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沢田纲吉一个人惴惴不安,惊恐地看着山本武拿出球棒,对着他比划着。
除了脖颈以上受他支配,其余的四肢完全被冰封住的现状让沢田纲吉根本做不出任何实质性的反抗。
呜……
“躲开啊棒球笨蛋!”狱寺隼人适时出现,中断了山本武要用球棒破开冰层的举动。
“十代目,我来把您解救出来!”
如果狱寺隼人手里没有拿着八支炸弹的话,沢田纲吉觉得自己会更感谢他的!
“不要啊!”沢田纲吉不抱什么希望的喊道。
“滚开吧,你们这些四肢发达的大猩猩。”日野咲完全复刻了狱寺隼人把山本武挤开的动作,将银发少年在猝不及防下撞了个趔趄。
“只有我才是童话故事里吻醒公主的王子、打败恶龙拯救公主的勇者、卖火柴小女孩最深爱的奶奶,十代目就应该由我来拯救!”
虽然很想吐槽后面是不是有哪里不符合当前的情况,但沢田纲吉还是隐含期待,日野的话……应该能想出温和一些的办法吧。
日野咲朝被困在冰里的少年走近,在时间逐渐增长,冰层也逐渐加厚、连移动胳膊或是抬起双腿这种轻而易举的动作都做不到,沢田纲吉几乎整个人被冻成了一尊冰雕。
她的双手放在沢田纲吉透着冰冷温度的侧脸上,专注地凝视着,向少年真挚地做出承诺:“十代目,我向您保证,会让您华丽的从困境里脱身,而不会影响到别人对您在外的威严印象。”
“不……我现在只想平安脱困。”沢田纲吉用仿佛随时会撒手人寰的虚弱语气说道。
在他们短暂对话的时间里,越来越厚的冰层向外不断散发着寒气,耳边能清楚的听到冰凝结时所发出的“咔嚓”声。
“得尽快破冰才行呢,否则蠢纲不会因为失温而亡,也会在窒息里死去的。”reborn的轻快嗓音听上去完全没有任何焦急的意思,反而透过冰层看着弟子明显读出他口型而变得惊恐的深色,略带可惜的说,“比起失温,窒息可是更痛苦的死法,人起先会感到缺氧,再到肺部空气被抽空,然后晕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失禁。”
在沢田纲吉一副不久于人世的吐魂表情里,日野咲表现的信心满满。
“这是从一个叫做坂本的学生身上学来的技巧。”日野咲回忆了一下那个礼仪满分、体态优美,一举一动散发着优雅魅力的男人。
“原来有人可以被日野记住吗?”山本武突然好奇地问了一句。
日野咲严谨的纠正:“严格来说,我只知道他的姓。”
而且,她只是不想记住无关紧要的家伙的名字,例如reborn的名字,她明明记得很牢。
——叫不出对方名字真的会死的。
日野咲冲着笹川了平招了下手:“不过因为力量上的欠缺,无法发挥出最具有观赏性的效果,我一直没有使用过。”
原来是这样……
看起来日野很有把握的样子啊。
被冰封住的沢田纲吉顺利读出了外面的人的口型,不免无声地在心中松了口气。
等等!——观赏性?!
不等沢田纲吉对这个听起来很不可靠的决定抗议,经过日野咲再三嘱咐的笹川了平已经对着他举起了拳头。
“秘技·快速直拳冲击,刨冰暴风雪!”
这句话被笹川了平微哑的高亢嗓音喊出,白发少年以快出残影的动作挥舞着拳头,一下下有技巧地砸在冻结的冰块上。
表面尚不坚固的冰层被极速且猛烈的击打,四散飞溅出细碎的冰晶,在笹川了平挥拳的力道下无规则的飞向周围。
那些细微的冰渣和笹川了平的汗水在光线下折射出微光,在数量持续增加,呈现出罕见的美丽景象,让附近的路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是下雪了吗?”
“好神奇,明明是晴天来着。”
“哇——!”
路人惊疑不定的声音和惊喜的赞叹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伸出手去接以为的“雪花”。
周围人的所有注意力都被这一幕所吸引,甚至没人看到就在场地中心、还被冰冻着下半身的沢田纲吉的窘状。
沢田纲吉强忍着羞赧的情绪。
温度的回升让他的脸上反而更烫了,他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和刚刚那种情况有关。
严格意义上来说,其他人讨论的的并不是他,而是那场大哥创造出来的呃、刨冰暴风雪。
虽然搞不清为什么会被所有人整齐无视掉的原理,但是……没有被围观真的是太好了呜……
就是……
这种莫名其妙的华丽里又带着非常让人有想要吐槽的念头是怎么回事……
日野咲深藏功与名的神神秘秘地背过身,推了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横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散发着刺眼的白光:
“被困冰块的棕发少年竟是意大利最大龙头组织彭格列的唯一继承人、对他虎视眈眈各怀心思的守护者们、危机重重的现况……而横空出世,平息一场潜在危险的是——里世界备受瞩目的超级新人,她的名字是日野咲!”
“那又是在对着谁讲话啊!”沢田纲吉不理解地睁着死鱼眼吐槽道。
…………
……
第30章 恋爱进度30
昨天被困在冰里一段时间的沢田纲吉, 在今天不出意料的……发烧了。
“不愧是十代目,经历了reborn先生连续不间断的魔鬼训练几年,居然还会拥有发烧这种最基本的病症, 并且体温达到了优秀的38.5!”
“呜……感觉被用很难听的话夸赞了。”
沢田纲吉脸泛起羞赧带来的热度,被冻住了几分钟而生病这种事对于他来说非常难为情, 尤其是在被少女直接的说出来……
沢田纲吉接着又听到日野咲用那种敬佩里又带着惊叹的语气喊道:“噢哦哦!39度了!”
“不愧是十代目!”
这是他今天听到日野说过的第二次了, 但并不是特别开心。
“听说体温高于38度太久就会烧成白痴, 十代目果然天赋异禀, 直到现在也安然无恙!”
日野咲活力满满的模样和沢田纲吉半死不活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而对方完全没有这个自觉性,依旧围着烧的满脸通红的少年疯狂吹捧。
沢田纲吉虚弱的咳嗽两声, 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十代目,是喉咙不舒服吗?”狱寺隼人绿眸里闪着的神态一凌,放下手里的退热贴, 整个人一□□似的离开了沢田纲吉的卧室。
日野咲在银发少年起身的瞬间,也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用不逊于狱寺隼人的速度追了上去。
“……”躺在床上的沢田纲吉欲言又止的放下了抬起的手臂。
先是围在沢田纲吉身边把空气都堵的不流通, 又在现在把病患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的两个人正挤在饮水器前互不相让。
“喂, 别再凑过来了, 没看到水都快撒掉了吗?”狱寺隼人咬着牙稳住平衡, 不让手里接到的热水在和日野咲的僵持里歪斜撒出。
感受到对方抗拒的推力,日野咲用更大的力气撞回去反击:“嘁,银发混蛋,不要命令我。”
“你!”
狱寺隼人一个没拿稳, 水杯被失手打翻, 用热水和凉水中和成适合入口温度的温水泼在了他的手上,倒是没达到烫伤的程度。
——但足够让人不爽了。
他忍耐着快要见底的耐心, 嘴里警告着对方,用体型优势把饮水机的位置挡了个严严实实。
同时朝身后扯起一抹挑衅的笑容,用胜利者的姿态说:“想成为十代目的心腹,你还早得很。”
原本只是想简单的给狱寺隼人添些不必要麻烦的日野咲看着对方得意的模样,嘴里普通锯齿般锋利的尖牙相互抵住,不明显地前后磨了下。
真是碍眼……
两个人沉郁的目光在空中交接,视线相触的瞬间,不约而同的互相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这个念头。
空气里仿佛燃起了电火花的“噼啪”声,凝滞住的气氛在从卧室方向传来的咳嗽声猛然一松,两个人同时冷哼一声,把脸撇到相反的方向。
听到十代目的响动,应该会让身后的家伙消停一会儿。
狱寺隼人想。
——显然那女人不会。
在他严防死守住饮水机的独享权,为十代目接温水的时候,一双手光明正大的从他手臂和腰间的空隙里伸了出来。
简直像是故意打翻水杯的猫一样,那只可恶的手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间里,迅速往上一抬,他手里的杯子再次重演刚刚的悲剧,撒了。
“难道你想端空杯子给十代目喝吗?银发混蛋。”日野咲没有把手收回,把下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用充满嘲笑的语气无辜地问。
感受到脸侧被对方发梢掠过的痒意,狱寺隼人整个人都要炸了,出色的眉眼不耐地压低,连语气都变得恶狠狠地:“拿开你的手!”
日野咲歪了下头,说实话,和狱寺隼人身高的差异让她这个动作有些吃力,为了能顺利把下巴搁在对方的肩头,她可是一直在偷偷踮着脚啊。
不过。
——看起来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就是了。
狱寺隼人像是大脑和身体切割成了两个部分,嘴上厉声的训斥她走开,身体却僵住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用高亢的弹舌音去折磨她的耳朵。
日野咲当然不会按照对方说的做,她直接看穿了狱寺隼人的意图:“哈,我是不会让你在十代目面前出尽风头的,别妄想了。”
狱寺隼人不爽地“啧”了声,没等他再说些什么,那双从腰侧伸到身前、简直像是被人从身后虚虚环住他的手臂突然锁紧。输磁
在狱寺隼人看不见的背后,日野咲目光一凌,喊出了听起来莫名其妙的招式名:“秘技·情比金坚七天锁!”
“哈啊?你在说、呃!!!”狱寺隼人刚发出一声不理解的语调,整个人就被猛然加重的力道给勒住,不自觉地溢出声戛然而止的气音。
日野咲双手上抬,用力朝着自己的方向往回掰,更是整个人挂到了狱寺隼人的背后,双腿绞住对方的腰,小腿和膝弯发力,死死地把自己和银发少年禁锢成一体。
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等回过神来,狱寺隼人已经彻底被日野咲用四肢牢固的锁住了。
狱寺隼人先是僵硬了一会儿,又大声让日野咲松手,同时自己也尝试挣脱这种非常奇怪且丢人的姿势。
但不管他怎么甩,对方都像是一块牛皮糖一样死死地抱着他,如果无视在他颈侧存在感极强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在,他几乎以为自己背了一个大型背包。
“哼哼哼。”日野咲像是幕后反派一样低笑出声,感觉脸上被发丝扫过有些痒,随便贴紧乱翘的那缕头发蹭了蹭,无视掉对方在她出声后立刻变得僵滞的身体,模仿着狱寺隼人先前的得意语调,“你的挣扎都是无用的。”
这就是……
情·比·金·坚·七·天·锁——!
“……下来。”狱寺隼人忍耐了下,像是顾忌着什么,顿了一下压低嗓音警告道。
日野咲态度也十分坚定:“妄想。”
别以为她不知道眼前的银发混蛋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想摆脱她,然后抢在她前面向十代目献殷勤。
“……”狱寺隼人隐忍地呼了口气,额头隐现的青筋说明着他极为糟糕的心情。
…………
……
“欸、狱寺?”
躺在自己床上的沢田纲吉艰难地睁开眼睛,刚好看到推门进来、臭着一张脸的狱寺隼人。
狱寺隼人在沢田纲吉目光看过来的瞬间,脸上表情由阴郁转为晴朗,背后尾巴的虚影疯狂摇晃着,整个人迅速来到他的床前:“十代目!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好些吗?”
沢田纲吉看了下双眼晶亮,脸微微泛红的银发少年,迟疑地往后退开了些:“我感觉好多了,是房间里空调开的太高了吗?”
“狱寺你看起来有点热的样子。”
狱寺隼人反射性地用手背贴向略高于体温的侧脸,张了张嘴,重复几遍才顺利发出声音:“……都、都是那家伙,一直在添乱。”
说着,耳廓那点微弱却又清晰的热度就消失散去了,狱寺隼人也恢复了应有的冷静。
发烧导致的反应迟钝,让沢田纲吉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狱寺口中的“那家伙”说的是日野。
沢田纲吉有些涣散的目光看着狱寺隼人空空如也的双手,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
像是读懂了棕发少年的眼神,狱寺隼人脸色突然难看起来,但还是诚恳地双手撑在地上,头抵在指尖的位置:“非常抱歉十代目!我……”
“十代目!”一声推门进来的巨响后,哪怕是处于高烧、视线模糊的当下,沢田纲吉也能在第一眼捕捉到那抹鲜艳的红。
因为没有刻意控制力气,日野咲手里端着的杯子里面的水又溅岀少许。
“喂!小心些啊。”狱寺隼人忍不住提醒道,毕竟是……关乎着十代目。
日野咲目光落在他身上,又“嘁”了声,不屑地扭过头:“失败者不配和我说话。”
“……你这家伙。”狱寺隼人攥紧了拳,又缓缓松开。
在身处在那种丢脸的情况里,为了摆脱对方不被继续纠缠、甚至可能会有被十代目看见这一幕的后果,就算任何事,他觉得也会有人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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