。
【陆：我是陆寒轻。鉴于现在暂时是同事关系，你的演技又太给老师丢人。所以这段时间我允许你可以向我请教。不过没事的时候不要打扰我。】
宋诗南看着这个欠揍的语气和更欠揍的内容，气笑了。你看看，你看看，这说的是人话吗？给老师丢脸还真是对不起哦！
而且谁没事会想找你个神经病聊天，找虐么？
【大橘不是猪：谢谢前辈。】
虽然已经是气到拽头发的状态，但是该有的后辈态度还是要保持的，你看，连句号都恭恭敬敬地打上了呢！
【陆：:)】
陆寒轻觉得这个宋诗南很懂规矩，不像之前的那些女艺人，一旦加上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恨不得跟他从早饭聊到宵夜。他又不是傻子，用得着她们提醒他到点吃饭？
显然，陆影帝并不知道女艺人们的真正意图。陆寒轻看着宋诗南的这个微信名称，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大橘是谁？是她的小名？她是在勉励自己减肥吗？
陆影帝表示自己接受不了小女孩们的思维方式，按照自己对宋诗南的印象改了备注。
【演技差的小流量：那就不打扰前辈了，晚安。】
【陆：嗯:)】
陆影帝看着自己打上去的微笑觉得自己真是太照顾师妹了，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温和师兄的形象。你看他回微信的时候都不忘加上微笑，这可是别人没有的待遇。嗯，陆寒笙也没有。
宋诗南看着那个扎眼的微笑再次陷入沉默当中。
所以这倒霉影帝到底是为什么一直嘲讽自己？？？？？
于是生气的宋诗南也给陆寒轻改了个备注，然后气鼓鼓地进了淋浴室。被扔在床上还没有锁屏的手机显示出流量小姐给影帝先生的备注：
【倒霉影帝不是人】
第12章
十二只杠精
宋诗南深以为陆寒轻可能是不满自己拐走了他的妹妹，所以才一直针对自己！嘲讽自己！这年头啊，影帝什么的，都不是人啊……
虽然他确实是在演技上给了自己很多建议，但是每次都嘲讽全开，真是有点吃不消，这也就导致宋诗南根本就不敢像陆寒轻说的那么轻松地去请教他啊，本来人家就觉得自己很笨了，再送上门去总感觉会被碾压地更惨啊。
“你说她怎么这么不虚心。我一个大影帝天天在剧组坐镇，她那个烂演技居然都不知道来请教一下。”另一边的陆影帝也是很不满，也不管现在是半夜十一点，一通电话就去骚扰任劳任怨的老实人沈经纪人。
“我说……你是不是对人家太关注了啊。”沈林真的是服气了，这个倒霉影帝成天不做人。想一出是一出没事就让自己查些乱七八糟的八卦资料也就算了，人家女演员有导演有编剧跟谁探讨不行，不来麻烦你你倒是不愿意了。
“她是我老师最小的徒弟，又是我妹妹的偶像。她那么差劲，不就等于丢我的脸吗？陆寒轻的妹妹在影帝的熏陶下喜欢上一个一无是处的流量女星，啧……”
“所以……你是怎么把这两件事连在一块还觉得会丢你！的！脸！呢？”人家寒笙追个星怎么就上升到影帝的面子问题了呢？
一想到陆寒笙从小在这种哥哥的压迫下成长，难怪放着那么多俊男帅哥不追，偏偏喜欢温柔姐姐型了，怕是已经对男性绝望了吧，好惨一女孩。
陆寒轻觉得这个经纪人根本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要他何用，然后无情地挂断电话，完全没有打扰人家深夜休息的愧疚感。
影帝大人没有在经纪人那里得到认同，心情自然不会很好，这就导致了第二天拍摄时，与他有对手戏的男主角肖成军成了倒霉鬼。
“纪年？不过如此。”秦爷一身朴素的中山装，手里握着一串翡翠珠串，靠在他的专属坐席上，藐视着被人架着扔到他面前的纪年。
“听说你与清娘交情不错，纪先生，凡事都要有个度，日后才好行事，你说呢？”
纪年趴在百乐门一尘不染的地上，明明曾经趴在泥土里被人踩着辱骂都能坚持一股狠劲的自己，却在这个人的目光下比当初还要狼狈。
他不是已经靠着林潇潇的青睐爬到大帅左右手的位置了吗？他不是已经靠着清娘左右逢源的牵线搭桥，得到了诸多商会老板的支持了吗？
他努力了这么多，费尽心机，耍尽手段，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要被人践踏？
姓秦的！该死！百乐门！该死！
“卡！”坐在镜头后面的何瑞贤皱了皱眉，打断了拍摄。
“肖先生，你的感觉不对。”
肖成军从地上爬起来，他知道他出错了，这场戏是纪年性格变化的转折点，从这里开始他才真正抛弃了软弱变得铁石心肠心狠手辣。
他不应该畏惧，应该恨，应该狠才对。
可是想到陆寒轻在戏里像是看着死物一样的眼神，肖成军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他压下心底的异样对着周围的工作人员道了声抱歉。何瑞贤没有多说什么，他相信肖成军的专业素养，只是让他先休息一下调整好状态。
“休息十分钟然后开拍。”
陆寒轻完全没有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的自觉，信步走到助理身边坐下闭目养神。
所谓旁观者清，在旁边围观的这两天在某影帝的调教下已经初步接触演技派的宋诗南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影帝这样，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不是东西啊……”
【倒霉影帝不是人：看到了么，演技不好就是这样。】
兜里的手机一震动，宋诗南就能猜到是谁，朝天翻了个大白眼，余光一扫果然某影帝正在摆弄手机。但是讲讲道理啊，肖成军怎么说都是被多个导演寄予厚望的新生代啊，肖成军这样要是也算是演技不好，那她不就更渣渣了吗……
宋诗南抱紧渣渣的自己瑟瑟发抖。更是烦恼陆寒轻这个神经病，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抽风把对手戏的演员碾压到怀疑人生然后到她这里来炫耀，还好他是微信说的，这要是在片场直接这么说，估计她就要跟这倒霉催的一起进人家的黑名单了好吗！
在NG了几次之后，可能影帝大人已经在碾压蝼蚁中获得了满足感，不再用那种死亡视线看着肖成军了，这场戏总算是顺利地过了。
但是宋诗南愁的是，下一场戏就是她跟陆寒轻的对手戏了啊！总感觉要被说教到死！
这场戏就是当初宣传海报里的那一幕。清娘知道自己的心上人被老板当着所有客人的面教训的里子面子什么都不剩。她知道秦爷的神通，秦爷能够把她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捧到在上海这个地界比当红影星都要炙手可热的地步，如果他要给纪年下绊子，纪年连骨头渣都不会剩。
清娘心怀忐忑地来到秦爷在百乐门楼上的个人休息室。秦爷正斜靠在雕花梨木长椅上看书。虽然秦爷并没有理会自己，但是既然她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就说明她来这里见秦爷是被默许了的。
或许其他人说的没错，秦爷的确是对清娘这个女人有着高于别人的容忍度。可是也不见得他就喜欢清娘，清娘在他手下这么多年，他虽然偶尔出手维护，给她金钱和名誉，却从来没有要对她出手的意思。
“爷……清娘来看看您。”清娘穿着一身秀丽的旗袍，未施粉黛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是秦爷却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清娘咬咬牙，在秦爷的脚边跪坐下来，一双素手轻缓地捶上去，力道轻柔如同羽毛，一时间也不敢多言。
“为了你那个小情人来的？”秦爷当然知道清娘是为了什么来的，清娘一贯是怕他的，平日里除了逼不得已的情况，从不上楼来与自己单独见面。
“爷是哪的话，清娘是爷养大的，那纪年惹爷生气了，爷就是把他打死了，清娘也不会多说一句话。”清娘6岁被卖入百乐门，那时秦爷是一个突然出现在上海，身负庞身家的神秘新贵。清娘是秦爷接手百乐门后第一个收下的女娃，很是在秦爷身边跟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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