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你是不是已经对我产生厌烦,现在连我讲话你都不爱听了,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变了呜呜呜……”
林雾忍无可忍,打出一道灵力将浮生击飞,朝姬无咎和景瑶道:“抱歉,管教不严,见笑了。”
“这是妖?”景瑶惊讶。
林雾:“一只没本事不会化形的小妖,不用放在心上。”
“你没给它打上烙印吗?”景瑶语气惊异,仿佛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林雾:“小孩子家家的,没必要。”
“那它骂你,你不生气吗?”景瑶问道。
林雾:“这不是它的错,是这个花花世界污染它纯白的大脑,才让它变了。”
景瑶:……
白团子从窗户外掉落,没过一会儿,包厢门口传来敲门声。
林雾打开门,门外站着燕归辞,燕归辞头上顶着浮生。
浮生:“看吧,她自己偷偷来吃好吃的不叫上我们,把我们留在家里吃糠咽菜,真是好冷漠无情啊!”
林雾一个头两个大,“先把你嘴上的糖霜擦干净再说话吧!”
“你这是嫌弃我吃得多了?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小妖了?”浮生呜呜开嚎。
林雾选择无视它,看向燕归辞,客气寒暄道:“吃饭吗?”
燕归辞看一眼包厢里的另外两人,姬无咎面无表情,另一个陌生的女子好奇看过来。
他答:“吃。”
一个字把林雾弄沉默,她都做好被燕归辞拒绝的准备,谁知他竟然会答应。
林雾:“进来吧,我去喊店小二补充一些新菜。”
他都已经这样说,她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浮生欢天喜地地落座,“他什么都吃,把菜单给我,我来点!”
包厢宽敞,多上两人也不嫌拥挤,就是氛围相较先前变得沉默些。
景瑶的目光从浮生和燕归辞身上掠过,凑到研究菜单的浮生身边,热心道:“这道炸南瓜薄片好吃,很香甜。”
浮生抬头,这才注意到面前陌生的面孔,问道:“你是谁?”
“我叫景瑶,今天和他们一起去找灵药,以后会长期合作哦。”景瑶帮浮生和燕归辞摆碗筷。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可爱的小妖呢。”
“真的吗?”浮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被人夸可爱。”
林雾和燕归辞,一个凶了吧唧,从来不懂说好话,另一个沉默寡言,说十句都换不来一句回应。
此时遇到一个正常又甜美的女孩子,真是让它感动不已。
景瑶点头,认真道:“真的,竟然没有人夸过你,他们的眼光真不好。”
浮生两只小眼睛笑得眯起来,张开嘴不断扩大,从嘴里掏出一盒吃过一半的栗子糕,慷慨地分享给景瑶。
“给你吃,这是我最爱的栗子糕。”
它体内另有一处空间可以储存东西,之前没吃完的零食一直囤着。
栗子糕的包装很干净,即使是从嘴里拿出也没有粘到什么奇怪的液体。
景瑶脸上的笑多了几分勉强,委婉道:“谢谢,我不爱吃栗子糕,你多吃一点。”
浮生:“好吧,真可惜,你竟然欣赏不来栗子糕。”
它把剩下的糕点重新塞进嘴里,转头催促林雾快点上菜。
气氛被浮生破坏殆尽,林雾拿起筷子敲一下它的头,朝燕归辞幽幽问道:“你是怎么受得了它的?”
天天就会撒娇,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一天不管就蹬鼻子上脸。
燕归辞实话实说,“不是很受得了。”
不然也不会大晚上带浮生出门。
林雾:“你怎么不好好管教它,把它养成这样娇纵的性子,以后怎么独立?”
“它跟着你回来,你总是出门不带它,把它一个人抛在学院里又是什么道理?”燕归辞不背这口黑锅。
两人旁若无人地斗嘴,一旁的浮生闷头吃饭,风卷狂云般往嘴里塞东西,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跟他们与其他人隔开。
姬无咎点的酒送上桌,他往杯中倒酒,打断林雾和燕归辞的对话。
他举起酒杯,向燕归辞敬道:“相逢就是有缘,我敬你一杯。”
燕归辞伸手去拿酒,林雾摁住杯子。
“你什么酒量自己不清楚?我可不想扛一个醉鬼回去。”林雾把酒杯拿起,面朝姬无咎,手微微抬高。
“他喝不了酒,我来和你喝。”
“好啊。”姬无咎瞥一眼燕归辞,酒杯往前探,和林雾手中的杯子碰在一起。
林雾举杯要喝,手中忽然一空,酒被燕归辞夺走。
燕归辞一口饮尽杯中酒,面不改色地放下杯子,“我可以。”
林雾刚想翻脸,姬无咎出声道:“看来燕兄不像你说的那样,你还是不够了解他。”
手中筷子折断,林雾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姬无咎重新倒酒,两人仿佛鼓着劲儿一般,你一杯我一杯下肚,一壶酒喝完又叫上新的一坛。
景瑶:“他们这样喝没关系吗?”
林雾:“又不是我付账,跟我没关系。”
“家里弟弟还没人照顾,我今日就先告辞,要是明天还去找灵药你们给我传消息就好。”景瑶察觉此时氛围不对,不好再待,礼貌告退。
林雾点头,等景瑶离开后,转头问浮生:“药膳你给他了吗?”
正在吃饭的浮生动作一顿,心虚道:“给了。”
林雾:“早知道就不给了,还不如喂狗!”
浮生小心瞄一眼林雾,她竟然没有发现它在说谎,今天真是反常。
它哪敢把砖头一样的药膳给燕归辞吃,是怕他俩吵得还不够大吗?
从月亮初升待到月上中天,姬无咎双眼迷离,脸颊发红,已经说不出一整句逻辑清晰的话。
而燕归辞依旧正坐着,身体板正,双目清明,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乍一看燕归辞似乎没醉,但林雾知道他的酒量也就一口,在第一杯下肚的时候就已经醉了。
后面他一直不出声才没在姬无咎面前露馅,骗得姬无咎真以为他酒量高,硬是强撑着把五坛酒喝完。
姬无咎趴在桌上,彻底没了动静,幸好林雾在他微醺的时候要求他把账结清,要不然这顿饭钱还得从她口袋里掏。
最后一坛酒的钱林雾付了,喊出暗卫让他们把烂醉的姬无咎带走。
吃饱的浮生瘫在桌上,因为好奇偷喝了一口酒,现在也醉得走不了直线。
林雾把浮生揣进兜里走出门去,打算把燕归辞一个人丢在这让他冷静一晚上,要是酒楼把他丢出去,那他就流落街头好了,总之别想她把他带回去。
在经过燕归辞身旁时,他准确拉住林雾的手,将她往回拽。
他力道极大,林雾没想到他会突然动起来,一时不察被他拉着往后倒,摔坐在他腿上。
酒楼的椅子足够宽敞,她坐在燕归辞腿上,腰肢被他紧紧扣住,他把头埋在她颈窝处,一口咬在她锁骨上。
浮生被摔出去,掉在地上滚了两圈,迷迷糊糊地爬起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一幕后闭上眼睛别过身去,抬手捂住耳朵。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牙尖在薄薄的皮肤上摩擦,力道不轻不重地压着锁骨,温热的吐息灼红一大片肌肤。
林雾一时找不到着力点支撑她坐好,只能在他怀中胡乱扑腾,手抵住他的胸口挣扎着要站起。
“这么喜欢咬人,你属狗的吗?”
燕归辞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手指微微摩擦着她的后颈,牙齿从锁骨转移到红得熟透的耳垂上。
林雾后背一麻,挣扎的力道骤然减弱,墨伞落入手中,压在燕归辞脖颈。
燕归辞往前靠,脖子被压出一条血痕,林雾冷着脸把墨伞往后挪。
“你就赌我不敢真杀你是吧?!”
燕归辞额头轻轻蹭着她的脖颈,一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拿出一株紫色的花,“送你。”
这是先前在丛林里姬无咎和谢宁音都需要的那株灵药,她最后没拿走,回去后看学院颁发的任务榜,这个任务已经完成。
林雾:“你拿谢宁音的东西送我?”
燕归辞摇头,“不是她的,我后面去找了新的更好的。”
“你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林雾皱眉,想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
她捏起燕归辞下巴观察他的表情,或许是酒意晕染,让他眼中含着一层薄薄的水光,一向苍白的脸颊染上几分血色,嘴唇也在刚才的摩擦中带上粉红。
鲜嫩欲滴,像一株妖孽至极、含苞待放的花。
燕归辞忽然靠上前,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般掠过,热气与酒气一同袭来,鼓动着心跳。
林雾一僵,忍无可忍,直接用墨伞将其打晕,捞起地上的浮生走出酒楼。
外面空气清新,凉风吹拂,让她也沾上酒气的脸清明几分。
夜晚的长兴郡热闹非凡,林雾带着燕归辞穿过灯红酒绿的街道,把他送回学院宿舍,将其狠狠扔在床上。
扔完犹不过瘾,又踹上一脚才转身离去。
第二天,燕归辞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不仅是头疼,后背也隐隐发痛,难道喝酒还会疼及背部?
昨夜的记忆零散破碎,只记得他和姬无咎喝了几杯酒,之后的一切便再无印象。
浮生在他被子上呼呼大睡,他把浮生喊醒。
浮生睡眼惺忪,“干什么,大早上的让不让人睡觉?”
燕归辞揉揉头,试图将那种恶心感压下去,把浮生丢在一边,先起身去喝口水,再返回来问道:“昨天我怎么回来的?”
“当然是林雾把你送回来,你连路都走不直,难道你觉得有可能是你自己走回来吗?”浮生钻进被子里继续睡。
燕归辞把它拉出被窝,“她竟然会送我回来?”
昨晚他没听林雾的话,还以为她会大发脾气,把他丢在酒楼里不管。
浮生挣扎着要钻回被窝,敷衍道:“说不定是昨晚你亲她,她就不跟你生气了,以后你可以多亲亲试试。”
“什么?”
燕归辞怀疑自己听错,手中动作一松,浮生迅速挣脱开来溜进被子里。
他把浮生拽出来,抓住浮生的腿将它倒吊着甩两下,让它清醒一点,“你说清楚,昨天发生了什么?”
浮生在空中摇摆,嗷嗷大叫,“我不知道!我要睡觉!”
燕归辞把浮生提到眼前,冷冷注视,浮生对上他的眼神,身体忽然一个激灵,大脑清醒过来,睡意彻底消散。
浮生戳着手指,嗯对对对。回忆道:“昨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去逛街,然后在一栋酒楼,我看见林雾和别人在吃饭……”
“说重点!”燕归辞打断它。
浮生委屈,“哪个部分是重点?”
燕归辞目光漂移一下,“我喝醉后的那部分。”
浮生:“我也不记得那么多,就感觉一阵天摇地晃之后,看见你和林雾在亲嘴。”
燕归辞追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浮生迷茫道,“再往后我就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见浮生确实再说不出什么,燕归辞把它丢到一边,浮生快速起身钻进被子里,这回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大觉。
燕归辞查看芥子袋里的灵药,发现灵药不在里面,他向识海中的小人询问事情经过。
小人:“滚!别来烦老子!脑子一天天就是林雾,一点儿不把修炼放在心上,什么时候才能称霸天下?!”
它的宏图霸业啊,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实现!
第93章 师母
在林雾忙着做任务的日子里, 新晋弟子大比的时间也一天天临近。
有一些学院的队伍提前来到麓山学院,例如与麓山学院同样盛名在外的青水学院。
林雾这几日每天都在外面跑,今天想休息一天, 没有跟姬无咎出门, 跑去门口看热闹。
大门外, 麓山学院的长老在迎接青水学院的队伍,青水学院的院服是大面积的浅青色,一眼看过去就像一棵棵青翠的新竹。
林雾的目光精准落在其中一人脸上,不是因为她认识对方, 而是对方的脸实在太过耀眼夺目。
一片竹子中有一棵鹤立鸡群,明艳的五官将旁人衬托得黯然失色,双眼明亮, 由内而外地散发出蓬勃生机。
这样的美人显然不会只有她一个人注意到,可以轻易地从旁人的窃窃私语中得到她想要的信息。
“青水学院的那个女子长得真好看!”
“早就听说今年青水学院招到一个特别美的弟子,怎么就没来我们学院呢?”
“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吗?”
“好像是叫长孙南筠。”
“好特别的姓氏, 是哪个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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